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成秀怔怔地看著自己手裏的那條線,隻差一點便到指尖了,嚇得癱軟地跌倒在地。


    “怎、怎麽會……”


    白成弘幾人都清楚地看到了其手中那一條分外明顯的線,心頭漫上了駭然。


    一方麵驚駭於呂成秀隻剩這麽短的時間,另一方麵則震驚宋若臻的本事,明明之前這條線根本不存在,她隨手畫符,這一切便顯現了出來。


    “宋若臻,你快救我,我不想死!”


    呂成秀眼見著那黑線緩慢地向著指尖移動,再也沒有之前的囂張傲慢,眼裏滿是慌張。


    “你不想死,與我何幹?”


    宋若臻嗤笑一聲,她最厭惡的莫過於呂成秀這種人。


    從不將旁人的命當命,對旁人頤指氣使,就連求人幫忙都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樣,到底哪來的自信?


    “你分明有破解的法子,卻故意不救我,你怎麽這麽狠毒?”


    呂成秀氣惱不已,轉而憤怒地指著白子慕,“是你!你故意讓宋若臻這麽做的對不對?”


    “我就知道你和你娘一樣,沒一個好東西,這些年你在侯府吃我的用我的,是我將你撫養成人。


    如今知曉親生母親不是我,就徹底變了嘴臉,甚至還想串通宋若臻來要我的命,你簡直不是人,畜生不如的東西!


    我告訴你,就算我死了,白府的東西也絕不會落到你一個庶子手裏!”


    “我母家會昭告天下,告訴所有人你根本不是侯爺的弟子,別說是庶子了,你母親根本見不得光,你隻是一個外室的兒子,侯府的一切你都別想擁有!”


    白子慕看著眼前那張猙獰醜陋的嘴臉,愈發覺得自己這些年想方設法地哄著她高興,盡心盡力的孝順真是一個笑話!


    “就因為擔心我分走侯府的財產,所以才處心積慮的想要我的命,害死了徐嬤嬤?”


    經過這幾天的調查,白子慕已經知曉了徐嬤嬤的死因。


    一切竟源於他給徐嬤嬤的那一碗燕窩!


    如果不是當天看徐嬤嬤不適,想著將燕窩給她補補身子,徐嬤嬤根本就不會死,死的人是他!


    是他還死了徐嬤嬤!


    “子慕,你這話是什麽意思?”白成弘臉色微變,著急問道。


    白子慕這才將事情娓娓道來,漆黑如墨的眸子裏滿是森冷的恨意,他沒想到真相竟如此惡毒。


    “你怎麽能做出這種事來?”


    白成弘難以置信,呂成秀這些年來在他眼裏性格溫婉,處事大方,雖有一些在乎麵子名聲,但都不是什麽大過錯。


    可如今……她竟下毒想害死子慕?


    呂成秀冷笑一聲,“侯爺,他說什麽你便信什麽?


    分明是徐嬤嬤知曉了他的秘密,才會故意害死了她,我原想著幫他遮掩,誰曾想他竟要將這一切栽在我頭上!”


    宋若臻聽著呂成秀顛倒是非的一番說辭,忍不住感歎,果然是個人物,黑的都能說成白的!


    如果不是害死了徐嬤嬤,冤鬼索命,怕是白子慕在她的手下肯定過不了好日子。


    白成弘眼裏閃過一抹遲疑,開始變得不確定起來。


    白子慕看著白成弘的反應,自嘲一笑,“你費了這麽多心思,無非是擔心我搶走侯府的東西。


    既如此,我今日便將話說個清楚,我不會拿走侯府的一分一毫。


    從今往後,我與白侯府沒有任何關係!”


    此話一出,白俊宇和白俊濤對視一眼,臉上的喜色幾乎壓製不住。


    白成弘臉色難看,“你胡說什麽?你是我的兒子,怎麽可能與侯府沒有任何關係?”


    “我和我娘本就不應該出現在侯府,當初她便想帶著我離開,是你阻止了她。


    如今我待在侯府,早已成了他們的眼中釘肉中刺,就連父親方才不也一樣不相信我嗎?”


    白子慕眼裏盡是嘲諷,自從知曉真相之後,他雖恨呂成秀,但更恨的是白成弘。


    因為呂成秀和他之間本就沒有關係,可白成弘是他的父親,當初騙了母親,毀了她一生,又將他蒙在鼓裏。


    如果不是徐嬤嬤,他已經死了,和他的母親一樣。


    可事到如今,他竟然還懷疑是他設計冤枉呂成秀,何其可笑?


    白成弘一陣尷尬,“方才是消息實在太過震驚,我才會……”


    “難不成父親如今就信我了?父親若真信了我,不如就將白夫人送到官府去,我自會與她對薄公堂!”


    白子慕眼神冷冽,那張充滿書生氣的麵容此刻不複往日的溫和,反倒像是渾身長滿了刺,不肯退讓半分。


    “子慕,你是我兒子,我的東西自然有你的一份,為何非要這般苦苦相逼?”


    白成弘氣得臉色鐵青,“一直以來,你都是我最乖巧的孩子,我對你寄以重望,可你如今這般不顧大局,實在讓我很失望!”


    一旦對薄公堂,侯府的遮羞布都會被徹底摘下,他還有什麽顏麵?


    出了這種事,本就該想盡法子將一切掩下,免得丟人現眼,他竟還想將這一切捅破天去!


    白子慕沉默了一瞬,比起之前的失望,此刻算是徹底寒了心。


    “我就是苦苦相逼,不顧大局,自今日起,我便離開侯府,父親有兩個顧大局的兒子已經夠了。


    至於這些年教養我,是你欠我母親的,我不欠你,我隻欠我母親。”


    宋若臻看著不遠處的白子慕,又對上了楚君霆的視線,兩人早在今夜之前就猜到了會是這般結果。


    白子慕在朝為官,本就可以自立門戶,如今做出這種決定,是他自己的選擇。


    與其在侯府被這些人處處針對,倒不如離開圖個清淨,而侯府的這些產業,有這兩個不爭氣的兄弟在,想必也好不到哪裏去。


    白成弘習慣了白子慕的溫和聽話,本以為說出失望之語會讓他回心轉意,卻沒想到白子慕如此固執,竟是分毫不讓。


    “啊——”


    呂成秀驀地慘叫一聲,大口地吐出鮮血來。


    眾人看著地上的一灘血,再看呂成秀的臉色仿佛覆著一層黑,眼裏閃過濃濃的駭然。


    “宋若臻,你快救救我母親,難道你要眼睜睜地看著她死不成?”


    白俊宇快步衝向宋若臻,眼裏滿是急切,一手就抓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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