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雨柱準備了四個菜來招待許大茂。


    醋溜白菜,芹菜炒肉,炒雞蛋,紅燒烈火雛雞肉,再加上大肉包子。


    在這個年代,這些飯菜已經是相當不錯的規格了,用來招待某些小領導都算的上有麵子。


    何雨柱還在想著青糖告訴他的那些話,自己人嫌狗厭的一個人,被養子攆出家門凍死,慘遭野狗分食,最後隻有垂垂老矣的許大茂不計前嫌給他收屍,又替他去找棒梗討要說法...


    話說許大茂這孫賊真有這個公道心?


    整個大院裏的人,難道就沒一個人比得上這個真小人的麽?


    不過也確實如自己妹妹何雨水說的那樣,他跟許大茂打打鬧鬧的一起長大,也沒什麽深仇大恨的。


    以前總覺得許大茂這人心眼兒不好,喜歡計較,又愛貪便宜。


    經曆了“夢中”幾次被剁手,被那麽多玩家當麵說了無數次奇奇怪怪話的何雨柱,再看待這些事情時就有了些不一樣的感觸。


    或許許大茂算不得這個年代人們樸素的價值觀中的那種好人,但也絕對不是聾老太和易中海嘴裏的那種“天生壞種”、“漢奸種子”的壞人。


    仔細想想,自己不也是這樣的麽。


    本以為那麽照顧秦淮茹和她那三個孩子,會落下個好名聲,好結局。


    結果呢?


    上千人一見他就管它叫“傻叉柱子”、“舔狗”、“吊毛”...


    在看人們對他的態度。


    不是剁手,就是打斷腿...


    現在的何雨柱很慶幸自己睡著了能去到“夢中”那麽個神奇的地方,再碰到那麽一群神奇的人。


    要不然自己這輩子豈不是真如他們說的那樣,被人賣了個幹淨還傻嗬嗬的給人數錢呢。


    這次請許大茂吃飯,不是為了討好他,也不是為了感謝他未來還沒發生的事情,而是何雨柱想和許大茂以後當個正常關係的鄰居相處。


    畢竟自己從小就經常揍許大茂,權當給他賠不是了。


    “傻柱,我來了!準備好飯菜了嗎?”


    許大茂的聲音從外麵傳來,何雨柱端上最後一道菜,施施然的打開了屋門。


    明天也得抽空去買個鐵將軍,上班的時候就把門鎖上。


    聽了那麽多關於棒梗小白眼狼的事跡,他可不想再讓棒梗來自己屋裏順東西了。


    “喲,做的什麽這麽香!我在後院都聞到了!”


    許大茂誇張的聳了聳鼻子,拎著兩瓶茅台,一隻烤鴨小心翼翼的進了屋子。


    這還是昨天婁曉娥從他娘家帶回來的,答應給他的補償。


    正好何雨柱說要請他喝酒,許大茂尋思著自己不能在何雨柱這兒落了麵子,愣是忍著饞蟲今天才拿過來一起吃。


    “娥子從娘家帶來的,沒喝過這麽好的酒吧?”


    看許大茂嘚瑟的模樣,何雨柱禁不住樂了出來:“你就嘚瑟吧!就等你了,快來吧。”


    許大茂又想起今天中午在廚房跟秦淮茹的事,莫名的有些心虛。


    雖然沒有最終得手,被秦淮茹那小娘們兒騙了四個饅頭,兩份菜,但終歸是何雨柱在乎的人。


    以前他多說一句秦淮茹的不好,就要挨一頓何雨柱的好一頓嘴巴子。


    今天的事兒要是讓他知道了,保不齊討得一頓打。


    “嘿,這是什麽肉?”許大茂趕忙岔開思緒,免得被何雨柱看出端倪。


    何雨柱拿了兩個杯子,分了一個給許大茂。


    “今兒你是來著了,這肉全國就我一人兒有!不是跟你吹,保準你吃了就吃不下別的肉去了。”


    許大茂見何雨柱是真心要請他吃飯,桌子上的菜也挺豐盛,於是便寬心了許多。


    若是想揍自己一頓,犯不著下這麽大的本錢。


    又是雞蛋又是肉的,還有白麵大包子,李副廠長請個小領導也就這水準了。


    擰開茅台,給何雨柱倒了一杯,許大茂迫不及待的夾了一筷子烈火雛雞肉放進嘴裏,咀嚼起來。


    他說從後院就聞到這個味兒還真不是恭維何雨柱的,那肉的香氣簡直迷人,聞著香,吃著更是一絕。


    “嗯!傻柱行啊,這廚藝又見長啊!”


    何雨柱端起杯子,提了個酒:“大茂啊,以前是哥哥不對,總是看不清自己,讓你受了不少嘴巴子。”


    “今兒咱們坐到一塊兒,前兒的事就甭提了,以後好好相處怎麽樣?”


    許大茂滿臉狐疑,這傻柱今天是吃錯藥了嗎?


    老子吃了那麽多嘴巴子,還不是你這個大傻子給的!


    兩人以前的關係,雖然算不上不死不休吧,但也算的上針鋒相對了。


    不過一想到傻柱向自己道歉,先開口示好,許大茂心情瞬間舒暢了許多。


    “怎麽茬兒?傻柱你遇到事兒了?甭想打我槍的主意啊,那東西我也不是每次去放電影都能領的。”


    何雨柱將杯中酒一飲而盡,頓時感到一股熱氣從喉嚨升起,直衝天靈蓋。


    “嗨!那天我也就是好奇而已,真沒打那東西的主意!我何雨柱哪有那麽大的仇怨的需要用到它?你就安心吧!”


    許大茂這才安下心來。


    “那今天這又是什麽由頭?”


    何雨柱一臉的正經模樣:“不是說了嗎?就是想著咱兄弟倆都認識快三十年了,打打鬧鬧的這麽些年,有什麽過不去的呢?想請你吃個飯,好好聊聊,畢竟又沒什麽深仇大恨。”


    許大茂有點懵:“你真這麽想?”


    何雨柱拍著胸脯保證:“那是當然!要不然給你準備這麽好的菜?”


    確實是好菜,那不知道是什麽動物的肉,許大茂隻吃了一口,就感覺渾身暖洋洋的,比跟婁曉娥戰鬥一夜都爽快。


    兩人又就著酒聊了一些小時候的事,再加上何雨柱的有意謙讓,兩人的關係總算是緩和了一點。


    何雨柱三五年生人,許大茂比他小兩歲,三七年的。


    從那個年代一路走過來,到現在這個模樣,兩人都是唏噓不已。


    就在何雨柱和許大茂關起門來暢聊的時候,易中海扶著從後院接過來的聾老太走進了家門。


    “喲,老太太我今兒算是有口福了,打後院我就聞見這燉肉的香味兒!”


    一大媽尷尬的笑了笑,請著老太太入了座。


    她確實也燉了肉,可這香味兒卻是從何雨柱的屋子裏飄出來的。


    兩家離得近,分辨不了那麽明顯。


    但是端到桌子上,還是很輕易就能看出來的。


    “老太太,我做了您最愛吃的小燉肉!”


    聾老太齜著沒剩幾個大牙笑的看不見眼睛:“你們兩口子是為了柱子的事兒吧?”


    小燉肉入口即化,也很美味,但跟她在後院時聞到的香味兒大相徑庭,莫名的就有些失望。


    易中海忙恭維道:“您老太太聖明,這柱子也不知道怎麽回事,今兒還叫了許大茂去喝酒,對我這個一大爺反倒橫眉豎眼的。”


    聾老太撇了撇嘴,頓時不高興了。


    她不高興不是因為何雨柱去親近許大茂疏遠易中海,而是做了那好吃的不叫她。


    “許大茂這小子,打小就冒著一股子壞氣!要是擱以前,保準兒是一漢奸!柱子怎麽能跟這種人混到一起?”


    易中海給聾老太夾了塊肉,感覺這把穩了。


    “誰說不是呢?這院子裏也隻有老太太您能說說他了,可不能讓柱子這麽好的孩子跟著許大茂學壞了。”


    聾老太筷子一放,拄著拐杖就站起來,嚷嚷道:“我這就去找他們去!”


    一大媽一驚,趕忙拉住了她:“老太太,您吃完飯再去,也不差這一會兒不是?”


    聾老太心說,何雨柱那邊肉更香,她聞見那味兒就忍不住食指大動。


    正好趁著這個機會,好好去吃一頓,別都便宜了許大茂那孫子。


    你這兒小燉肉有什麽好吃的!


    “別攔著我,我最看不得許大茂那混小子再把柱子帶壞了,說不得這會兒教他什麽呢!”


    易中海兩口子目瞪口呆的瞅著聾老太顫顫巍巍的出了屋子,直奔何雨柱房間而去。


    “快扶著老太太,別讓她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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