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星辰怔了怔,總覺得這話裏有更深的含義。


    霍晏攥住她的手,將她的手掌放在手心裏輕輕揉搓,輕聲道:“夫人隻需要站在我的視線所及之處,我就會拚盡一切,克服所有困難,向夫人奔赴。”


    她出現在他的生命裏這件事情本身,就已經值得感恩。


    霍晏的黑眸幽深深邃,帶著無盡的深情。


    所以那個人,隻能是她,不會是其他人。


    就算有其他人願意在那個時候,嫁給已經雙腿殘廢的他,他也絕不會這樣動心,然後淪陷到這個地步。


    就在阮星辰張嘴要說話的時候,她的手機響了起來。


    下意識接通電話,聽著話筒裏傳來的聲音,她的臉色驟然一變,眉頭蹙起:“我知道了。”


    轉而衝著司機急聲道:“回頭,馬上!快一點!”


    神色中帶著幾分匆匆,儼然一副大事發生的樣子。


    霍晏的眉頭下意識皺了一下,捏了捏她的手心,低聲道:“夫人別急。”


    “阮澤明死了。”


    阮星辰怔怔地抬眼看著他,在他略有些驚詫怔忪的目光中低聲道:“阮未思動的手。”


    倒不是她對阮澤明還有什麽感情,才會這樣焦急。


    一方麵一條人命擺在麵前,這不是小事,她自然沒有辦法做到輕描淡寫。


    她或許討厭阮澤明,恨不能此生跟他形同陌路,再也不要有任何聯係,卻也從來沒想過讓他去死。


    以現代人的平均壽命來說,阮澤明還算得上是正值壯年,死在這個時候未免太早。


    另外一方麵,她一直覺得來日方長,有很多疑惑沒有得到答案也沒有深究。


    眉眼中帶著幾分沉凝,阮星辰和霍晏重新掉頭朝著阮家趕回去。


    隻是天色已經晚了,恰逢到了晚高峰的時候。


    h市的車輛如織,就算她心急如焚,車子已經不得不堵在路上,慢慢挪動。


    另一方麵,阮家。


    程瑉到了阮家門口,按響了門鈴。


    看著阮家安靜的院子,他下意識地皺起眉頭,感覺到有些不對勁。


    太安靜了。


    整個阮家都呈現出一種死一般的沉寂,像是籠罩著一層無形的灰色煙霧,不祥而又詭異,叫人下意識地生出排斥。


    壓抑的氣氛讓他的心頭生出不安,就在他遲疑的時候,電動大門自動向兩邊分開。


    門鈴通話處傳來阮未思帶著哭腔的哽咽聲音:“程瑉,你終於來了!我,我把門打開了,你直接進來吧……”


    她的聲音衝淡了那種詭異的感覺,程瑉應了一聲,收斂神色匆匆進門。


    整個阮家從外麵看,仿佛一頭張著嘴巴,安靜等待著獵物上門的怪獸,無聲無息地進行著捕獵。


    濃鬱的血腥味。


    程瑉剛一進門,鼻端就先聞到了散不去的血腥味浮動。


    “程瑉!你怎麽才來啊?!”


    不等他細想,阮未思快要哭出來的聲音響起。


    她直接朝著他的懷裏飛撲而來,雙眼微紅,哽咽著道:“我好害怕……程瑉,你幫幫我,我該怎麽辦?”


    她沒能說出更多的話,因為她的肩膀被有力的手掌抵住了。


    程瑉的身材偏向清臒,手腕並不算健壯,然而他畢竟是個男人,手掌抵在阮未思的肩頭,阮未思的動作就被強製打斷。


    她的雙眼蒙著淚光,帶著幾分不解抬眼看他,低聲道:“程瑉?”


    為什麽拒絕她的靠近?


    程瑉的目光帶著冷意和戒備,快速地從她身上掃過。


    她常年穿著白色的裙子,襯得整個人更加脫俗無辜,很符合她的氣質。


    而現在,她的白裙子上布滿了飛濺的血液,她的臉上也有著血液的痕跡,而她自己本身卻一副無知無覺的樣子。


    程瑉的眼睛沿著她過來的方向看過去,淩亂的背景下,阮澤明的屍體還躺在樓梯底下,隔著一段距離看不清更多細節,卻足以讓他看到染血的實木擺件,和屍體身下的血泊。


    人已經死了?


    程瑉的眉頭皺起來,心底生出幾分冷意,張嘴就問道:“你殺人了?”


    阮未思的表情一僵,眼中的淚珠都跟著停頓了片刻。


    不需要說話,她的反應已經是最好的答案。


    得到確認,程瑉有一瞬間感覺到巨大的荒謬,心中的不安幾乎化成實質,有些不可思議地低吼道:“你瘋了吧?你殺了人把我喊過來幹什麽?我又不能讓人起死回生,叫我來跟你一起上社會新聞嗎?”


    他終於知道心頭的不安是從何而來了。


    殺人可不是件小事,鬧成這個樣子,不需要等到明天就足以傳得沸沸揚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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