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雨柱燉肉的蘑菇並不是上次那種煮熟了加血,沒煮熟掉血的蘑菇。


    而是他自己在書劍世界裏的山上,跟小姚采集來的沒有屬性的野山菇。


    嚐著味道還不錯,何雨柱就和肉一起燉了。


    那肉隻是何雨柱用來吸引棒梗注意的工具而已,他真正的目的還在於那十張大團結。


    傍晚下班回到家,何雨柱第一時間便敲了敲鍋裏的肉,果然比自己早上走的時候少了一些。


    屋子裏很幹淨,沒有什麽外人進來的痕跡。


    但何雨柱知道,棒梗那小子肯定是來過了。


    走到裏屋打開大妞給他裝桃酥的鐵盒子一瞧,十張大團結少了三張。


    何雨柱也沒有聲張,屋裏的什麽東西都沒動,屋門一鎖,就直奔南鑼鼓巷派出所而去。


    “嘛去啊傻柱兒?下班回來也不在家待嗎?”


    “沒事兒,我溜達!”


    何雨柱對著跟自己打招呼的鄰居笑了笑,瞅都沒瞅一眼揣著小鞭,帶著兩個妹妹在四合院大門口玩兒的棒梗。


    棒梗心裏輕輕的舒了口氣,他覺得這傻柱兒肯定沒有發現自己又去了他家一趟。


    估計過幾天他也會記不得自己到底鐵盒子裏放了多少錢,到時候這不就成了無頭公案?


    早知道自己當時就多吃他一塊兒肉了,不得不說,傻柱兒燉的肉,確實比他媽燉的好吃多了。


    至於那肉裏的蘑菇,他一塊兒都沒嚐。


    “棒梗,家吃飯來!你媽從廠子裏帶回來了那個蘇大廚炒的菜,可香了!”


    賈張氏的召喚聲打斷了棒梗的思緒,“哎”了一聲,趕忙帶著兩個妹妹往家走。


    “棒梗,你身上這什麽味兒?你哪來的錢買小鞭放?”


    秦淮茹皺著眉頭,一副嚴厲的模樣。


    她靈敏的鼻子,嗅出了三個孩子身上的味道。


    棒梗梗著脖子道:“我自己攢的!攢了好久才攢的三毛錢呢!”


    買小鞭後剩下的零錢,棒梗大方的分給了小當和槐花一人兩毛,告訴她們不要跟自己親媽亂說話。


    兩個妹妹也很懂事,果然誰都沒說什麽。


    賈張氏見狀,在一旁替棒梗說著好話:“行啦,行啦!人孩子好不容易攢幾毛錢,買點兒玩兒的你還不讓啊?”


    她現在身體已經好了起來,精神頭兒也變得充足了。


    除了比去年瘦了一大圈,看起來也沒什麽不一樣的了。


    納鞋底子,跟一幫老娘們兒們交流張家長李家短的情報也不在話下。


    秦淮茹道:“我沒那意思。你們趕緊洗了手,來吃飯。天天在家就知道玩兒,今天看書了沒有?”


    棒梗道:“還看什麽書啊,學校都停了,看不看的也沒人檢查!”


    秦淮茹很無奈,讓她做家務幹活兒她是一把好手,可她實在不知道怎麽教育孩子學習上進。


    這當媽的再厲害,有時候也代替不了當爹的一些事兒。


    一家人正和諧有愛的吃著飯呢,何雨柱就帶著兩個民警找上了門。


    即便是人民已經當家做主了十幾年,看到公職人員找上門,人們還是會不自覺的感到心裏發怵。


    秦淮茹臉上掛著笑,小心翼翼問道:“您二位來我家裏是有什麽事兒嗎?”


    賈張氏也陪著笑:“我們都是守法的…良民百姓。”


    轉頭,她又看到了兩名公安身邊的何雨柱。


    “傻柱兒,這是怎麽回事兒啊?”


    何雨柱道:“那得問問您家棒梗了,鄰裏鄰居的,我都沒想到,我昨兒才放盒子裏的一百塊錢,就被他偷走了三十塊。”


    “那是我攢起來娶媳婦兒的,平日裏去我家抓把花生米,偷塊肉吃的我也就不說什麽了。那可是三十塊錢呐!”


    三十塊錢什麽概念?


    您家秦淮茹軋鋼廠累死累活一個月也掙不了這麽多!


    當然,她用身體換來的便利除外。


    何雨柱不否認那些神奇的玩家們所說的,秦淮茹是個頂好的母親,頂好的兒媳婦兒。


    但她確實太自私自利了一些。


    何雨柱的話剛說完,秦淮茹就繃不住了。


    一臉委屈的說道:“柱子,你怎麽胡說八道呢?你憑什麽說我家棒梗去你家偷錢?棒梗,你來,到底怎麽回事?”


    秦淮茹轉身去拉棒梗,棒梗卻滿臉憤恨的盯著何雨柱,整個人止不住的發著抖。


    伸手甩開了秦淮茹伸過來的手。


    秦淮茹心裏咯噔一下,已經有了定論。


    知子莫若母,棒梗什麽樣她太清楚了。


    恐怕還是自己婆婆賈張氏鼓動的。


    老東西,你賈家的種,你自己真的一點兒都不在乎嗎?


    “媽,我沒有!他在誹謗我!他在誹謗我啊!”


    誹謗這個詞兒,還是冉秋葉沒被趕去掃地時教他的。


    賈張氏也反應過來,頓時出離的憤怒了:“傻柱兒,你放屁!你憑什麽說我家棒梗去你家偷東西?我看著他長大的,棒梗這孩子,打小就懂事!”


    何雨柱麵無表情的瞅著這一家子人的深情表演,他不明白自己當初是怎麽瞎了眼覺得棒梗不錯,覺得賈張氏慈祥,以及秦淮茹是個好女人的。


    曾經身為舔狗的自己,真的太過離譜。


    按照這個情形發展下去,日後就算被棒梗攆出家門,凍死在橋洞下。


    更多的還是自己活該!


    怪不得娶不上媳婦兒呢,自己變成女的也看不上當初的自己啊!


    “有沒有去偷過東西,查一下就知道了。”


    兩個公安沒理會賈張氏和棒梗的撒潑,被偷三十塊錢,這可不是小案子。


    當下京城工人們的平均工資也就才三十多一點。


    “我們問你幾個問題,老老實實回答就行。”


    “今天一天你都幹了什麽,都去了哪些地方…”


    現在大部分公安都是戰場上退下來的,天生就帶著一股鐵血不容侵犯的氣質。


    別說棒梗了,成年人都很難頂住這種幾乎直麵靈魂的壓力。


    棒梗咬著牙,冷汗淋漓,還在堅持。


    可最小的槐花還是率先頂不住了。


    抱著秦淮茹大腿哇哇大哭:“媽,我哥今天買了小鞭兒,他還給了我和我姐一人兩毛錢!我也不知道我哥的錢是從哪裏來的。”


    “你!”


    “槐花!”


    “你出賣我!”


    槐花這話說出來,在場的人還有什麽不明白的?


    兩名公安二話不說,伸手就把紅了眼睛的棒梗給控製了起來。


    他現在已經十多歲了,在這個年代怎麽算也不是個沒有行為能力的小孩兒。


    二十年前,那些上戰場拚命的孩子兵,比他還小呢。


    很快,公安就從棒梗兜裏搜出了幾張紙幣。


    兩張十塊的,還有一堆零票。


    “這就是我家的錢,您看,上麵有我寫的字呢!”


    賈張氏見孫子人贓並獲,一股氣憤憋在胸口沒倒過來,又想到是自己教唆的,不由得鬱氣飆升。


    “嘎”的一下,暈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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