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邊,蘇盛臨聲線低沉:“吃飯沒?”


    我暗忖,寒暄這個幹嘛?難道我說沒吃,你還能請我?


    我心裏笑著,嘴上認真回答:“沒呢,還在忙著。”


    “什麽時候忙完?”


    嗯?


    這個問題讓我停下手裏的活兒,眉心微蹙——什麽意思?


    莫不是他出差回來了?


    我心裏湧起躁動,遲疑了下連忙道:“也差不多了,剩下是一些不緊要的事,下午再處理也行。”


    “好,那就出來吃飯吧,就在你公司對麵頂樓的空中花園。”他依然聲調淡然,可我聽著,卻覺得含了點笑意。


    一起吃飯?!


    我豁然起身,心中那種歡欣雀躍頓時衝上雲霄。


    “你出差回來了?”


    他昨晚三點才忙完工作,回複我微信,怎麽現在中午就回到江城了?


    “嗯,剛到,想著正好中午,約你吃頓飯。”


    我攥著手機,站在那裏渾身激動,“好……我收拾下馬上過去。”


    “不急。”


    掛了電話,我低頭打量自己的衣著。


    早上想著要坐地鐵,衣著比較隨意,腳踩的也是小白鞋。


    好在,辦公室有兩雙備用的紅底鞋。


    換上紅底鞋,再往鏡子前一站,那種氣場馬上就不一樣了,連帶著我身上很普通的打扮也顯得高級精致起來。


    難怪有名言道:優雅女人的標誌,是從擁有一雙紅底鞋開始……


    化妝是來不及了,好在我從小到大最讓人驚豔的就是這張臉。


    簡單抹個口紅,彎唇一笑,烈焰紅唇跟腳下高跟相得益彰,看似簡單隨意,實則透著小心機。


    跨進對麵大廈的電梯廳後,隨著轎廂飛快上升,我心跳也忍不住加快,又開始想入非非。


    上次我還他手表時,就約在這裏見麵。


    今天他出差回來,第一時間來到我公司附近,約我在老地方吃飯——這到底是什麽意思?


    懷揣著種種猜想,我踏進店麵,沒等服務員迎上來,便一眼看到坐在老位置的蘇盛臨。


    他挺起腰身,對我微微一笑,我快步過去。


    “你昨晚三點才忙完吧?怎麽一早就趕回來了?”我人還沒坐下,便做出一副很熟稔的樣子,率先展開話題。


    隻有這樣,才能掩飾我心裏亂七八糟的想法。


    蘇盛臨點點頭:“是,昨晚臨時加了個班,把工作提前完成了,今天一早的航班回江城。”


    他隨意答道,可我聽在心裏,又開始了新一輪遐想。


    臨時加班?提前完成工作?


    他這麽急著回來做什麽?


    我盯著他,心跳再次混亂,一時忘了如何接話。


    蘇盛臨看我一眼,而後手一抬,指向我的胳膊:“你哪隻手受傷?好點沒?”


    這話一問,我剛才還在懷疑的點,越發實錘。


    難不成他匆忙趕回,就因為我昨晚跟顧宴卿發生衝突,受了傷——他專程為了我改變工作計劃,提前結束出差?


    我腦子裏嗡嗡直響,連帶著對他的問題都反應遲鈍。


    “怎麽了?是不是昨晚撒謊了?手臂傷得很重?”見我僵著臉沉默,他神色也跟著落下來,一連三問。


    我回過神,連忙擺手:“不不,沒有,真的是皮外傷。”


    “我看看。”


    他抬著的手微微一招,簡簡單單一個動作,帶著不容置喙的威嚴氣場。


    我吞咽了下,身體朝座位前挪了挪,伸出右臂把衣袖捋起。


    傷口本身不嚴重,但我皮膚白,所以那條血紅的印子就格外顯眼。


    邊緣處的皮因為傷口愈合收緊而翹起,衣袖拉起時刮過,密密麻麻的疼,好像螞蟻啃噬一樣,我無意識地皺了皺眉。


    這讓蘇盛臨的臉色頓時凝重。


    “這麽長的口子,你就不做任何處理?”他看了眼,語氣嚴肅。


    我笑了下,“已經不流血了,沒事。”


    他沒理,臉色緊繃,眉心擰起,很自然地握住了我的手,把胳膊往他那邊拉了下。


    他認真仔細地看著傷口:“有沒有消毒擦藥?”


    “昨晚一弄傷就消過毒。”


    他還是皺著眉:“有沒有打破傷風針?”


    “啊?”我一聽,嚇得手抖,怕他馬上拉著我去醫院打破傷風,連忙解釋道,“沒必要,傷口不深,而且我的剪刀沒有生鏽,不會有感染風險的。”


    他抬眸看我,“你很害怕打針?”


    我如實點頭,“是挺怕的。”


    “那你跟顧宴卿在一起時,還一直給他獻血,抽血的針管就不怕了?”他很自然而然地提到這個話題,言辭間也是頗為心疼我的口吻。


    我心裏又咯噔一蹦,眸光定定地看著他,霎時一股濃濃的委屈湧上心頭。


    是的,我怕。


    我從小就很害怕打針,雖然被江海洋他們虐待,動不動就甩巴掌踹幾腳,但那種疼我都能忍,偏偏懼怕打針的痛。


    可那幾年為了給顧宴卿治病,我每次都硬生生忍著,不敢去看針頭紮進血管的一幕,要緊緊閉著眼,撇開臉去。


    要不怎麽說,我那時候是頂級戀愛腦呢。


    為了愛,不顧一切,堅強勇敢的可笑。


    但我付出了那麽多,從沒有人想過我痛不痛,甚至連顧宴卿都不知道,我那麽害怕針頭。


    如今卻有一個相識不久的外人,敏感體貼地洞察到我內心的恐懼,為我感到心疼。


    我怔怔地呆愣著,眸眶有些濕潤泛紅,嗓子眼堵著很多話,卻又覺得不適合說出口。


    倒是蘇盛臨,看出我的情緒變化,無奈地歎了口氣,“真是傻姑娘……”


    他懂,懂我的委屈,懂我過去受的苦,懂我一片真心喂了狗。


    蘇盛臨輕輕地幫我拉好衣袖,我回過神來,眨眨眼逼退眼裏的紅潮,手臂收回。


    手上被他握住過的地方,有一種溫暖的潤澤感,好像順著血脈回流心髒,攪得我心神更加蕩漾。


    “謝謝蘇先生的關心,我有點……失態,不好意思。”我尷尬地笑了下,沒掩飾自己的情緒小崩潰。


    蘇盛臨沒回我,卻取出手機打了通電話出去。


    我聽到他說什麽藥膏,猛地一驚明白過來,連忙道:“蘇先生不用了,我辦公室有藥膏。”


    他看我一眼,沒理,還是跟那邊交代完畢。


    等放下手機,他才說:“有藥膏怎麽不擦?傷口周圍太幹燥,皮肉都扯皺巴了。還有那翹起來的皮,估計衣袖摩擦會有些疼,但也不能剪掉,能保護傷口創麵,等新皮膚長好後會自然脫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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