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錢泊舉雙手同意,他臉上還帶著感激:“我那個時候睡迷糊了,會考的時候忘記帶準考證,他知道後,二話不說直接跑回去幫我拿。”他忍不住誇讚:“雷公真的太帥了。”


    周原銘指指褚孑訣:“他唯一沒有雷點的就是孑訣,他是被雷公奉為完美男人的人。”


    葉梁淺看向褚孑訣,眼中含笑。


    他將手機揣回兜裏,有些無奈的看向葉梁淺:“沒他們說的那麽神,就是少說話。”


    周原銘有些不服氣:“我的話也不多,他怎麽像雷瘟神一樣雷我。”他拿出手機,打開wx去質問雷公。


    柳曉湊近葉梁淺,她指指正看著手機的周原銘忍不住吐槽:“你看他那樣子,路過的狗都能聊兩句。”


    葉梁淺將視線轉到樓下,榕樹的枝葉茂密,耳邊是朋友的歡聲笑語,他們站在二樓的大露台上,樹枝遮擋了一半的視線,她隻能依稀看清楚半個籃球場。周圍的行人已經穿上三件衣服,在籃球場上灑著汗水的人卻依舊穿著球衣短褲。


    葉梁淺的眼裏是一片青春氣息的磅礴。


    臨近跨年晚會,一切都很匆忙,他們所有人都加急著熟悉劇本,盡量做到在舞台上展現出最完美的一麵。在葉梁淺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現在已經是跨年晚會當天。


    小胖帶著買了的地中海假發到處溜達,不少人舉起手機去拍他,周原銘甚至將他製成表情包,發在班級群裏。小胖看了,大喊一聲:“死鳥,今天你死定了。”說著,他一連拍了好多張醜照,他製成搞笑的表情包,一股腦全部發去班級群。


    班裏的人見狀,哈哈大笑,也參與這一次接龍,他們把各種班級同學的表情包發去群裏,她竟然在一堆表情包裏罕見的看見了褚孑訣。他那個時候不知道看見了什麽,臉上有些吃驚,有人在他旁邊配了一個好像的“莫?”。顯得他有些呆呆傻傻的,葉梁淺將手機湊過去給褚孑訣看。


    因為褚孑訣扮演的是主任,他向學校外麵的店鋪租了一套西裝。他站在那裏,寬肩窄腰的,身形單薄,兩條腿又細又長。今天晚上起風了,它吹動褚孑訣的微分碎蓋,他眼睛裏有著一灘水,琥珀色的眼睛就這麽注視著葉梁淺。


    他用手遮住屏幕,許是不完美的一麵表露在葉梁淺麵前,他有些不高興:“不許看。”


    “不會醜啊,我覺得很可愛。”她眼中含笑,動作輕微的撞著褚孑訣的肩膀,手指已經將那張表情包保持下來。


    跨年晚會的節目已經開始,因為他們的節目在第三個,他們在舞台旁邊候著。


    周原銘靠在錢泊身上:“我天,我感覺我的心跳得好快。”說著,他摸著撲撲跳得厲害的心髒,腿腳發軟:“第一次演小品,感覺都要忘詞了。”說著,他開始看起手裏的相聲劇本。


    葉梁淺為了扮演一個小女孩,今天特意穿了一條白色裙子,為了顯乖,她特意紮了一個垂耳兔發型,兩邊還夾了特別可愛的櫻桃小夾子。


    這裏的燈光昏暗,他們隻能借著舞台的光去看相聲劇本上的文字,周圍有人在說笑,葉梁淺發現手中的台詞本,才後知後覺,原來她那麽眷戀這段時光。


    柳曉不知道從哪個地方竄出來,一把抱住她,毫不吝嗇的誇獎:“你今天真好看。”


    又過了一段時間,舞台上的主持人已經在教著他們的節目,學校的誌願者急匆匆的將擺在旁邊的椅子跟其它道具搬到舞台上麵,布置好場景。


    周原銘已經登台表演,褚孑訣跟葉梁淺在舞台黑暗處等著,看著場下因為誇張搞笑的台詞,時不時爆發出一陣陣大笑跟驚呼,現場氛圍熱鬧非凡。


    時間終於來到褚孑訣登場,他一身西裝出現在舞台中央時,惹得場下一片尖叫。


    “啊啊啊啊!褚孑訣帥死我了。”


    “老公!啊啊啊!!”


    “學神!”


    ……


    台下一片尖叫,場下的熒光棒搖的更加歡快。


    葉梁淺也從黑暗處走了出來,她跟在褚孑訣身後,因為蹲著走路不方便,他們最後商量好就讓葉梁淺站著,反正現在一米六加的小學生也不少。


    明明在聚光燈下站過那麽多次,這還是葉梁淺第一次緊張。她手心不自覺的出了一層細汗,褚孑訣輕輕捏了一下她的掌心,像是告訴她別緊張。


    他們的手緊緊牽在一起。


    “我草,好漂亮。”台下有男生在看見葉梁淺不自覺發出一聲驚呼。


    “葉梁淺當我女朋友吧。”有人在台下喊話。


    褚孑訣往台下看去,眼神朝剛剛發出聲音的地方看去,葉梁淺拽了一下褚孑訣的袖子,褚孑訣回過頭,繼續跟小胖對著話。


    台上的劇情進行到高潮,下麵的人搖晃著熒光棒,發出大笑。


    一場演出落幕,舞台的燈光黑了下來,他們匆匆將東西搬下舞台,給下一場的演出騰位置。


    褚孑訣跟葉梁淺沒在繼續留在班級裏,他們走在校道上,周邊的空氣很新鮮,葉梁淺深深吸了一口,她走在褚孑訣前麵,突然轉身看著褚孑訣:“怎麽想著約我在校道上散步。”


    褚孑訣垂眸看著她,周邊的光線太暗,葉梁淺看不清他的神色,隻能聽見他說:“班裏太悶了,不喜歡。”


    葉梁淺輕笑,繼續在前麵走著。


    褚孑訣看著她的背影,覺得很安心。


    這條路很長,周圍都是榕樹,風一吹,樹葉沙沙作響,葉梁淺低頭,她輕笑著說:“褚孑訣,新年快樂。”


    褚孑訣心頭微動,遏製住想要抱她的衝動,他站在原地:“新年快樂。”


    今天是十二月三十號,明天早上八點就可以出校門回家,校門口已經堆積了不少行李,打算等十點半晚會結束就讓家長把他們接回家。


    葉梁淺停止腳步,神色認真的問:“明天是今年的最後一天。”她輕笑,語氣溫和:“褚孑訣,要一起跨年嗎?”


    “好。”


    昏黃的燈光將他們的影子拉得老長,葉梁淺心頭一片輕鬆,她在這條空曠的校道上走著。葉梁淺感覺周圍的時間慢下來,晚間的風很清爽。


    他們並肩走著,兩人的影子時不時交纏在一起。周圍的一切都寧靜起來,晚風吹拂著他們的發絲。


    就在他們享受這片寧靜時,褚孑訣的電話響起,葉梁淺還沒在褚孑訣的手機上看清名字,她的手機也響起來,她去看名字——睡不醒,是柳曉。她接通電話,柳曉的聲音傳來。


    “梁淺,你在哪裏啊?”


    她看了眼褚孑訣,他那邊也接通了電話,她開口:“隨便逛了一下,怎麽了?”


    “就是問問你明天去不去看望一下褚孑訣的前同桌。”


    她點頭:“可以,大概什麽時間。”


    “十二點左右吧,到時候我們所有人在學校南門集合。”柳曉在電話的另外一頭說話。


    “好。”葉梁淺應聲。


    她掛斷電話,褚孑訣那邊的通話早就被掐掉,他單手插兜,在路邊等著葉梁淺。


    葉梁淺收了手機,這段時間她養成一個習慣,她跟褚孑訣一起走時,總是喜歡將手揣進他兜裏。葉梁淺將手揣進他的兜裏,抓住褚孑訣兜裏的手,很暖。


    葉梁淺抬頭看著他:“我們要抬頭去找他們嗎?”


    “你想去?”褚孑訣垂下眼簾去看她,他輕輕的將她擁進懷裏。


    風又大了些,卷起飄落的樹葉,有灰塵吹進葉梁淺的眼睛,她忍不住多眨了幾下眼睛,用手揉著眼睛。


    褚孑訣的手抬起她的下巴:“讓我看看。”說著,他去看葉梁淺眼裏的異物,葉梁淺眨巴著眼睛,褚孑訣用手指撐著葉梁淺的眼皮,將吹進去的小灰塵吹了出去。


    “現在感覺怎麽樣?”褚孑訣捧著她的臉。


    葉梁淺抬頭看著他,覺得現在過於曖昧,她偏過頭,說了聲謝謝。


    褚孑訣笑笑,沒在說話。


    他們最後還是回了班級裏,柳曉去挽她的手臂:“你這麽久,是去哪裏呢?”


    葉梁淺笑笑,撒了一個謊:“很快高考了,想著找個角落複習一下。”


    眾人信了。


    靠近舞台,燈光亮了不少。柳曉注意到葉梁淺的眼睛微紅,她怒視著褚孑訣:“你惹她不高興了?”


    葉梁淺:“?”


    褚孑訣:“……”


    她笑笑:“剛剛眼睛裏不小心進沙子了。”


    “那現在還痛嗎?”柳曉關切的問。


    葉梁淺搖頭。


    晚會很快結束,柳曉拉著葉梁淺回了宿舍,期間褚孑訣沒有辦法跟葉梁淺插上一句話。


    柳曉跟著她回了宿舍,wx上,葉梁淺收到柳曉五千的的轉賬。


    柳曉的頭靠在葉梁淺肩頭,她臉上帶著笑,語氣裏滿是對未來生活的期待:“我現在隻能還這麽多。等我大學了,邊賺錢邊還你。”


    “沒關係,等你大學畢業,找到一份正經工作也不遲。”說著,她想退還柳曉的轉賬,卻直接被柳曉點了收款。


    “你為我做了那麽多,我真的很感激了,你如果不收,我會睡不著的。”


    借給柳曉兩百萬是吃完早茶沒幾天後,那天放學後,葉梁淺手機漏在教室忘拿,她讓褚孑訣先去涼亭那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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