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硯舟站起身,居高臨下地看著喬惜,“你好生歇著,我去去就回。”


    說罷,他快速轉身,一把撈起周芋琪臂彎處的大氅,係在身上,大步離開。


    周芋琪見狀,默默地跟在墨硯舟身後離開。


    喬惜望著床幔陷入沉思,若是沒記錯,原作中,周聞融的次女早已不在人世,如今居然活生生地站在她麵前。


    這劇情現在的走向,偏離得也太離譜了吧?


    一月之期僅剩十天,須得盡快趕回京城才是。


    逸水這邊的問題很大,若是不解決恐後患無窮。


    且這個周芋琪給她的感覺,絕非表麵上那麽簡單,若是深究起來又需要花費好大一番功夫。


    思來想去,喬惜決定將墨硯舟留下,如今她也沒閑工夫看周芋琪演戲。


    喬惜在心底召喚出係統,並讓係統將攻略清單上的人員逐一列舉出來,她要加快攻略進程,不能再這般守株待兔,她要主動出擊。


    片刻後,係統將清單發送至她的腦海中。


    她反複琢磨著這些人的身份背景,在腦海中逐個篩選,突然驚覺地發現,這清單上並非全是北齊之人,居然還有南疆的巫王。


    她若是沒記錯,北疆南疆勢同水火,南疆勢弱,常年受北疆打壓,早已避世不出。


    昨日的蠱毒發作起來已將她折磨得生不如死,回憶起來還記憶猶新。


    都怪她之前沒將清單上之人問清楚,就把任務接了下來。


    如今要讓她攻略一個毒物,還不如給她個痛快呢。


    喬惜緩緩坐起身,拿出一路以來她研究過無數遍的北齊地圖。


    從逸水到漠北,必須以沿線的地質結構、水資源分布、河流流量等因素作為參考。


    可如今她除了從地圖上的河流分布路線查看,其他的一無所知。


    且若是要選擇最短的距離,必然是兩點之間直線距離最短。


    但就地圖上所展現的而言,地形地貌相對複雜,需克服高海拔、地震斷裂帶、凍土層等極端條件,難度係數極大。


    那便隻能舍近求遠,若是緊跟水域河流分布情況,開鑿加寬河道,


    倒是相對節約成本不少,但幾乎需要繞行大半個北齊,耗時太久,近十年根本無法完成。


    那就隻剩下一種方案,一路行來,也就是這方案最為頭疼。


    從逸水縣順著河流分布走向引水出發,需途經古木、並入雲州的大運河,匯入長江及其平行河道逐級提水北送。


    需跨海河、長江兩大流域,經西綿高原東部邊緣進入黃河上遊地區流入漠北。


    可這西綿高原海拔甚高,僅次於九重山。


    且此地的地質堅硬,若想短時間內疏通這條線路,最為直接的便是開鑿隧道,將水從山體中引入。


    頭疼就頭疼在這個時代的火藥甚少,能精準把控用量的人更是少之又少。


    一想到這,喬惜頓時泄氣,要是餅子的二表哥在就好了,他自年少加入秘密組織,常年研究這些,用法用量定是極為精準。


    喬惜正在屋內來回踱步,心中滿是焦急。


    而另一邊,一無所獲的墨硯舟悻悻而歸。


    當他即將走過喬惜房門的時候,腳步緩緩停了下來,隨後轉身,抬手敲響了喬惜的房門。


    喬惜眉梢一挑,心想:回來了?


    她急忙快步上前,拉開了房門。


    門外的墨硯舟,身上還帶著些許外麵的寒氣,看著喬惜臉色不似先前蒼白:“可有好些?”


    喬惜輕輕點了點頭,側身讓開一條通道,墨硯舟順勢走進房內。


    喬惜輕輕合上房門後,緊跟在墨硯舟身後,開門見山地說道:“如今,一月之期僅剩下十日了,我們必須盡快返回京城。”


    墨硯舟皺了皺眉,似乎也在權衡利弊,“可是這邊諸事尚未處理妥當,如此倉促離開,恐生變故。”


    喬惜走近他,認真地說:“我知曉你的顧慮,但京城才是重中之重。


    你可還記得我們此行為何而來?若是能早日開始,於國於民皆是大好事。”


    墨硯舟微微頷首,“我自是知曉,隻是這一路上諸多事宜也需妥善安排。”


    喬惜輕搖了搖頭,“逸水這邊的問題不容小覷,但時間緊迫,我們隻能留下一信得過之人,來妥善處理這邊的事務。”


    墨硯舟眉頭微微一蹙,剛要開口說話,喬惜緊接著又說道:“你也知道北方之地,常有旱情。”


    她伸手拉著墨硯舟的衣袖,“而這逸水的水量豐沛,汛期將至,若能盡早開鑿河道,將水引向北方,定能解北方幹旱之苦,也能緩解逸水長久以來的水患。”


    “這可是功在千秋的大事,”喬惜抿了抿唇,繼續道,“這行人中,唯你能更好的勝任此事,而且,我隻信你。”


    墨硯舟先是一愣,隨後皺起眉頭,“喬惜,你這想法雖好,可這開鑿河道之事談何容易?就靠著那收繳來的六千三百一十兩黃金?


    且不說人力物力耗費巨大,單是這一路上山川險阻,工程之難怕是超乎想象。”


    喬惜緊緊盯著墨硯舟的眼睛,“我自是明白其中困難重重,可若不為之努力,逸水連年水患不得解,北方百姓就隻能年年受旱情之苦。


    我們身為這世間有能之人,怎能眼睜睜看著百姓受苦而不作為?


    隻要精心規劃,從各地召集擅長水利之人,再加上朝廷的支持,這工程雖難,卻並非不可行。”


    墨硯舟看著喬惜那堅定的麵容,心中有所觸動。


    “你在這世間人脈頗廣,又有調度之才。”喬惜深吸口氣,“我回京後會盡快安排好接替你的人,辛苦你先支撐幾日,可好?”


    自九重山回來的這段時間,同喬惜相處下來,墨硯舟深知喬惜向來聰慧,她所提之事雖艱難,但若是成功,確是千秋功業。


    他歎了口氣,“喬惜,你這性子啊,一旦認定之事就絕不回頭。罷了,我且答應你,我即刻傾盡全力去組織人手。”


    喬惜臉上露出欣慰的笑容,“如此甚好。隻要你肯答應,我相信此事定能成功。”


    墨硯舟輕輕歎了一口氣,臉上露出無奈的笑容。


    喬惜拿出之前的地圖,把自己的計劃和想法逐一告訴墨硯舟。


    墨硯舟靜靜地聽著,期間還時不時地提出一些富有建設性的意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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