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清哲知曉今日府裏人都去宋家參加喜宴了,他對此不感興趣,便沒有去。


    隻是,這會兒婚宴都結束了,他們顧家的事,宋家跑來湊什麽熱鬧?


    宋若臻看著走來的顧清哲,雖說之前並未見過,但她知曉顧家有三兄弟,顧雲薇排名第四。


    眼前之人眉眼和顧清衍二人有些相似,想必是顧家老三——顧清哲。


    不過,她知曉顧清哲和顧雲薇感情比較好,準確來說,應該是他比較蠢,成為顧雲薇利用的棋子。


    “老三,我問你知不知道顧雲薇都做了什麽?”


    顧淮序視線鎖定了顧清哲,語聲帶著不怒自威的氣勢,周圍的氣壓瞬間降低到了冰點。


    眾人下意識地屏住了呼吸,宋家兄妹更是第一次見到顧太傅勃然大怒的模樣,畢竟之前在宋家,他一直都是和顏悅色的。


    顧清哲心頭咯噔一聲,下意識地縮了縮脖子,也顧不上想宋家人為何會在這裏了。


    “我、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我之前就下了令,不許雲薇踏進府裏,若是沒有你從中協助,她能順利進入府裏偷走金牌嗎!”顧淮序厲聲嗬道。


    顧清哲嚇得一個激靈,這才連忙解釋:“爹,雲薇之所以這麽做也是愛女心切,換做任何人都不會眼睜睜地看著孩子去流放。


    況且,霜霜如今還懷有身孕,若是流放肯定得受苦,我們怎麽能忍心啊?


    不如就幫一幫他們,原諒雲薇這一次吧!”


    說罷,顧清哲一直低著頭,見遲遲沒有回應,這才抬起了頭。


    然而,頭剛一抬起來,迎麵就是一巴掌。


    “啪!”


    顧淮序這一巴掌用了十成的力氣,硬是將顧清哲打得險些在原地轉個圈。


    他臉色瞬間漲得通紅,除了疼痛之外更多的是覺得丟臉。


    他已經這般年紀,還被父親打,更別說還是當著外人和小輩的麵,顏麵算是徹底丟盡了。


    “老子怎麽生了你這樣的蠢貨!你是非得要讓整個顧家都被連累才肯罷休!”


    顧太傅胸口劇烈的起伏著,怒目圓睜,顯然是動了大火氣。


    “顧雲薇是養不熟的白眼狼,竟還有你這麽個蠢貨幫襯著!


    這些年來,我從來不求你有出息,隻要你平安順遂,懂得聽話,不要犯蠢拖累家族就好。


    可你……糊塗短視,空有一副軟心腸卻不知明辨是非,你可知愚蠢的好心,也是一種罪!”


    顧太傅這一番話不可謂不重,沒給顧清哲留半點顏麵,更顯露著他深深的失望。


    這是身為父親,對兒子徹底失去了任何期待。


    顧清哲著了急,“父親,兒子知道這件事的確有錯,可我實在不明白你們為什麽要這麽對雲薇。


    她是我妹妹,我與她自小一起長大,便是她犯了錯,可終究是一家人,何至於狠心至此!”


    “如今不過是一塊免死金牌,你便連兒子女兒都不顧,難道在我們在你的心裏還比不上一塊死物?”


    顧清哲紅著眼,眼裏亦是充滿了失望。


    他知曉這次的事的確是他不對,被訓斥,家法伺候都很正常,可父親這一番話實在太傷人心。


    宋若臻將這一幕盡收眼底,便也明白了為什麽顧雲薇會利用顧清哲了,這麽蠢的人,不利用都浪費了。


    是個人都知道顧雲薇此次的作為大錯特錯,他還能偷偷幫忙,甚至在東窗事發之後還覺得是顧太傅對不起他們這些子女。


    這個三舅舅……還是算了吧。


    顧清俢實在看不下顧清哲這麽蠢笨,明明做錯事的人是他,他卻覺得全天下他最委屈。


    “你問為什麽?因為你從來就不明白當初柳雲薇做了多大逆不道的事!


    因為她根本就不是我們顧家的人!”


    此話一出,顧清哲愣在了原地,“什麽意思?”


    “如煙才是我們顧家的血脈,顧雲薇是柳家的人,當初柳老太太為了算計我們,特意將孩子給換了。


    這些年來,我們處處護著嬌養著顧雲薇,你可知柳家這些年是如何欺負苛待我們親妹妹!


    她從未真心待過我們,一直都在利用我們,甚至早就和柳家相認,然後肆無忌憚地問我們,問妹妹索取!


    如今,你卻幫著那個白眼狼偷了免死金牌!


    你可知……這塊免死金牌代表著我們全家的榮譽,當初父親和祖父拚著所有的身家性命得回來的!”


    顧清衍一手抓著顧清哲的衣襟,眼裏布滿了血絲。


    “你什麽都沒有付出,卻張口閉口就是區區一塊金牌,你究竟有什麽資格說的這麽輕描淡寫!


    身為顧家子孫,卻從不將長輩的血汗付出放在眼裏,你還好意思說父親虧待你,你簡直不孝至極!”


    顧清哲呆呆地站在原地,視線不自覺地轉向一旁的顧雲薇,眼裏滿是震驚。


    柳如煙才是他的親妹妹?


    雲薇是柳家人,和他們沒有任何關係,這怎麽可能?


    “你們會不會弄錯了?這怎麽可能呢?”顧清哲一臉茫然。


    他這些年一直保護著的親妹妹,他心疼她,可家人卻說他們毫無關係,甚至一直在利用他?


    隻不過,這一刻已經沒有人再願意理會他。


    事已至此,他能否醒悟對他們而言都不重要了。


    顧清衍當即決定趕往官府,希望能在顧雲薇將免死金牌拿出來之前攔下。


    秦向珩傻愣愣地站在原地,心頭的震撼一點都不比顧清哲少,腦袋有著瞬間的空白。


    什麽意思?


    母親不是顧家的人,那豈不是意味著他也顧家也沒有任何關係,他所有的計劃在這一刻都成了空?


    “這、這不可能,母親就是顧家的人,這麽多年和柳家從沒有任何接觸,怎麽可能是柳家的女兒?”


    秦向珩瞪大了眼,再看向宋意桉時,心裏是說不出的複雜。


    一直以來,他覺得即便父親官職比不上宋臨,但他是顧家的外孫,他一直覺得自己出身比宋意桉更好。


    畢竟,整個皇城誰不知道柳家就是個拖累,柳如煙的身份根本配不上宋將軍,而如今……他與宋意桉的身份反過來了?


    他才是柳家的外孫?這算什麽!


    昔日他還曾因宋家有柳飛燕這麽個狗皮膏藥似的姨母而竊喜,動不動就撒潑,令宋意桉頭疼不已,現在卻成了他的姨母,他才不要這樣的親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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