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縣乃是當年趙國的龍興之地,可惜趙國卻如一千個哈姆雷特般複雜,這就相當於將趙國後人的財富拒之門外。


    若非這話是皇子趙生所言,怕是早就被趙氏族人趕出趙縣了。


    “我很想聆聽趙公子的真言。”


    如此重大之事,這麽多年來竟無人能察覺,其中究竟暗藏著怎樣的玄機呢?


    “按照你們以往固有之思維,春種秋收,而後在人頭上刮取一點賦稅,然而,即便後來你們將賦稅刮得更多,但總量依舊如此,不會有多餘之人供你們收割。”


    趙生差點就說是收割韭菜了,在他眼中,趙縣的這些人,就如同機械式發展,毫無新意。


    “那……請趙公子示下。”


    “依我之意,今年春後,全部不要在土壤裏種植稻穀,而是種植大豆,且可一年種三季。”


    大豆,乃是黃豆的另一種稱謂,總之也就是黃豆,這玩意煮著吃味道可不咋地。


    “趙公子,你這般做法是否有些玩笑?”


    “我這般做正是為了改變我們趙縣的土壤結構,最多三年如此操作,以後再種水稻,我們趙縣的水稻畝產能達四石以上。”


    四石,差不多就是五百斤,在當時的產量中已屬高產。


    “公子,改種大豆就能改變?”趙常晟仍有些難以置信。


    “這般天機說了估計你也不懂,不過既然我也是為了趙家,我便說說。”趙生端起桌上的茶杯,輕輕抿了一口水,此時趙廣義也被請了過來。


    “我們現在的土壤,其中涵蓋了過多的堿性物質,而土壤所需的氮磷鉀有機肥,裏麵一點也沒有,別看你們入秋火燒秸稈,那就如同放屁,隻會使土壤越發板結,讓土壤裏的氮肥消失。”


    “我讓你們種大豆,是因為大豆的根係有一種特殊的生物黴,可使土壤的氮化合物增加,其次,豆製品的殘渣可作肥料,增加土地的氮肥,


    當然,多餘的秸稈也可燒一點,其實家裏的爐灰就很好,切勿去地裏焚燒。”


    趙廣義作為縣令,對農業也略懂一二,問道:“地裏燒秸稈不是可將土壤裏的地蟲殺死嗎?且可增加肥力。”


    “地蟲?你說的是蠶食農作物的蟲子吧,你見過多少這類蟲子是春天為害的,大多是秋季,很多人以為這些蟲子是春節長大,秋季出來為害。”


    “其實啊,焚燒僅有一點點好處,而我們這裏是北方,冬天便能將害蟲凍死,所謂的瑞雪兆豐年,便是這個道理,南方人說用火燒還有些道理,我們北方人說這話,簡直就是放屁。”


    趙生的話讓兩位趙姓之人羞愧地低下了頭。


    “你們也別覺得我說話難聽,尤其在我們北方,火燒秸稈,燒死的不隻是蟲子,也將土壤裏唯一的氮肥變成了氮氧化合物,這玩意第二年特別容易腐蝕植物的根係。”


    “並且,氮氧化合物在堿性條件下,會產生一種銨鹽,而這種銨鹽是有毒的,如果大量銨鹽進入水體,可能導致水體富營養化,對魚類和其他水生生物的生存構成威脅。對土壤也會產生板結。”


    趙生嗶哩嗶哩說了許多,兩位趙姓權威人士是一句也沒聽懂。


    最後趙常晟說道:“這麽多年來,老人都說秋天的秸稈在田地裏焚燒第二年能豐收,結果,我們趙縣每年的產量還是這麽少。”


    “這也不完全是燒秸稈所致,但在田地裏燒秸稈是最愚蠢的辦法,燒秸稈主要是獲得鉀肥和氮肥,這就需要一種複雜的燃燒技術,如此燒出來的肥料方能產生有效的氮肥。”


    趙生見兩人依舊迷惑,端起茶杯:“先喝口茶,做農業有句話,農業一枝花全靠肥當家,肥料的好壞決定了農業的發展。


    比如我們的土壤,一點銨鹽的過剩,如果我們種的是大豆、花生、稻黍等作物,裏麵都會有毒物,隻是暫時吃不死人。”


    趙廣義終於忍不住問道:“皇宮裏吃的東西,是不是都是好品種。”


    趙生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然後輕聲說道:“東西長出來都差不多,唯有種植之時你才知曉,我這話,如果土地裏種過有毒的雜草,三年內種出來的糧食都有毒,你能看得出來嗎?”


    趙常晟聞言笑道:“我聽聞,吃藥的人尿都能澆死花草,不知是不是真的。”


    “這就是一個比喻,經常吃藥的人,他們的糞便多少含有毒物。”


    趙生這句話算是徹底結束了今天的議題,那便是按照趙生的意思,全縣開始種植大豆。


    而後,趙生要發展第二、第三經濟,用大豆去周邊的縣換取糧食,或者可以技術承包,也就是以前二百斤的田畝,按照趙縣方法種植,多出來的糧食歸趙縣所有。


    此事在趙縣傳開了,周邊縣的百姓炸鍋了,懶漢們不樂意了。


    “我們在地裏燒了這麽多年,為何現在說不能在地裏燒了。”


    一個路過的農夫對著懶漢說:“我們家的秸稈都不夠用,你們這些人直接在地裏燒了,也不知可惜。”


    在古代,誰要是在地裏燒秸稈,這種人就是懶漢,而且還是對莊稼的大不敬。秸稈在古代對百姓家太重要了,哪怕是冬季作為飼料,要不然以前家裏的大鍘刀,難道是鍘人用的嗎?


    所以後麵一些不懂的人,張嘴就說火燒秸稈在田裏,已經幾千年了,說這話的人基本上都是無知,或者受敵特分子的派遣。


    趙生可不去想那麽多,他現在做他的蛋白肉、豆腐、豆芽這些食物,向周邊四鄰的地方銷售,而且都是他們石崗村的人在進行。


    石崗村現在越來越多的流民過來,但是能將哪些食物拿出去賣的,也隻能是趙有福做主,得了銀錢,村裏還會扣下一點,作為以後村裏的公積金。


    古代公積金和現代的還不一樣,叫法也五花八門,比如“公費”“公錢”“義錢”“社錢”等。但真的有叫公積金的。


    時人記:公集錢“正賜錢不多,而著令許收遺利,以此州郡得以自恣。若帥憲等司,則又有撫養、備邊等庫,開抵當、賣熟藥,無所不為,其實以助公使耳。”


    這就說明,很早人們對備用的金錢就有了初步的認識,而且以前鄉村也有這筆錢,專門是給老弱病殘的人家使用的,


    隻是這樣的優良品德,被後人遺忘,動不動就向公家伸手,被人戲稱胡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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