慎,這位年輕的暮光之眼繼承者,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笑意,眼中閃爍著不羈的光芒:“父親,您的眼界何時竟變得如此狹隘?均衡之道,您從未真正領悟其精髓。它並非脆弱,而是擁有柔韌的力量,能在混沌與秩序間自如穿梭,修複一切被扭曲的存在,即便是您,或是這誤入歧途的影流,也無法逃脫均衡的矯正之手。”


    話音未落,慎雙手一反,兩把閃爍著寒光的太刀赫然在手,他的目光銳利如鷹,直視契大師:“更讓我驚訝的是,您竟能在我的嚴密監視下,悄無聲息地在劫的身上布下了慈悲度魂落。要知道,這等高深莫測的秘術,即便是暮光之眼,一年之內也僅能施展一次,且需在被施術者身上預先刻下獨一無二的印記,它如同無形的紐帶,無論天涯海角,都能讓暮光之眼即刻施以援手。”


    慈悲度魂落,這暮光之眼一脈相傳的最高秘術,其施展條件苛刻至極,不僅次數有限,更需在施術前精心準備,將印記深深鐫刻於被選者體內,這份守護與支援的力量,堪稱無價。然而,契大師近日來一直處於慎的嚴密監視之下,他究竟是如何在這有限的時間裏,為劫種下了這枚時效僅為一年的印記,成為了眾人心中難解的謎。


    契大師的臉上浮現出一抹神秘的微笑,仿佛一切盡在掌握之中。而劫,這位曾經的影流高手,此刻正冷眼旁觀著這一切劇變,從最初的絕境逢生,到契大師如鬼魅般現身相救,這一切對他而言,都是始料未及。他不禁暗自揣測,這位曾經被自己拋棄的導師,為何會在此刻出現,又為何要不惜一切代價救下自己?一種被操控的預感在他心頭悄然升起。


    “不論你們有何圖謀,契,看來你一直都在利用我,”劫的聲音低沉而充滿憤怒,猩紅的眼眸中閃爍著暴虐的光芒,“就連我當初獲得影子秘法,也是你精心布局的一環吧?原來,我的人生,不過是你棋盤上的一枚棋子。”


    麵對暴怒的弟子,契的笑容依舊從容不迫:“影子秘法,本應是唯一的存在,而你,卻擁有了兩個影子,知道這是為何嗎?其中一個,你始終隻能勉強駕馭,不是嗎?”


    此言一出,在場眾人皆是一驚,尤其是劫,隻覺一股寒氣直衝脊髓,心中湧起一股難以名狀的恐懼與恨意。他猛然意識到,自己的一切,似乎從始至終都在這位老謀深算的忍者大師掌控之中,一股前所未有的絕望與憤怒在他胸中沸騰…… 在一片混沌與光影交錯的瞬間,仿佛夜空中最不經意的流星,一道幽影倏忽間劃破空氣,以一種超越常理的姿態,直取立於原地、話未說完的契大師。這不是簡單的移動,而是虛實莫測的瞬步,如同夜行者與影子的完美融合,讓在場的每一個人——包括阿莉克希亞及其同伴,都瞠目結舌。


    血,如同晨曦中第一縷綻放的薔薇,悄無聲息地在空氣中散開,點綴了這場突如其來的變故。劫,這位曾經的學徒,如今卻以臂刃貫穿了契大師的身軀,他的眼神中既有驚愕也有難以置信,畢竟,在他心中,契是如此強大,幾乎不可戰勝。然而,當那溫熱的液體順著鋒利的刃尖滑落,他終究還是發出了釋然的狂笑,笑聲中帶著一種扭曲的快意。


    “即便你殺了我,你的末日也已近在咫尺。沒有我的指引,僅憑你一己之力,無論是擊敗阿莉克希亞一行人,還是逃脫此地,都是癡人說夢。”契大師的語氣裏沒有絲毫的憤怒或恐懼,反而透露出一種超脫的平靜,仿佛是在進行一場最後的哲學探討。


    “這又有什麽關係?”劫冷冷地回答,語氣中夾雜著決絕與冷峻,“你的陰謀,無論大小,我都不願再探究。我知道,我體內潛藏的雙重影子秘密,你似乎比我還要了解。但我不在乎了,你的終結,就是我擺脫這一切束縛的開始。至於我的命運,就讓‘劫’這個名字來書寫吧!”說著,他猛地將臂刃抽出,另一手已悄然凝聚起暗影之力,準備給予導師最終的裁決。


    阿莉克希亞與她的夥伴們,盡管表麵冷漠旁觀,內心卻波濤洶湧。他們深知契不會輕易言敗,但眼前的景象卻讓人難以置信——這位傳奇忍者,似乎真的走到了生命的盡頭。


    “哦,我確實未曾料到你會如此決絕。”契的嘴角勾起一抹詭異的微笑,仿佛是在嘲笑,又似乎在透露著什麽未了的秘密,“不過,即便如此,你也太過天真了。慎的智慧,你終究無法企及。但無妨,接下來的舞台,就交給命運去安排吧。”話音未落,另一柄利刃已如閃電般劃過,帶走了契的頭顱,而他那最後的笑容,卻定格在了所有人的記憶之中。


    劫深吸了一口氣,仿佛是在將內心的混亂與恐懼一並吸入,然後毅然轉身,麵對依舊強大的敵人。盡管影流的學徒們損失慘重,但對方亦非毫發無損。契的突襲雖給對方造成了不小的打擊,但此刻,雙方的實力對比依然懸殊。


    在萬雷牢天引的轟鳴聲中,雷霆交織,猶如天神之怒,而在這狂暴的雷電之下,能夠屹立不倒的,僅剩下那些平日裏最為堅韌的門徒。劫明白,自己已被推至絕境,唯有放手一搏,方能尋得一線生機。因為,一旦落入契所布下的局中,他將再無翻身之日。


    此刻,戰場的每一寸土地都充斥著絕望與希望交織的氣息,而劫,正踏著這複雜的旋律,向著未知的命運,邁出了堅定的步伐。 正當那決定性的瞬間,劫的腦海仿佛被無形之錘重重一擊,劇痛如潮水般洶湧而來。


    “啊————!”淒厲的哀嚎撕裂了空氣,劫的身軀如同被無形之手揪住,猛地蜷縮,最終無力地倒在地上,雙手緊鎖著劇痛難忍的頭顱,額頭滲出細密的汗珠,眼中閃爍著驚駭與不解。


    “哼,你以為,憑你這卑微的資質,竟能輕鬆駕馭影子秘法的奧秘嗎?”一道幽邃而熟悉的聲音,在劫的腦海裏回蕩,如同深淵中的低語,令人毛骨悚然。劫的瞳孔驟然放大,滿是難以置信:“你……你竟然還活著?!”


    場麵上演了一出突如其來的變故,阿莉克希亞一時之間也難以捉摸其中的奧秘。她迅速舉起右手,示意周圍的侍衛保持警惕,不要輕易涉足這片未知的戰場。而另一邊,影流眾人如同受到召喚般,毫不猶豫地衝向倒地的劫,將他團團圍住,守護著這位突然陷入危機的領袖。


    “他沒有死。”慎的聲音冷靜而沉穩,如同一把利劍穿透了迷霧,“契,他從未真正離去。”


    凱南像是剛剛從一場激烈的戰鬥中回過神來,他的臉色還有些蒼白,但眼中的光芒卻更加熾熱:“可他的頭……都已經……”話未說完,他卻自己停下了,似乎意識到了什麽。


    “是的,第二個影子。”慎的眼中閃過一抹複雜的光芒,“契掌握著影子秘法,但他從未在人前展露。就連剛才,他的影子也未曾現身……因為它已經轉移到了劫的身上,成為了劫的影子之一,兩個影子,一個狂野不羈,一個深藏不露,難以駕馭。”


    “所以……”阿莉克希亞恍然大悟,她想起了劫那次奇跡般的逃脫,“契是在試圖通過劫的身體,實現某種重生。”


    “他正在嚐試奪取劫的身體,放棄自己原本已死的軀殼。”慎一字一頓,語氣中充滿了前所未有的嚴肅,“因此,他才會毫無抵抗地讓劫‘殺死’他。”


    “阻止他!”慎的命令如同號角,喚醒了眾人內心的戰鬥意誌。


    “動手!”隨著這簡短有力的命令,影流眾人與阿莉克希亞的部下迅速展開了行動,一場關乎命運與榮耀的戰鬥,即將在這片土地上爆發。


    而在山穀的另一端,溫斯特的目光如同鷹隼般銳利,鎖定了前方的諾克薩斯營地。他的眼中充滿了濃烈的殺意,那是對仇恨的銘記,也是對正義的堅持。


    “血債,必須用血來償還。”他的話語冷冽如霜,卻透露出無比的堅定。無極門徒們被他的怒火所點燃,他們準備讓那些侵犯艾歐尼亞的諾克薩斯人,感受來自這片土地的憤怒與不屈。


    “來了……”山穀內,銳雯緊握著那把巨大的符文之劍,她的眼神中既有期待也有決絕,“準備好,讓諾克薩斯人見識見識,艾歐尼亞的榮耀!”


    艾瑞莉婭與易等人,眼神冰冷,武器在手,對麵則是那些趾高氣揚的諾克薩斯人。即使麵對強大的敵人,艾歐尼亞人也從未有過退縮的念頭,他們堅信,正義終將戰勝邪惡,榮耀屬於艾歐尼亞! 在那片被夕陽餘暉染紅的戰場上,戰術的智慧與勇氣的火花交織成一幅壯麗的畫卷。盡管缺乏英雄的輝煌光環,銳雯麾下的戰士們卻以一種不屈不撓的意誌,迅速編織成一張堅不可摧的戰陣。他們之中或許沒有一人能單獨匹敵英雄,但在銳雯副手的精妙調度下,這股合力竟能與對麵四位赫赫有名的英雄級戰士分庭抗禮,猶如繁星匯聚,照亮了夜空的每一寸角落。


    隱匿於戰場陰影中的銳雯,目睹這一幕,心中湧動著難以言喻的欣慰。這些是她親手挑選的勇士,即便曾有過一時的迷失,被欲望的暗流所牽引,但在這一刻,他們依舊是她可以依靠的盾牌,尚未徹底沉淪於混沌的深淵。銳雯的內心深處,對那些過往的嫌隙悄然釋懷,轉而將全部注意力傾注於對手身上。


    她細致入微地審視著對麵的四位強者,心中暗自評估。溫斯特與夏妮,在她眼中不過是兩顆稍大的石子,雖略有棱角,卻不足以阻擋她前進的步伐。他們的實力,與她之前斬殺的敵人相比,不過是量上的累積,而非質的飛躍,對她而言,這樣的挑戰不過是小試牛刀。


    而當她的目光落在艾瑞莉婭身上時,一抹讚賞之情油然而生。這位對手的敏銳直覺與超凡戰力,讓她感到了一種久違的興奮。艾瑞莉婭,無疑是天才戰士中的佼佼者,她的存在,讓這場戰鬥增添了幾分趣味。


    至於最後一人——易,那個頭戴奇異頭盔、眼神深邃如淵的男人,當他的視線與銳雯交匯時,一股難以言喻的壓力驟然而至。銳雯心頭一凜,她深知,這個男人,便是四人中最鋒利的劍,即便是她,麵對這位強者,也難有必勝把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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