李公公聽了朱雄英的這句話,也知道今天的早朝,必定風起雲湧。


    既然朱雄英都說準備好太醫了,那今天必然有人暈過去。


    “奴婢遵命。”


    李公公躬身說道:“殿下先跟奴婢去上早朝,然後奴婢再去找吳太醫,去一趟奉天殿。”


    “得嘞!”


    朱雄英咧嘴露出微笑,先一步走上了自己的馬車。


    馬車緩緩地從科學部基地,駛向皇宮。


    從皇宮到奉天殿這段路,朱雄英特地走下了馬車,徒步走了過去。


    能拖則拖,盡量讓李公公有時間去找吳太醫。


    約莫走了兩刻鍾,朱雄英才從皇宮門口走到了奉天殿。


    他信步走進奉天殿,步伐十分慵懶,根本沒有一個皇太孫,應該有的禮儀。


    百官雖然都很氣憤,但敢怒不敢言。


    這個時候就看太子朱標的了,太子朱標不發話,他們肯定是不敢發話的。


    龍椅上的朱元璋其實還好,跟以往並沒有什麽異樣。


    甚至看到朱雄英這放蕩不羈的表情,老朱甚至還有些期待!


    能把兒子孫子之間的紛爭當一場戲看,也隻有老朱能這麽心大了。


    “孫兒參見爺爺,祝爺爺萬壽無疆,祝大明萬世永昌!”


    朱雄英走到最前麵,給朱元璋躬身行了個禮。


    朱元璋見到朱雄英之後,臉上露出了淡淡地微笑。


    “雄英,你可知道咱為何把你叫過來麽?”


    朱雄英如實道來:“孫兒有猜測到幾分。”


    “哦?說說看。”


    龍椅上的老朱很明顯是更加看好朱雄英的。


    配合朱雄英的演出,老朱總是能做到位。


    空印案,胡惟庸案,郭桓案,以及淮西武將的事情,早就讓老朱寒心了。


    儒家的仁義禮智信,這些貪官是一點都沒有學到。


    用朱雄英的話說,這上麵的內容學是學了,但真正做到的沒有幾個。


    儒學教出來的官員,大都是一些虛偽的家夥,都是謝特!


    反觀朱雄英,短短將近一年的時間,就給他帶來了如此多的驚喜。


    隻要不是一個昏君,都會更加傾向朱雄英。


    “今日彈劾我的人,應該是以國子監察酒,孔大人為首。”


    朱雄英淡淡地說道,“孔克表覺得,我大明雄鷹學校的入學考試,幹擾了今年的春闈,是也不是?”


    朱雄英轉頭看向了孔克表。


    孔克表冷哼了一聲,從鼻孔裏出氣:“是又如何?臣了解過了,皇太孫殿下,所謂的大明雄鷹學校,隻不過是教一些奇淫巧技。”


    孔克表冷聲道:“殿下以自身位置,來吸引大明各地的人才。”


    “卻隻教奇淫巧技,恐怕到時候,會耽誤了,大明的國業!”


    “臣懇請陛下,暫停大明雄鷹學校的入學招生考試,並無不妥之處!”


    孔克表的這段話,聽上去有理有據,引得一眾朝廷文官,紛紛點頭同意。


    一個國家有學識的人,全部都去學習奇淫巧技了,那這個國家,可不就是要完蛋了麽?


    “孔大人此言差矣。”


    朱雄英搖頭說道:“何為奇淫巧技?”


    “為何我大明雄鷹學校,教的就是奇淫巧技?”


    “國子監教的就不是奇淫巧技?”


    “我大明雄鷹學校的學生,能夠造出水泥,儒學能麽?”


    “能造出巨大的三桅帆船,儒學能麽?”


    “對了,那大明寶鈔的價格,也是科學部親自穩定下來的....”


    “寶鈔提舉司那幾個官員,可都是熟讀四書五經的,為何不能讓大明寶鈔的價格,穩定下來呢?”


    在朱雄英的眼裏,有沒有用,就要看他是否實用!


    “哼!儒學是近兩千年來,曆朝曆代,都尊奉的顯學,斷然不可被誤了!”


    孔克表說不過,就開始耍賴。


    但朱雄英這最佳辯手,可沒有這麽輕易被對付。


    “是的,近兩千年來,儒學都是顯學,所以曆朝曆代都亡了。”


    朱雄英嬉笑著說道:“說起來大明還要感謝曆朝曆代,還要感謝儒學呢!”


    “你......”


    孔克表也顧不上禮儀了,直接伸出手指指向了朱雄英。


    “你什麽你?你的老祖宗孔夫子,難道沒有教你禮字,怎麽寫嗎?”


    朱雄英嗬斥道:“咱是皇太孫殿下,君臣之禮,難道你不懂?禮記上沒有寫?”


    “我......”


    孔克表都有些語無倫次了。


    “我什麽我?國子監祭酒大人,您的同僚宋訥宋司業,都投奔我大明希望小學了。”


    朱雄英挪撿道:“不如您也來我大明雄鷹學校吧!待遇跟宋訥大人一樣高!”


    孔克表再也經受不住打擊。手臂顫抖了幾下之後,便直挺挺地往後倒去。


    要不是其他文官扶著,孔克表恐怕要一頭栽在這,奉天殿之中。


    文臣之中,不斷有人喊道:“太醫,快叫太醫吧!這孔大人都翻白眼了,看樣子情況不妙啊!”


    眾人喊了幾句太醫之後,沒想到還真有太醫,從奉天殿外走了進來。


    吳太醫已經有些年歲了,他從奉天殿外一路小跑進來,樣子還是十分可愛的。


    龍椅上的老朱瞪大了眼睛,這是鬧哪出?


    太醫都準備好了?


    朱元璋看了一眼朱雄英,又看了一眼身旁的李公公。


    李公公當即躬身說道:“陛下,這是皇太孫殿下吩咐的!”


    朱元璋又將目光看向了朱雄英。


    朱雄英竟然還對著朱元璋,笑著點頭。


    這一切都被朱標看在眼裏。


    朱標之前一直沒有說話,就是想看一看朱雄英的表現。


    從心底說,朱標還是不想廢長立幼的。


    仁!


    在另一方麵,也意味著,某種程度上的軟弱。


    儒學可沒說,廢長立幼是一件好事。


    長幼有序,這可是儒學典籍上寫著的。


    可朱標完全沒想到,朱雄英在辯論的時候,每一回話,都是朝著孔克表的心窩子去的。


    一番論戰下來,孔克表直接被氣暈過去了。


    地上的吳太醫,給孔克表把了把脈之後,便讓人將孔克表抬了出去,朝堂之中又恢複了秩序。


    朱元璋一臉淡定地掃了一眼百官,然後問道朱雄英:“雄英,那吳太醫真是你叫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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