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當艾歐一行人的身影逐漸遠去,一隊諾克薩斯士兵悄無聲息地出現在戰場邊緣。他們檢查著地上的屍體,如同在尋找什麽線索,隨後又有一支百人小隊加入,匯聚到一位背負著巨大斬魄刀、白發飄飄的女隊長麵前。


    “報告隊長,敵人似乎並未遠離,但追擊難度極大。”士兵們的聲音中帶著一絲無奈。


    “無需追擊。”女隊長的聲音冷若寒冰,她深知任務的界限,對於那些無關緊要的逃兵,並無興趣窮追不舍。


    然而,世事無常,正當眾人準備撤離時,一名信使匆匆趕來,低頭稟報:“隊長,新命令已至——沿途所有艾歐尼亞人,無論是否攜帶武器,一律格殺勿論,確保大軍出發的消息萬無一失。”


    女隊長聞言,沉默片刻,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波瀾。最終,她緩緩開口,聲音依舊冷淡如初:“我明白了。”在她心中,命令便是行動的唯一準則,無論這命令將帶來多少鮮血與淚水。


    於是,在這片被戰爭陰霾籠罩的大地上,一場更為殘酷的殺戮悄然拉開序幕,而在這場浩劫中,每一個生命,無論強弱,都將成為曆史車輪下的一粒塵埃。 在艾歐尼亞的蒼茫大地上,我背負的使命似乎被刻上了不可磨滅的烙印——有能力者揮舞刀劍,而無辜的老幼卻成了犧牲的祭品,這真的是我踏上這片土地所要見證的“正義”嗎?……


    月光下,艾歐的眉頭緊鎖,如同一座即將爆發的火山,他的目光落在身旁那個沉默如夜的妹妹——艾瑞莉婭身上。這幾日,她仿佛被一層看不見的寒冰包裹,與昔日並肩作戰的隊友之間,隔閡得仿佛陌生人。是隊友的身份太過複雜,讓她難以敞開心扉?還是她正背負著沉重的秘密,隻能以沉默作為最堅實的盾牌?


    正當艾歐的思緒在迷霧中徘徊時,腰間的傳訊卷軸突然震動起來,宛如古老森林中的低語,喚醒了沉睡的野獸。他指尖輕點於希魯達聖劍之上,劍身瞬間綻放出璀璨的光芒,一圈圈無形的波紋蕩漾開來,形成了一道堅實的聖力屏障,將周遭的法術波動隔絕在外。


    緩緩展開卷軸,一行行字跡如同流星劃過夜空,落入艾歐的眼簾。那一刻,他的臉色陰沉得仿佛能滴出水來,目光中閃過一絲怒意,但很快又收斂起來,隻是淡淡地瞥了一眼不遠處火堆旁的三位隊友,然後將卷軸輕輕卷起。


    “既然我在此,這個任務就交給他們吧,至少能保證安全無虞。若他們力不從心,我再出手也不遲。”艾歐低聲自語,聲音中透露出一絲無奈與沉重。


    “真是可惡至極!”溫斯特的怒吼在夜空中回蕩,如同猛獸的咆哮,震得人心神俱顫。“那些諾克薩斯人已經徹底淪為了野獸,他們不顧一切地屠殺無辜,所過之處,無一生還。這本該是戰士間的榮耀對決,為何要讓無辜的百姓承受這滅頂之災?”


    艾瑞莉婭的雙唇緊抿成一條直線,臉色蒼白如紙,她的眼神中燃燒著憤怒的火焰,那是對暴行的控訴,也是對弱者的憐憫。她無法忍受這樣的殘酷現實,內心的痛苦如同潮水般洶湧澎湃。


    “我們的任務是攔截他們,為撤離的居民爭取寶貴的時間。”另一個女人的聲音堅定而冷靜,如同冬日裏的一縷陽光,溫暖而又不失力量。“波拉頓他們會盡快與我們匯合,根據目前的位置,我們距離諾克薩斯人的先頭部隊還有兩三天的路程。他們的人數不詳,實力更是深不可測,我們不能輕舉妄動。”


    對於那隻神秘莫測的部隊,他們隻有零星的情報——人數超過百人,但具體實力如何,卻如同籠罩在迷霧中的古堡,讓人難以窺其真容。在這樣的困境下,他們選擇了最為穩妥的策略。除了艾瑞莉婭之外,他們都是曆經風霜的老戰士,哪怕心中怒火中燒,也會努力保持冷靜的頭腦,做出最明智的選擇,不讓怒火吞噬理智,更不會輕易地將生命交付於無常的戰場。


    他們知道,在這片被戰火蹂躪的土地上,每一個生命都顯得如此珍貴而脆弱。他們必須小心翼翼地前行,在黑暗中尋找那一絲微弱的光明,為艾歐尼亞的明天而戰。 在這片被命運之線緊緊纏繞的大地上,他們,這群被星辰選中的勇士,不僅因為超凡脫俗的能力而被賦予重任,更因那份對同伴無微不至的關懷與守護,成為了艾瑞莉婭堅實的後盾。她,如同艾歐尼亞之光,被慎重而信任地安置於這支非比尋常的隊伍之中,因為他們每個人都閃耀著獨一無二的光芒,無論從智慧、勇氣還是心誌,都堪稱翹楚。


    “追蹤他們的足跡,就像是在閱讀一本未完待續的冒險小說。”溫斯特攤開那張飽經風霜的地圖,指尖跳躍著智慧的光芒,在地圖上勾勒出一條條追蹤的軌跡,“瞧,從那個寧靜小村的悲劇開始,他們就像是獵犬嗅到了獵物的氣息,步步緊逼,逐漸縮小包圍圈。諾克薩斯人的怒火,似乎因我們的行動而被徹底點燃,他們的目標,赫然指向了我們這群‘攪局者’。”


    在溫斯特的眼中,他們的小隊仿佛成了諾克薩斯複仇欲望的磁石,無辜的村落與居民無辜受累,成了這場無妄之災的犧牲品。往昔,諾克薩斯雖以暴虐聞名,卻也未曾如此肆意踐踏生命。在那些未能及時逃離的艾歐尼亞人心中,即便生活在恐懼與苦難中,至少還能勉強維持一線生機,而現在,這一切平靜都被徹底打破。


    諾克薩斯人的此番行動,看似是在以殘忍的手段逼他們現身,實則背後隱藏著更為深沉的陰謀。“不,他們的野心,遠不止於此。”女人的聲音冷靜而堅定,眼中閃爍著洞察一切的光芒,“從那些失蹤的斥候,到如今步步緊逼的態勢,諾克薩斯人顯然在醞釀一場風暴。我們的使命,不僅是阻止他們的陰謀,更要揭開這層迷霧,探明其真正目的。”


    她深知,民眾的生命重於泰山,每一次行動計劃的製定,都將保護他們放在首位。然而,在這片滿目瘡痍的土地上,僅存的幾個偏遠村落和幾戶堅守故土的人家,已成了孤懸海外的孤島。即便諾克薩斯人以這些生命為餌,軍方亦不會輕率地犧牲他們去換取一時的安寧,查明真相,才是當務之急。


    但望著身旁那位劍光如織的艾瑞莉婭,女人心中不禁泛起漣漪。為何要讓這樣一位珍貴的靈魂置身於如此險境?是因為她有著超乎常人的力量,還是對她有著不可動搖的信任?


    踏入那片已成廢墟的村莊,記憶中曾經溫馨而寧靜的場景不複存在,隻剩下斷壁殘垣訴說著往昔的哀傷。這裏,曾是他們的補給站,是他們短暫休憩的避風港。而今,一切美好皆化為烏有,隻留下空氣中彌漫的硝煙與塵土,似乎在訴說著即將到來的風暴。


    每一步都顯得格外沉重,因為他們知道,這不僅僅是對一個村莊的告別,更是對無數無辜生命的哀悼。在這片被戰火蹂躪的土地上,他們不僅是戰士,更是尋找真相、守護和平的使者。而艾瑞莉婭,她的身影在這廢墟之中更顯堅毅,仿佛是用行動證明,即便前路再難,她亦將無畏前行,直至光明重現。 在這片被世人遺忘的荒涼之地,隱藏著一個名為靜謐穀的小村落,它仿佛是大自然不經意間遺落的珍珠,雖然偏遠,卻自有一份寧靜與祥和。村裏不過數百口人,他們與世隔絕,連鄰近寺廟的晨鍾暮鼓也未能勾起他們離開的念頭。這裏的日子簡單而純粹,村民們自給自足,他們的生活雖不富裕,卻也別有一番風味——金黃酥軟的麵包,沉甸甸的小麥堆,風幹後肉質依然鮮美的肉片,還有那散發著淡淡果香的自家釀造酒,構成了他們全部的幸福與滿足。


    然而,這份寧靜在一夜之間被徹底打破。當第一縷晨光穿透薄霧,照耀在這片曾經祥和的土地上時,映入眼簾的卻是觸目驚心的景象:殘缺不全的軀體散落一地,空氣中彌漫著令人窒息的血腥味,仿佛連風都在低泣,耳邊似乎還回蕩著死者們的哀鳴——有對生命驟然消逝的不甘,有麵對未知恐懼的顫抖,還有對那些無情掠奪者的憤怒與不解。


    “為何?為何我們要遭受這樣的命運?”一位年邁的長者,倚靠在被戰火摧殘得搖搖欲墜的牆壁旁,他的眼中滿是困惑與不甘。是啊,他們與世無爭,擁有的不過是維持生計的微薄物資,從未覬覦過外界的繁華與寶藏,更不曾主動招惹過任何人。他們用有限的武力守護著這片小小的樂土,雖不足以威懾四方,但也足以讓那些心懷不軌之徒望而卻步。山賊、強盜,這些在別處肆虐的惡徒,在靜謐穀卻從未出現過,即便是偶爾的小摩擦,也從未打破過這裏的寧靜。


    艾瑞莉婭,一位心地善良的女子,此刻正失魂落魄地站在廢墟之上,她的目光空洞,仿佛要將這一切不公盡收眼底。“這不公平,他們本不該卷入這樣的災難之中。”她的聲音微弱而顫抖,心中滿是對無辜村民遭遇的同情與不解。在她的眼中,這片土地上的人們與戰爭無關,他們擁有的那些簡單而質樸的幸福,根本不足以成為任何衝突的導火索。


    “諾克薩斯人,是他們!貪婪而殘暴的諾克薩斯人!”溫斯特,一位曾經以冷靜著稱的戰士,此刻卻憤怒得幾乎失控。他的手在顫抖,雙眼燃燒著複仇的火焰。他知道,以自己的實力,本可以擁有更多的選擇,但胸中的正義之火驅使他走上了戰場。他發誓,要讓那些諾克薩斯人嚐到同樣的痛苦,為靜謐穀的無辜亡魂討回公道。


    夏妮,一位腰間纏著鞭子的女子,此刻正緊咬著嘴唇,淚水在眼眶中打轉。她的耳邊,似乎還回蕩著孩子們純真無邪的笑聲,那些笑聲,曾是她心中最柔軟的部分。此刻,這一切都被血腥與絕望所取代,她心痛不已,卻更加堅定了複仇的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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