產婆滿臉喜色:“恭喜大人,母女平安。”


    “好、好、好啊!”夏雲騫小心翼翼地接過,分量不重卻意義非凡的繈褓,滿眼都是溫柔與期待。


    突然,寂靜被打破,“嘭!”的一聲巨響,幾名黑衣人破窗而入,動作敏捷,瞬間將虛弱的夏昉用被子卷起,擄走。


    夜色中,驚慌與混亂交織,夏昉的安危成為眾人最深切的牽掛。


    喬惜大驚失色,見過偷孩子的,還未見過如此明目張膽偷產婦的!


    “嗡~”隨著腦海一陣嗡鳴聲響起,喬惜眼前一黑,瞬間失去意識。


    ......


    一陣凜冽的勁風驟然襲來,墨硯舟眼看即將登頂,卻腳下一滑,身不由己地向山下滾落。


    山腳下的小道童見狀,眼神一凝,腳尖輕點地麵,身形如離弦之箭般騰空而起。


    迅速調集體內真氣,小道童穩穩接住了滾落的墨硯舟。


    小道童在空中一個巧妙轉身,手腕一轉一掌輕拍墨硯舟背部。


    不僅化解了他身上的衝力,更是直接好人做到底,將墨硯舟送至師傅的門前。


    隨後,小道童伸手朝下虛空一抓,不多時驚魂未定的天祿,也被他帶至身旁。


    天祿環顧四周,“原來山頂竟春意盎然,鳥語花香,如世外桃源一般。”


    小道童來到門外,雙手叉腰,一副得理不饒人的模樣:“師傅,差不多得了。”


    門內,一聲帶著幾分戲謔與無奈的老人聲響起:“哼,兩日不見,便學會胳膊肘往外拐了,翅膀硬了是吧?”


    小道童聞言,嘴角微微上揚,眼中閃過一絲狡黠,顯然對師傅的調侃不以為意,反而有種被認同的得意。


    “他們都是徒兒的鐵哥們兒,換句話說,都是您的徒兒。


    您說過自家人不必客氣,要互相照應。”小道童喋喋不休。


    他繼續侃侃而談:“您可得一視同仁,身為師傅,對徒兒理應有求必應。”


    “啪!”房門轟然破碎,淩厲的掌風襲麵而來,小道童一手一個,拉著墨硯舟與天祿躍出數米遠。


    小道士十分不滿,氣哼哼道:“這已經是本月第七扇門了,你若再不收斂,夜裏就等著凍成冰雕吧!”


    與此同時,一位衣著邋裏邋遢的白胡子老道從屋內步出,雙眼炯炯有神,瞪向小道童:“這些都是誰教你的?”


    隨即,他轉向縮了縮脖子的天祿,“是不是你?”


    壓迫感十足,天祿雙腿不受控製地彎曲,就在他即將跪地時,小道童躋身擋在他麵前:“不許傷害我鐵哥們!”


    老道瞬間收斂氣勢,淡淡地掃向額間一片青紫,滲著血跡的墨硯舟:“隨貧道來。”


    墨硯舟毫不猶豫,抬腳跟上,進入房內。


    天祿正欲跟上,小道童側首,斜睨他一眼:“你若進去,小爺不一定保得住你!”


    天祿撇撇嘴,瞬間老實:“我家少主不會有事吧?”


    小道童雙手環胸:“我家老頭又不吃人,怕什麽?”


    老道引領墨硯舟至內室,摸索片刻,一扇石門緩緩移開,露出隱秘的入口。


    老道兀自走向入口,回首輕睨墨硯舟一眼:“若是不怕死,便跟上!”


    說罷,他自顧自轉身往前走去。


    墨硯舟警惕地打量四周,義無反顧地緊跟其後。


    密道蜿蜒狹窄,光線昏暗,不知過了多久,前方隱隱透著光亮。


    自密道步出,眼前豁然開朗。


    “三清觀?”


    老道白他一眼:“未必然還是釋迦摩尼?”


    “貧道雖是出家人,卻也隻是道士,不是和尚。”老道點燃三支香,一手拂袖,一手執香,插入香爐中。


    煙霧繚繞中,老道眉峰一挑,樂嗬嗬道:“道教拜三清,喝酒吃肉皆不耽誤。”


    隨即,他來到麵前的蒲團跪下,雙手合十:“道教修心,講究道法自然,隨心所欲即可;


    佛教修身,嚴於律己,寬於待人。


    誰願受那窩囊氣誰受去,總之老頭子我可不願。”


    說完,他還不忘撇撇嘴,十分嗤之以鼻。


    墨硯舟環顧四周,古樸的建築,清幽的環境,與外界截然不同。


    老道的率性與坦誠,亦讓他對道教有了新的認識。


    老道見墨硯舟神色,笑道:“修道修心,不在表麵。來,隨貧道來,讓你見識真正的道家修煉。”


    墨硯舟眉心深鎖,不為所動。


    老道不耐煩:“你若想救人,就隨貧道來!”


    墨硯舟跟隨老道,自三清身後,進入觀內。


    是一間極為簡樸的禪房,老道自顧自在其中一個蒲團盤膝而坐,指了指對麵,示意墨硯舟坐下。


    墨硯舟輕掀衣擺,盤膝而坐。


    “氅衣脫了,實屬累贅。”


    墨硯舟依言,脫去墨色大氅,疊好置於一旁。


    老道輕閉雙目,掐指飛速計算,良久睜眼:“你欲救之人,與你是何關係?”


    墨硯舟淡然:“君臣。”


    老道搖頭:“此人本就與貧道淵源頗深,若非見你誠心,貧道絕不相助!眼下你若不說實話,就請回吧。”


    說罷,老道欲起身。


    墨硯舟眼疾手快地拉住他,深吸口氣:“她,是晚輩心屬之人。”


    老道再次搖頭:“不夠真切。”


    墨硯舟唇角微抿,卸下偽裝,坦誠道:“她是唯一知曉晚輩父母死因之人,晚輩必須救她!”


    老道沉默良久,“欲救她,你需付出同等代價。”


    墨硯舟不假思索:“無論何等代價,晚輩心意已決!”


    老道目光複雜地看著他,良久,輕歎一聲:“閉眼!”


    一道白光閃過,不適漸漸消失,墨硯舟緩緩睜開眼。


    映入眼簾的,是城北梨花巷中一戶人家,青年喬明卿正焦急地在院中來回踱步。


    “少爺,少夫人正在府中生產,您若不歸,恐落人話柄。”


    喬明卿眉心深鎖,瞪向身旁的小廝:“少夫人!少夫人!你到底收了夏昉多少好處?”


    他惡狠狠地指向房內:“你別忘了,這裏麵待產的可是你親表姐!”


    小廝猶豫:“可是...”


    喬明卿恨得咬牙切齒:“沒什麽可是的!誰知道她夏昉腹中懷的是何人孽種?芒兒腹中才是我喬明卿的親骨肉!”


    “孰輕孰重,還需要我提醒你嗎?”


    小廝嚇得一激靈,不再多言,默默低下頭去。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變成炮灰女配後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鉛筆小說網隻為原作者墨七柒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墨七柒並收藏變成炮灰女配後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