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就要回去了,心情咋樣?” 正在農戶家裏吃最後一頓晚飯看向蘇朵問道。


    農戶家裏的燈光昏黃而溫暖,飯菜的香氣彌漫在整個屋子裏。牆上掛著一些農家的老物件,充滿了質樸的氣息。


    “你還別說,我最舍不得這農家飯了……” 蘇朵不好意思地笑著說,一邊用手捂住正在咀嚼的嘴,腮幫子鼓鼓的。


    咽下嘴裏的食物後,她接著說道,“這裏的飯菜雖然沒有城裏的精致,但是每一道都特別實在,味道也很獨特。你看這炒的野菜,在城裏可吃不到這麽新鮮的。”


    “哈哈,你還真是個饞鬼。” 我打趣道,“不過這農家飯確實別有風味。我還挺舍不得這裏的村民的,這段時間多虧了他們的幫忙和照顧。”


    ……


    第二天一大早,我和蘇朵到達陵江站後,來接我的是碧雲。


    出站之後,簡單的交談之後我便和蘇朵分開了。可沒想到,這一幕恰好被碧雲看到了。


    碧雲的臉色瞬間陰沉了下來,她像是被觸到了逆鱗一般,看都不看我一眼,眼中隱隱帶著慍怒,冷冷地向我發問:“她是誰啊?你之前不是告訴我都是男生嗎?”


    “呃…… 她也是同事……” 我有些心虛地撓了撓頭,眼睛閃躲著不敢正視碧雲的目光。我心裏清楚,這個場景確實容易讓碧雲產生誤會,可一時之間又不知道該如何更好地解釋。


    “好了,你不用再說了。你為什麽要騙我?” 碧雲突然停住腳步,猛地轉過身來直視著我。她的眉頭緊緊地皺在一起,看得出是在努力壓抑著內心洶湧的情緒,那目光犀利得仿佛要穿透我的身體,讓我無所遁形。


    “不是,碧雲,你聽我解釋。蘇朵她是臨時過來頂替禾墨的。” 我趕緊解釋,一邊說一邊用手比劃著,希望碧雲能明白狀況。


    “禾墨在陵江被蛇咬傷住院了。” 我接著說道,臉上滿是無奈,眼睛裏透著擔憂。


    “然後禾墨和陸硯提前回江州了。” 我補充道,聲音不自覺地低了下去,感覺自己在這件事情上確實處理得不夠妥當,所以有些底氣不足。


    “那你為什麽一直跟我說你們仨在陵江?” 碧雲再次發問,她雙手抱在胸前,眼睛直直地盯著我,眼神裏充滿了疑惑、不滿和質問。


    “我不是怕你擔心嘛,所以就一直沒說。” 我賠著笑臉解釋道,眼睛裏滿是祈求諒解的神情。


    “擔心什麽?擔心你們孤男寡女……” 碧雲氣憤地說道,臉漲得通紅。她的情緒已經到達了頂點,覺得自己的信任被辜負了。


    隨後,她一甩頭,有些賭氣地說道:“算了,我不想說了。” 話音未落,碧雲就猛地轉頭,大步流星地走開了。


    我趕緊追了上去,一路上,碧雲都沒有給我說過一句話。


    ……


    趙碧雲這一路上都憋著一肚子悶氣。其實,她並非是因為蘇朵的存在而生氣,畢竟她是了解顧銘的為人的。


    她之所以如此生氣,是因為顧銘對她有所隱瞞。要知道,這可是他們在一起之後,趙碧雲頭一回生這麽大的氣。


    一直到她坐在車上,眼睛還是忍不住朝身旁的顧銘偷偷地瞟了一眼。僅僅過了一周的時間啊,他怎麽就變成了這副模樣呢?


    隻見顧銘又黑又瘦,臉頰都微微凹陷了下去,滿臉的胡茬像是好多天沒有打理過了,整個人顯得極為邋遢。一雙眼睛裏布滿了血絲,從中透露出無盡的疲憊,就仿佛剛剛經曆了一場漫長而又無比艱辛的磨難似的。再看他的胳膊,上麵還有被蚊子叮咬後尚未消腫的痕跡,一塊一塊的紅疙瘩醒目地分布著,看著就叫人心疼不已。


    趙碧雲心裏像是被什麽猛地揪了一下,那股子悶氣仿佛也隨之消散了一些,可她仍舊倔強地不想去理會顧銘。


    隻是偶爾,她會用眼角的餘光悄悄地瞟一眼始終在盯著自己的顧銘,可眼神剛一觸碰到對方那充滿愧疚與期待的目光,就慌慌張張地趕忙把視線收了回來。


    顧銘一路上都在說著在陵江的情況,從到基地的惡劣環境到村民的農家飯和井水冰鎮西瓜,從禾墨怎麽被毒蛇咬傷再到蘇朵臨時派去陵江……一切的種種,趙碧雲靜靜地聽著,心裏其實差不多已經了解了事情的全貌。


    可是,盡管她內心的怒火已經漸漸熄滅,但她就是不想這麽輕易地就原諒顧銘。


    ……


    回到家裏,趙碧雲故意也不給顧銘收拾帶回來的行李,就是一股腦的坐在沙發上玩手機。


    不過,她的眼睛可沒老老實實地盯著手機屏幕,而是時不時地偷偷瞄一眼顧銘。隻見顧銘忙東忙西的,還時不時地跑到她跟前,試圖哄她開心。


    滴滴滴……


    顧銘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剛到家。”趙碧雲聽到顧銘接到這一電話,便豎起耳朵聽起來。


    葛易打電話讓顧銘今天在家好好休息,明天一早去公司一下討論一下陵江的項目。


    “好的葛總。”直到趙碧玉聽到顧銘說了這句話便掛了電話。


    趙碧雲才慢悠悠地站了起來,冷冷地說了一句:“我出去一下。”


    你不用跟著我,好好收拾你的東西,我一會兒就回來。” 臨出門的時候,她瞧見顧銘有要跟過來的意思,便趕忙說道。


    顧銘見狀,也隻能無奈地點點頭,乖乖照做。


    再回來時,顧銘已經把帶回來的行李收拾得妥妥當當。而趙碧雲呢,手裏滿滿當當提著的都是菜。


    原來啊,她出去是買菜去了,心裏想著給顧銘做一頓接風宴呢。


    趙碧雲在廚房裏一邊做飯,一邊嘴裏嘟嘟囔囔的:“帶了那麽多東西,也不知道用,整得就跟個野人似的回來……”


    “真搞不懂你腦子怎麽想的……”


    “不是我不用啊寶,是根本沒用,太陽大,山裏蚊子又多,那些東西根本頂不住。”我見碧雲的語氣似乎有了點緩和的跡象,就厚著臉皮賤兮兮地湊到她跟前。


    “你別碰我,我可不想被野人碰到。” 趙碧雲手裏還拿著菜刀,沒好氣地說道。


    “好好好…… 你看我現在這不收拾得幹幹淨淨的了嘛。” 我一邊說著,一邊像展示寶貝似的展示著自己。


    “行了,別生氣了唄,我向你保證,以後不管什麽事兒,我都一五一十地如實報備。” 我拉著碧雲的圍裙邊,輕輕搖晃著,還故意撒著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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