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來是客,不管生意成不成的,人家大老遠過來一趟,盛希平總要盡一下地主之誼,請人家吃頓飯。


    三人也沒去別處,就在站前飯店,點了四個菜,要了瓶酒,一邊吃喝一邊閑聊。


    “盛同誌,我們這麽遠過來一趟,實在不容易,不知道你能給我們弄到多少車皮的木材?價錢是多少?”


    三杯酒過後,張主任迫不及待的問起了正事兒。


    “張主任,我想你也知道,現在木材多麽緊缺。


    就說我們鬆江河鎮上的旅社,住著好多都是各地來調運木材的老客兒。


    我要是現在去那些旅社喊一聲兒,我能弄到木材,別管價錢多高,都有的是人搶著要。”


    盛希平並沒有直接回答張主任的話,而是把玩著手裏的酒杯,慢悠悠的說道。


    “是,是,這個我們信。


    現在全國各地都缺煤炭、鋼鐵、木材這些工業原料。


    要不是知道盛老弟有這個本事,我們也不能大老遠的跑過來。


    老弟,咱就這麽說,這一單隻要你幫忙給促成了,我們肯定少不了老弟的好處。”


    張主任和侯亞雙交換了一下目光,連忙說道。


    來之前他們就有心理準備了,像這樣的生意,必須給中間人一定的好處,要不然,人家憑什麽給你出力啊?


    木材可不是一般的物資,需要有特殊允許才能運輸。


    沒有一定的實力,就算有再多的錢,也運不回去木材。


    盛希平點點頭,不是他小氣,有的事情,就得先小人後君子,把話說在明麵上,總比事後扯皮強。


    “行,那就謝謝侯哥和張主任體諒。


    大家各有各的難處,能幫的,我盡量幫你們辦,肯定不叫你們白來一趟。”


    侯亞雙一見這情形,趕緊給盛希平倒了酒,又敬他。


    “來,盛老弟,咱倆喝一個。咱在滬市的時候就聊的挺好,我一直覺得你們東北人特別實在。


    這次我也是挺冒昧的給你寫信,沒想到你真能幫我們辦事,我得謝謝你。”


    一邊說,一邊跟盛希平碰了下杯子。


    侯亞雙說話還是南方口音,但說話的方式卻盡量向東北人靠攏,也是為了拉近關係。


    不得不說,東北話其實挺魔性的,侯亞雙跟盛希平、陳維民在一起住了一個多月,還真就被感染了。


    盛希平聽著侯亞雙說話,覺得特別有意思,也明白對方的心思。


    “侯哥,既然我敢讓你們來,就肯定不能叫你們空手回去。


    這樣吧,你先把你們想要的木頭種類、徑級、數量,給我列一個單子。


    回頭我找人給你們核價錢,然後再看看能給調撥多少。


    這事兒就不是三句話兩句話能辦完的,你們先在旅社住幾天,別急。”


    不是盛希平沒能力,有些事情,就不能辦的太麻利了,不然人家還以為你沒給出力呢。


    別人來東北一趟,住一兩個月都未必能辦成事,讓侯亞雙他們多等個三五天,一點兒不犯毛病。


    侯亞雙二人也明白這個道理,於是沒再追問。


    隻是拿出筆記本來,一邊跟盛希平討論著,一邊寫下他們要的木材種類和數量。


    東北木材豐富,核桃楸、紅鬆、水曲柳、黃菠蘿、樟子鬆、魚鱗鬆、柞木、榆木、椴木、色木等等。


    每種木材根據其長短、徑級,價格上下差距不小,不可能一張嘴就報價。


    所以盛希平才說,讓侯亞雙他們先寫好單子,他找人核價格。


    “侯哥你放心,價錢上,我肯定多幫你說點兒好話,能壓就盡量往下壓。


    你大老遠來一趟嘛,咋地也得讓你們有的賺。”


    盛希平上輩子做過木材生意,對這個很在行。


    以目前來說,木材計劃內調撥也就是統配材,一立方米均價是一百一十塊左右。


    當然,這隻是均價,其中包含小徑級的木材,比如坑木、檁條、電柱等,還有些造紙的材料,這一類價錢都低。


    像紅鬆、水曲柳、柞木等好木材,徑級超過四十公分,一立方米都得三四百塊錢往上。


    非統配材,基本上要在這個價錢上翻三倍左右。


    即便是這樣,也屬於是有價無市,想買很難,沒有門路,就算是加價錢,也買不著。


    那些南方的木材老客兒,剜門盜洞的找關係,花高價買回去木材,一倒手,就能賺不老少錢。


    所以,這一行裏麵的水很深。


    “好,那就全都拜托盛老弟了,你放心,這一批木材買到了,肯定忘不了老弟。”


    盛希平都把話說到這個份兒上了,侯亞雙他們還有啥不明白的?於是立即點頭,許下好處。


    盛希平跟侯亞雙和張主任高高興興的喝酒吃飯,酒足飯飽之後,那二人回旅社休息,盛希平則是回丈人家歇著。


    第二天盛希平找了趙廣寧,把相關事宜全都安排妥當,然後他就坐車回林場找鄭先勇,把林場這邊也搞定。


    過了幾天,林場這頭把木材全都預備妥當,盛希平打電話到站前旅社,讓侯亞雙他們按照約定,先支付八成的定金。


    隻要定金一到林場的公賬上,這邊立即裝車。


    侯亞雙那邊不敢怠慢,馬上就安排,沒兩天,錢到賬,林場這邊安排車,往鬆江河貯木場運木材。


    盛希平跟車下去,安排發貨事宜,一直忙活了四五天,才把侯亞雙他們要的十節車皮木材,全數發貨運走。


    剩下的兩成貨款,是以現金的方式交給了盛希平。


    同時,張主任還另外塞給了盛希平一個兜子。


    “哎呦,盛同誌啊,這一次可太謝謝你了,沒想到盛同誌這麽有實力。


    十節車皮的木材輕輕鬆鬆就發貨了,而且給我們的價格也非常公道合理,我們領導說了,一定要謝謝盛同誌。


    這裏頭是兩條煙,還有兩瓶酒,小小心意,盛同誌一定要收下。”


    張主任朝著盛希平擠擠眼,那意思,誰都明白。


    “那就多謝張主任盛情了,歡迎張主任常來啊,不管啥時候,來咱這兒了一定要告訴我,必須好好招待。”


    盛希平也沒客氣,接過了對方遞過來的兜子。


    送走了張主任他們,盛希平拎著兩個大包,先是去找了趙廣寧,然後坐車返回林場,又去見了鄭先勇,這才回家。


    忙活小半個月,沒出多大力,就是動動嘴兒跑跑腿兒,進賬一萬大多,這可比上山打獵來錢快多了。


    當然,這種買賣並不常有,盛希平也沒心思在這上麵多做文章。


    目前這個環境還不太適合經商,他也就是當個中間人,幫忙牽線搭橋,掙個拚縫兒的錢而已。


    這也就是看在跟侯亞雙有那麽點兒交情,他才出手幫忙的,換成那些不知根不知底的,給他多少錢他也不能管。


    過了幾天時間,侯亞雙又給盛希平發了電報過來。


    說那一批木材運回去,廠裏特別滿意,不光是木材品質好,價錢也比較低。


    廠長一高興,就把張主任提拔成副廠長,讓侯亞雙當了采購部的主任。


    這個結果,盛希平倒是挺滿意的。


    於是回信給侯亞雙,告訴他以後要是還用木材,隨時可以聯係。


    忙活完木材的事兒,正好這一季的牛毛廣又開始了。場裏全員放假,進山創收。


    盛希平和盛連成自然也落不下,每天早早進山,天黑了才回家。


    張淑珍在家照看著倆孫子,還得曬牛毛廣、揉牛毛廣,盛雲芳盛雲菲倆放學了回來做飯洗衣服。


    今年天氣不好,開春氣溫低,接著又旱,好不容易下雨了,那牛毛廣一股腦兒的就冒出來了。


    往常年能忙活二十多天的牛毛廣季,今年才幹了十來天就不行了。


    六月十號牛毛廣季結束,趁著空閑的工夫,盛連成爺倆,把地裏的莊稼鏟了,收拾收拾。


    開春的時候,盛連成領著幾個孩子,在林場周圍撿了不少小片荒地,加起來得有兩三畝地了。


    地裏種了苞米、黃豆、小豆、土豆、帚用高粱等作物。


    東北的黑土地肥沃的很,以前聽人說過,抓把土都冒油花,插雙筷子都能長。


    這個說法誇張了些,但是土地肥沃確實不假,這新開荒的地漲勢不錯,就是地裏的草也旺盛。


    爺倆掄著鋤頭,在地裏忙活一頭午,又累又熱一頭汗。


    “爸,時候不早了,咱先回家吧,我媽一個人照看倆孩子,中午還得做飯,忙不開。”


    盛希平抬手看了看表,快十一點了,這時候太陽挺毒,曬的人火辣辣的。


    爺倆從早晨六點來鍾進地,一直忙活到這個點兒,連口水都沒喝。


    盛連成好些年沒幹農活了,這一頭午也是累的腰酸背疼。


    “就剩這麽兩壟了,咱倆把它鏟過去再回家吧,下午去鏟另一塊地。”


    盛連成看了看旁邊,說道。


    行吧,既然老爸都發話了,盛希平也不好說別的,於是爺倆又低頭幹活,將這塊兒地都鏟完了,這才扛著鋤頭回家。


    一進家門,就見到張淑珍站在院子裏來回走,好像挺著急的模樣。


    “媽,咋地了?”盛希平好奇的問。


    “哎呀,你倆可算回來了,那啥,花花剛才走了。


    它今天上午可反常了,新華和新宇想要跟它玩,它就呲牙嚇唬孩子,還在地上來回轉悠,嗚嗚的叫喚。


    後來也不知道咋了,就從咱家跑出去,直奔後山了。”


    張淑珍一見丈夫和兒子回來,有了主心骨,趕緊就把花花的異常告訴他們。


    “往常花花白天可從來不出屋的,今天也不知道咋回事兒,它是不是要生了啊?”


    張淑珍思來想去,就隻有一個可能。


    “媽,你別急,我猜花花應該是要生了,所以煩躁不安。


    它是怕生的時候控製不住,嚇著咱們,所以才走的。


    你別急,估計過幾天它還能回來,不行的話,下午莪進山去找一找它。”


    盛希平算了算日子,嗯,花花可能是要生了。


    這是花花頭一回當媽,沒啥經驗,估計是太難受了,所以脾氣暴躁,它又怕嚇壞家裏人,這才走的。


    “哎呀,你看看,我還特地給它安排的窩呢,走啥?”


    盛連成看了看院子角落裏,他特地用柳條編的大花筐。


    那筐可比當初小黃奶花花時用的大多了,隻等著花花下了崽,就把花筐拿屋裏去,鋪上東西給它們娘幾個用呢。


    不曾想花花卻沒在家裏生,走了,盛連成有些失望。


    “沒事兒,花花會回來的。”盛希平很是篤定的說道。


    花花都快成精了,懷孕知道回娘家來養胎,生了崽肯定也會回來坐月子的。


    “但願吧,希望花花能順利生下崽來,可別出啥意外。”


    人和動物相處久了,也會有感情,張淑珍這會兒特別擔心花花。


    “爸爸,腦斧,哇嗚。”


    正說話間,盛新華領著盛新宇從屋裏出來,盛新宇來到盛希平跟前兒,給他學剛才花花的樣子。


    “新宇,剛剛大腦斧嚇著你沒?”盛希平蹲下來,摸了摸兒子頭頂,柔聲問道。


    “沒,腦斧肚疼。”盛新宇搖搖頭,純淨的眼眸清澈無暇,天真不解俗世。


    孩子的心純真美好,感受也更直接,所以盛新宇才會說,腦斧肚疼。


    “新華,你呢?嚇著沒?”盛希平扭頭,看看大兒子。


    盛新華也搖搖頭,“爸爸,沒事兒的,花花不是故意嚇我們。”


    這哥倆,都跟花花挺親,全護著花花呢。


    “得,你們爺倆回來,那就看著孩子吧,我趕緊炒菜去。”


    張淑珍剛才光顧著擔心花花了,飯也沒啥心思做。


    眼見著到放學的點兒了,盛希泰現在正是長身體的時候,天天進門就喊餓。再不做飯,就不趕趟兒了。


    於是,祖孫三代人就在院子裏陰涼處歇著,張淑珍趕緊做飯。


    不多時飯菜弄好了,就聽見外頭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然後盛希泰從外麵躥了進來。


    “媽,飯好了沒有?餓死我了。”


    盛家的生活條件好,盛希泰又能吃,才十四歲,已經一米七了。


    這個子,在他們班隻能坐最後排,而且這小子長得還壯實,在學校裏,根本沒人敢惹乎他。


    “餓餓餓,就知道餓,一天別話的不說,早晨起來餓,中午放學進門喊餓,下午放學進門還喊餓。


    你一天就沒別的事兒幹了是吧?”盛雲芳盛雲菲姐妹,也邁步進了門,盛雲芳直接瞪了弟弟兩眼,訓他。


    “你倒是幫咱媽忙活忙活啊,不會做飯還不會端飯麽?


    就會喊餓,不知道的還以為咱家養了頭豬呢。”盛雲菲也跟著接茬兒。


    在學校裏龍頭虎眼、說一不二的盛希泰,在倆姐姐這裏,啥脾氣都沒有。


    被倆姐訓了,也隻能乖乖聽著,趕緊去洗了手,幫老媽端飯。


    盛雲芳姐妹也洗了手,幫著把飯菜都收拾到桌上,一家子坐下來吃飯。


    “希平哥,希平哥,快看,我的文章在雜誌上刊登了。”


    盛家人正吃著飯呢,就聽見外頭有人在喊。


    盛希平伸頭往窗外看了眼,就見到陳維民一臉興奮的從外麵走進來,手裏還拿著本書。


    “呦,維民來了,吃飯了沒有?快坐下吃飯吧。”盛連成見是陳維民來了,趕忙招呼他坐下吃飯。


    “大爺,我不吃了,我是來找希平哥的。”


    陳維民這時候哪裏還顧得上吃飯啊,趕緊把手裏那本雜誌,遞給了盛希平。


    “哥,你快看,我的文章發表在這上麵了,這可是首都的雜誌,不是咱局裏自己辦的那種。


    這篇,這篇就是我的文章。還有,這是雜誌社給我的信,還有匯款單呢。”


    盛希平拿過雜誌一看,呦,《十月》雙月刊,這可是國內比較知名的大型雜誌了。


    “民子,你能在《十月》上發表文章,厲害了啊。”


    盛希平順著陳維民所指的,找到了署名為森林之子的文章,中篇小說《雪滿山川》第一期。


    “這還得謝謝希平哥,要不是你一直鼓勵我,讓我安心創作,我根本就寫不出這些文章來。


    還有嫂子、希康、希安他們,費心的幫我搜羅各地雜誌投稿地址。


    沒有他們幫忙,我就算是想寫、能寫,我都不知道寫出來能幹嘛。”


    陳維民十分激動,說著說著,眼淚差點兒落了下來。


    “哎呀,你看,這話讓你說的,還得是你自己有本事啊,你要是沒那個水平,我們就算幫你也沒用。


    人家首都的雜誌都能刊登你的文章了,就是肯定了你的文筆和才華啊。


    民子,恭喜你啊,這回,你應該算是熬出頭了。”盛希平笑著拍了拍陳維民的肩膀,真心替他高興。


    去年陳維民安了假肢回來,局裏特批了臨時工名額,安排他在學校教音樂和美術,工會那邊有事,也會叫陳維民去幫忙。


    不過因為陳維民身體殘疾的原因,去年農林工沒招上,這臨時工轉正也遙遙無期。


    好在陳維民經曆這麽多,心性堅韌不少,每天工作之餘潛心寫作。


    過年的時候,盛希康他們帶回來省城、首都等地一些雜誌的投稿方式。


    年後陳維民就把自己所寫的詩歌、小說,往各個雜誌上投稿。


    功夫不負有心人,努力終會有回報,沒想到陳維民所寫的中篇小說竟然被《十月》雜誌選中了。


    估計這一次,陳維民轉正有希望了。


    “民子,別驕傲,還要繼續努力。將來你要是能在《人民文學》上發表文章,或者拿個獎什麽的,那你可就厲害了。”


    鬆江河林業局有幾個筆杆子很厲害的人。


    其中一位叫朱春雨,因為寫作出名了,被特招入伍,去部隊從事寫作了。


    另一位叫隋洪潤,曾經在《人民文學》上發表過文章,現在是局辦公室主任。


    陳維民酷愛寫作,這倆人的事情他早就知道。


    盛希平以《人民文學》為目標,來鼓勵陳維民,就是希望陳維民能以這兩人為榜樣,堅持寫作。


    說起來,這個年月但凡出點兒名的作家,生活都是不錯的。


    反正現在陳維民有局裏給的補貼,還有學校發的工資,生活上不用發愁,追求更高的目標,也不是不可以。


    “嗯,我知道了,希平哥,我一定會繼續努力的。”


    聽了盛希平的話,陳維民眼前一亮,重重點頭。


    “那啥,希平哥,我先回家了啊,家裏還等我吃飯呢。


    我就是剛接到雜誌和信,太高興了,就想著先過來跟你說一聲兒。”


    興奮勁兒稍微一過,陳維民這才意識到,他耽誤盛家人吃飯了。於是趕忙告辭,急匆匆離去。


    “多好個小夥子啊,這要是身體健康的話,保不齊也跟咱家老二老三他們一起,都參加高考,出去上大學了。


    再不然,也招工上班,該娶媳婦了。”


    看著陳維民匆匆離去的背影,張淑珍忍不住感慨道。


    “媽,人各有命。


    維民要是身體健康,可能他也跟別人一樣,成天調皮搗蛋光去玩了,不會下那麽多苦功夫在讀書寫作上。


    要是他身體健康,應該也跟我們一樣上山下鄉當知青,在知青隊幹活,然後招工。


    那樣,可就沒有現在這個作家陳維民了。”


    所以才說,禍福相依,這世間沒有絕對的事情,有意外,才有轉機。


    “話是這麽說,可民子歲數不小了,到現在還沒個對象。


    你陳嬸子經常在我跟前兒念叨,一提起這事兒就哭。”


    張淑珍歎了口氣,作為一個母親來說,在意的從來不是兒子會有多大成就。


    她們的願望,隻是孩子能健健康康,一生平安。


    “媽,你放心吧,民子將來肯定能說上媳婦的。


    將來他成了咱局出名的大作家,有工作有地位,你看有沒有姑娘喜歡他?”


    上輩子陳維民可是娶了個身體健康還很漂亮的媳婦呢,所以這些完全不用操心。


    雖然張淑珍不太相信兒子的說法,可也沒再糾結這些。


    一家人很快吃完了飯收拾下去,然後盛雲芳盛雲菲姐妹倆抓緊時間看書複習。


    她倆過一陣子就要中考了,關鍵時期,一點兒也不能放鬆。


    “爸,我想進山去找花花,有點兒不太放心它。”


    盛希平心裏惦記著花花,有點兒放心不下,就怕花花出什麽意外。


    “你去哪兒找它啊?有目標麽?


    這周圍都是大林子,它往林子裏一鑽,找個犄角旮旯的地方一躲,你上哪兒找去啊?


    這時候不像冬天,還能順著腳蹤去追,咱家那狗都怕它,也不可能領你去找虎啊。”


    盛連成吧嗒一口煙,歎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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