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卻不願意這樣認命,咬著牙根不退反進,迎了上去。


    “不用留手!”


    男人捂著下半身,惡狠狠地叮囑著:“這娘們兒手上有兩下子,給我把她抓住,別放跑了!”


    “老大放心!”


    眾人一擁而上。


    阮星辰雙拳難敵四手,咬著牙根兒保持清明,奮力一腳踹飛麵前的男人。


    然而身側一拳襲來,她的腹部一痛,眼前黑了片刻。


    腳下一個踉蹌,被人一把捉住雙臂,死死按住。


    “臭娘們兒,不是挺能打嗎?接著打啊!”


    領頭的男人已經緩過來,重新叼了根煙在嘴邊,大手在她的臉上輕拍兩下:“看老子辦了你以後,你能不能這麽囂張。”


    “呸!”


    被製住渾身動彈不得,阮星辰的雙眼灼燒著憤怒的火光,狠狠一口唾沫吐在他的臉上。


    “陰溝裏的老鼠,早晚有一天,我會收拾了你!”


    她滿心絕望,仇恨地看著男人。


    她不知道,這是不是她對抗劇情,命運給她的懲罰。


    但她發誓,不管是他,還是他身後的人。


    隻要她今天活著走出這條巷子,她一定會讓他們付出代價!


    她牙齒緊緊地咬住舌尖,絕不讓自己露出半分軟弱,雙目猶如焰火,滿是堅韌不屈。


    “還挺辣。老子喜歡。”


    男人先是一驚,緊接著大笑道:“等我跟這些兄弟辦事兒的時候,不知道你是不是還能這麽辣!”


    “別到時候哭著求老大!”


    “哈哈哈萬一小美人兒上癮了,舍不得怎麽辦?”


    “老子還沒睡過豪門夫人呢!老大,別墨跡了!”


    就在這時,身後的巷子拐角處,傳來一聲沉悶的車門閉合聲。


    緊接著,皮鞋落在地麵上快速敲擊的聲音響起,一個高大的身影出現在那裏,沒人看清楚他到底是怎麽動作,數個身影飛了出去。


    阮星辰怔了怔:“霍先生。”


    霍晏的臉色冷峻,黑沉的眼眸中滿是森寒,動作幹脆利落。


    一時之間,隻能聽到巷子裏充斥著拳拳到肉的聲響和甩飛出去身影的痛苦哀嚎。


    她第一次知道,他的身手竟然這麽好,每一下都沒有多餘的動作,幹脆利落地讓這些人失去了抵抗能力。


    他英俊的麵容在熹微的晨光中發光,充斥著力量的美感。


    很快,雜七雜八的小嘍囉都被揍飛,霍晏來到領頭男人的麵前。


    男人腿都在發抖,下意識地露出個笑來:“大哥,咱們有話好好說……”


    不等話說完,霍晏猛地抓住他後腦勺的頭發,按著他的頭狠狠地向著牆上撞過去。


    沉悶的撞擊聲和骨頭碎裂的聲音交織在一起,讓人控製不住地牙酸。


    男人眼冒金星,鮮血順著額頭流淌下來,迷迷瞪瞪地瞪著眼睛,腿上掙紮兩下。


    竟然連反抗都不能。


    側臉冷凝猶如冰原上亙古的寒石,霍晏拖死狗似的把他抓起來,聲音極冷,也極淡:“你要辦誰?”


    男人耳朵裏噪音轟鳴,聽不清聲音,張了張嘴說不出話來。


    霍晏也並不要他的回答。


    他的黑眸凝結著冷靜的薄冰,底下蘊藏的卻是瘋狂的火焰。


    重新抓住男人的頭,一下一下的撞到牆麵上,他邊撞邊問:“我的女人,你也想辦?”


    “你配嗎?”


    “動我的人,你有幾條命?”


    趕過來的何助理看到這一幕,倒抽一口涼氣,喊了一聲:“先生。”


    換來滿含冰冷殺氣的一記眼神。


    何助理被震懾在原地,忍不住求救地看向跌倒在地的阮星辰:“夫人,您快勸勸先生。”


    自從回國之後,他已經多久沒見過先生這滿含著殺意的瘋狂模樣了?


    國內是法治社會,真的殺了人,還是很麻煩的。


    阮星辰抿了抿,沒有應聲。


    她才不是什麽以德報怨的聖母,如果不是體力耗盡、雙腿發軟站不起身,她都要過去在男人身上狠狠踹上兩腳。


    如果不是霍晏來得及時,她到底會遭遇什麽樣的情況,簡直想都不敢想。


    那男人已經徹底沒了動靜,渾身抽搐著,連哼都哼不出來。


    霍晏這才停下手,抽出手帕來慢條斯理地擦了擦指尖。


    然後扔垃圾似的,把手帕扔到男人的臉上。


    “不想他死,就抓緊送醫院。”


    冷冷地瞥一眼戰戰兢兢的小混混們,他轉身走到阮星辰的麵前,垂下眼半餉無言。


    漆黑的瞳孔四周遍布血色,發絲垂落在額頭,給他增添幾分陰翳偏執。


    他蹲下身,指尖蹭了蹭她的臉頰,眸底深處似乎有什麽巨獸蠢蠢欲動。


    她現在這樣狼狽,卻又這麽美。


    朝陽初升,細碎的金色光芒闖過巷子上空的枝椏,落在她沾上髒汙的臉上。


    唇紅齒白,眉目如畫,單薄姣好的身形委頓在地上,充斥著破敗的美感。


    像是盛放在淤泥裏最豔麗的一朵花,叫人恨不能采擷下來,插在精美的花瓶中日日嗬護。


    他眼底黑色的暗潮洶湧,理智和瘋狂交加掙紮,幾乎要衝破牢籠。


    這樣的霍晏讓人暗暗心驚。


    然而阮星辰抬起眼,直直地看著他不閃不避,喊了一聲:“霍晏。”


    好半餉,他才沉沉地應了一聲:“嗯。”


    “我腿軟了,沒有力氣。”阮星辰看著他,輕聲道:“我好餓,想吃巷口南邊那條街那個阿婆,擺攤賣的手工餛飩。”


    她清甜的嗓音帶著幾分疲倦的啞意,清澈的眼眸下染上了青黑。


    像是在撒嬌。


    於是那些晦暗的情緒從男人身上褪去,被吞噬的陽光終於得以照入他的眼眸。


    “好。”


    他溫聲應了,轉過身去示意:“我背夫人去。”


    雙臂摟住他的脖頸,阮星辰趴到他的身上。


    他的手臂微微用力,將她背在身後,一步一步走得平穩至極,小心翼翼的,像是脊背上的就是他的全世界。


    朝陽終於掙脫了層層雲彩織就的厚褥,躍居到高出。


    金色的陽光遍地潑灑,兩個人的身影合二為一,走入這一片金燦燦的陽光。


    吃過了小餛飩,又去酒店洗澡換了身衣服,阮星辰重新恢複活力,投入到今天的商業街活動上。


    整條商業街被裝扮得古色古香,許多店家穿著漢服,滿臉笑容地等待著顧客上門。


    商業街的門口,擺放著一副巨大的畫作,上麵是古時候元宵節燈會時候的盛景。


    阮星辰到的時候,還有另外一個驚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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