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他一貫的人設不允許他這麽做,他現在也不能這麽做。


    至少不能過河拆橋得這麽快。


    程瑉隻能勉強壓下所有的情緒,抬手攥住顧釗的手,低聲道:“顧二少,你這樣……不合適吧?”


    “砰!”


    看著他那副模樣,尤其是阮未思對著他十足依戀的樣子,顧釗更是心頭火起。


    控製不住地抬手,直接一拳搗在了他的臉頰上。


    “該死的東西!”


    他直接欺身而上,狠狠地揪著程瑉的衣領就把他摁倒在地上,拳頭像是雨點似的落下去。


    嘴裏還罵罵咧咧地吼道:“狗東西,綠老子是吧?我玩過的女人,你用著爽嗎?跟在我身後撿垃圾,真的這麽喜歡,你早點說,我送給你啊!”


    說得倒是寬容大度,那拳頭簡直恨不能當場把程瑉打死。


    “顧二少,你冷靜一點。武力是不能解決任何問題的。”


    程瑉的眉頭皺得更緊,抬手招架住他的攻擊,眼底的不耐煩更重幾分。


    瘋子。


    為了區區一個女人,就能發瘋成這個模樣,難怪競爭繼承權,爭不過顧玖。


    然而他這次的項目競標已經失敗了,更何況根據伍月的說法,哪怕他競標成功,也無法獲得自己想要的利益。


    他還是不能跟顧釗撕破臉,隻能強行咽下煩躁和憤怒,嘴裏勸道:“我們可以坐下來好好談。”


    然而顧釗怎麽可能跟他好好談?


    他恨不能把他們兩個都當場打死,以泄心頭之恨。


    他到底是有多糊塗,才會跟阮未思這個水性楊花的女人在一起,還被伍月發現,導致自己人財兩空。


    一直被動挨打,程瑉又不是泥捏的,忍無可忍之下終於握緊拳頭,直接一拳搗在他的臉上。


    翻身調轉位置,臉上也帶上了狠戾,一邊打一邊怒道:“我說要跟你好好談談,你是聽不明白是嗎?一定要打架,是不是?”


    “一對狗男女,也配跟我談?”


    顧釗的神色猙獰,已經完全失去了理智。


    手上的攻擊不斷,冷笑道:“我今天就用拳頭教訓一下你們!我的破鞋你也要,你是不是有病啊?”


    他嘴裏罵得越來越難聽。


    兩個人扭打在一起,隻聽到拳頭到肉的聲音和不斷地咒罵聲。


    好不容易恢複呼吸,捂著脖頸的阮未思眼中閃過一絲陰狠的暗光。


    顧釗有什麽資格這麽辱罵她?


    好歹她跟程瑉在一起,是為了愛情。


    可是他呢?


    為了利益哄著伍月,給伍月當狗人家都不要他,他厚著臉皮跟人家訂了婚,轉頭還不是要跟她在一起廝混?


    都是爛人,他憑什麽能這麽理直氣壯地罵她?


    一時之間,怒火上頭,阮未思直接抬手抓住擺在旁邊的花瓶,狠狠地朝著顧釗的腦袋上砸了過去:“你住口!”


    “砰!”


    花瓶碎裂,瓷片飛舞。


    顧釗的動作驟然停下,抬手愣愣地抹了一把額頭。


    鮮紅的血液從他的額頭上滾落下來,沾在指尖上,越發觸目驚心。


    看著血色,他整個人更瘋了,猛地站起身猙獰地向著阮未思撲過去:“賤人,你敢打我……”


    “砰。”


    話還沒說完,身形一個踉蹌,直接跌倒在地上,暈了過去。


    阮未思嚇得手都在抖,臉色慘白,要哭不哭地看著程瑉,哽咽著喊:“程瑉,怎麽辦……顧釗,顧釗他不會是死了吧?”


    她真的很害怕。


    剛才也不知道從哪裏來的勇氣,竟然敢直接動手。


    “他沒事。”


    程瑉皺緊眉頭,忙不迭地上前一步摸了摸顧釗的鼻息,檢查一下他的頭部受傷情況。


    確定隻是流了血看起來比較恐怖,他才微不可查地出了口氣。


    疲憊地坐在地上,抬手蹭掉嘴角的血絲,反倒牽動了傷痕,惹得他齜牙咧嘴。


    “程瑉,你沒事吧?”


    知道顧釗沒事,阮未思這次放下心,眼淚掉了出來。


    哭得楚楚可憐,快步蹲坐在他的身邊,柔柔弱弱地低聲抽泣道:“我,我看到他在打你,才沒有忍住……程瑉,你疼不疼?”


    看著她這副模樣,程瑉扯了扯嘴角。


    “我沒事。”


    他仰起頭,淡淡地道:“你別擔心,沒事的。”


    一定不會有事的。


    就算沒有了這個項目,沒有了一步登天的梯子,他也還有樊家。


    樊總雖然還在調查,始終沒有實質性的進展。


    隻要他不被抓住尾巴,就還是樊婉晴的丈夫,擁有她的財產繼承權。


    事情還沒有那麽糟糕。


    剛才還熱鬧的宴會廳裏,這會兒陷入了一片沉寂,隻有略有些急促的呼吸聲打破這樣的死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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