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宴卿抬眸看向我,神色再次意外,“江晚,你真的變了,短短兩個月,你完全像換了一個人。”


    “是嗎?那你應該恭喜我涅盤重生,終於不再是任人宰割的傻子。”


    這段時間的巨大變故和一係列打擊,對我而言,無異於浴火重生。


    我慶幸自己撐過來了,而且人生和事業都邁上了新台階。


    但凡我軟弱一點點,天真一點點,肯定早就被那把火燒得灰飛煙滅,哪還能有機會站在這兒聽他說屁話。


    顧家三人盯著我,一時都沒了話說。


    我微微舒了口氣,將離婚協議收好,轉身:“好好養病,我在民政局等你。”


    我走到門口,拉開門板時,忽聽顧宴卿又開口了。


    “小晚,我會幫江叔一把。”


    我驚詫地回頭。


    “你這回是腦子得病了?幫江家對你有什麽好處?”我不解地問。


    誰知,顧宴卿語出驚人:“我是幫你。”


    “什麽?”


    “你現在被憤怒衝昏了頭腦,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麽,我不想讓你將來後悔。你闖的禍,我幫你兜底,等你將來醒悟時,不至於太悔恨。”


    顧宴卿一番堪稱極品奇葩的發言,把我震得僵在門口,腦子裏成了一團漿糊。


    我臉色極其複雜,盯著他看了好一會兒,隻想到一個很勉強的理由。


    “難不成……你看上江海洋的血了?顧總你醒醒,他老了,基礎病又多,自身難保,救不了你的。”


    “你——”顧宴卿臉一沉,顯然也怒了,最後冷硬地丟了句,“反正我問心無愧。”


    “隨便。早知道我辛辛苦苦救你,換來你三番兩次背刺我,當初就應該讓你自生自滅。”


    這話激怒了黎清蘭,她厲喝一聲:“江晚!”


    我懶得搭理,甩門離去。


    背後,我聽到病房裏黎清蘭的怒斥:“宴卿,你跟她離!趕緊離!連自己親爹都陷害的女人,要來幹什麽!”


    我一笑了之。


    顧宴卿最好聽他媽的話,趕緊離,那我可就解脫了。


    坐上車,我又拿出離婚協議看了看。


    說實話,心裏還是有些唏噓的。


    我曾經那麽愛他,愛了那麽多年,付出那麽多——如今換來這樣的結局,擱誰都意難平。


    情緒低落了會兒,我打起精神,正要開車,李雲微打來電話。


    “親愛的~你收到華大通知沒?下個月,華大建校一百周年,百年校慶非常隆重,邀請了很多傑出校友回去參加校慶。”


    李雲微跟我是高中同學,大學同校,華大金融學院的。


    我一驚,“是嗎?你收到了?”


    “嗯,我們學院老師聯係的。你們學院肯定也要邀請你的,你的畢設作品現在還供奉著呢,何況這幾年你每年都得獎。”


    “那不清楚,等等唄。”


    我心裏想的是,蘇盛臨本科跟研究生都在華大,他肯定是傑出校友代表人物,肯定也會收到邀請。


    “對了,今天原本是你離婚訴訟開庭的日子,你說顧宴卿申請延期了,接下來怎麽打算?”


    “我剛來醫院看他了,帶了離婚協議給他,他居然很爽快地簽字了。如無意外,一周後他出院,我們就去民政局辦手續。”


    李雲微很吃驚:“不會吧,他怎麽突然轉變態度了?”


    “我也不知道,他現在跟瘋魔了一樣,心思沒人猜得透,他居然說要幫江海洋,美其名曰是幫我,怕我將來後悔,替我贖罪那意思。”


    “什、麽?”果然李雲微也驚呆了,“他得了什麽病?精神病嗎?”


    我笑了笑,一言難盡。


    跟李雲微聊完天,我心裏還記掛著校慶的事,很想問問蘇盛臨是不是收到了邀請。


    但……不好意思打電話去問。


    畢竟我還沒收到。


    許是心有靈犀,我剛琢磨著這事,手機響起。


    定睛一看,正是蘇盛臨。


    我不禁失笑,為我跟他之間的冥冥默契而心動,連忙接通藍牙,“喂,蘇二爺有何貴幹?”


    自從他不讓我稱呼蘇先生,我便總用“蘇二爺”調侃,挺有趣的。


    果然,他一聽這個稱呼就笑。


    “你這一個‘爺’字,生生把我抬了兩個輩分。”他打趣。


    “那外界都這麽稱呼你。”


    “行吧,隨你高興。”蘇盛臨笑過之後,問道,“下月華大百年校慶,邀請你沒有?”


    “果然你也問這事……”


    “什麽意思?”


    “李雲微剛給我打電話,他們金融學院已經發出邀請了,問我們學院有沒有動靜——看來,你也收到邀請了。”


    我心裏有點酸溜溜的,擔心最後我沒收到,那就太掉麵兒了。


    “嗯,校長助理剛跟我聯係,問我有沒有時間出席慶典活動。”


    嘖嘖!


    李雲微剛說,是學院老師聯係的。


    可蘇盛臨卻是校長助理直接邀請,而且聽言辭,人家還要詢問他能不能出席參加,這身份地位之懸殊……


    我心裏莫名自卑,同時對他更崇拜了。


    蘇盛臨不知道我心裏雜七雜八的想法,繼續道:“我想著以你的名氣,應該也會收到邀請,你去的話,我就安排下行程。”


    他話音落定,我心神一緊。


    什麽意思?


    我去的話,他就擠時間去?


    那我若是不去,他也不去?


    “呃……那個,我還沒收到消息,也許我不夠資格吧。”我心跳加快,隻能這麽謙虛地回複。


    “你有空參加嗎?下月6號。”


    其實我近來很忙,私人高定一堆,還要做陳沐溪的演出服,以及準備明年二月的米蘭時裝周。


    想想頭都大了。


    可是想到能跟蘇盛臨一起參加母校的百年慶典,盡管我們不是一個學院,身份地位也天壤之別,根本不可能相遇,但我還是心馳神往。


    “時間嘛,擠擠總歸有的。”我答道。


    “嗯,我知道了。”


    什麽意思?難不成他要去跟校方說這事?


    我還沒想好怎麽問,他又話鋒一轉,“你今天是不是離婚訴訟開庭?結束了嗎?結果怎樣?”


    我心中驚詫,原來他還記著這事。


    “那個……顧宴卿生病住院,開庭延期了。”我回答,臉色帶著苦笑。


    “延期?延到什麽時候?”蘇盛臨吃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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