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長安的使臣來我軍中說要宣聖旨。”在營帳外的親衛對著王敬安說道。


    “把聖旨拿過來。”王敬安皺起眉頭,心中暗自思忖著李崇然的意圖。


    過了一會,王敬安的親衛小心翼翼地捧著聖旨走進營帳,然後將聖旨雙手奉上,低頭退到一旁。


    王敬安接過聖旨,慢慢地打開一看,臉上露出一絲冷笑。他隨手將聖旨扔在地上,對親衛說道:“傳信給懷安,讓他立刻從翼州城回來!”


    親衛應了一聲,轉身離開營帳去傳達命令。王敬安則獨自坐在營帳內,隨著親衛們的離去,營帳內陷入了一片寂靜。王敬安凝視著被自己丟棄在地上的聖旨,眼神中閃爍著複雜的光芒。


    正午時分,陽光正盛,隨著一陣急促的馬蹄聲從遠方傳來,懷安駕馬疾馳而來。當武安軍營地的大門緩緩打開時,懷安毫不遲疑地策馬進入,一路直奔營帳。到了營帳前,他敏捷地翻身下馬,大步流星地走進營帳。


    一進營帳,懷安便迫不及待地問王敬安發生了何事,為何如此急切地召喚自己。王敬安微微一笑,伸手將麵前桌上的聖旨遞給了懷安。懷安接過聖旨,仔細閱讀起來。隻見上麵赫然寫著:“王敬安,朕深感欣慰,因汝為國守邊十五載,乃國家肱股之臣。今特此封汝為翼州王,官拜護國大將軍,汝手下將領皆升一級,賞賜萬金,並賜蟒袍。”


    懷安讀完後,忍不住笑出聲來,打趣道:“哎喲,看來以後要尊稱您一聲王爺了!”


    然而,王敬安卻微微皺起眉頭,不悅地瞪了懷安一眼。


    懷安見狀,立刻收斂起笑容,正色道:“看來李崇然那邊真的出了些問題,所以才會這麽快就開始安撫我們,這是做給別人看的。”


    王敬安嘴角泛起一抹冷笑,輕聲說道:“黃鼠狼給雞拜年,要放屁了知道脫褲子了,你也應該收到消息了,距離我們最近的並州軍居然無緣無故地向我們這裏靠攏。看起來,他似乎還想重演十二年前的舊事。”


    懷安聞言,眼中閃過一絲不屑之色,冷笑道:“十二年前,我們雖然準備倉促,但還是成功地將並州和大遼擊退。難道他以為我們武安軍已經提不起刀了?”


    王敬安臉色陰沉,咬牙切齒地道:“十二年前,朝廷竟然斷掉了我們的糧餉,他李崇然就是在賭我們會不會順勢而反為大將軍報仇。那時候,他甚至不惜引狼入室,就想我們都死在十二年前那場動亂裏。可惜啊,我們沉住了氣,沒有讓他得逞。”


    王敬安從桌上的茶壺中倒了杯茶隨後又問道:他怎麽樣了?上次遇刺給我那個外甥嚇的不輕?”


    懷安瞥了一眼桌上的茶壺,然後順手拿起它給自己倒了一杯,輕抿一口後說道:“你這茶,真難喝!改日我得給你帶些好茶葉來。至於四殿下,沒什麽大礙,府中的丫鬟傳來消息說他已經能站起來了。”


    聽到這裏,王敬安手中的動作猛地停住,目光緊緊地盯著懷安,追問道:“此事當真?”


    懷安肯定地點了點頭。王敬安又問:“這件事還有其他人知曉嗎?”


    懷安回答道:“目前除了王府內部的人,就隻有你我二人知道了。王府裏的人都被清理過了,四殿下聰慧過人,平日裏極少出門,即使外出也總是坐在輪椅上示人。”


    王敬安微微頷首,說道:“此事必須保密,畢竟這局棋總算是能夠繼續下下去了。”


    接著,懷安告訴王敬安一個消息:“翼州城裏出現了一名疑似從皇城司逃脫的殺手,而這名殺手目前已被他抓獲,並關押在了雜貨鋪裏。至於什麽原因,已經派人去長安查了。”


    “這人是什麽時候出現的?”


    “三個月前,年關將至的時候。”


    王敬安凝視著懷安,眼神中透露出一絲凝重。懷安明白王敬安的擔憂,他緊接著說道:“我知道,上次刺殺的事情絕對不會再次發生。”


    “下不為例,他現在還不能有事,起碼現在他還不能死。”


    懷安微微頷首,語氣平靜地說道:“河東張家,如今出了一位文采斐然的人物,此人在長安城聲名鵲起,還得了一個小王希的名號。後來,他被李崇然召見,但具體談論了些什麽不得而知。不過,李崇然隨後將他調往戶部擔任侍郎一職。”


    王敬安聽後,眉頭微皺,思索片刻後說道:“河東張家?我記得當年打開城門投降的那個張顯至也是出自河東張家。最後卻被張嗣遠那個愣頭青給砍掉了腦袋。如今,王希身邊竟然出現了這樣一個人,看來李崇然已經開始留意周圍的動靜了。以後,想要再了解長安城內發生的事情恐怕會變得困難許多。”


    這時一個白袍小將走入營帳中對著王敬安喊道:“恭喜爹爹被朝廷封王。”臉上都是喜悅之情,王敬安聽到這個話臉頓時一黑,嗬斥白袍小將滾出營帳去領軍棍,白袍小將剛要說什麽,王敬安便讓手下親衛將他架出營帳,隨後與懷安對視一眼。


    “學生張晉,求見尚書大人。”王希府外,一個身穿白衣手持一把折扇的年輕人站在門口對著門房彬彬有禮地說道。門房看了一眼張晉後關上大門,轉身進院子裏向王希稟報。


    此時的王希和王虎正在院內的水池邊釣魚,王希悠然自得地坐在小板凳上,手裏拿著魚竿。聽到門房的聲音,王希頭也不抬地回答道:“就說我偶染風寒,不便見客,讓他走吧。”門房應了一聲,便轉身離去。


    王虎好奇地問道:“希哥,這個張晉是什麽人?為什麽最近一直來拜訪你呢?”


    王希微微一笑,答道:“不過是李崇然的耳目罷了。”說完,他手中的魚竿突然微微顫動,王希猛地一提竿,一條色彩斑斕的錦鯉躍出水麵,被他穩穩地釣上岸來。


    “偶感風寒?”張晉難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驚訝地問道:“怎麽會這樣?”


    “是啊公子,我家大人操勞過度,辦公至深夜受了涼這才被風邪入體。”門房耐心地解釋道。


    張晉皺起眉頭,心中不禁湧起一股憂慮之情。正當張晉想要說些什麽時,門房卻突然拱手一禮,然後迅速將大門關閉。張晉看著緊閉的大門,轉身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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