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黎川向墨硯舟投去一記飽含深意的目光,既有同情又帶著點自求多福的意味。


    喬惜攙扶著行動緩慢的墨硯舟,一同乘上禦輦返回天啟宮。


    她親自送墨硯舟至寢房,安頓妥當後才折返主殿。


    禦案上未處理的折子已寥寥無幾,喬惜深吸一口氣,坐定,提筆,開始逐一封批閱。


    皮卡丘在照顧完來福用食後,默默地來到喬惜身旁,開始研墨,準備為她提供書寫之需。


    喬惜抬眸,目光溫和,“夜已深,你也該歇息了。”


    皮卡丘略顯局促:“奴才尚有餘力,倒是陛下需珍重龍體。”


    喬惜柔聲:“其實,你不必怕我,你也無需拘禮,私下裏你我可姐弟相稱,可將我視為姐姐。”


    皮卡丘聞言一怔,旋即跪地,眼眶泛紅,“陛下折煞奴才了,奴才何德何能,怎堪與陛下互道姐弟?”


    喬惜擺手示意他起身:“也罷,那還是按你的想法來,以最自然舒服的方式與孤相處。”


    皮卡丘恭敬應允:“奴才遵命。”


    約莫一柱香的功夫,喬惜處理完所有奏折,起身踱步至窗前,透過窗欞凝視著外麵光禿禿的樹枝。


    入冬了呀,不久就會下雪了吧?


    往年這個時候,她和餅子都會推掉工作,窩在家躺平。


    她瑩潤的烏眸一亮,決定創造些新意,她快步返回禦案前,提筆蘸墨,一筆一筆開始小心翼翼的勾勒著。


    人嘛,總總得找些事做,生活才不顯乏味。


    半個時辰後,圖稿繪製完畢,她細心疊好,藏於袖中。


    她緩緩起身,伸著懶腰:“皮卡丘,明日讓尚功局的總管過來一趟。”


    “謹遵陛下旨意。”


    喬惜打著哈欠:“行了,你且回吧,孤也該回去歇著了。”


    簡單洗漱過後,喬惜躺在禦榻上裹緊被子,心中思忖:也不知道,墨硯舟睡得習不習慣?


    晚飯席間他二人擠眉弄眼,果然有一腿。


    可惜了,就這倆貨能入眼,結果還是彎的,沒想到自己竟成了他們中y的一環。


    前些天,趙黎川還信誓旦旦的向她保證自己不是彎,難道...?


    突然意識到什麽,她瞪大雙眼,驚訝之餘,急忙伸手捂住自己的嘴:


    難道...墨硯舟是0,而趙黎川是1?亦或者他是雙?我去,這麽炸裂?


    喬惜宛如吃到了驚天大瓜一般激動不已,還是頭一次,吃瓜吃到自己身邊人。她怎能不激動?


    這也就能說得通,為什麽趙黎川死乞白賴要讓她入宮,卻又不碰她。


    不是她魅力不夠,而是因為,她隻是張幌子,是塊明晃晃擺在明麵上的遮羞布,應以掩蓋他們私底下的秘密。


    喬惜蹙眉,不對,還是說不通,為什麽就偏偏是她?而不是旁的人?


    這其中肯定還有什麽不為人知的秘密,但她可是將原作一目十行看完了的人。


    直到大結局,她也沒看到有哪一處特別指出趙黎川為什麽會選擇她,難道真是因為原主及笄禮上對視那一眼?


    不對勁,很不對勁,其中定有貓膩。


    如果他對原主的深情果真如斯,那她入宮的這段時日,他為何從未提及過要圓房?


    她十分肯定自己的猜想,這一切太不尋常了,定有蹊蹺。


    她得想辦法弄清楚,照目前的進度來看,目前來看,趙黎川雙親已故,眼下對趙黎川最了解的非墨硯舟莫屬。


    一切線索又指向了墨硯舟,這循環似乎沒有盡頭。


    喬惜幾近崩潰,撓了撓頭:又是墨硯舟,怎麽又繞回原點了?


    事到如今,似乎也隻有從墨硯舟身上打開突破口,哎......沒辦法,還是得先攻略墨硯舟。


    但墨硯舟可是最後親手將她削成人棍的魔鬼呀,蒼天呀~大地啊,還能不能愉快的玩耍了?


    喬惜心中滿是憤懣:什麽破係統,是不是玩兒不起?


    “叮~”一聲清脆,一道甜美聲音響起:宿主,您是在呼喚在下嗎?


    喬惜強忍怒意,翻了個白眼:給老子爬,莫挨老子!


    “叮咚~”甜美聲音再次響起:在下告退。


    哎呀呀,煩死了,睡覺!喬惜一頭紮進了柔軟的被窩之中。


    她像一隻小毛毛蟲似的,在被窩裏麵左扭右扭,不停地調整著姿勢。


    終於,經過一番折騰後,她成功地把被子壓實在身下,密不透風。


    而自己也緊緊地包裹在了被子裏,活脫脫變成了一個胖乎乎的“蠶寶寶”。


    她這才滿意的閉眼入眠。


    ......


    相較於皇宮中的寧靜,城西的周府卻被一層厚重的陰霾所籠罩。


    直至下半夜,一輛樸素的馬車悄然停駐,周芋可自馬車上下來。


    秦氏心急如焚,迎上前去,關切地詢問:“可兒,你可算是回來了,你到底去哪兒了?”


    周芋可神色木然地往裏走,並未理會。


    她一言不發地回到自己的院落,反手將二門上了栓。


    秦氏一臉擔憂,轉向一旁的管家:“周叔,快派人出去知會老爺一聲,可兒回來了。”


    周叔立刻安排下去。


    消息迅速傳至周府主人周聞融耳中,半個時辰後,,他怒氣衝衝地趕回家中,厲聲問道:“那逆女人在何處?”


    秦氏急忙拉住他,試圖安撫:“老爺,可兒既已回來,又何必深究?夜深了,還是早些歇息吧。”


    周聞融緊咬牙關,額頭上青筋暴起,他強壓怒火:“她今日膽敢離家出走,深夜才歸!


    明日就敢出去與人廝混!都怪你,這些年對她太過縱容,才使得她變成今日這般不爭氣的模樣!”


    周聞融越說越是氣憤,聲音也不自覺地提高了八度,震得周圍的空氣都微微顫動起來。


    他為官十餘載,樹敵不少,手上早已沾滿鮮血。


    他無法想象,如果今夜女兒未歸,明日將會以何種模樣與自己相見。


    是一具冰冷的屍體,還是淪為他人玩物?


    無論是何種結果,他都將無法承受。


    他隻知道,如果繼續這樣下去,那個曾經乖巧懂事的女兒,將會走向一條不歸路。


    一想到這裏,周聞融的心就像被千萬隻螞蟻啃噬般痛苦難耐。


    他深吸一口氣,決然道:“即日起,將小姐禁足院中,周叔務必安排好人手,三餐由人送去,她一步也不能離開。”


    秦氏淚眼婆娑,欲言又止:“可是老爺……”


    周聞融抬手打斷她:“沒有老夫的允許,誰也不能放她出來,包括夫人!”


    周叔和府衛們應聲:“是!”


    周叔是看著周聞融長大的,這麽多年來,這是他第二次見周聞融發這麽大的脾氣。


    他自然也明白,周聞融的決定不容置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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