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局裏接到電話也亂了套。


    值班的人趕緊聯係了書記、局長,趙永勝一聽,第一時間協調曙光林場的摩托卡,先過去救援。


    之後,又給林業局醫院打電話,讓這邊做好救治重傷員的準備。


    “前川林場怎麽回事兒啊?這眼瞅著過年了,出這麽大的事故,這個年還怎麽過?


    通知下去,馬上成立調查組,救援結束立即調查事故原因。”


    趙永勝氣的不行,感覺自從王家川調走,前川林場就沒消停過,各種鬧騰。


    “老趙,你先消消氣啊,誰也不希望出現這種意外事故,可事情已經發生了,咱得先想辦法解決。


    查是一定要查的,該是誰的責任都跑不掉,但眼下還是救人要緊。”


    周明遠也被叫來了,得知前川林場通勤車出車禍,周明遠這心裏就跟油煎似的,不知道女婿和親家怎麽樣了。


    可再怎麽心急,這時候也不能胡亂打聽,不然就是添亂了,所以周明遠隻能耐著性子等。


    “這樣吧,老趙,你領人守在局裏,我帶人去森鐵等著。


    咱局裏那幾個驢吉普呢?趕緊,先把人都叫上。”


    局裏就那一輛二一二,坐不了幾個人。


    剛才電話裏說,重傷的人不少,周明遠擔心傷員坐不開,立即想起了驢吉普。


    辦公室其他人一聽,立刻去聯係那幾家養毛驢車的。


    然後,周明遠也沒用司機,自己開著局裏的吉普車,直奔森鐵車站。


    前川林場這邊,連司機在內九個傷勢最重的,被送上了摩托卡。


    李正剛帶著保衛科的人還有家屬隨行,森鐵調度處那邊安排好了時間,摩托卡載著眾人直奔鬆江河。


    經過前川林場車站的時候,正好曙光林場派來的摩托卡也到了。


    兩車在車站岔線會了車,然後一輛載著傷員去鬆江河,一輛前去接傷員。


    曙光林場過來的摩托卡,到事故現場,又接了七八個傷勢較重的,回林場車站調頭,也直奔鬆江河。


    剩下這些人都是輕傷,有的感覺沒啥事兒,直接回了家。


    有的擦破點兒皮、撞傷了胳膊腿兒的,就去場部衛生所。


    由喬大夫給檢查了之後包紮,或是打個針或是拿點兒藥啥的,也都回家了。


    盛希平的左胳膊被撞的脫臼了,喬大夫幫著給關節複位,然後開了些跌打損傷藥,讓盛希平回去吃點兒,別留下病根兒。


    就這樣,盛希平在弟弟妹妹們的陪同下,回了盛家。


    一進門,張淑珍和周青嵐婆媳倆迎了上來,“老大,你咋樣兒啊?傷著哪兒沒?”


    張淑珍在家等的心焦,好不容易見著兒子,這眼淚可就忍不住了。


    “媽,我沒事兒,就是胳膊掉環兒了,剛才喬大夫已經給托了上去,又給我開的藥,你放心吧。”


    盛希平拍拍母親的手,又抱了下媳婦,安慰他們。


    “我爸在山上看發電機呢,他沒回來,正好躲過去了。”


    盛連成歲數大了,不適合再開拖拉機,所以這幾年都是在山上看發電機。


    那發電機得二十四小時有人值守,盛連成晚上就在發電機房裏睡,所以沒下來。


    得知丈夫躲過一劫,兒子也沒有大礙,張淑珍總算放下了懸著的心。


    “快進屋吧,都沒吃飯呢,咱趕緊吃點兒飯。”


    飯早就做好了,隻等盛希平下班回家就吃飯,結果出了這麽檔子事兒,剛才光著急上火去了,誰還有心思吃飯啊?


    此時知道自家人安然無恙,這才感覺到餓,急忙收拾飯菜。


    一邊吃飯,周青嵐他們少不得打聽一下,事故怎麽發生的。


    盛希平在最後一節車廂,根本不清楚事發時的情況,但是在救援過程中,留意到了前頭的原條台車,隻有台車,沒有車頭。


    “估計,是原條台車的車頭跟後頭台車不知道怎麽脫鉤了,台車停在了路上。


    我們那時候剛拐過彎兒來,正好下坡,車速有點兒快,來不及刹車就撞上了。”


    盛希平回憶著之前看到的情況,大致猜測。


    “這,台車和車頭咋還能脫鉤了呢?那開車的司機呢?哪裏去了?他就沒發現台車不見了?”


    周青嵐等人都覺得奇怪,車頭走著走著,後頭台車沒了影兒,司機就一點兒也不知道?


    盛希平納悶兒呢,“不知道,反正我們沒看見車頭,光是台車。


    應該是裝了一大車的枝丫材,不知道是給誰家拉的燒柴。


    這回,台車司機,還有給誰家拉的柴火,都有責任。”


    “算了,咱不管那些,隻要咱家人沒事兒就好。不管誰的責任,反正場裏和局裏都會調查的。”


    張淑珍給大兒子夾了幾片肉放到碗裏,催促他快吃。


    同樣的疑問,也在被其他人家討論著,然而此時最心慌意亂的,是原條台車司機老張。


    這個老張,就是那年出事故住院的那個,那次他受傷很重,住了挺長時間的院才康複。


    可能是因為頭部受過傷的原因,老張康複後,這記性就大不如前了。


    台車司機掙錢多,老張不想丟了工作,就沒聲張,繼續開原條台車。


    今天他開著車回到林場,將原條台車甩到岔線裏停穩,之後就鎖上車,回家吃飯了。


    臨下車前,他還想著呢,應該下去檢查一下後頭台車,有沒有啥異常。


    可鎖上車之後,老張就忘了這事兒,隻瞥了一眼後頭的台車,轉身就走了。


    回家去剛吃飯,就聽見廣播裏頭喊,通勤車出事故了。


    老張跟著人一起跑去救援,結果到那兒發現,那台車不知道怎麽回事兒,竟然出現在事故現場。


    而且,一車的枝丫材散落在地,很明顯就是台車跟通勤車相撞,才發生了這場事故。


    老張當時就慌了,急忙跑回車站岔線,結果卻發現,停在那兒的隻有車頭,沒有台車。


    完了,這下全完蛋,老張知道,這回他跑不了要負主要責任,工作肯定得丟,弄不好還得進去蹲笆籬子。老


    張失魂落魄的回到家,坐在炕沿上呆呆發愣。


    老張媳婦一看這樣,覺得奇怪,就跟他打聽翻車的事兒。


    老張抱著頭,痛苦的說出事故原因,“我也不知道怎麽回事兒,我下車的時候掃了一眼,台車在啊。


    怎麽就回家吃個飯的工夫,那台車就倒回去了呢?這下通勤車翻了,重傷十來個人,我這回肯定逃不了幹係。”


    張家人一聽,都傻眼了,“這,這可咋整?”


    咋整?別說張家人不知道,就連坐在拖拉機上,跟鄭先勇趕到事故現場的馮寶升也不知道啊。


    在看到現場側翻的通勤車,和前麵的台車,以及一地枝丫材時,馮寶升直接就懵了。


    今天王元軍他們幫著馮寶升裝了一車燒柴的事兒,馮寶升當然知情。


    他還尋思呢,畢竟是給自己家運燒柴,今晚上他有事下不去,明早晨咋地也得坐通勤車回場裏看看。


    不說別的,給幫工的這些人買幾盒煙,管頓飯總行啊。


    結果,柴火沒等運回家,半道兒上就跟通勤車撞一塊兒去了。


    現場一片狼藉,聽人說重傷了十來個,輕傷無數,馮寶升隻覺得一個頭倆大。


    完了,這麽大的事故,作為場書記本來就脫不了幹係,更何況,這還是給他馮寶升家運柴火出的事故。


    這回,啥都別說了,等著處分吧。


    “走吧,回場裏再說。”鄭先勇一看眼前這情形,也是頭大,前川林場好不容易安穩了幾年,這又出事,簡直了。


    他們回來的晚,現場救援已經結束了,重傷的送去鬆江河,輕傷的各自回家,現場隻留了幾個人守著。


    “行了,大冷天的不用在這守著,再去檢查一遍,確認車裏沒人,就回去休息吧。”


    局裏救援的吊車,不可能大晚上過來,這裏留人也沒用,隻要傷員都救出來就行。


    留下來的那幾個人聽了,又打著手電筒,每節兒車廂挨著找一遍,確認沒有遺漏的人了,這才出來,返回林場。


    鄭先勇開著拖拉機,載著馮寶升,一路到了場部外頭停下。


    “馮書記、鄭場長,你們回來了?”場部調度一看二人回來了,趕緊過來匯報情況。


    “事故一共造成十多人受重傷,現在已經都送去鬆江河醫院了,咱場的摩托卡還有曙光林場的過來幫忙,倆車送下去的。”


    “輕傷的也不老少,大部分都包紮完,回家去了,喬大夫那邊,還忙著呢。”


    鄭先勇點點頭,“原條台車是誰在開?去,先把人給我控製起來。


    這事兒首要責任人就是他,咱得給受傷的人一個交代。


    還有,問一下,今天那車枝丫材是給誰家運的?怎麽就不留人押車呢?


    但凡留個人在上頭押車,那台車脫鉤了也能發現,及時救援啊。”


    鄭先勇在林場幹這麽多年了,這點兒事還整不明白麽?


    剛才他一到現場就看出來了,這是用台車運燒柴,不知道怎麽回事兒,台車跟車頭脫鉤了。


    台車所在的位置,正好是兩個坡兒中間的坡底。


    目前猜測,很可能台車在拐彎兒處就脫鉤了,由於是下坡,慣性大,所以就出溜到坡底停在了那兒。


    但凡是上頭留倆押車的人,咋地也能發現不對勁兒,及時求救示警的話,肯定沒有今晚這場事故。


    所以,鄭先勇才說,去查這車柴火是給誰運的。


    結果,這話剛出口,那頭馮寶升一臉尷尬的咳嗽了聲兒。


    “老鄭,那柴火是給我家運的。


    今天郭春生、趙慶利還有小王他們幾個,下午請了假幫我去裝車。


    說是晚上回來卸了車,明早晨弄幾道油鋸,直接鋸了摞起來。


    這不是快要放假了麽?我尋思在山上歸攏一下文件、數據啥的,就沒跟著回來。沒成想,出了這事兒。”


    這車柴火是給馮寶升家運的,不少人都知道,想瞞也瞞不住,所以馮寶升直接就承認了。


    鄭先勇瞅了眼馮寶升,差點兒一口氣沒上來,“這,這特娘的叫什麽事兒?


    你家沒柴火了,跟誰不能要點兒?咱場部後頭那麽大一垛柴火呢,先弄點兒過去燒啊。


    還有學校,學校那頭也有的是啊,還用得著你從山上往下弄柴火?”


    鄭先勇都不知道說什麽好了,堂堂林場一個書記,連燒柴都沒有,還得現從山上運枝丫材回來,這特麽是打誰的臉呢?


    “你張一回嘴又死不了人,非得自己瞎捅咕,這下好了,捅咕出事兒了吧?


    我特麽服了,你自己跟局裏交代吧,我幫不上忙。”


    馮寶升被鄭先勇一頓罵,這回他是一句都沒敢吭聲兒。


    出了這麽大的事故,又偏偏是給馮寶升家拉燒柴出事,馮寶升這回,肯定要受處分,估計不會輕了。


    工作能不能保住都兩說,他哪還有底氣再跟鄭先勇吵啊?


    “老鄭,這事兒錯在我,我認。


    可眼下該怎麽辦?這頭通勤車還在半路上翻著,那頭受傷的在醫院也不知道怎麽樣。


    我現在腦子裏一團亂,你幫我想想轍。”馮寶升這回也傲不起來了,一臉擔憂加害怕的模樣。


    “唉,早知如此,你之前幹什麽去了?得了,你在林場守著吧,我跟局裏聯係一下。”


    鄭先勇歎了口氣,轉身去打電話了。


    局裏,趙書記和楊局他們正開會呢,周明遠和另一位局長,則是去了醫院。


    趙永勝接到了前川林場打來的電話,大致弄明白了情況,當時也是火冒三丈。


    “把那個司機,運柴火裝車的幾個,還有你們那書記,都給我控製起來,別讓他們跑了。


    明天我安排吊車還有調查組上去,查明事情真相,再說怎麽處理。”


    出了這麽大的事故,局裏肯定得重視,采取必要的手段。


    “書記,是這樣,司機已經安排人控製起來了。


    那裝車的四個人,都在第一節車廂裏,有三個人重傷送醫院了,還有一個人輕傷在林場呢,我這就讓人去看著。


    至於莪們場書記,唉。”鄭先勇沒再往下說。


    “行了,這事兒我知道,你今晚上要是能下來就來一趟,畢竟場裏這麽多人受傷了,你作為領導得過來看看。


    要是今晚上實在不方便,明早下來也行,徐局長和周局長在醫院幫你盯著呢。”


    趙永勝也歎了口氣,這事兒,不怪鄭先勇為難,換成誰,也不好辦。


    “哎,哎,領導,我知道了。”鄭先勇這邊連忙答應。


    兩輛摩托卡護送著十多名傷員到了森鐵,隨行的人抬著傷員下車之後,就見到周明遠領著六七輛驢吉普正在車站等著呢。


    “趕緊,把傷勢最重的送吉普車上去,其他人上驢車,抓緊時間送醫院搶救。”


    周明遠一見車到了人下來,立刻高喊。


    於是,通勤車司機和另一個傷勢重的被送上了吉普車,先行送往醫院,其他人坐著驢車往醫院趕。


    林業局職工醫院這頭,早就接到了消息,通知所有醫護人員迅速返崗,全部手術室騰出來,準備救治傷員。


    周明遠開著吉普車直接進了醫院,醫護人員抬著擔架過來,將傷者挪到擔架上,趕緊就往搶救室送,抓緊時間救治。


    過了一會兒,後頭那幾輛驢車也到了,車上的人趕緊抬進去。


    今晚上各科室的都過來給外科打下手幫忙,抓緊時間會診救治傷員要緊。


    等所有傷員都送去搶救了,周明遠這才鬆了口氣。


    “同誌,我跟你打聽一下,你們林場的盛希平有事兒沒?還有他父親,現在什麽情況?”


    周明遠轉過頭去,跟李正剛打聽盛家的情況。


    “周局,你放心,希平沒啥事兒,今晚上得虧他在事故現場主持大局,才能這麽快就把傷員運下來。


    盛大叔不太清楚,好像沒看見他,盛大叔在山上看發電機,我估計他根本沒下來。”


    李正剛認得周明遠,連忙向周明遠說了盛家的情形。


    一聽說姑爺沒啥大事兒,親家有可能在山上沒下來,周明遠這懸著的心總算是放下了。


    “唉,這眼看著就要過年了,出來這樣的事兒,這個年,可讓人家怎麽過啊?”


    周明遠長歎一聲,低聲喃喃道。


    李正剛聽見了,心道可不是咋地?大過年的攤上這糟心事兒。


    也不知道送進去這些傷勢如何,萬一哪個點兒背的傷勢太重沒救下來,這事兒可就鬧大了。


    “希望吉人天相吧,可千萬別出人命。”李正剛也在那兒嘟囔。


    摩托卡送傷員到醫院後,司機擔心林場那頭還有受傷嚴重的,於是在森鐵調度安排下,兩輛摩托卡又一前一後返回了林場。


    等他們回到前川林場,就已經是半夜了,場部裏沒停電,燈火通明。


    摩托卡司機先去場部,打聽了一下,得知重傷員都送下去了,剩下輕傷能在衛生所治療的,也都做了妥善處置,這才鬆口氣。


    鄭先勇向曙光林場的摩托卡司機表示了感謝,給人家拿了幾盒好煙,跟人家寒暄幾句。


    曙光林場的司機見時候不早,告辭返回曙光休息了。


    這邊,鄭先勇跟司機老黃商議了一下,隻能辛苦老黃再開車送他去鬆江河一趟。


    畢竟場裏十多個人在醫院情況不明,他這個場長不去看一下,心裏不得勁兒。


    就這樣,老黃又開著車,拉著鄭先勇、趙立民等場領導,連同幾家重傷員的親屬,返回鬆江河。


    等他們到鬆江河醫院時,都後半夜了。“周局,現在情況怎麽樣?”


    鄭先勇一到醫院,就看見周明遠幾個在醫院走廊坐著正打盹兒呢,於是忙過去問道。


    “情況基本上都穩定下來了,受傷最重的通勤車司機有點兒危險,大夫說這兩天是危險期。


    其他人還好吧,外傷居多,有兩三個骨折的,還有被碎玻璃紮傷的,出血不少,局裏組織了人獻血。


    目前來看,應該沒有生命危險。”周明遠甩甩頭,精神了一下,把情況跟鄭先勇說了。


    司機在最前麵,肯定首當其衝。


    尤其是那枝丫材裝的並不規矩,後頭有不少伸出來挺長的,其中一根撞碎了通勤車前麵玻璃,直接頂在了司機的胸前。


    司機的胸骨和肋骨有骨折,加上內髒遭受撞擊受傷,比較難纏。


    “謝謝周局在這兒支應照顧,我都不知道該說什麽好了,這一次,給咱局裏添麻煩了。”


    鄭先勇有些哽咽,都說男兒有淚不輕彈,那是沒逼到份兒上。


    這一場事故,關係到那麽多人的性命,鄭先勇再剛硬的漢子,也忍不住傷心難過。


    “行了,老鄭,你也別難過,這是意外,誰也不希望發生。


    咱林業一線,每年都有好多事故,也是沒辦法。”周明遠此時並不知道這是一場人禍,隻以為是意外。


    鄭先勇也沒多說,按照周明遠指點,先去病房看了一下,跟傷員家屬說了幾句話。


    表示事故原因正在調查,場裏絕對不會不管受傷的職工,讓家屬費心照顧。


    傷者除了王元軍之外,都是一個林場的,這麽多年相處,彼此都很熟悉。


    明事理的自然不會把意外算在鄭先勇頭上,隻說領導辛苦了,大半夜還趕過來。


    也有那不講理的,比如郭春生的媽,各種不好聽的話都往外冒。


    對於這種人,鄭先勇也沒慣著。


    “郭家大嫂,這些話你跟我說不著,等著讓你兒子跟調查組說吧。


    要不是他們幾個裝燒柴不押車,根本不會有今天這場事故。


    你兒子他們幾個,還有台車司機,是這場事故的主要責任人,後續怎麽處理,你們等消息就行了。”


    鄭先勇這麽一說,郭家婆子直接就傻眼了,也不管這時候天氣多冷,坐地上就開始嚎啕大哭。


    “哎呀,可活不起了,我兒子受了傷,還在裏麵昏迷不醒呢,你還跑來嚇唬我個老婆子啊。


    我兒子有什麽責任啊?他是給書記家運燒柴,有事兒那也是書記的事,跟我兒子有什麽關係?”


    這家夥,直接撒起潑來,開始放賴了。


    鄭先勇白了郭婆子兩眼,根本沒接茬兒,轉身就走了。


    至於其他人,看著郭婆子那樣,也沒搭理。


    郭婆子哭鬧幾聲兒看沒人理她,自己覺得沒趣,就從地上起來了,拍拍棉褲上的灰,進屋照顧兒子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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