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賈家。


    賈張氏和棒梗兩人不在,整個院子都安靜了不少。


    秦淮茹瞅了眼睡得正香的小當和槐花,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從床上慢慢的爬了起來。


    躡手躡腳的走到外屋,將從王醫生那裏拿來的打胎藥摸了出來。


    咬了咬牙,就著溫熱的水,一口吞進了肚子裏。


    這年代的打胎藥藥效很強,副作用非常大。


    可為了自己以及孩子們未來的生活,她不得不這麽幹。


    所幸李懷德和許大茂兩人共八百塊錢已經到手,自己也算不得多虧。


    無非是虛弱難受一陣子罷了。


    秦淮茹隻能這樣在心裏安慰著自己。


    生過三個孩子的她,對自己的身體狀況很是了解。


    緊張刺激的等待中,想象中的腹痛並沒有到來。


    “咦?難道王醫生給檢查錯了麽?不是懷孕?”


    半個多小時後,秦淮茹沒事兒人一樣的坐在外屋的小馬紮上,一臉懵逼。


    不對啊,王醫生不是說吃下去十幾分鍾就會有反應的麽。


    難道真的看錯了?


    可自己也確實兩個月沒來大姨媽了。


    停...停經了?


    “媽,你怎麽在這裏坐著?”


    小當的話嚇了秦淮茹一跳,回頭就看到她正揉著眼睛,一臉迷茫的瞅著自己。


    “沒事兒,我睡不著,想事兒呢。”


    小當“哦”了一聲,晃晃悠悠的走到尿盆兒前,脫褲子就往上坐。


    “媽,你是在想我哥和我奶嗎?”


    秦淮茹歎了口氣,伸手揉了揉小當的腦袋,道:“尿完了趕緊去睡覺吧,我也去睡覺了。”


    小當乖巧的點了點頭。


    秦淮茹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的怎麽也睡不著。


    小當輕微的呼嚕聲再次從身邊響起。


    她覺得一定是王醫生的檢查出錯了,害自己虛驚一場。


    咦?


    那豈不是說白賺八百塊錢,還有十天假期?


    許大茂就住在後院兒,還是得裝一下的。


    要不然再去大醫院檢查一遍?


    不行,外人可不見得會為自己保密...


    迷迷糊糊的秦淮茹腦袋裏冒著亂七八糟的想法兒,慢慢的睡了過去。


    直到第二天早上,受了許大茂意思的秦京茹跑過來敲門。


    “姐,我聽大茂說你身體不舒服啊?怎麽了?”


    秦淮茹惺忪著睡眼,瞅著拎了幾斤棒子麵兒站在門口的秦京茹。


    “啊?嗯!是不舒服,廠子裏給了我十天的假。”


    秦京茹驚疑不定:“十天?”


    那不是說自己要照顧她十天?


    秦淮茹一眼就看穿了秦京茹的想法,感覺自己應該不是懷孕的她,也不想讓這個堂妹天天沒事兒在身邊轉了。


    便說道:“你有空陪我在家聊聊天就行了,不用你時時刻刻陪著我。”


    秦京茹瞬時又鬆了一口氣,拎著棒子麵兒走進了屋子。


    “姐,我這剛找到一個工作,去糊火柴盒,一天就掙那麽幾毛錢。關鍵是才去沒多久,請假也不好意思啊。”


    秦淮茹點頭:“那是得好好幹,不能耽誤你上班,我這還好。”


    姐妹倆又說了會兒話,秦京茹透過窗子看到丈夫許大茂推著自行車走了,便起身要走。


    秦淮茹也沒留她,左右不用去上班兒,早飯就做的晚了一些。


    吃完飯就在屋裏躺著,秦淮茹也懶的動彈。


    就這麽在家裏百無聊賴的待了十天後,秦淮茹都感覺自己胖了一小圈兒,肚子也大了一點兒。


    再次來到軋鋼廠,秦淮茹抱了一捆大蔥,第一時間跑到了醫務室去找王醫生。


    王醫生看到更顯豐滿圓潤、麵容嬌豔的秦淮茹,禁不住有些發愣。


    “王醫生,你再給我檢查一遍吧,我吃了你給的那藥,一點事兒都沒有啊。”


    王醫生也是疑惑不解:“怎麽會呢?你過來,我看看。”


    “那這十天你身體上都有什麽變化嗎?來過了嗎?”


    秦淮茹搖頭:“沒什麽變化啊,就是有時候吃東西還想吐,也懶懶的,沒來過呢。”


    王醫生的臉瞬間變的嚴肅起來。


    又是一通檢查。


    “你確實是懷孕了,兩個多月了,不可能檢查錯的。那藥你真的吃了?”


    秦淮茹也很懵:“比珍珠還真啊。”


    “要不你去人民醫院看看吧。”


    秦淮茹:...


    送走秦淮茹,王醫生輕笑著搖了搖頭。


    寡婦懷孕,在這個年代,讓人知道了本就是一件不得了的事兒。


    雖然不至於會像舊時代那樣浸豬籠啥的,但也絕對日子不會好過的了。


    亂搞男女關係,工作會丟不說,還很可能會被拉去遊街當典型的。


    這秦淮茹還想著拿孩子做文章?


    真是瘋了!


    “王醫生,秦淮茹她怎麽了?”


    王醫生瞅了眼一臉好奇的小護士,道:“她能有什麽事兒?你瞅她壯的跟牛犢子似的,屁事兒都沒有。”


    本以為還能聽到什麽八卦的小護士頓時沒興趣了。


    “哦”了一聲,忙自己的去了。


    還有兩天,就是何雨柱跟大妞結婚的日子。


    由於運動會的原因,現在也不興大操大辦了。


    請個領導或長輩來做個見證,戴著大紅花在偉人的畫像前三鞠躬就可以。


    有條件的話還可以去照相館照張相片。


    大部分都是如此,大妞也不想太過特殊,讓何雨柱去請兩人的張師伯,至於其他人就算了。


    何雨柱本想著熱鬧一些的,他在書劍世界弄了不少好東西。


    但見大妞堅持,也就沒再多說什麽。


    可自己屋子裏該有的東西,還是得有的。


    幾個師叔、師伯,甚至師兄弟姐妹都提前送來了祝福的禮物。


    何雨柱跟大妞的這些關係都是共通的,大妞細心的將誰送了什麽都記了下來。


    到時候好還人家的人情。


    何雨柱也給親爹何大清去了電話,但保定那邊也在搞運動會,亂糟糟的,何大清也不敢在這個時候跑回來。


    他倒是托人給何雨柱帶回來一些錢,和幾張票。


    還有給兒媳婦大妞的一本書。


    是他這些年的做菜心得。


    何雨柱用何大清給的票,買了一塊手表,一個大塊頭的收音機,又買了布和棉花。


    抱著這些東西回四合院的時候,閻埠貴一雙眼鏡後的小眼睛都閃出了精光。


    “喲,柱子,這是買了戲匣子?這得多少錢呐!”


    “快結婚了吧?要不要我給你寫幾幅喜字兒?”


    以前他求著何雨柱,何雨柱沒搭理他。


    他不說占何雨柱便宜的話,何雨柱也不會無緣無故的懟他。


    閻埠貴掌握了這個規律,自然不會再怕他。


    “不用您,我這兒有比您寫的好的。”


    “還有,這叫收音機。”


    閻埠貴見自己引以為傲的書法何雨柱不在乎,想用幾個喜字換點花生瓜子甚至糖塊兒的想法也泡了湯。


    很是覺得可惜。


    何雨柱沒理會他,抱著東西走進中院兒。


    一抬頭,就看到了正站在水池子邊,有些容光煥發的秦淮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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