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陳楚楚沒有想法,柳姐上前說道,“衣服呢?北方冷可以備幾件大衣。”陳楚楚選的鞋子都是在下大雪的地方穿的,想必是長期居住在北方,買大衣也是必需品。


    “就在旁邊,可以先看看。”


    陳楚楚沒有拒絕,默認柳姐在前麵帶路,鞋子都是陳父拿著。


    買衣服陳楚楚沒有什麽興致,基本都是黑白色,一兩件大紅色。


    賣衣服的大姐,可不想錯失這個單子,“小同誌你別看沒什麽新款式,這件裏麵全是羊毛的,穿起來可暖和了。”


    陳楚楚看著這件黑色的大衣,是沒什麽樣式,就是普通款,“行吧,就這件吧。”


    此時陳楚楚的目光已經被其他的東西吸引了,“這幾個手套看著還行。”


    “給我拿五副白色的吧。”可以和小姐妹們一起戴,就當自己送她們的新年禮物,也不是花自己錢,陳楚楚買起東西來毫不心痛。


    看到陳父主動上前結賬,陳楚楚朝另外一個櫃台走去,柳姐看到連忙跟上。


    陳楚楚拿起一本連環畫,隨意翻了幾頁,“這還挺有意思的。”挑了兩本,回去送給王進步,她還挺喜歡王進步這個小朋友的。


    百貨大樓倒是買不到這些年的教材,還是有專業的書店,應該可以買到,陳楚楚有些猶豫,自己不想考大學,但自己這些小姐妹,她還在想要不要提醒一下。


    回去先試探一下吧,縣城裏應該也能買到,陳楚楚又挑了兩支鋼筆,陳父也及時趕到付錢。


    看陳父手中實在是拿不下了,陳楚楚也沒啥想買的了。


    還專門提到東西,從買手表的櫃台路過,陳楚楚還不嫌事大對著柳姐說,“柳姐,今日多謝你了,下次我來時還找你。”


    柳姐的嘴角就沒有下來過,“哪裏哪裏,今天還是多謝你們照顧我的生意。”她不是沒看出陳楚楚的意圖,今天一天的提成都快趕上自己一個月的工資了。


    就是現在讓她現在罵兩句王姐,她也幹的出,還希望王姐可以保持自己的態度,雖然大部分都是買不起的,但一個月來這樣一單,她也不愁啊。


    柳姐目送陳楚楚下了樓,旁邊的王姐陰陽怪氣道,“哼,還是小柳你會拍馬屁啊,我可做不來這些事情。”


    王姐心裏嫉妒到發狂,這單該是她的,讓這小柳占了便宜。


    “說笑了王姐,我還有很多地方向你學習呢。”柳姐假笑,誰讓她自己看不起人呢。


    看柳同誌完全不在乎她的話,王姐不甘心,“你今天這一單,之前可是我接待的,我不要求你分我把提成全給我,但剛開始的手表提成你總該給我吧。”


    柳同誌被王姐的話氣笑了,可真不要臉啊,手表的提成就占今天的一大半,想得真美,“嗬,王姐您可真會開玩笑,這不是您自己不願接待的嘛。”


    “您要是想要提成啊,不妨多接待幾位後麵的顧客。”


    都說這王姐走關係進的手表櫃台,自己也不怕,她舅舅可是這二樓的主任,要不然也進不了這油水大的手表櫃台。


    氣的王姐站在原地怒罵,“小赤佬,噶不要臉。”


    陳楚楚倒不知道,她和陳父離開後,這兩人還有過一番交鋒,不過也能猜到王姐那種人就是想掙錢,又不願意費心思的人。


    *


    轉天過年,劉鳳和劉琴也回來了。


    陳父倒是看在過年的份上,沒有多說什麽。


    陳楚楚想著,看來是和趙家鬧得有點大,連過年劉琴都不留在趙家過了,也是孩子都沒了,還能怎麽好。


    就是不知道,劉琴有沒有勇氣直接離婚。


    劉鳳陪著笑,“楚楚,節日快樂啊。”現在可不能說恭喜發財,不能封建迷信,可這多年多年習俗,大家也就心知肚明,都知道每家每戶都會過,但都不會去舉報,就連一直抓人的紅袖章都會當沒看到。


    劉鳳回來後就一直在,廚房忙活,陳父想著陳楚楚不吃劉鳳做的菜,還難得也在廚房。


    劉鳳看到,心裏也不禁嘀咕,她和陳父結婚也有快十年了,從沒見過陳父下廚。


    客廳裏,陳楚楚和劉琴倒是相坐無言,很是尷尬。


    尷尬的是劉琴,陳楚楚倒不覺得。


    “聽我媽說,是你借的醫藥費,謝謝你。”還是劉琴提了話題。


    “不用,我沒白借,記得還就行。”


    “你放心,我會的到時候一分不少的還給你。”劉琴的話裏,帶著一種決絕。


    陳楚楚不鹹不淡的回答,“哦。”


    很快,兩人一起做飯,速度就提上來了。


    陳父做的是糖醋排骨,不過看那顏色,陳楚楚就沒有食欲,該是金黃色的現在是黑色的,還有一道紅燒肉,紅燒肉的顏色看來比糖醋排骨正常多了。


    都是甜口的,是陳楚楚喜歡吃的。


    見肉菜都差不多都被陳父做了,還有一條魚,劉鳳就做了一條清蒸魚,兩道素菜。


    這樣的飯菜,在後世就算是每天都能吃的家常菜,放到現在其他人家,過年能出現一道葷菜就已經很好了。


    看來陳父是將廠裏發的福利,今天一頓全部做了。


    四人都在飯桌前坐下,卻沒有人先動筷子。


    陳父看著自己做的黑色排骨,神色也有些尷尬,太多年沒有動手做飯了,糖色沒有炒好,不過還好紅燒肉沒有失誤,“楚楚,你嚐嚐這個紅燒肉。”


    陳父不敢給陳楚楚夾,怕陳楚楚不吃,隻是介紹道。


    陳楚楚聞言夾了一筷子紅燒肉,陳父緊張的看著陳楚楚。


    “嗯,還行。”聞言,陳父鬆了一口氣。


    此時幾人才開始動筷,飯桌上除了陳父招呼了一句陳楚楚,就再也沒有人說話,隻聽見幾人筷子碰到碗碟的聲音。


    這過年飯吃的劉鳳母女噎得很,話都不敢說,陳楚楚沒有看到倆人的臉色,自顧自的喂飽自己,就要回房間。


    見陳楚楚吃好了,陳父把陳楚楚喊住,“楚楚,這個紅包你拿住。”陳父將早就準備好的紅包遞給陳楚楚。


    陳楚楚摸著厚度,絕不止一百元,這陳父的存款看來不止,存折上那點,花他這麽多錢了,居然還有這麽多錢。


    陳父沒有避著劉鳳母女,劉鳳到時不敢做什麽表情,劉琴卻悄悄紅了眼眶。


    這麽多年自己從未收到過陳父的紅包,往年倆人都沒有,劉琴沒有感覺,突然一人有了,這種落差感,才讓人難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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