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希平背槍喜歡背在右肩上,取的時候,右手大拇指從肩前往上,槍的背帶就到虎口了。


    直接摘下來交到左手,左手拿住,右手開保險順便往下握住槍托前的握手。


    一旦前麵有情況,食指可以立即伸進扳機裏,瞄準射擊。


    就這樣,盛希平端著搶,順著二郎神和黑將軍的叫聲指引,往前走。


    等他走到近前時,才發現二郎神和黑將軍不知道咬住了什麽東西。


    透過林間微弱的月光,盛希平俯身仔細看了下,才看明白,是一隻獾子。


    不過,這隻獾子好像不太對勁兒,受傷了,還挺重。


    盛希平心頭疑惑,卻不敢大意,先把槍上了保險,然後抽刀處理了那隻獾子。


    獾子一死,倆狗子都鬆了口,盛希平單手拎起那隻死獾子,招呼了二郎神和黑將軍往外走。


    二郎神似乎還不想走,朝著林子裏麵,又叫了好幾聲。


    在盛希平的催促下,這才心不甘情不願的跟著盛希平往外走。


    盛希平手裏拎著獾子,領著倆狗出了林子回到後大地。


    王建設、高海寧等人急忙迎了上來,問道。


    “希平,怎麽回事?狗怎麽突然跑林子裏去了?”


    “應該是追這隻大家夥去了,不過我覺得挺奇怪的,我趕到的時候,這家夥已經受傷了。”


    盛希平揚了揚手,讓眾人看看他手中這隻獾子。


    “走吧,咱們回去休息,最好攏個火堆啥的暖和暖和。”


    今晚上鬧了這一場,估計不會再來獾子了,他們可以放心去休息。


    於是,眾人來到了後大地附近,原本農業隊的倉房,即將改建成集體戶的那趟房子。


    隨便找了間空屋子,弄點兒柴火進來點燃。


    就著火堆的光,盛希平仔細打量最後抓到那隻獾子的傷處。


    那獾子的頭頂不知道被什麽東西撓的已經血肉模糊,脊背上也有被牙齒咬傷的痕跡。


    “希平,能看出來是什麽東西傷了這隻獾子麽?是不是你家狗?”


    王建設等人湊過來,好奇的問。


    “不是我家狗,你們看,這隻獾子腦袋上都是被利爪抓傷的痕跡,我家狗子沒這個本事。


    看上去應該是隻山狸子,但是以山狸子的戰鬥力,根本不用這麽費勁,我也有點兒整不明白了。”


    盛希平搖搖頭,一臉的疑惑不解。


    本地人說的山狸子,多數是指猞猁。


    猞猁的食譜很雜,野雞野兔、麅子啥的都吃,餓急眼了甚至敢跟狼拚一下。


    獾子也在猞猁的食譜上,而且可以算得上是獾子為數不多的天敵了。


    但是以猞猁的戰鬥力,似乎根本不用費多大勁,應該一爪子就把獾子按住,一口就能咬碎獾子脊骨。


    所以盛希平就挺納悶兒,究竟這獾子遇上的,是不是猞猁呢?


    “咳,管那些呢,反正咱今晚上抓著獾子了,比那兩組強,這就行。”


    高海寧等人根本不在意是不是山狸子,他們隻知道,今晚上收獲不小,這就夠了。


    一晚上收獲四隻獾子,屬實成果不錯,經過晚上這一場戰鬥,那些獾子基本上是被嚇跑了。


    所以盛希平等人放心在空屋子裏休息,地上鋪了些幹草,地中間攏個火堆。


    房頂原本苫蓋的茅草和樹皮都被揭下去了,煙氣直接飄走,不會熏到人。


    有這麽個避風的地方,還有火堆,倒也不至於太冷。


    眾人倚著柱子,或者靠在一起,就這麽迷瞪著。


    半夜的時候,盛希平他們又領著二郎神出去轉悠了一圈,果然沒再發現獾子的蹤跡。


    於是回來添些柴火,放心睡覺。


    天亮後,盛希平領著眾人,跟在狗子後頭,往林子裏走,去找尋獾子洞。


    想要徹底斷絕後患,最好就是端了獾子老窩。


    其實獾子的蹤跡很好找,它走過的地方,草都是趴著的。


    獾子的腿短,草是被它壓倒的。


    盛希平跟隨師父學藝六七年了,追蹤個獾子自然不在話下,於是帶著王建設他們,沿著獾子道一路追蹤。


    有草的地方看草,沒草的地方看腳印。


    一直找出去五六裏地,終於在一處山坡上,發現了獾子洞。


    有獾子住的洞口是非常光滑的,它老是進來出去,用身體磨的。


    而且獾子每天都會倒土出來,有時候在洞口不遠會發現一堆土。


    獾子的洞在地下,而且不止一個洞口,裏麵四通八達,有專門休息的臥室,有排泄的廁所等等,宛如一個地下城堡。


    可以說,獾子是非常出色的建築師。


    盛希平帶著人在這片山坡上尋找,果然找到了五六個個出口。


    其中幾個出口外,會有非常明顯的腳印,幾個最新鮮的腳印證明了,昨晚還有獾子進出。


    “希平,咱怎麽辦?用煙熏麽?”


    找到獾子洞,眾人都挺興奮,摩拳擦掌的打算把這窩獾子一鍋端。


    “還是順著洞口,直接把獾子窩刨了?”


    根據眼前這些洞口來估計,這是一個大獾子窩,估計能有不少獾子。


    大多數人捉獾子,無非就是這兩種方法。


    找到洞口,把其他的都堵上,然後用蒿草等點燃,塞到洞裏去,利用煙將獾子熏出來。


    其他人手持各種家什,等在洞口,見到獾子出來就砸死。


    還有一種,就是等到獾子冬眠時,拿著尖鎬鐵鍬等工具,順著洞口開刨,將獾子窩徹底掀開,這種也叫摳獾子。


    可實際上,這兩種做法都不算太完美。


    煙是向上的,不愛往下走。


    要是冬天的話,氣壓低,煙氣不易升發還好些,眼下這時候煙氣多往上飄。


    而獾子窩都在地下,還有隱藏的通風口,所以不一定能把獾子熏出來。


    至於說摳獾子,那就更費事了。


    獾子洞在底下七拐八繞,錯綜複雜,弄不明白底下通道的走向,就得把整片山坡都刨了,白出憨力。


    “別出那些憨力了,我有別的辦法。看看,我帶來啥了?”


    盛希平是那種出笨力氣的人麽?他早就打算好了,隻要找到了獾子洞,肯定就給這些獾子一個難忘的教訓。


    說話間,盛希平就從自己身上那個斜挎兜子裏,掏出來一些東西。


    “咱們用這個,讓這些獾子坐一回土飛機。”


    眾人往盛希平手上一看,頓時就明白了。


    “我草,二踢腳啊,希平哥,你夠狠。這下,可夠那些獾子喝一壺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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