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林文謙分離,二人如同先前所言,去了賣果子的鋪子,買下瓜果後又買了些點心。


    這才拎著回了王府。


    路上唐刃倒是未說什麽,一路與先前無恙。


    回到側院中,他將拎在手裏的東西放下,隨後像是不經意一般提到:“我看你二人今日相談甚歡,想來是相識已久。”


    君卿絲毫未察覺到這話語裏酸溜溜的意味,淡笑開口: “倒也算是,仔細說來,我與林大哥算是青梅竹馬。”


    聽著他一口一個林大哥,唐刃心口那股子酸意更甚,心頭驟然升起了危機之感。


    又聞他說青梅竹馬?也就是說他們是一同長大,認識已有十數年之久,可他與小大夫,認識至今還不過三月。


    唐刃將君卿那兩隻手握住,幽幽開口:“那你的事,他豈不是完全知曉?”


    君卿點頭:“嗯,知曉的。”


    他仰頭看著唐刃,見他平靜的神色下似有一抹不易察覺的暗沉,薄唇緊抿,似是在隱忍著什麽情緒。


    腦中靈光一閃,這人莫不是醋了不成?


    想到此,他麵色如常笑道:“說來林大哥待我是極好的,若不是他..”


    唐刃出口打斷他:“不合適。”


    君卿似有疑惑的眨了眨眼睛:“嗯?”


    “我見他年歲看著不小了,你才多大?怎可與他稱兄道弟。”


    唐刃說完自己都沉默了,他這話屬實沒有道理。


    可是相識這麽久以來,這人都未曾喚過他一聲唐大哥。


    如今叫起別人來,倒是親切。


    君卿看著他一副自知理虧的模樣,忍不住失笑,難得調皮開口:“那我應該叫他什麽?不如唐大哥給指點一二。”


    唐刃聞言,心間猶如吃了蜜糖,手上卻用力將人扯進懷裏,雙手環住君卿的腰,悶聲開口:“你不要覺得我小氣,可今日見你與他,我心裏屬實不舒服,我並非那種小氣之人,可你總要給我時間適應。”


    他此刻話語如此之密,其實也不過就是一句我吃味而已,偏偏又要繞了那麽大個圈子,還不忘為自己開解。


    古人常說,情人眼中出西施,此話在理,他這番模樣在君卿眼中反倒是憨直起來。


    君卿淡笑:“好了,我忘了同你說,他便是我哥哥的那位好友。”


    唐刃聞言,這才恍然:“原來是他,你昨日隻同我說是要見故友,並未言明是誰。”


    何止是昨日未說,便是先前君卿也未曾同他說過救他之人姓甚名誰,他隻說是兄長好友。


    “我的錯,我一時忘記了。”


    君卿顯然也是反應過來,他未曾提及姓名,唐刃又怎會識得呢。


    唐刃順勢將人抱起,君卿未曾防備,猛然騰空,下意識的便抱緊他的脖子:“你..”


    不消片刻,君卿隻覺麵頰滾燙起來,他耳尖泛起紅潮。


    唐刃抱著人直接坐下,他臉皮厚如城牆,仿佛沒有看見懷中人的不自在,低聲開口:“便是如此,你也不許再喚他如此親密,卿卿若是喜歡,日後喚我便是。”


    他說摘下君卿臉上的麵具,隨手便扔下。


    他指腹摩挲著那黑色的斑塊,那東西幾乎與皮膚是融為一體的,摸不出來什麽異樣,可若是與其他地方的皮膚對比,卻還是能察覺出來。


    這人太過直白的親密之舉,屬實讓君卿羞赧。


    他勉強保持鎮定開口:“莫要拿我打趣。


    從前林伯父在世之時,與爹爹乃是同僚。


    兄長幼時常隨爹爹身側,林文謙是為家中獨子,亦是同樣如此,久之,他們二人便親如手足。


    彼時我年歲小,常居於後院之中,他二人常伴我玩鬧,幼時便叫著習慣了,你若不喜,我以後不叫便是。”


    明知唐刃此言乃是無理之舉,君卿卻還是縱他如此,倒真是改了稱呼。


    唐刃低下頭,兩人對視,彼此呼吸交融,他方道:“我隻願你將這天底下最親密的稱呼許我,別人,我不喜。”


    君卿聽他坦言,打趣笑道:“你這般酸風易起,我怎敢呢。”


    “我起誓,此世間,我隻會同你最為親密。”


    唐刃目光如同深邃的湖水,靜靜地隻倒映著君卿一人的身影。


    那無盡的溫柔仿佛有致命的吸引,君卿同樣回望向他,目光一瞬間被他牽引,不自覺的想要再靠近些。


    唐刃眼神幽深,裏麵是暗晦不明的情意湧動,他喉結滾動了下,低下頭湊得更近,清風拂過,兩人的呼吸在熾熱之中交織纏繞。


    ........


    幾許過後,兩人分離,君卿搭在唐刃肩頭的指尖抑製不住顫抖。


    他微微喘著氣,垂下頭以遮擋眼中的瀲灩。


    唐刃此刻並不好受,他生怕再晚了一步會被懷中人發現,慌忙的起身將人放下,深吸了口氣,聲音低沉中略帶一絲沙啞開口:“你等我會兒。”


    君卿迷茫的看向他:“嗯?”


    唐刃沒有多說,他拎起買來的瓜果走進小廚房。


    君卿這才反應過來,他是要做甜水。


    隻是他不免在心底暗道:唐刃的反應屬實有些古怪。


    他哪裏知道,唐刃幾乎是落荒而逃,他若再不走,那不可言說的心思可就要暴露了。


    唐刃是個男人,還是個孤身那麽多年的男人,一朝愛人在懷,他怎麽可能不生出心思來?


    可他更明白,兩人尚未成親,名不正,言不順,他若是把人欺負了,便是連畜生都不如。


    小廚房內,待翻騰的火氣熄滅後,唐刃方動手將寒瓜切成小塊,挑去了籽兒方擺放盤中。


    他是個心細講究的,還不忘取了銀製的食叉方端著寒瓜出來。


    君卿一見便知他費了心思,柔聲笑道:“何必如此麻煩。”


    “你用起來方便。”


    唐刃將瓜置於石桌上,順手便叉起一塊喂入君卿口中:“甜嗎?”


    君卿點頭,自然是甜的。


    此時唐刃半蹲在他麵前,他下意識便從唐刃手中拿過食叉,學著他的模樣同樣叉了一塊。


    送到唐刃嘴邊時,這人卻握住他的手,分明是在吃著寒瓜,眼神卻好似要吃了他一般。


    君卿隻覺得指尖都燙了起來,他猛的把手收回,偏過臉來:“你..坐下吃..”


    “我去煮些茶來,這瓜寒涼,你少用些。”


    唐刃說著起身,他偏頭在君卿嘴角落下一吻,如羽毛拂過,稍縱即逝。


    君卿捂著嘴角看向他時,他已經起身離開,隻留君卿一人暗自赧顏,緋紅從脖頸蔓延。


    接連被占了便宜,君卿心中羞嗔:早知道這人臉皮如此之厚,他就不該輕易答應,應當吊吊他的胃口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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