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欒城,趙生最有成就感的就是開創了醫院和工坊。


    其次才是啟蒙學校。


    至於徑縣的鋼鐵廠,以及武器製造廠,都是附帶的,要沒要戰爭,趙生對這些是不感興趣的。


    趙生也沒有在南留村逗留,而是隨著侍衛去了醫院。


    村裏有人知道趙生,小聲地告訴了王家的人,他們得罪的是定州郡主駙馬。


    好日子即將來臨!


    趙生來到醫院,梁棟還在守護著。


    “小孩子怎麽樣了?”


    “駙馬爺,醫生看過了,就是營養不良,還有多處凍傷,以及燙傷,毆打致傷,還有……”


    “行了,別說了,能治療好嗎?”


    趙生不願意繼續聽下去,這糟糕的世道,遇到糟糕的人。


    “醫生說了,好好調養可以恢複,王大丫年齡不大,才十三歲,可以恢複的。”


    “十三歲,我看怎麽像七八歲似的。”


    裏麵躺著的王大丫,手裏還拿著山楂和柿子餅,麵帶微笑。


    “她晚上吃了沒有?”


    趙生關切地問道。


    “醫生說,要喝點營養點的東西,我已經叫人去熬粥了。”


    “算你小子聰明,派兩個人在這,你後麵做一個排查,看看這樣的情況我們郡有多少,養不活我們郡主府收留下來。”


    趙生前麵做過收留孤兒的事情,所以在他們看來,駙馬爺做這件事情不是一時的衝動。


    粟米粥裏有雞蛋和肉羹,雖然量很少,勝在味道極好。


    王大丫的頭發徹底被醫生用剪子剪得幹淨,身上也穿上了一件完整的衣服。


    “你叫王大丫是吧,安心在這治療,養好身子後,再決定後麵你想怎麽做。”


    看著眼前的人,似乎是兩個崽崽的父親,王大丫心存感激,崽崽那麽好,他們的父母一定是好人。


    至於對不對,王大丫是這麽認為的。


    “這是什麽世道啊,我家養了十二年的孩子,就這樣被人擄走了……”


    欒城衙門,知縣李維廣一大早就接到狀紙。


    “堂前之人,狀告何事?”


    驚堂木一響,老爺審案子了。


    李維廣一邊看狀紙,一邊問下麵的人。


    狀紙上說昨夜駙馬的人,將南留村王家的孫女擄走,這是要告駙馬強搶民女。


    衙門前,駐足了許多人,想看看這是怎麽回事。


    “你們說王家的人是不是瘋了,駙馬爺也敢告?”


    “我看這一定是誣告,駙馬爺從來不欺負窮人。”


    “我聽說王家丟失的丫頭,經常被他們打罵,這裏麵還不知道是怎麽回事呢?”


    ……


    議論聲在堂外悄然響起,變得越發嘈雜起來。


    李維廣一看,喲吼!這是誰的手下,這麽生猛的嗎?在郡主府治下狀告駙馬,行啊!!!


    “堂下之人,你們要告定州郡駙馬,擄掠良家婦女,可有證據?”


    跪在下麵的人就是王大丫的父親,叫做王老石,昨天原本是非常傷心女兒的不公。


    結果,半夜來了一個人,給了王家老太太一點銀子,至於說了什麽,王老石不知道,但是今天早上手裏多了一個狀紙,要他來縣衙遞上。


    村裏人已經告訴王家是駙馬爺了,就是不知道誰給他們的勇氣,非要遞上狀紙。


    李維廣看了狀紙,驚堂木再次響起。


    “王老石,狀紙上的文字你可想仔細了,誣告你的罪可不小。”


    王老石心想,這狀紙是母親給的,他就是一個跑腿的,能有什麽罪?


    於是脖子一梗說道:“狀紙是家裏給的,句句屬實,有罪我一力承擔。”


    “啪……”驚堂木再次響起


    “好你一個膽大的刁民,狀告郡王府駙馬,說擄掠了你家十二歲的孩童,上麵還寫著駙馬有孌童之癖,這不是造謠麽?”


    王老石聽的一頭霧水,悄悄地問道:“大人,這孌童之癖是什麽意思。”


    “你連孌童之癖是什麽都不知道,居然敢告官,我看你是找不到怎麽個死法?來人,現將犯人打十大板,然後收監!”


    在古代,百姓告官,有理沒理先打板子,這就是規矩。


    李維廣這樣做可以說是有理有據。


    隻是可憐的王老石到現在還沒有明白,自己昨天的一句抱怨,竟惹得自己老娘的不悅,正好有人給錢,讓她的兒子去遞狀紙。


    本來是可以拒絕的事情,無奈人家給的實在是太多。


    王家老太太竟無法拒絕。


    但是這件事李維廣也不能這樣草率,將此事通報給了郡主。


    李淑雅是知道這件事的,見到李維廣的到來。


    “四叔,這件事發生在昨天,是這樣的……”


    聽完李淑雅的介紹,李維廣心裏的那個恨呀。


    自己做了見不得人的事情,還將尿盆子扣在郡主府。


    “下令,將王家之人全部羈押,下午升堂審判。”


    午後,欒城衙役街頭敲鑼。


    “南留村,王家老石虐待子女,還惡意狀告駙馬,下午公審啦……”


    “什麽情況,一個村夫攪動郡主府,膽子夠肥的啊。”


    “我今天早上看見他們全家都被抓了。”


    “全家被抓?這是怎麽回事?”


    這才剛過完上元節,欒城又出現歡樂的場景,在這娛樂匱乏的今天,人們喜聞樂見地走上街頭。


    縣衙大門敞開,裏麵王家的人全部被抓跪在地上。


    隻有一個年輕人站著堂前沒有跪下。


    這個人就是王家的讀書人,已經有秀才身份的王長青。


    這大概也是王家唯一的依仗。


    王大丫被人抬著來到縣衙,昨天的那一巴掌不致命,但是今天醫生說了,必須出門要人抬著,否則以後會癱瘓在地上爬著。


    一夜這樣被當做人照顧,王大丫不知道這屬於什麽感受。


    但當知道家人將崽崽的爸爸告了,說是擄虐自己,她心裏有一萬個不甘。


    “不是說王家大丫被擄走了嗎?而且被駙馬爺非人道了。”


    “胡說什麽,昨天我親眼所見,王大丫被他家老奶奶打的昏死在地,被人送到欒城最好的診所去了。”


    議論聲再次響起。


    “肅靜!王家的人看看,你們說的人是不是眼前的王大丫?”


    跪在地上的王家人,包括站在堂上的王長青,齊齊看向穿著一身幹淨衣物的王大丫。


    衣服是診所專用的隔離服,大丫頭上還帶著防護的帽子。


    但也不難認出,眼前的人就是王大丫。


    王老太太心虛地將腦袋埋在胸前,王老石則是看的莫名其妙。


    王長青看向王大丫眼裏卻充滿了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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