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回事啊?什麽文件被換了?”我看著陸硯問道。


    陸硯一臉凝重,剛要開口,蘇朵便快步走上前,手裏緊緊握著一份文件。


    她把紙質檔的檢測報告遞給我,“今天拿過來的蓋章的檢測報告和之前的電子檔報告有偏差。你看,這裏有幾棟房子的風險指數降低了。”


    我接過紙質報告,快速瀏覽著,陸硯則在一旁補充道:“但是帕拉那邊說文件沒有變化,所以……” 他的話沒有說完,卻讓空氣中的緊張感愈發濃烈。


    我抬起頭,看著陸硯,說出了心中的疑惑:“所以你懷疑紙質檔的文件在蓋章的時候被換了,是吧。”


    陸硯默默地點了點頭。


    我微微搖頭,思索片刻後說道:“不應該啊,白露不會這樣做吧?況且把這個風險指數給人為降低,這個不僅涉及到人身安全,還是違法的,白露不會這麽做的。”


    “那會是誰呢?”一旁的禾墨說道。


    蘇朵緊接著問道:“那我們現在怎麽弄?” 她的語氣裏帶著一絲焦慮。


    我稍微鎮定了一下情緒,說道:“沒事,我們的設計按照高風險的來做,絕對不會錯的。”


    陸硯也跟著附和道:“對,帕拉那邊說了兩個文件是一樣的,還是按照之前的來吧。”


    禾墨猶豫了一下,試探著說:“我們需要上報公司?” 他的眼神在我和陸硯之間遊移。


    陸硯也有些拿不定主意,跟著說道:“對啊,我要不要和白總反應下?”


    我把目光轉向陸硯,問道:“這個蓋章的文件,你還是有寄給帕拉那邊吧?”


    陸硯連忙回答:“嗯,我已經郵寄過去了。”


    我沉思片刻後,做出了決定:“行,我們先不要上報公司,這個事情吧,我們先看看是什麽情況。反正也不會影響到我們的進度,是吧?” 我一邊說著,一邊掃視著他們幾個。


    陸硯微微歎了口氣,看著我說道:“行吧,我等下問下沈確,文件是她接收的。”


    禾墨站在一旁,嘴裏嘟囔著:“肯定是那個沈建濤。” 他的聲音雖然不大,但話語中滿是篤定與憤懣。


    蘇朵聽到這話,趕忙湊上前去,小聲說道:“你別瞎說,這個可不興瞎說的。”


    禾墨卻不以為然,提高了些許音量說道:“不是他還有誰?白總?沈確?” 他一邊說著,一邊用手指依次點著逐一排除嫌疑人。


    隨後,禾墨又看向我,繼續闡述他的觀點:“肯定是看我們廟子村的第一輪方案順利通過,他心裏不爽。” 他的表情因為氣憤而有些微微扭曲。


    我輕輕搖了搖頭,臉上掛著一抹淡淡的笑容,說道:“這可說不好,這對他有什麽好處?” 我試圖用理性的分析來平息禾墨的怒火。


    然而,話鋒一轉,我又看著禾墨笑著說道:“不過你說的也不無道理,除了他,我根本想不到還有誰這麽惡劣。” 我的笑容裏帶著一絲苦澀與無奈,似乎也在內心深處認同了禾墨的猜測。


    禾墨聽到我這麽說,情緒更加激動了,揮舞著手臂說道:“要真是他,讓你們家趙碧雲起訴他,讓張嘉佳曝光他。”


    我趕忙製止禾墨,“得得得,你先別激動,現在一切都還隻是猜測,沒有真憑實據可不能亂說。”


    蘇朵也在一旁點頭稱是,“沒錯,我們還是先把事情搞清楚再說。”


    禾墨哼了一聲,“我看他就不是什麽好人,平時那副嘴臉就不招人待見。”


    我無奈地歎了口氣,“不管怎樣,我們還是等陸硯先從沈確那裏了解一下情況,看看文件在傳遞過程中有沒有什麽異常。”


    ……


    “沈確,你在接收廟子村的檢測報告文件時,有沒有什麽異常?”陸硯給在江州院的沈確打去了電話。


    “沒有啊,怎麽了?”沈確坐在辦公桌前,放下手中的筆,滿臉疑惑。


    “不對,那天我把文件放在前台,白總喊我開會我就直接過去了。”沈確皺著眉頭,努力回憶著當天的細節,接著又說道。


    “那文件有沒有人動過?”陸硯焦急地問道,他的直覺告訴他,這件事恐怕沒那麽簡單。


    “這個我等下去問一下前台。”沈確接著回答道。


    沈確來到前台仔細詢問後得知,在自己拿走文件之前,沈建濤過來拿文件說是要去蓋章,很快就送回來了。


    沈確故意還問了,有沒有其他人動過,然後還強調確實是自己讓沈建濤幫忙去蓋章的。


    “陸硯,文件在前台那裏,一直都沒有人動過呐。”沈確給陸硯回了電話,語氣聽起來很平靜。


    “不應該啊,那是哪裏出了問題?”陸硯在電話那邊小聲疑惑道。


    “什麽?是文件出了什麽問題嗎?”沈確裝作不知情地說道,其實心裏已經有了計較。


    “沒有沒有,我先掛了。”說著陸硯就急匆匆的掛了電話。


    沈確心裏很清楚,這個問題大概率出在了沈建濤的身上,可她並不打算告訴陸硯真相。


    ……


    “問過沈確了,她很確定的說文件中間沒有出現什麽異常的問題。”陸硯耷拉著腦袋,整個人癱坐在沙發上,滿臉的無奈。


    “那問題出在哪裏了?”我疑惑道。


    “出在沈確唄,還能有誰。”禾墨沒好氣地說道,表情帶著幾分篤定和不滿。


    “怎麽又出在沈確那裏了,她問過前台了,確實沒有人動過文件啊。”陸硯有些著急地為沈確辯解,聲音不自覺地提高了幾分。


    “肯定是沈確為了給沈建濤打掩護。” 禾墨轉過頭來,直勾勾地看著陸硯說道,“沈確和沈建濤平常走得和我們一樣近,你想想,這裏麵能沒貓膩?”


    “怎麽越說越離譜了。”蘇朵在一旁輕聲說道,臉上露出不讚同的神色,她覺得這樣無端地懷疑有些過分。


    “不信你們打電話問問前台,是怎麽回事。”禾墨依舊堅持自己的看法,語氣強硬地說道。


    “行,我這就打。”陸硯可以相信沈建濤搗鬼,但卻實在不願相信是沈確在背後打掩護。


    “等下,你們幹嘛這麽急,想想別的辦法。” 我趕忙伸手製止,看著他們幾個說道,“哪有這麽直接質問的,如果真像禾墨說的,沈確要是和前台串通了呢?這樣豈不是打草驚蛇?”


    “那怎麽辦?” 陸硯緩緩放下手裏的手機,無助地看著我。


    “陸硯你下次回去公司,偷偷看下前台的監控不就好了。” 我微微揚起嘴角,笑著給出了自己的建議,試圖緩解這劍拔弩張的緊張氣氛,“這樣既能查明真相,又不會驚動任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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