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今年甜菜收購的比較多,但甜菜的殘渣含糖量還是有的,用來配合秸稈發酵做酒精還是非常不錯的,這樣做出來的酒精產量比以前高出一倍。


    要知道,以前秸稈和豆渣摻上沙棗這些含有糖分的東西,做出來的酒精也隻能達到一成,現在已經能達到二到三成的提取率。


    他也曾經將這三樣加上黍米和一些雜糧,造出來的原漿酒也隻有四成以上,其中設備和當地的酵母都有問題,產量本身就低。


    盧家提出采購計劃的時候,趙生當場拒絕了,告訴他們,這樣大量的製造實在是太浪費糧食了,也就是說三斤糧食也釀造不出來一斤這樣的酒。


    而且所耗的時間和人力物力也是以前的三倍以上,如果擴大麵積再生產,就需要再建設,投入的成本也是一個天文數字,沒有三年都回不來本。


    盧家不知道趙生是怎麽計算的,但是他們家也有釀酒的作坊,他按照趙生的口述,經過計算,然後加上李信擁有的利潤,他覺得這個生意能做。


    他根本沒有考慮趙生不願意造酒的原因。


    最終不是趙生能考慮的問題,而是盧家給的實在是太多了。


    用十斤五種糧食,換一斤白酒,外加廠房的建設費用,設備由定州郡投資。


    而當時軍中的白酒度數也就三十八度的樣子,如果趙生按照雜糧和酒精製造,再進行勾兌的辦法,他就能獲得大量的糧食。


    這樣最大的好處,僅此一項就是能養活軍隊,以及定州的百姓。


    雙方約定交易的地點在定州營,這樣他們還要加上那個壇子和運輸,以及破損的風險。


    盧家其實不是不能去定州運輸,而是他們將這部分的利潤故意讓出來,讓這些軍人出麵幫助他們運輸。


    一方麵省去長途運輸的人力物力,另一方麵有軍隊的護送,也安全許多。


    前麵說過欒城工坊有條河道,被趙生改造以後,有效利用了河道流體產生的動能,在有了精鐵出現以後,他首先打造一套曲軸和連杆。


    同時也造出了軸承,在工坊有了幾套水利鐵錘,可以用這些設備製造軍械。


    魯鐵匠不死不休地要打造他的寶刀,在趙生解說了熱處理的溫度和材料裏含炭量與其他金屬的關係後。


    雖不敢說寶刀真的切鐵如泥,但是戰場上這些武器,已經不是那麽容易折斷,且與敵對抗武器能堅持到最後。


    另外,工坊的水利重錘,能快速打造鎧甲,對戰士們在戰場上的防護,多了一層保護。


    實際上定州郡王可擁有二十萬的軍隊,但是李信為了狗皇帝放心自己,定州營隻有十萬人在那裏。


    其它的分散給了郡縣,不過現在欒城就有二萬員工,這在古代也是一股不可小覷的力量。


    在這個亦軍亦民的時代,郡縣的人口也是代表著一個地方是否富強的標準。


    趙生最終的想法就是發展自己的軍事力量,民生問題隻是他作為一個穿越者,順帶做的一點福利。


    韋家的人始終沒有找到白糖的來源,但是他們發現了定州有即食食品的工坊,而且他們還發現,這樣的工坊,在其他的地方也有。


    另一個就是欒城的郡主府,圈了一個很大的城池,作為加工食物的工坊。


    目前他們發現的隻有餅幹,豆幹,蛋白食品這些,還有就是聽說了一種很好喝的白酒,目前隻是聽說。


    上京,趙偉的府邸。


    “舅舅,你說定州搞這些是什麽意思,而且這些上京怎麽沒有聽說?”


    韋榮想了想說道:“這個蛋白肉我是聽說過,就是豆子做的東西,以為是平民食物,沒有吃過。”


    “大概這是定州糧食產量太低,他們搞出來應急的食物吧。”


    “或許吧。”聽到趙偉說的,韋榮也引以為真。


    畢竟他的人在定州也沒有發現什麽過分的東西,至於說那個可以馬上吃的食品,據說就是一個味道奇怪的醃菜。


    “我總覺得最近定州有些古怪。”趙偉平時也會關注定州的動向,不過他也知道,定州郡王是否造反也不是他應該關心的。


    不過這次定州出現了很多新奇的事情,他覺得這不應該是定州郡王能做的出來的事情,至於說郡主府搞的工坊,規模這麽大,也超出了他的想象。


    被趙偉這麽一提醒,韋榮也覺得似乎有些蹊蹺,好在這些不影響韋家在京的地位,他也懶得管。


    反倒是自己另一個侄子在楚州的所作所為,讓他有點想不通,雖說是趙偉是因為一個女人為難趙恒,值此朝廷更換太子的關鍵時刻,趙恒理當支持趙偉。


    而此時的趙恒正在布局一件大事,那就是清理楚州老二安插的官員。


    付剛按照先前聯係的鹽幫兄弟,將剩下的人聚合在一起,看著隻有百十來人的麵孔,他差點哭出聲音來。


    想當初,楚州鹽幫的人就有萬餘,恍如昨天,一夜過來已經物是人非。


    “今天讓你們來,就一件事情,我們在濱州的倉庫和存鹽,都被官府變更成了漕幫的資產,這是弟兄們拚命掙的家業,我們要用大周律,合法地拿到自己的財產。”


    下麵的人聽了付剛的話,心裏再想,是他瘋了,還是自己傻了?


    劉猛見大家有些疑慮,大聲地對著他們說道:“舵主能說出這樣的話,是靠譜的,沒有把握就靠我們這百十個人,給人家塞牙縫都不夠。”


    鄭軍這時候也說道:“劉哥說得對!”


    ……


    第二天付剛拖著受傷的胳膊,手裏拿著狀紙來到濱州縣衙擊鼓鳴冤。


    濱州的縣令叫崔振道,是博陵崔家安插在這裏的,雖說也沒有個什麽用,但是在濱州管管老百姓,還是能唬住人的。


    看到付剛帶著百十個人來,就知道這是來搞事情的。


    “堂下何人!”


    一聲驚堂木過後,崔振道大聲嗬斥。


    付剛心想,老子以前還是濱州堂口舵主的時候,恨不得天天兩人在一起,不是酒樓吃喝,就是青樓勾女。


    現在看我見我,還故作問話。


    不過現在大堂上他也隻能收回心態,辦正事要緊,於是他遞上狀紙,將自己的訴求表達出來。


    崔振道看了狀紙,主要就是鹽場附近的倉庫,及倉庫裏的存鹽,要求漕幫歸還。


    他看完狀紙心中也是苦澀,現在的漕幫別說自己得罪不起,就算是能得罪,誰願意為了鹽幫這點人冒天下大不韙。


    這一點付剛心裏早有準備,知道不會這麽容易拿回自己的財產,反之來的目的就是遞上狀紙,至於後麵怎麽辦,有人幫自己兜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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