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兩個老東西,給我站住!” 彭輝一邊跑一邊聲嘶力竭地怒吼著,眼睛緊緊盯著前方逃竄的江成海和秦毅,腳下的步伐愈發急促,與兩人之間的距離也在迅速拉近。


    “快點兒啊,那個家夥又追上來了!” 秦毅感眼看彭輝越來越近,心急如焚地催促著江成海。


    “別催了,再催真出事故啦!你想想辦法,拖住他!” 江成海咬著牙說道,


    他猛地一擰油門,摩托車發出一陣震耳欲聾的哄哄聲,如同憤怒的公牛一般向前衝去。前方剛好趕上一個上坡,摩托車如特技表演一般猛地飛了起來,短暫的懸停在空中。


    彭輝此刻也猛衝到了近前,他伸出手,五指如鷹爪般張開,朝著後麵的秦毅抓去。


    秦毅見勢不妙,來不及多想,手中的鋼管高高舉起,照著彭輝的腦袋狠狠地砸了下去,隻聽“咣當”一聲巨響,鋼管與彭輝的腦袋撞擊在一起,彭輝毫發無傷,隻是微微晃了晃腦袋,眼中怒意更甚,似乎被秦毅徹底激怒。秦毅卻被震得手臂發麻,差點捏不住鋼管。


    “這小子腦袋真硬啊!這是練過金鍾罩鐵布衫的硬氣功啊,還是腦袋做過開顱手術換了合金鋼板啊!老江,你到底得罪什麽人了啊!” 秦毅瞪大了眼睛,嘴裏埋怨道。


    江成海聽到秦毅的話,嘴角微微一咧,苦笑著說道:“我能得罪誰,我哪有那麽大本事?我猜這幫人是衝著煜霆和明玉來的!”


    正說著,摩托車在空中短暫的懸浮後迅速下落,而彭輝跳躍的用力過猛,升勢不減,摩托車和彭輝在空中來了個二馬一銼鐙,秦毅雖然上了些年紀,但是眼疾手快,猛然再次出手,回手一掏,鋼管向上一掃,“啪”的一聲掃中彭輝雙腿之間,瞬間“雞飛蛋打”。


    彭輝雖然渾身上下的骨骼、肌肉都獲得強化,堅硬如鐵,刀槍不入,但是這個地方哪有肌肉啊?結結實實的“以卵擊石”,劇痛如潮水般席卷全身,彭輝表情扭曲變形,雙眼瞪大,眼珠子似乎都要從眼眶中蹦出來,發出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雙手捂住褲襠,在空中失去平衡,翻滾一圈,一頭栽倒在地。


    “嘿嘿,果然和武俠小說裏寫的一樣,你再硬的橫練功夫,也有罩門!”秦毅一副“我懂得”的表情,大聲壞笑道。兩老頭留下一陣譏諷的笑聲,摩托車引擎轟鳴,揚長而去。


    “我靠……嗶嗶嗶……我弄死你們!”彭輝心裏無能狂怒,在這兩個老家夥麵前連續吃癟,簡直就是奇恥大辱。關鍵是這一棒子要真給他打出個後遺症來,日後影響了傳宗接代,他這進化者的完美基因不就絕了後了嗎?


    緩了好半天,彭輝才咬著牙,強忍著下身的劇痛,掙紮著從地上爬了起來。剛想抬頭查看那兩個老東西究竟跑到哪兒去了,卻冷不防被一大群車主給團團圍了起來。


    這些車主們本來就在這擁堵了半天,憋了一肚子火,此刻好不容易逮到一個發泄口,哪肯輕易放過。一個個漲紅了臉,像一群被激怒的公牛,薅著彭輝的衣領,七嘴八舌地指責謾罵著。


    “你不能走啊!我那可是新車,剛提沒多久,就被你把擋風玻璃都踩碎了,你今天必須賠錢!不然別想從這兒離開一步!” 一位體型壯碩的車主揪著彭輝的衣領,瞪大了眼睛,嘴裏噴著唾沫星子,大聲吼道。


    “就是,你看看我這胳膊,被你弄出的那些碎玻璃碴子給劃得都出血了,這要是感染了怎麽辦?你得跟我去醫院,把所有的醫藥費都給我包了!” 旁邊一位中年男子也滿臉怒容地附和著,一邊說著,一邊把受傷的胳膊伸到彭輝麵前,那傷口處還在滲著血。


    “還有我的車,車頂上全是你踩的腳印,這得鈑金噴漆,又得花不少錢,不賠錢這事兒沒完沒了!” 其他車主也擠到前麵來,情緒激動地說道。


    彭輝霸氣出場的時候,眾人還有些忌憚彭輝,但剛才見他被秦毅輕鬆撂倒在地,都覺得他不過是個會些花拳繡腿的普通混混罷了。於是,大家都義憤填膺地圍過來,想要好好地製裁一下這個破壞他們車輛的罪魁禍首,每個人的臉上都帶著一種報複的快感和正義感。


    彭輝此刻正在氣頭上,下身的疼痛讓他極度煩躁,一隻手緊緊地捂著褲襠,生怕“覆巢之下無完卵” ;另一隻手猛地抓住一個人的手腕,眼中凶光一閃,手上用力一掰,就聽 “卡吧” 一聲脆響,那人的手腕瞬間骨折,發出了一陣陣殺豬般的慘叫,身體一軟,直接跪在了地上。


    “都給我滾!”彭輝怒不可遏,大聲咆哮,震得周圍的人耳朵嗡嗡作響。這一聲怒吼更是徹底惹惱了眾人,頓時民怨沸騰!


    “你還敢打人!太囂張了!這還有沒有王法了!”


    “世界上怎麽會有這種人!簡直就是個惡魔!太可惡了!”


    “少廢話,揍他!這種人不教訓一下,他還不知道自己是誰呢!” 幾個脾氣火爆的重度路怒症司機此時也徹底被激怒了,他們一邊叫嚷著,一邊從後備箱裏拿出了棒球棍、扳手之類的防身武器,揮舞著朝彭輝就衝了過去,將他圍在中間,二話不說,掄起手中的家夥就朝著彭輝一頓暴打。


    武器砸在彭輝身上時,發出“叮叮當當”的聲響,就好像砸在了堅硬的石頭上一樣,彭輝紋絲未動,隻是微微皺了皺眉頭,眼神中透露出一絲不屑。眾人見狀,都驚愕地張大了嘴巴,手中的動作也不自覺地停了下來。


    彭輝忽然暴起,掄起拳頭,朝著周圍的人橫掃過去。這一拳勢如破竹,快如閃電,力量大得驚人。七八個圍攻他的人同時不受控製地倒飛出去,重重地撞在了旁邊的車窗上。有的車窗被撞得粉碎,玻璃渣子四處飛濺,有一個人的頭更是直接被撞碎了,腦漿迸裂。


    這一下,眾人全都慌了神,剛才還氣勢洶洶的,此刻就像一群受驚的兔子,嚇得臉色蒼白,雙腿發軟。


    “殺人啦!!”一位婦女驚恐地尖叫起來,這一聲尖叫仿佛是一個信號,眾人這才反應過來,頓時四散奔逃。


    而“罪魁禍首”的兩個老陰痞,此刻已經逃之夭夭,一口氣風馳電掣衝出幾公裏,直接上國道,奔著盛京方向狂奔而去。


    江成海雖然不清楚來龍去脈,但是也能猜出個七七八八。自己這個檔次的小老板,還不至於讓人家派出會“金鍾罩”的打手來綁架。隻能有一個原因,就是有人想利用他來威脅江明玉,再用江明玉來威脅方煜霆。


    至於方煜霆具體幹了什麽,惹上這麽厲害的仇家,他也不想細想。因為一個年輕人,能在這麽短的時間裏搖身一變,又是什麽局長,又是身價百億,這背後要是不涉及到什麽打打殺殺的血腥手段,打死他都不信。他能做的,就是不給女婿當累贅,隻要第一時間回到盛京,進入女婿的勢力範圍,那就萬事大吉了。


    又走了一個多小時,天大黑了,也沒見有人再追上來,倆老頭也就不再那麽緊張了。


    “前麵有個加油站,我們去加點兒油,順便放個水!”江成海也是上了歲數,騎行太久了,腰也疼,尿也急。


    “你就不怕那個防彈武僧再追上來?”秦毅憋著笑,在後麵問道。他剛才那一下掄得是真過癮,心裏其實還有點兒小期待。這小子再敢來,就再給他來一下。以後就別練金鍾罩了,就練葵花寶典吧!


    “沒油了不照樣能被追上來?這個加油站還有小超市兒,咱們也補給一下。萬一那個家夥再追上來,也不至於沒個準備。” 江成海說著,便開著車緩緩駛進了加油站。


    這加油站位於國道邊,已經出了連城,處於城鄉結合部的位置。與其說它是個加油站,倒不如說更像是一個小型驛站,有提供24小時服務的小超市和小飯館。旁邊擺放著幾張供人休息的座椅,幾個長途車司機或躺在長椅上呼呼大睡,消除著路途的疲憊;或在旁邊的小店裏吃著晚飯,享受片刻休閑時光。


    秦毅去給摩托車加油,江成海急急匆匆的跑去開閘放水。人到中年,身體就跟一輛開久了的破車,還不到報廢的程度,但是開著開著,不是這吱吱直響,就是那漏油漏水的。江成海騎了半天的車,血糖早就降到了臨界點,之前靠腎上腺素硬頂著,眼下輕鬆下來,頓覺頭暈目眩,雙手發抖。趕緊又衝入小超市,扯開一袋巧克力,大口大口的吃了起來。


    一邊吃著糖,感覺不那麽心慌了,一邊又要補一片降糖藥,主打一個水多加麵,麵多加水。“得補點貨呀,要不然路上血糖再低了,就不好辦了。”江成海一邊想著,一邊抓起幾袋餅幹、威化、裝進塑料袋。


    同時借著購物的時間,給江明玉打了個電話。


    江明玉此刻正坐在她那極致奢華的辦公室裏,與其說這是辦公室,倒不如稱其為一座殿堂更為貼切。整個空間金碧輝煌,璀璨奪目,仿佛將世間所有的珍寶都匯聚於此。


    方煜霆利用輪回重塑製作出的超大鑽石,不要錢一樣密密麻麻地鑲嵌滿了四周的牆壁,在燈光的映照下,宛如水晶宮一般,如夢似幻。目光所及,黃金鑄就的擺件、溫潤剔透的玉器、色彩斑斕的寶石,隨意地擺放著。隨便從牆壁上摳出一塊鑽石,就價值幾個億。


    整個房間,能用鑽石絕不用玻璃、能用金子絕不用鐵鋁、能用翡翠絕不用磚頭,窮奢極欲,令人發指。毫不誇張地說,這些裝修價值加在一起,如果不考慮鑽石貶值的情況,能平了全年全球生產總值。反正對於方煜霆而言,不過就是一點兒碳和一點兒矽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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