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叫人大開眼界。


    她竟然連初次都能偽造,這個女人到底有什麽是真的?


    “你真是讓我惡心!”


    猛地鬆開手,他一把甩開她,動作迅速地穿好衣物,居高臨下地看著趴在床上痛哭的女人:“以後,不要再出現在我的麵前。”


    “我嫌你髒。”


    “不,顧釗!”


    阮未思心神欲裂,顧不上自己未著寸縷,撲下床一把抱住他:“顧釗,你不能這麽對我。我的第一次是給了你啊,你知道的!”


    “我不知道。”顧釗冷漠地拽開她的手,抓著她的頭發將她一把按在床上:“你的第一次,在這裏呢!”


    “這麽熟練,不是第一次用了吧?”他滿臉陰鶩,寒聲道:“誰知道哪一次,才是你阮大小姐真正的第一次?”


    “看上你這麽個女人,我真是瞎了眼。”


    他眼底滿滿都是嫌棄和厭惡,阮未思的心底一痛,整顆心都仿佛要撕裂開來。


    “不,顧釗,不是這樣的……顧釗,你不要這樣對我!”


    她嚎啕大哭,絕望而痛苦,卻不能換來男人哪怕一個回眸。


    眼見顧釗推門而出,她終於慌了,抓起床邊的真絲睡裙套在身上,顧不得許多追了過去:“顧釗,你不要拋下我,求求你,求求你不要……”


    “我愛你,我真的愛你啊……”她終於開始懊悔自己的貪婪和所作所為,痛哭流涕地抱住他:“顧釗,我們重新開始好不好?你原諒我,求求你,求求你原諒我這一次。”


    她的哭聲撕心裂肺,引來其他人注目也絲毫不在乎。


    最要麵子的女孩放下了所有的臉麵,卑微地請求著他回頭。


    顧釗眼底閃過痛苦掙紮,有一瞬間的心疼。


    可是隻要想到床單上的那抹赤紅,心疼就被怒火替代。


    他一把將她甩到地上,冷冷地道:“滾!不要讓我再見到你!”


    長腿疾步邁出,很快就消失在走廊上。


    “不……不要這樣……”阮未思坐在房間門口,不顧形象地放聲大哭,隻覺被整個世界遺棄。


    她的心中升上了莫大的恐慌,心髒位置仿佛空了一塊。


    似乎如果失去顧釗,她失去的不僅僅是這個人,還有她輝煌璀璨的未來和期待的一切。


    這種慌亂和心痛交織,讓她一時自己也分不清是愛還是怕,隻痛苦地大聲哭泣著,釋放著壓抑得快要爆炸的情緒:“我愛你,我愛你啊顧釗,你不能這麽對我……”


    “哎。”


    就在這時,她的頭頂響起了一聲輕柔的歎息。


    穿著淺色西裝的男人在她麵前蹲了下來,目光溫柔而又憐惜,輕聲道:“好像每次見到你,你都在哭。”


    阮未思頓了頓,抬起眼,看著來人眼淚掉得更急了,哽咽著喊了一聲:“程瑉!”


    “我在。”程瑉低低地應了一聲,照舊遞過一塊潔白的手帕,柔聲道:“擦一擦眼淚,不要再哭了。”


    “程瑉,我好難受,我真的好難受!”


    阮未思哭得梨花帶雨,咬著唇皺眉:“我明明那麽愛他,他為什麽不願意相信我?為什麽,為什麽所有人的眼神都圍著那個女人轉!她到底有什麽好?”


    目光不著痕跡地在淩亂的總統套房裏掃了一圈,收回眼,程瑉依舊溫和如春風。


    “雖然不知道那個女人是誰,但是在我眼裏,你已經足夠吸引眼球。”


    他的嗓音多情,連帶著眼神都似乎藏著許多欲言又止,低聲道:“看到你哭,我心都碎了。你是我見過的,這個世界上最柔弱,最特別的女孩子。”


    阮未思的哭聲一頓,心底動了動。


    “可是……”她眼淚掉得更急,哽咽道:“我,我已經愛上別人了,對不起,我……”


    “你不用跟我說對不起,這都是我的一廂情願,不是嗎?”


    程瑉溫柔一笑,體貼地將她從地上扶起來,目光中滿是心疼:“可是,我每次遇見你,你都是這樣傷痕累累……他真的值得你愛嗎?”


    “這個世界上怎麽有人,舍得傷害這樣美好的你,讓你為他難過流淚?”他難得露出幾分怒意,沉聲道:“身在福中不知福。”


    在經曆過冷漠之後,這樣的溫柔簡直彌足珍貴。


    阮未思知道自己不該沉迷,卻又控製不住地靠近。


    她的眼神隱隱有些觸動,猛地撲倒他的懷裏放聲大哭:“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可是,可是我好愛他,我愛他啊……”


    程瑉的身體僵了僵,動作輕柔地環抱住她,無聲歎息:“算了,愛情本就是不由自主又無法控製的事情,不是嗎?”


    他像是苦笑自嘲,又像是安慰:“哭吧,盡情哭吧。哭出來,總好過連哭都沒有理由哭。”


    心中發酸,阮未思越發抱緊了他,在他的懷抱中感受到了難言的安全感。


    她沒有發現,抱著她的男人語氣再怎麽痛苦多情,眼神始終冷淡而冰冷,像是在暗處等待捕食的冷血動物,理智到了可怕的程度,沒有分毫的情感波動。


    高三學生的期末考試出成績之後,很快就過年了。


    除夕這天,阮星辰指揮著傭人將家中四處掛上了親手剪出來的窗花,又貼好了買來的對聯,掛上了火紅的燈籠。


    於是整個霍家滿滿都是新年的氣氛。


    從未經曆過地道新年的霍淺淺興奮極了,一大早就拉著霍筱寧和霍成凜滿屋子亂竄,到處能聽到他們嘰嘰喳喳的聲音。


    “夫人。”臉上帶笑的陳姐笑著喊了一聲,道:“您快看,誰來啦?”


    阮星辰下意識扭頭,眼底一亮,忍不住驚喜地笑了起來:“外婆!”


    “外婆!您來啦!”


    聽到動靜的霍淺淺歡呼一聲:“太好了,我們大家一起過年啦!”


    “外婆好。”霍筱寧跟霍成凜一起,文文靜靜地問好。


    熱熱鬧鬧的氣氛,讓外婆也忍不住笑得合不攏嘴,拉著幾個小輩的手直點頭。


    阮星辰眼底帶著笑意,偏頭去看高大的男人:“不是說去加班?怎麽帶著外婆回來了?”


    “特意討好夫人。”男人漆黑的瞳孔,映著窗外的落雪,沁出幾分笑意:“希望夫人記得,新年也要多給我一些獎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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