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6點不到,遊輪開到舟山。


    “嗚哇~嗚哇~”警報聲響起。


    何浪從沙發上醒來,昨晚為了省錢,他和熱芭在沙發上睡的一覺。


    拍了拍熱芭,“起來了!”


    熱芭迷糊揉著眼睛,伸了個懶腰。


    鄧朝三兄弟也從臥室出來,由於沙發不夠五人睡,鄧朝斥巨資買了一間臥室的使用權,三人擠在一張床上睡覺。


    從臉上淡淡的黑眼圈可以看出來,鄧朝昨晚睡得不怎麽樣。


    “早啊!”


    “早!”


    六人出了大廳,站在甲板上,天色微亮,清冷的江風吹得人涼颼颼的。


    遠遠的何浪就看到碼頭上燈火通明。


    舟島的漁民已經開始了一天的勞作。


    下了船,幾人行走在大街上,路燈還未關閉,路上基本沒有行人,隻有些許早餐店在營業。


    “咱們先去吃早飯?”


    在何浪的提議下,五哈小隊加上導遊王免在街上覓食,


    到了一家包子店,何浪停了下來,剛想買幾個包子打發下肚子。


    陳赤赤拉著他繼續往前走。


    “別急啊,早飯當然要吃好點,我們找家麵館。”


    何浪無語道:“不都一樣嗎?”


    陳赤赤也不說話,神神叨叨大步走在馬路上。


    走了一條街,路過好幾家早餐店都被陳赤赤拒絕。


    路上的行人漸漸多了一些,五哈小隊也被路人認出,紛紛叫喊他們的名字。


    幾人隻能快點走,待會人多就麻煩了。


    街尾一家麵館,陳赤赤被幾人拉進去,他實在太墨嘰了。


    鹿韓跟鄧朝還在研究吃什麽麵,陳赤赤早就點好坐在餐桌上期待著。


    何浪隨便點了一碗排骨麵,熱芭跟他點的一樣,兩人對付一口就行。


    王免作為導遊,沒有初始經費,眼巴巴看著幾人點餐。


    “小王啊,待會我分點給你。”鄧朝有些不忍。


    “分啥啊,昨晚200多塊經費,你直接給他點一份不就行了。”


    “你怎麽不點?你的經費也不少!”鄧朝反駁何浪的話。


    “昨晚那些酒水零食誰給你們吃的,你好意思說這種話麽?”


    鄧朝頓時沒話說了,看著王免期待的眼神,隻好起身又點了一份肥腸麵。


    他又不好讓鹿韓跟熱芭付錢,鹿韓昨晚白花了好多錢,所剩不多。


    很快幾人的麵端了上來,剛做好的麵還散發著熱氣,鮮嫩的排骨,碧綠的蔥花,何浪大口朵頤著。


    “阿浪,你牌子上怎麽就十多次了?”


    何浪低頭看了看胸口的牌子,上麵顯示著16。


    這意味著在這麽一小段路上何浪就被人叫了16次名字,到這一天錄製結束時,節目組會扣除相應的金錢。


    何浪想了想,剛剛在路上確實被人叫了好幾次。


    “都怪你!”何浪說著夾走陳赤赤碗裏的一根雞腿。


    “誒~你幹嘛?”


    陳赤赤又把雞腿夾了回來,趕緊咬一口,生怕何浪再搶回去。


    “不是你在路上耽誤那麽久,我能被叫這麽多次名字?”


    陳赤赤說道:“誰讓你這麽火,怪我咯?”


    說著看了看自己的牌子,10次,也不少了。


    這裏麵被叫的次數最多的是鄧朝,足足18次。


    熱芭其實也被路人認出過好多次,不過他們都是“海棠”,“海棠”的叫著。


    不叫出本名就不記入次數,算她逃過一劫。


    何浪想到這有個疑問,他看向鹿韓問道:


    “鹿哥,人家要是叫你劉壯實算不算本名?”


    “噗——”


    “噗——”


    陳赤赤跟鄧朝沒忍住,嘴裏的麵的噴了出來,鄧朝鼻子裏還冒出一根麵條。


    “咦~”


    桌子上全是麵條,何浪趕緊端起他和熱芭的麵,看向兩人的目光很是嫌棄。


    鹿韓也有點懵了,不過很快反應過來。


    “劉壯實不是我本名,那都是網友瞎胡鬧的。”


    何浪恍然大悟,他一直以為“鹿韓”是他的藝名,畢竟鹿這個姓很少聽過。


    鄧朝幽怨的看著何浪,好好的吃碗麵,現在碗裏全是噴出來的麵,他也沒胃口了。


    擦擦嘴就看著何浪吃麵,眼珠子亂轉。


    “朝哥,你現在是不是在想待會怎麽整我?”


    “沒...沒啊,我在想接下來怎麽賺錢。”


    何浪有些狐疑的眼神讓鄧朝心裏捏了一冷汗,“何浪也太敏感了吧!”


    吃過早餐,五人出發前往海鮮市場。


    今天五哈小隊的任務就是在這賺夠路費,每人200,六人總共1200就夠了。


    幾人分成三組散開,何浪跟熱芭,鄧朝跟陳赤赤,鹿韓跟王免。


    戴好口罩,緊了緊頭上的帽子,何浪全副武裝殺向市場。


    市場的入口貼著招工告示,上麵的廣告都很新,應該是節目組特意為幾人準備的。


    搬運螃蟹、搬冰工、綁蟹工...


    看著這幾種工作,何浪心裏考量哪一種最適合兩人。


    “熱芭,你想做那種工作。”


    熱芭還沒經曆過這種場麵,整個人活蹦亂跳,躍躍欲試。


    “我都可以,你選就行。”


    這些工作跟海鮮有關的肯定不行,熱芭力氣雖然大也不怕累,但那海鮮沾身上有一股味。


    何浪可不舍得香噴噴的熱芭身上都是股螃蟹味。


    選來選去也就是搬冰的工作好點。


    兩人順著節目組的指引,來到一家工廠。


    穿好厚厚的棉服進入藏冰室。


    一眼過去,滿滿的都是白花花的冰塊,成長方體狀擺放的整整齊齊。


    何浪用手中的鐵鉤鉤住冰塊,拖著往傳送帶上放去。


    由於腳底下都是冰塊,一點不費力。


    熱芭今天穿的鞋子有些打滑,小心翼翼在冰麵上挪著步子。


    穿著厚棉服的她活脫脫一隻小企鵝,搖搖擺擺勾著冰塊。


    “哈哈!”


    何浪沒忍住笑了出來。


    “笑什麽啊?”


    “沒什麽,突然想到好笑的事。”


    熱芭又繼續一步一挪認真搬著冰塊。


    可何浪的笑聲時不時傳進她的耳朵,熱芭有些心煩氣躁。


    “別笑了嗷~”熱芭舉起手裏的鉤子威脅道。


    “這地方你家開的啊,還不讓人笑了?管得真寬。”


    “你...”


    熱芭衝上來就想揍何浪,誰料冰麵太滑,一個不注意摔倒在半路。


    “哈哈哈哈哈!”


    何浪笑得更急了。


    “還笑?快拉下我,我起不來了。”


    熱芭想站起來,無奈衣服太厚不好用力,手在冰麵上不住打滑。


    何浪走上前,拉著熱芭伸出的手,一用力。


    “哎喲~”


    “砰~”


    熱芭的身子剛被拉起一點,何浪腳下打滑,重重摔倒在地上。


    “噗呲~”


    熱芭幸災樂禍的笑了起來。


    “讓你剛剛笑我。”


    何浪爬起身,小心把熱芭拉起來,拍打著熱芭身上的水漬。


    “沒摔疼吧剛剛?”


    熱芭笑吟吟抬起頭,雙眼彎成了月牙狀,“不疼,衣服厚著呢!”


    兩人在藏冰室玩了一個多小時就出來了。


    這邊時薪是50,兩人需要做四個小時的工作才能賺到200。


    節目組不可能讓嘉賓做這麽久的勞力,拍好了素材也就出來了。


    兩人拿著到手的400元,在市場漫無目的逛著。


    碼頭上聚集著一堆人,何浪拉著熱芭過去湊熱鬧。


    “加油!加油!”


    人群中,鄧朝跟一位光膀子的壯漢在掰手腕。


    他的臉上青筋暴起,咬牙使出全力,那壯漢紋絲不動,輕輕用力就把鄧朝掰下去了。


    “朝哥,這什麽情況?”


    何浪走上前詢問。


    周圍的路人隻見氣質絕佳的一男一女走了進來,議論紛紛。


    “那個好像是何浪?”


    “何浪是誰?”


    “就那個唱海闊天空的。”


    “臥艸,我天天聽他的歌,可算見到真人了。”


    人群中議論開來,時不時有人喊起何浪的名字。


    何浪趕忙讓眾人停下來,他胸口的牌子就這幾分鍾漲到了50多。


    看了看鄧朝的牌子,也才20多。


    鄧朝得意的說道:“我一來就讓他們別叫我名字,我機智吧?”


    “確實挺機智的,跟比你壯好幾圈的大漢掰腕子。”


    “這不是活躍下氣氛,搞搞節目效果嗎?”


    何浪看了眼四周,“赫哥呢?”


    “喏~”鄧超一努嘴,何浪看了過去。


    陳赤赤癱坐在小板凳上,低著頭不知在幹嘛。


    何浪走過去,“赫哥?”


    隻聽到陳赤赤喘著粗氣。


    “我真服了,換個綜藝還這麽累!”


    何浪臉上止不住笑意,敢情是搬螃蟹累到了。


    拉起陳赤赤,何浪幾人準備去找鹿韓他們。


    這會兩人綁完螃蟹在路邊小吃攤吃著雪糕。


    幾人坐下,王導開始結算五哈小隊的成績。


    何浪跟熱芭是400塊,鹿韓兩人加起來不到300。


    鄧朝跟陳赤赤厲害了,兩人拿著收蟹老板的一籠蟹,賣了1000多,淨賺600多。


    幾人算下來達到了1200基準線,接下來的路費算是湊齊了,心裏都鬆了口氣。


    “但是!”


    王導把幾人胸牌上的數字記錄下來,何浪最多60多次,其他五人除王免外都不低於30。


    “總共212次,你們賺的錢減去212還剩1120,達不到1200。”


    王導這麽一說,幾人開始嚷嚷起來。


    “阿浪都怪你,你一個人就60多。”熱芭最先發起攻勢。


    “朝哥也不少都30多了,還有赫哥40多!這又不是我一個人的錯。”何浪開始甩鍋。


    “跟我們有什麽關係,我倆賺的最多。”陳赤赤說道。


    “你看鹿韓,賺的最少,扣的錢還多!”鄧朝嫌棄看了鹿韓一眼。


    “我...”鹿韓左看右看,一時找不到甩鍋的對象。


    “我是導遊,不關我事!”王免趕緊高舉雙手,表示別牽連到自己。


    “怎麽不關你的事,你200都沒賺到還扣了十幾塊。”


    “熱芭你自己也扣了40多!”


    六人嘰嘰喳喳,吵得不可開交。


    王導笑眯眯看著這一切,他要得就是這種效果。


    嘉賓們相互甩鍋,而不是當老好人,這一段剪輯出去,他都不敢想噱頭有多強。


    “砰砰砰~”


    王導敲了敲桌子,示意大家夥安靜下來。


    五哈小隊像是沒聽到似的,依舊不停的甩鍋,其中以何浪叫得最凶。


    “夠了!!”


    王導大喊一聲,幾人安靜下來,何浪還在說著。


    “不是我說,就怪赫哥早上拖那麽久!”


    陳赤赤剛想開口就被王導捂住嘴。


    “唔~唔~”


    見此何浪也停了下來,幾人終於是不再說話。


    “現在有個機會,十二點前還有一次出海的機會。”


    五哈小隊沒有急著開口,等待著王導接下來的話。


    “撈一網200塊,一網下去可能賺個1000多,也可能什麽都沒有!”


    幾人都在思考著,現在隻差幾十塊,意味著一個人需要自己解決下一站的路費。


    如果去打漁,賺到了錢,不僅路費夠了,下一期的經費也有了。


    “就去打漁,搏一搏,單車變摩托。”


    鄧朝發話了,幾人都沒意見,畢竟是錄節目,那邊有效果往那邊走。


    “那出發吧!”王導帶著眾人出了市場。


    江邊停著一艘小漁船,五哈小隊穿戴好救生衣就開船了。


    來到一處釣點,老漁民撒網下去。


    隨著吊機吃力的“哢哢”聲,幾人有些激動,看起來這一網收獲不小。


    果然不出所料,滿滿一網漁獲,大多是魚蝦,還有一些何浪不認識的海鮮。


    一條一米多的鰻魚吸引眾人的視線,據老漁民說光這一條就值個400多。


    “ye~”


    幾人激動鼓掌,帶著大把漁獲靠岸。


    王導已經準備好秤在岸邊等著五哈小隊歸來。


    當看到幾人身後滿滿的漁獲,王導有些傻了眼。


    “王導好人呐!”


    何浪一臉激動握著他的手,王導隻想知道這趟出去到底收獲多少。


    工作人員把海鮮分好類在秤上稱重,最後得到的結果是,這些海鮮價值8000多。


    王導如遭雷擊,整個人愣在原地。


    “到底是哪個環節出了問題,明明提前試驗過了。”


    王導摸了摸後腦勺,很是不解。


    節目組提前下了幾網,撈上來的海鮮最多也就價值1000左右。


    這下該怎麽辦,真要是8000多下一期也不用錄了,沒有錢這個驅動力嘉賓怎麽幹活?


    這時助理在一旁跟他說著些什麽,王導眼前一亮,頻頻點頭。


    何浪幾人正開心慶祝著,邊上來了一位漁民。


    “什麽?這個不能賣?”何浪有些費解。


    當地政府規定了這種形式捕撈的海鮮不能賣,你可以自己吃,打包帶走就是不能賣。


    確實有這個規定,但普通遊客你帶著人家也不管你怎麽處理。


    壞就壞在鏡頭前不能當眾賣給節目組。


    幾人跟節目組爭論一番,也是不了了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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