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麽說,也是在保護她,不想讓她變成插足別人婚姻的小三。


    這會兒的退讓和隱瞞,全都是為了將來能夠正大光明地在一起。


    她沒有必要計較這一時半刻的口頭上的承認,隻要最後笑到最後的人是她就可以了。


    見她真的就這樣被順毛,乖乖地低下頭不言語的樣子,阮星辰都忍不住有些詫異,緊接著勾起唇角,緩緩地笑開。


    這還是書中那個被寵得有些嬌氣,甚至有些作的女主嗎?


    在原劇情中,哪怕顧釗在生意的重要場合,疏忽了向眾人介紹她的身份,表達對她的愛重她都要發一頓脾氣,認為顧釗不夠愛她。


    而現在,被程瑉當眾撇清關係,她都還能鎮定自若?


    到底是這些經曆改變了她,還是說麵對不同的人,她也會有不同的標準?


    阮星辰無意深究,目光帶著幾分意味深長地道:“你們到底是什麽關係,自己心裏清楚就好,不需要向我解釋。哪怕程總和阮小姐真的問心無愧,該聽到你們解釋的人也不該是我,對嗎?”


    程瑉的麵色微微一僵,眼底忍不住閃過一絲惱意。


    明明挑起話頭詢問的人是她,這會兒不感興趣的人也是她。


    她倒是輕描淡寫地在他們心頭掀起了滔天巨浪,而她自己輕飄飄地全身而退,一點水花都不曾沾上。


    程瑉要緊了牙關,低低地道:“表嫂說得也是。隻是我相信,樊伯父一定能夠理解我的做法。”


    “確實,誰讓他的女兒現在隻能待在精神病院,不能陪你呢?”


    阮星辰嘲弄地應聲,道:“畢竟競標會程總沒辦法一個人單獨出席,找其他女人陪陪自己又有什麽錯呢?是吧?”


    可笑,這競標會又不是什麽晚宴,必須要帶著女伴才能出席。


    單獨來參加的人多得是,怎麽就他程瑉排場這麽大,一定要再親親蜜蜜地挽著別的女人出現?


    有些事情,做就做了。


    如果他真的坦坦蕩蕩地承認,她或許還要敬他是個真小人。


    偏偏他還要虛情假意,名聲和利益全都要,又當又立,未免叫人不齒。


    程瑉的臉上閃過幾分羞惱。


    “姐姐,你不能理解不代表樊總也不能理解。”


    阮未思輕輕咬住唇瓣,滿臉柔弱地低聲道:“難道姐姐有事不能陪霍總出席一些場合的時候,也不許霍總帶其他女伴出席嗎?那姐姐未免也太小肚雞腸了些。”


    “換我就不一樣。如果我有霍總這麽優秀的丈夫,一定會加倍得信任他支持他。”


    她柔弱地靠在程瑉的肩頭,輕聲道:“我才不舍得他自己孤零零地參加這樣的場合,也不會跟他斤斤計較。生意場上的逢場作戲,怎麽能當真呢?隻要他的心在我這裏,我就什麽都不在乎了。”


    茶香四溢。


    這種婊裏婊氣的話,真的還是她才能說得出口。


    阮星辰都忍不住有些歎為觀止,深深為她鍥而不舍地想要破壞她跟霍晏之間感情的行為而欽佩。


    不需要她多說什麽,霍晏的黑眸已經冷冷地看過來。


    “除了夫人,我不需要任何女伴。”


    他的嗓音冰冷平淡,明明語調沒有多少起伏,卻莫名透著股堅定得讓人信任的力量,道:“這個世上,還沒有任何場合能夠勉強我必須要帶上女伴。”


    他這話,可不是為了討好阮星辰的甜言蜜語。


    即使兩人還沒有認識的時候,他也始終是這樣做的。


    不管是什麽樣的宴會,去就孑然一身地去,從來不沾花惹草,不跟任何人有過分親密曖昧的舉動。


    這些年想要往他身上撲的男男女女不勝凡數,他連讓人近身的機會都沒有給過。


    以他的身份地位,誰又敢勉強他?


    阮未思被堵得一口氣順不下去,氣惱地咬緊了唇瓣。


    這個世上,怎麽會有這麽不解風情的男人?


    不管她怎麽示好,怎麽表現自己的善解人意和寬容大度,他的眼裏都隻有阮星辰。


    簡直像是被下了蠱一樣,不管阮星辰做什麽事情,他都無條件地支持和寵溺。


    這還哪裏像是一個龐大的商業帝國的尊貴帝王?


    阮未思不願意承認,自己心髒正在向外噴湧的毒液名為嫉妒。


    緊緊地抱住程瑉的胳膊,她勉強笑了笑,道:“霍總這樣的人畢竟還是少數……大多數人都是沒有辦法挑戰規則的。遇到霍總這樣的還好,如果換成其他人,姐姐這樣不懂事,豈不是給自己的丈夫增加麻煩嗎?”


    不管怎麽說,最後都要繞回來損一損阮星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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