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爺,您慢點。”蘇巧兒在房間裏小心翼翼地攙扶著李績,生怕他會摔倒。經過服用三個月的赤陽丹,李績現在已經能夠下地走路了,但身體仍然有些虛弱。剛走沒多久,李績就感到額頭上冒出細密的汗珠,身體也微微顫抖起來。


    突然,他腳下一滑,失去了平衡。蘇巧兒想要扶住他,但由於力量不足,反而被李績帶倒,兩人齊刷刷地倒在地上。


    蘇巧兒見狀,心急如焚,她急忙問道:“少爺,您沒事吧?有沒有傷到哪裏?”她一邊說著,一邊試圖從地上爬起來。李績搖了搖頭,嘴角多了一絲笑意,這絲笑容中透露出一種無法言喻的喜悅和滿足。


    蘇巧兒輕柔地攙扶起李績,小心翼翼地讓他站起來。她的目光充滿關切和擔憂,仿佛生怕一不小心就會弄疼他。然後,她慢慢地將李績扶到床邊,輕聲問道:“少爺,您要不要先休息一下?”李績微微搖頭,表示自己並不想休息。


    他抬起頭,看著蘇巧兒,說道:“巧兒,推我出去走走。”蘇巧兒遲疑片刻,輕輕地點了點頭。她轉身走到一旁,將輪椅推了過來。接著,她小心地扶起李績,攙扶李績坐穩在輪椅上。然後,她緩緩地推著輪椅,帶著李績走出了房間。陽光灑在他們身上,給人一種溫暖而寧靜的感覺。


    二人走到庭院中,看到尉遲父子正在練武,二人手持長棍對立,一時間二人的氣勢仿佛有千軍萬馬般襲來,隻見尉遲戰衝上前長棍一掃,尉遲敬德不緊不慢地橫棍攔截,接著側身卸力,一棍子打到尉遲戰的後背上,疼的尉遲戰齜牙咧嘴。


    尉遲戰吃痛,卻並未退縮,反而越戰越勇。他一扭頭,一個戳棍前刺,猶如蛟龍出海般刺向尉遲敬德胸口。尉遲敬德眼疾手快,將手中長棍率先打向尉遲戰的肩膀,打得尉遲戰身形不穩。


    尉遲戰身形一晃,還未站穩,就看尉遲敬德點棍在他左手,疼得尉遲戰不由得鬆開棍棒。尉遲敬德趁機一個挑棍將長棍挑飛,接著一棍子打到尉遲戰的胸口,將其抽到水池裏。


    尉遲戰被抽入水池,濺起一片水花,而尉遲敬德則穩穩站在原地,手中長棍支撐在地上。看著落入水中的尉遲戰滿臉嫌棄地看著水中的尉遲戰說了一句:“兔崽子,兒子還想打過老子?還得練。”


    蘇巧兒見到這一幕,不禁有些不忍心地開口道:“尉遲叔,您這樣會不會對尉遲大哥太嚴厲了?”她看著尉遲戰坐在水裏渾身濕透,仿佛呆愣住一般。


    尉遲敬德聞言,目光緩緩移向自己的左腿,眼神中流露出一絲落寞和無奈。歎了口輕聲說道:“現在挨打,也比往後在沙場上死了強。”說完,尉遲敬德對著李績行了一禮,說道:“見過少爺。”


    李績見狀,心中一急,下意識地伸出手去,想要扶住尉遲敬德。他太過急切,以至於忘記了自己身體虛弱,竟然猛地站起身子。然而,他的雙腿尚未完全恢複力量,身體不由自主地搖晃起來,險些摔倒在地


    。就在這關鍵時刻,尉遲敬德展現出驚人的速度和敏捷性。隻見他身形一閃,瞬間來到李績身邊,穩穩地扶住了他。他的眼神中閃爍著驚喜的光芒,仿佛看到了什麽不可思議的事情。


    身後的蘇巧兒甚至沒有看清尉遲敬德是如何到李績麵前的,隻聽到他激動地喊道:“少爺,您……您能站起來了?”李績望著尉遲敬德激動的神情,笑著點了點頭。


    尉遲敬德見此情景,再也抑製不住內心的喜悅,放聲大笑起來。他的笑聲如同驚雷一般響徹整座府邸,驚得周圍的麻雀紛紛四散飛去。


    尉遲敬德小心翼翼地將李績扶坐輪椅上,就在這時,尉遲戰從水池中爬了出來,他渾身濕透,狼狽不堪,甩了甩頭發。隻見他站在原地,屏氣凝神,催動著渾身的氣血。一時間,他的身體開始發熱,渾身上下散發出陣陣白煙。


    不多時,尉遲戰身上的衣服竟然完全幹透了,仿佛剛剛沒有被水浸濕過一般。李績目睹這一幕,不禁連連稱奇,連忙詢問尉遲敬德這是如何做到的。


    尉遲敬德臉上露出笑容,向李績解釋道:“既然少爺已經痊愈,那麽我也可以給少爺講講這世間的修行法門。不過,老夫所懂得的並不多,最多也就是對武夫的路子有些了解罷了。”


    說完,他清了清嗓子,繼續說道:“這世間的修行法門一共有兩種,一種是武夫,另一種則是練氣士。這兩種修行法門從上古時代就開始流傳至今,但具體流傳了多長時間卻無人知曉。大致來說,修行者的境界高低被劃分為九級,從九品到一品不等,其中九品為末,而一品則是極,也就是最高境界。”


    李績一聽,眼中閃過一絲疑惑,忍不住出聲詢問道:“那曾經有人到達過一品境界嗎?”尉遲敬德微微一怔,臉上的神情瞬間黯淡下來,似乎陷入了回憶之中。


    片刻後,他緩緩開口說道:“老夫也不清楚他是否已經到達一品境界,也許他已經成功突破,也許他還差一步之遙。”


    李績一聽,心中更加好奇,連忙追問道:“這個人究竟是誰?”尉遲敬德深深地歎了一口氣,語氣沉重地回答道:“他就是我們武安軍的大將軍,也是你的大舅舅——王知舟。”


    李績剛想追問什麽就聽到尉遲敬德接著說道:“煉氣士那群人的修煉方式我不知道,但是武夫被大將軍分為四個境界,一個境界對應之前的兩個半品級,分別是搬血境,金剛境,神通境,還有一個是什麽,老夫忘了,搬血境就像吾兒尉遲戰剛才一般,催動周身氣血,將衣物烘幹,搬血境修成就有九牛之力,開弓二十石不在話下,尋常練氣士遇到搬血境隻要近身必死無疑。”


    聽到這裏,李績心中暗自驚歎,原來這就是武夫的境界劃分,而尉遲戰已經達到了搬血境,實力如此強大,讓他對武夫的修行產生了濃厚的興趣。


    “那金剛境呢?”李績好奇地問道。


    尉遲敬德笑了笑,繼續解釋道:“金剛境則取自佛家不怒金剛,氣血凝練內勁,化為金剛之體,防禦力大增,可刀槍不入,力大無窮,尋常毒物對其無用。”


    “這麽厲害!”李績瞪大了眼睛,不禁感歎道。


    “那神通境呢?”他迫不及待地想要了解更多關於武夫境界的信息。


    尉遲敬德眼中閃過一絲驕傲,自豪地說:“神通境則需要以自身內勁幻化神通,從而掌握神通之力,實力更加強大,可以輕易擊敗金剛境的武夫。”


    “那麽最後一個境界是什麽?”李績追問道。


    尉遲敬德皺了皺眉,似乎在努力回憶著,過了一會兒才緩緩說道:“最後一個境界我也不太清楚,隻知道那是武夫中的至高境界,能夠超凡脫俗,擁有無敵的力量。”


    尉遲敬德看著遠方,重重地歎了一口氣,語氣中帶著一絲遺憾和無奈,緩緩說道:“可惜啊,武夫雖然強大,但終究有衰老的時候。隨著年齡的增長,氣血逐漸枯竭,實力也會大打折扣。相比之下,那些練氣的卻能夠保持長久的實力。”


    李績聽後,心中不禁湧起一股好奇,追問道:“那麽有沒有人同時修煉這兩種途徑呢?”


    尉遲敬德搖了搖頭,苦笑著回答道:“太難了!修煉武夫的人,身體越強壯,就越難吸納天地靈氣。就像一個密封的鐵罐子,四周密不透風,沒有任何東西能夠進入。而煉氣則需要心境平和,專注於內心世界,從而溝通天地吸納靈氣。這一動一靜之間,老夫倒是沒聽說有人能夠兼顧。”


    說完,尉遲敬德轉頭看向李績,眼神中透露出一絲惋惜,繼續說道:“可惜少爺您現在已經有些年長,錯過了最佳的時機,不好再走武夫這條路子。不過,如果您願意,可以嚐試一下練氣的法子。”


    李績聽完,眼神暗淡了幾分,心中不禁湧起一股失落感。他深知,即使選擇走練氣的道路,身邊也沒有人能夠教導他。


    然而,就在此時,尉遲戰開口了:“少爺沒事!我肯定能護少爺周全!”聽到這話李績笑著點了點頭隨後對著眾人說道:“這天眼看就要到中午了,要不我們吃了飯再說?”幾人一聽,齊聲答應下來。


    驛站外,趙德一行人準備離開翼州返程長安。


    “幹爹,您慢點。”小陸子一臉諂媚地攙扶著趙德上了馬車,隨後自己也跟了上去。一路上,小陸子不停地給趙德捶腿,嘴裏還念叨著:“幹爹,咱們可算離開翼州了,這地方真不是人待的!”


    趙德眯著眼睛聽著小陸子的抱怨,突然,趙德聽到小陸子的話後出聲道:“哎喲,那可真是委屈咱們陸公公了。”小陸子聽到這句話,臉色頓時變得慘白。他連忙跪在地上,磕著頭說道:“小陸子不委屈,就是怕幹爹您委屈,這天寒地凍的,您可要多注意身體啊。”


    說完,他又用力地磕了幾個頭,趙德看著小陸子的舉動,心中雖然有些不滿,但還是輕輕地哼了一聲,說道:“行了,起來吧,算你還有點良心。過來接著給我捶腿。”小陸子如獲大赦,趕緊爬起來,繼續給趙德捶腿。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趙德感覺有些疲憊,便閉目養神起來。忽然間,馬車猛地停下,趙德的身體不由自主地往前傾了一下。他睜開眼睛,用眼神示意一旁的小陸子去看看發生了什麽事。


    小陸子會意,立刻探出頭去詢問馬夫情況。馬夫回答說:“官家,路上有個婦人攔住了馬車,討要吃食。”小陸子聽後,轉頭看了一眼趙德,見趙德微微點頭,便起身走出馬車。隻見一個婦人跪在馬車旁邊,身後還跟著兩個年幼的孩子。小陸子詢問後才知道,今年冬天異常寒冷,大雪將她們家的房子壓垮了,她的丈夫不幸被房梁砸死,現在她隻能帶著兩個孩子住在破舊的廟宇裏,硬生生熬過這個冬天。


    小陸子聞言回到了馬車上,將情況告訴趙德,趙德皺了皺眉,他讓小陸子打開車簾,親自查看外麵的情況。當他看到那對母子時,他眉頭更是緊皺。隻見母親抱著兩個孩子,神情疲憊而焦急。孩子們緊緊地依偎在母親懷裏,明明是初春之際,兩個小孩小臉凍得發紫,嘴唇顫抖著。他們身上的衣服破爛不堪。趙德心中一軟,他搖了搖頭,歎了口氣。吩咐小陸子給他們一些碎銀,同時,他也打發他們去離這裏最近的翼州城。


    做完這些,一行人繼續向著長安出發,走到一處山林間,突然馬車被從天而降的巨木攔住,馬匹受到驚嚇,馬夫急忙拉住韁繩將其安撫。就在此時,有人大喊:“此樹是我栽,此路是我開,要想從此過,留下買路財!”接著,就見幾個精壯男子手持利刃向馬車殺來。馬夫驚叫一聲,跳下馬車跑到一旁的石頭下瑟瑟發抖。


    這時,隻見趙德從馬車裏走了出來。他雙手舞動,一股強大的氣息在他身邊湧動。隨後,他以掌馭氣,幻化出兩條青蛇。青蛇張開血盆大口,嘶嘶作響,徑直衝向衝在最前麵的男子。那男子躲閃不及,被青蛇咬到喉嚨處,頓時鮮血四溢。其餘幾名男子見狀,臉色大變,紛紛四散逃竄。


    趙德冷哼一聲,青蛇如同活物一般,速度極快,瞬間穿過了幾人的咽喉。幾人的身體猛地一僵,隨後緩緩倒下。小陸子躲在馬車裏,緊緊抱住自己的腦袋,不敢看外麵的情況。當他小心翼翼地從馬車中探出頭時,正好看到這一幕,不禁對趙德佩服得五體投地。


    趙德一揮長袖,青蛇漸漸消散。然後,他若無其事地回到了馬車中,吩咐小陸子讓馬夫繼續駕車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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