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大大...大人饒命啊!”


    “我什麽也不知道。”


    “我隻是一個管家,平日裏都是蔡老爺管事。”


    這人被火槍衛放下之後,立刻便撲倒在朱雄英的跟前。


    “幾個問題,若是撒謊,你的命就沒了。”


    朱雄英冷著臉說道:“第一,蔡家有多少旁支?他們都在什麽地方?第二,蔡府的銀庫在什麽地方?”


    “少一個,就如同這個壇子一樣。”


    朱雄英舉起手中的火槍,對著壇子一槍,瞬間把那壇子打成了碎片。


    隨後又將火槍對準了蔡府的管家。


    “大大人,我說,我全都說。”


    蔡府的管家磕磕絆絆地說道:“那蔡家的旁支都有一個族譜,族譜在老爺的書房裏麵放著,那應該有詳細的信息。”


    “銀庫,銀庫在老爺書房的一個密室了,鑰匙也在老爺的書房裏麵。”


    不得不說,蔡茂對這個管家,還是夠相信的。


    銀庫跟鑰匙,管家竟然全部知道。


    在朱雄英的火槍淫威之下,管家帶著朱雄英來到了蔡茂的書房。


    果不其然,書房之中就有蔡家的族譜。


    裏麵還詳細地記錄著每個人具體都在什麽地方,做什麽職位,什麽時候替蔡茂幹過下流的勾當。


    “按照這份名單,讓火槍衛抓人去。”


    朱雄英將那份族譜遞給了毛驤。


    隨後又拿起了鑰匙,走到密室的門前,抬手打開了蔡茂的銀庫。


    當銀庫打開之後,饒是朱雄英也大吃一驚。


    “這狗日的蔡茂,是真的有錢啊!”


    朱雄英感歎了一句:“果然是槍炮一響,黃金萬兩!”


    朱柏則是在身後咽了一口唾沫。


    即便他是皇子,這輩子也沒見過這麽多的錢!


    朱雄英雖然也驚訝,但不是因為錢的數量而驚訝。


    他是驚訝於,一個泉州府的同知,一個五品的官員,竟然也能家纏萬貫。


    估計這裏麵,百分之九十的錢,都是不幹淨的。


    吸泉州府老百姓的血汗,才積攢而來的錢。


    朱雄英沒有管,身後嘴巴張的很大的朱柏,而是轉過身去問了蔡府的管家。


    “這裏麵一共有多少銀子?”


    “我記得沒錯的話,蔡大人在這裏放了一本賬簿,支取收入,都記錄在這賬簿裏麵了。”


    說話間,蔡府管家,顫顫巍巍地走到一個燭台下麵。


    搬開燭台之後,他又打開了一個機關,這才從裏麵拿出了七八本的賬本。


    管家翻開了最後一本,上麵寫著現在庫存的所有銀子。


    “回大人,這銀庫裏,一共存著黃金兩萬兩。”


    “白銀一千三百萬兩!”


    “古董五百件。”


    “精美玉器八百三十一件。”


    “寶鈔一百萬貫!”


    朱柏在一旁聽著,那可真是頭皮發麻。


    洪武十五年,大明的稅銀,恐怕也就這麽多,一個府的同知,正五品的官員,家中竟然有這麽多的銀子!


    這還僅僅是蔡茂家裏的,要是算上他那些在泉州府,各縣就職的親戚,算起來,恐怕銀子就會超過兩千萬兩。


    再加上玉器古董以及寶鈔一類的,這一個家族的錢,就遠遠超過了大明一年的賦稅!


    朱柏隻能說恐怖。


    “這該死的蔡家,家中竟然藏了如此多的錢財。”


    朱柏一拳打在了燭台上,直接將那木匣子都給幹碎了:“恐怕這裏麵,有一多半,都是倭寇搶百姓的,然後交到蔡茂的手中吧?”


    朱柏雖然不是皇帝,但他也是皇室的成員,做事情自然是替大明著想的。


    士紳吸了百姓如此多的血,哪天百姓過不下去了要造反,泉州的百姓肯定會雲集響應!


    “怎麽?是不是很氣憤?”


    朱雄英倒沒有失去理智。


    如果在這銀庫裏麵一錠銀子,他都沒有看到的話,那才叫失望!


    狗,改不了吃屎的。


    士紳也改不了吸百姓的血。


    “確實氣憤。”


    朱柏點了點頭:“這大明的百姓,過的日子該有多苦啊!”


    “既然如此,現在不就有機會嗎?”


    朱雄英笑著說道:“蔡茂倒了,毛驤會滿泉州府抓蔡茂的同黨族人,到時候整個泉州府的官員,會有六七成都虧空。”


    “你的人,不就剛好可以上位了麽?”


    “把這泉州府,控製在自己的手中,總好過控製在士紳的手中。”


    朱柏點了點頭,確實跟朱雄英所說的一樣。


    這一次,朱雄英倒是幫了他一個大忙。


    盤根交錯的蔡家,竟然被三千火槍衛,給直接連根拔起了。


    朱雄英與朱柏說話之間,那個蔡家的管家,把腦袋伸到兩人中間。


    “二位大人,我隻是一個記賬的,平日裏連門都不出去。”


    “不知道二位大人,能不能行個方便?”


    管家的演技很好,聲淚俱下地說道:“早些年,我是因為算賬好,才被蔡茂抓到蔡府,我隻是記賬而已,什麽壞事都沒幹啊!”


    朱雄英壓根就不想聽他解釋。


    你覺得我會相信嗎?


    蔡茂會把自己銀庫的鑰匙,銀庫的位置,賬本的位置都交給一個管家?


    這管家,絕對是蔡茂手底下的一條鷹犬。


    甚至是比毛驤更加忠心的鷹犬。


    “來人,將他帶下去,好好審問一番。”


    朱雄英喊來了兩個人,將那管家帶下去審問去了。


    “毛驤,你帶人,把這些銀子全部封裝好,咱帶回應天府去。”


    “是,指揮使大人。”


    毛驤喜笑顏開,他知道,這次跟朱雄英出來,連續開了好幾天的夜車。


    以朱雄英的性格,絕對會賞賜他毛驤大幾千兩的賞錢。


    咱的指揮使大人就是這麽大方。


    至於藏私?


    毛驤那是從來沒有想過。


    鷹犬,就要有鷹犬的忠心,這一點他是不敢忘記的。


    朱柏一聽,當場就不樂意了。


    “雄英,這錢財乃是蔡茂一家吸了老百姓的血,不能讓你帶回金陵城去啊!”


    朱柏說道:“而且,你說好了,這錢分我一半........”


    “這錢是贓款,我身為錦衣衛的指揮使,自然要帶回京城去了。”


    朱雄英一臉理所應當地說道:“就算要分你一半,那也不是現在。”


    “等到把蔡茂的所有族人的錢,全部收集上來,再分也不遲嘛!”


    “火槍衛手裏頭有槍,放在他們手裏,自然是更加安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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