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思詩中午喝了酒。


    竟然從懷裏掏出銀子押寶。


    然後臉紅脖子粗,跟著其他賭鬼一樣叫道,“開大,開大,大大大……”。


    開出來的果然是大。


    柳思詩將贏的銀子收回,塞進懷裏,引得許多男人往她胸前看。


    “原來是個娘們,哇,好漂亮!”。


    “一個姑娘家賭博,看樣子不是什麽好貨色!”。


    一個中年男人滿臉淫笑。


    望著柳思詩,哈喇子都流了下來。


    柳思詩看著中年男人,抬手就是一巴掌!


    打的那個中年男子,飛出三米多遠。


    嗖的一聲,長劍出鞘。


    燈光下,閃出一道寒芒。


    柳思詩提劍,走到躺在地上的男子麵前,冷笑一聲,“本姑娘也是你能妄議的存在嗎?信不信我現在就送你見閻王!”。


    “女俠,饒命!小的不敢了!”。


    中年男子認慫了,磕頭如搗蒜。


    柳思詩放過眼前男子,長劍一挑,抵在一個年輕人胸前,冷笑道,“剛剛是你要對本姑娘圖謀不軌,是吧。本姑娘現在就廢了你!”。


    可,年輕人並不害怕。


    他伸手移開胸前之劍,冷笑一聲,“姑娘,說話也不怕閃了你的舌頭,你可知我是誰嗎?”。


    然後衝著身邊佩劍護衛說,“告訴她,我是誰?”。


    佩劍護衛拔劍,指著柳思詩說,“一個娘們,竟敢用劍指著皇子,就不怕被抄家滅族嗎?”。


    在大乾,有一條不成文規定,行刺皇子或皇上,公主等,一律是死罪,嚴重者抄家滅族。


    製定這一條律法,皆因天英會這個秘密組織的存在。


    一聽皇子,整個賭場安靜了下來。


    有些賭客低聲議論,“這姑娘用劍指著皇子,死定了,誰也救不了她!”。


    另一人說,“可惜了,長的這麽好一副身材”。


    柳思詩也沒想到,在賭場裏遇到當今皇子,但劍已亮出,哪有收回道理。


    “皇子怎麽了?”。


    轉而凝眉問道,“我乃九皇子身邊護衛,我怎麽不認識你,莫非你膽敢冒充當今皇子?”。


    此話一出,


    全場安靜!


    人的名,樹的影!


    如今的九皇子,誰人不知,誰人不曉。


    年輕人立馬蔫了!


    他是四皇子李迪。


    此刻仔細一看,也認出了柳思詩。


    昨晚在台上,東門吹雪要斬殺九皇子時,此女與趙海與楊提督等人同時出手。


    “嗬嗬,原來是九皇弟子身邊護衛,本皇子沒認出,還請多包涵”。


    李迪不得不認慫。


    敢與東門吹雪對戰的女劍客,他用腳趾頭想想,都是厲害角色。


    自己再拿皇子身份壓製對方,是很愚蠢的做法。


    心下暗想,即便想睡此女,也得從長計議,或用銀子把女子砸上床。


    見四皇子認慫,柳思詩也收回了劍。


    一中年人站出來說話,“都散了吧,繼續玩色子,我們東家說了。一會兒就給大家發銀子,新人十兩,拿過十兩銀子就別再要了”。


    賭客又回到賭場桌上。


    而那個被柳思詩扇了一巴掌的中年男,直接偷偷地溜走了。


    他有自知之明,惹到了一個不該惹的存在!


    柳思詩四周掃了一眼,未發現熟悉的人。


    天英會的人,無孔不入,混跡在各行各業中,這也是柳思詩心血來潮,踏進賭場的原因。


    她希望找到閣主身邊的人,或是陳萍萍手下,問清刺殺九皇子的真相。


    否則,她一個八品劍客,自然不會因為區區十兩銀子而來。


    見沒有熟人,柳思詩準備走出賭場。


    就在這時,一個身穿賭場服裝的小廝,走到柳思詩身邊,耳語了天英會的暗語。


    柳思詩立馬意識到,對方知道了自己的秘密身份,隻聽小司大聲道,“這位女俠,你的十兩銀子還沒領吧,請跟我走,我們掌櫃的親自發銀子”。


    柳思詩本想拒絕。


    如果此事讓九皇子知道,她為了十兩銀子進賭場,還真的領了銀子,肯定要笑話她,甚至覺得在給九皇子臉上抹黑。


    但想到掌櫃親自發銀子,又覺好奇。


    “嗬嗬,有銀子不拿白不拿!”。


    柳思詩應了一聲,跟著小司進了單間。


    剛進單間,門便被關上。


    柳思詩見狀,立馬拔劍。


    “思詩,終於見到你了”。


    一個熟悉的聲音傳進她耳中。


    柳思詩心裏一驚,是陣姨陳萍萍。


    “陳姨,是你!”。


    “是我!”。


    一個微胖的女人,坐在一張椅子上,麵前是一張寬大的桌子。


    女人明顯經過了偽裝,發型和穿著與以前都不同。但柳思詩還是一眼認出了對方。


    陳萍萍朝小司使了個眼色。


    小司明白,立馬走出房間。


    陳萍萍起身上前,看了眼柳思詩,道,“跟我到裏麵來”。


    隨即,


    走到一個衣櫃前,旋轉一個機關。


    衣櫃後麵是一扇門。


    “思詩,你一個人進去吧!”。


    陳萍萍說。


    柳思詩走了進去。


    隻見一個麵具男坐在一張椅子上。


    雖然對方戴著麵具,但柳思詩一眼認出是自己的主子。


    “閣主,是你!”。


    柳思詩像以前一樣跪了下來。


    麵具男冷漠地問道,“柳思詩,我派人在煙雨閣留給你的信件,你沒收到嗎?”。


    “閣主,思詩收到了,可思詩心裏困惑”。


    “說吧,什麽困惑?”。


    “思詩想知道,幾日前在九皇子府前暗殺事件是您安排的嗎?”。


    麵具男抬頭扶了扶麵具,好像會掉下來似的,然後回應道,“沒錯,是我安排的行動”。


    柳思詩道,“那你為何安排我到九皇子身邊保護他,直接下令讓我殺了九皇子不就是了?”。


    麵具男笑道,“現在我讓你回去殺了九皇子,你能下了手嗎?”。


    柳思詩一時無語。


    人非草木,孰能無情。


    短暫時間相處,九皇子不但不是傳言般的廢物和紈絝,而是頂天立地的英雄!


    她還真的下不了手!


    見柳思詩猶豫,麵具男笑了笑,“你是不是喜歡上了九皇子?”。


    柳思詩脫口否認,“閣主,我沒有,真的沒有”。


    麵具男好像女性心理專家,笑道,“你說真的沒有,恰恰說明,你喜歡上了九皇子”。


    柳思詩好像心思被人揭穿,俏臉通紅,“閣主,我真的沒有,再說,九皇子有未婚妻,還是皇帝禦賜的婚姻,他還有楚瀟瀟,清熙和沈魚”。


    麵具男冷冷道,“這些重要嗎,作為皇子,有個三妻四妾,不是很正常的事情!”。


    柳思詩不想在增情感問題上聊下去,問,“閣主,那我現在的任務是不是要伺機殺了九皇子?”。


    麵具男擺頭,“不是,依舊是保護他,當然,依如今九皇子恐怖實力,他或許不需要你保護”。


    又望著柳思詩道,“隻要九皇子不強行把你從他身邊趕走,你得像狗皮膏藥一樣貼著他,懂嗎?”。


    柳思詩盯著麵具男,好久沒有回應。


    自己這條命是閣主救下的,她也曾經發誓效忠閣主。


    閣主一方麵安排殺手刺殺九皇子,另一方麵又安排她去保護九皇子,這確實是矛盾的,讓她看不懂!


    見柳思詩不回應,麵具男說,“柳思詩,我再說一遍,你的任務就是全力保護九皇子,我也希望你能成為他的王妃!”。


    “閣主,既如此,為何又要暗殺九皇子,思詩愚頓,實在想不明白,請閣主明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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