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倫憑借著巨人之力,宛如戰場上的神明降臨,成功扭轉了戰局。那巨大的身影在巨人的包圍中穿梭,每一次攻擊都帶著毀天滅地的力量,成功擊退了如潮水般湧來的巨人。不僅如此,他還以自己的身軀堵住了城門的大洞,那原本搖搖欲墜、仿佛隨時會被巨人衝破的防線,在他的努力下重新穩固。牆內的人民因此暫時獲得了安全,艾倫無疑為他們立下了赫赫戰功。然而,他特殊的身份卻像是一片揮之不去的陰霾,在民眾心中種下了恐懼的種子。
長期以來,巨人對於牆內的人類而言,是噩夢般的存在。它們那高大且猙獰的身影,每一次出現都伴隨著死亡和破壞,人們對巨人的恐懼早已深入骨髓。艾倫的出現,雖然在一定程度上保護了他們,但他同樣是巨人的事實,讓民眾在感激之餘更多的是驚恐。他就像一顆不定時炸彈,隨時可能引發社會的動蕩,這種不安的情緒在牆內迅速蔓延。在民眾的恐慌和各方利益的權衡下,艾倫不得不站在法庭之上,接受審判。
這一天,各方代表齊聚法庭。法庭內彌漫著一種緊張而壓抑的氣氛,仿佛空氣都變得凝重起來。代表們懷揣著不同的利益訴求,有冷靜審視的目光,有暗藏算計的眼神,而艾倫的命運就如同懸在天平上的砝碼,掌握在這些人的手中。調查兵團的成員們一臉嚴肅,他們深知艾倫強大的戰鬥力對於打破當前困局有著至關重要的作用。在與巨人無數次的殘酷戰鬥中,他們清楚地看到了艾倫巨人之力的潛力。每一次衝鋒陷陣,艾倫都像是一把利刃,能夠撕開巨人的防線,為人類帶來希望。
然而,其他一些人則將艾倫視為巨大的威脅。他們眼中充滿了警惕和恐懼,認為艾倫的巨人之力會像洪水猛獸一般,衝破牆內世界那看似脆弱的和平,給人們帶來無盡的恐慌。在他們看來,個體自由與整體安全之間的矛盾在此刻已經尖銳到無法調和的地步。為了維護所謂的整體安全,他們甚至不惜犧牲艾倫。
總統達裏斯·薩克雷坐在主審位上,他肩負著重大的決策責任。他的表情凝重,眼神深邃,深知自己的每一個決定都將影響無數人的命運。他的判斷基準隻有一個——利害的比重。對於人類而言,艾倫是利是害?這是一個複雜而棘手的問題。若弊害更為嚴重,他會毫不猶豫地選擇下令處死艾倫,而且是當場執行,絕不拖泥帶水。在這個下午的審判中,薩克雷將以此為準則來評判艾倫的命運,這是一場關乎生死的裁決。
薩克雷邁著沉穩的步伐來到主審位,他先是神情莊重地把總統製服外套仔細疊好,每一個褶皺都撫平,然後輕輕地放在講桌上,仿佛這一簡單的動作都承載著重大的意義。接著,他緩緩坐下,動作不緊不慢,卻有著一種無形的威嚴。他將襯衫袖子整齊地卷起來,露出小臂,那結實的肌肉線條顯示出他的力量。他雙肘撐在桌子上,身體前傾,目光如炬,威嚴地看向蹲在小台子上的艾倫,一字一頓地說道:“那麽,我們開始吧……”
艾倫看到總統到場,心中五味雜陳。他的眼神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有對未知命運的恐懼,有對不公審判的憤怒,也有一絲無奈。他原本不願聽從士兵命令跪下,隻是倔強地勉強蹲著。他的身姿雖然低矮,但脊梁卻挺得筆直,像是在無聲地反抗。然而,背後那冰冷的手銬極大地限製了他的行動,冰冷的金屬緊緊貼著他的肌膚,每動一下都傳來刺痛。長時間的蹲姿讓他的雙腿發麻,膝蓋傳來陣陣劇痛,仿佛有無數根針在紮,連正常的伸展都無法做到,每一次嚐試都像是在挑戰身體的極限。
此刻,總統已至,艾倫一方麵是出於對總統的尊重,另一方麵也是實在難以忍受蹲姿的痛苦。他咬了咬牙,眼中閃過一絲決絕,緩緩地跪了下來。這個動作似乎耗盡了他所有的力氣,在總統投來的目光下,他顯得弱小又無辜,往日的英勇在這一刻蕩然無存,隻剩下狼狽不堪。他的額頭布滿了汗珠,順著臉頰滑落,滴在地上,濺起微小的水花。
薩克雷左手拿著狀詞,右手微微抬起,扶了扶眼鏡,這個動作讓他看起來更加威嚴。他眯著眼,仔細地看了看紙上的信息,眼神中透露出審視的意味。隨後,他又緩緩地掃了一眼艾倫,那目光仿佛能看穿艾倫的內心。他問道:“你是艾倫·耶格爾沒錯吧?你是宣誓為王室奉獻生命的士兵,沒錯吧?”
艾倫此刻緊張到了極點,他的心跳如鼓,仿佛要從胸腔中跳出來。他不停地冒著冷汗,汗水濕透了他的衣衫,緊緊地貼在後背。他深知自己的回答至關重要,每一個字都可能決定自己的生死。他更擔心自己的回答會連累米卡莎和阿爾敏他們,腦海中不斷浮現出他們的麵容。他害怕因為自己的緣故,讓他們受到不公正的待遇。在這種巨大的壓力下,艾倫怯生生地回答:“是的!”他的聲音有些顫抖,在寂靜的法庭中顯得格外清晰。
薩克雷總統接著說道:“現在是特殊情況,本場審判是不受普通法律約束的軍法審判,最終決定權完全在我手中,包括你的生死!所以我要重新審問你一次……”他的語氣嚴肅而冷酷,沒有絲毫的感情。
旁聽席上的米卡莎和阿爾敏緊張地注視著薩克雷總統的一舉一動,他們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米卡莎的手緊緊地攥著衣角,指節泛白,眼神中充滿了擔憂和憤怒。阿爾敏則眉頭緊鎖,嘴唇微微顫抖,心中一沉,暗自歎道:“果然……”他知道,這場審判不會那麽簡單,艾倫的處境比他們想象的還要危險。
隻聽薩克雷又問:“你沒有異議吧?”艾倫低頭回答:“沒有異議!”他的聲音很低沉,像是在壓抑著內心的情緒。薩克雷說道:“你能理解就好!我就開門見山了……看來,要隱瞞你的存在是不可能了!如果不將你的存在以某種形式公布出去,就會產生巨人以外的恐慌……本次決定的就是將你交由哪個兵團監管,是憲兵團或是調查兵團……那麽我們就先聽聽憲兵團的提案吧!”
艾倫的巨人之力,無疑是一種極具戰略價值的資源,就像黑暗中的一束曙光,能夠為牆內人類提供強大的防禦保障。在以往的戰鬥中,他的出現往往能夠改變戰局,讓人類在麵對巨人的侵襲時有了一絲喘息的機會。然而,他所引發的社會恐慌和歧視,也像一團烏雲籠罩在人們心頭。這種恐慌和歧視並非毫無緣由,巨人的破壞力實在是太強大了,人們對任何與巨人相關的事物都充滿了恐懼。因此,一些人傾向於對他進行限製,甚至剝奪他的個人自由,試圖以此來消除內心的恐懼。
憲兵團團長早已等待這一刻,他坐在自己的位置上,身體微微前傾,眼神中透露出一種迫不及待。聽到薩克雷的話,他立刻挺直身子,像是一隻準備出擊的獵豹。他大聲宣讀手中的稿子:“憲兵團師團長奈爾·德克提案敬請裁奪,我們一致認為,應該對艾倫·耶格爾的人類身體進行徹底調查,之後立即將其處決,以絕後患!”他的聲音在法庭中回蕩,每一個字都像是一把重錘,敲在人們的心上。
艾倫扭過頭,滿臉震驚地看著憲兵團團長,眼中流露出難以置信的神色。他的嘴唇微微張開,似乎想要說些什麽,卻又被這突如其來的提議驚得說不出話來。他的眼神中充滿了憤怒、委屈和絕望,他不明白,自己為人類做出了那麽多貢獻,為什麽換來的卻是這樣的結局。旁聽席上的米卡莎和阿爾敏也同樣驚愕不已,米卡莎眼中閃過一絲怒火,她緊握著拳頭,似乎想要衝上去理論。阿爾敏則是一臉的難以置信,他沒想到憲兵團會如此決絕。
奈爾繼續說道:“他以巨人之力擊退了此次巨人襲擊,這是事實。但是他的存在,目前極有可能會導致內亂!”艾倫這個特殊存在,在席娜城牆內外產生了截然不同的思潮。城牆內的貴族上層人士都不怎麽相信艾倫這樣的異類,他們生活在安逸的環境中,對牆外的世界知之甚少,隻關心自己的利益和地位。他們害怕艾倫會幫著牆外平民,與城內人爭搶資源,造成又一次的饑荒。在他們看來,艾倫是一個不穩定因素,可能會打破他們現有的舒適生活。
而城牆外的那些平民,尤其是那些曾經生活在羅塞之牆保護的平民,他們對艾倫的看法則完全不同。他們思念淪陷的故土,每一個夜晚,他們都在夢中回到那片熟悉的土地,卻在醒來時被殘酷的現實所打擊。他們把艾倫視為希望,希望艾倫這樣的特殊存在能夠幫助他們奪回故土,讓他們重新過上安寧的生活。然而,席娜城內的貴族和上層人士並不關心這些平民的想法,他們隻想著維護自己的利益。
奈爾可一點不認同牆外平民對艾倫的期待,他認為艾倫的存在是麻煩,是引發動亂的源頭。他瞪了一眼跪著的艾倫,眼中充滿了厭惡,理直氣壯地說:“所以,在從他身上獲得盡可能多的情報後,讓他最後一次為人類犧牲奉獻!”奈爾提議在榨取艾倫身上有關巨人價值的情報後就可以處決掉,免得以後發生變故不好控製。在他看來,這是為了牆內人類的整體利益著想,卻完全忽視了艾倫作為一個人的權利。
憲兵團位於三層城牆內的最內層,主要職責是保護王室,享受著最高的待遇。他們的生活舒適而安逸,平日裏穿著華麗的製服,在城內巡邏,維持著表麵的秩序。他們通常無需麵對城牆外調查的風險,對於牆外巨人的恐怖,他們隻是聽說,並沒有親身經曆過。因此,從短期來看,艾倫的戰力對他們並無太大用處。相反,如果留下艾倫,可能會給牆內帶來不安定因素,這對憲兵團保護王室和自身安全構成潛在威脅,所以他們建議處決艾倫。
就在艾倫感到絕望之時,一個聲音突然響起:“沒那個必要!”眾人看去,是身著黑色教袍的尼克祭司。他站了起來,黑色的教袍隨風飄動,給人一種神秘而威嚴的感覺。他怒目圓睜,眼中閃爍著狂熱的光芒,指著艾倫說道:“他侮辱了用神之智慧打造的城牆,是從牆外入侵的害蟲……”他的聲音高亢而激昂,充滿了憤怒。
“他是城牆教的……5年前誰都沒把他當回一回事,現在可不一般了啊!”艾倫聞言看向尼克祭司,心中不由感歎。他還記得五年前在希幹希納區街道上看到尼克傳教的情景,那時的他無人問津,隻是一個在角落裏宣揚教義的小人物。如今,卻在這法庭上如此氣勢洶洶,真是世事難料。尼克祭司接著喊道:“應該馬上殺掉!”他的情緒越發激動,仿佛艾倫是他不共戴天的仇人。
一旁的奈爾見他如此激動,大聲喝止:“請肅靜,尼克祭司大人!”他皺著眉頭,對尼克祭司的失態有些不滿。尼克神父轉頭看向奈爾,眼中閃過一絲不滿,但想到對方的權勢,隻得強忍怒火,低下頭不再說話。他的雙手緊緊地握拳,身體微微顫抖,顯然是在極力壓製自己的情緒。
法庭上的薩克雷見場麵安靜下來,說道:“接下來我們聽聽調查兵團的提案吧!”他的聲音沉穩而有力,打破了短暫的寂靜。
下方另一側的艾爾文立刻應答:“是!調查兵團第13任團長艾爾文·史密斯提案,敬請裁奪!”艾爾文轉過身,他的身姿挺拔,眼神堅定而自信。他目光堅定地看向薩克雷,說道:“我們調查兵團想讓艾倫加入成為正式團員,然後利用他的巨人之力奪回瑪利亞之牆。提案完畢!”他的提案簡潔明了,直接闡述了需要艾倫加入的原因,以及利用他的巨人之力奪回被巨人攻破的瑪利亞之牆這一目標。他深知艾倫的價值,在與巨人無數次的戰鬥中,他看到了艾倫的潛力和對人類的重要性。
艾倫作為重要的戰略資源,雖然存在危險,但在對外調查和與巨人戰鬥時,他的利用價值遠遠超過潛在的危險,這是經過實踐驗證的事實。在以往的戰鬥中,艾倫多次力挽狂瀾,幫助調查兵團擺脫困境。他的巨人之力就像是一把神奇的鑰匙,能夠打開通往勝利的大門。
會場一片寂靜,所有人都在思考著調查兵團的提案。片刻後,薩克雷開口道:“嗯?這樣就夠了嗎?”他的語氣中帶著一絲質疑。艾爾文回答:“是!如果借用他的力量,能奪回瑪利亞之牆,我認為這其中的優先順序十分明顯!”他的回答斬釘截鐵,沒有絲毫猶豫。薩克雷又問:“這樣啊!那我問你,之後的牆外調查要從哪裏出發呢?”他微微皺眉,似乎在思考著什麽。但是他很快想起什麽,沒有要求埃爾文立刻回答,而是在高高的主審席低下頭看向離自己較近的皮克希斯,問道:“皮克希斯,托洛斯特區的城牆不是已經被完全封鎖了嗎?”
皮克希斯回答:“是啊!城門應該是無法再次開啟了!”他的聲音有些沙啞,眼神中透露出一絲無奈。在皮克希斯身邊的艾爾文,這時也適時開口道:“我希望能從東邊的卡拉涅斯區出發,從那裏向希幹希納區進發,重新探索行軍路線,慢慢接近……”他一邊說著,一邊用手比劃著行軍路線,眼神中充滿了期待。
正當艾爾文向薩克雷總統解釋行軍路線時,與艾爾文他相對的對麵,站在尼克神父身邊的商會代表激動地發言:“請等一下,這次不是應該把所有城門全封鎖掉嗎?超大型巨人能破壞的隻有城門部分。如果能加固這部分的話,它們應該再也攻不進來了!”他的眼神中透露出貪婪和自私,完全是從商業利益的角度出發。在他看來,艾倫堵上城牆洞後,巨人已無法再進入,艾倫也就失去了利用價值,理應被處死。他絲毫沒有考慮到那些渴望奪回故土的人們的心情,這種想法真是冷酷無情。
商會代表的發言立刻引起了調查兵團這邊平民的反感,有人大罵:“閉嘴,你這個商會走狗!隻要利用巨人之力,我們就能再次回到瑪利亞之牆!”他的臉漲得通紅,眼中充滿了憤怒,恨不得衝上去教訓商會代表。“我們可不想再舍命陪你們玩英雄遊戲了!”商會代表嘲諷道。他的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絲不屑的笑容,完全不把這些平民的憤怒放在眼裏。
麵對有人辱罵,商會代表可不會甘心受辱。於是他氣憤地反駁,斥責那些想要奪回瑪利亞之牆的人是癡心妄想,浪費時間、精力和金錢,還會帶來巨人來襲的危險。他揮舞著手臂,試圖讓自己的話更有說服力,卻不知道他的這番言論更加激起了人們的憤怒。
場中的艾倫一會兒看向商會代表,一會兒看向與商會代表對罵的人。他的眼神中充滿了複雜的情緒,有對商會代表自私言論的憤怒,也有對那些支持自己的平民的感激。他知道,自己的命運已經不僅僅是自己的事情,還牽扯到了無數人的利益和希望。
而艾爾文身邊的利威爾實在聽不下去商會代表對那些渴望奪回家園之人的嘲諷,冷冷地說道:“說夠了嗎,你這隻豬!”他的聲音冰冷刺骨,仿佛能將周圍的空氣都凍結。商會代表頓時錯愕,他沒想到會有人敢這樣罵他,一時間愣在那裏。艾倫也轉過頭看向利威爾,眼中閃過一絲驚訝。利威爾繼續說道:“你憑什麽保證巨人會乖乖等著我們加固城門……你們口中說的我們……是保障你們能過上富裕生活的朋友吧!那些因土地不足而生活困苦的人們,你們這群豬根本沒把他們放在眼裏吧!”他的眼神中充滿了不屑和憤怒,無情地揭露了商人隻注重自身利益,完全忽視了失去土地的農民的困境這一現實。
商會代表被利威爾說得有些不自然,他的臉色變得有些蒼白,慌張地說道:“我們隻是認為把城門封起來應該就能得救……”他試圖為自己的言論找借口,卻顯得那麽無力。這時,比他高的尼克神父彎下身子,一臉氣憤地對他吼道:“給我住口,無禮之徒!神明授予的羅塞之牆,我們人類怎麽能擅自加以改動!”當聽到商會代表要封門,他就感覺這是在對神聖城牆玷汙,是無禮的。他堅決不同意任何人相對城牆有所改動。
尼克神父所在的城牆教將城牆神化,認為城牆是神明的恩賜,普通人無權改動,這種說法顯然荒謬至極。他們反對加固城門,這讓在場的調查兵團成員們臉色陰沉。對於調查兵團的人來說,他們在城牆外與巨人戰鬥,深知巨人的威脅,不會被城牆教的言論所迷惑,更不會因為這種毫無根據的神化而放棄加固城門,忽視巨人來襲的危險。
阿爾敏對尼克祭司的宣教感到震驚,小聲嘀咕道:“就因為他們,就連在城牆上部署武裝也耗費了不少時間!”
阿爾敏在進入訓練兵團後,
阿爾敏進入訓練兵團後,才知道城牆上部署個固定炮什麽的防禦武裝都要被尼克祭司所在的城牆教阻擾。他清楚地記得,每一次提出在城牆上增加防禦設施的建議,都會遭到城牆教的反對。他們以各種理由阻止,說是會褻瀆神明,破壞城牆的神聖性。如今城牆上的固定炮什麽的武裝,可是曆經好久才最終配套上去的,也是不久才真正安裝到位。這其中的艱辛,隻有經曆過的人才知道。也是之前漢娜和弗蘭茲為什麽自信,再遇到巨人絕對不會像五年前那般狼狽和被動。他們有信心守住城門,將巨人阻擋在城牆之外,守護牆內百姓的安寧。
與阿爾敏隔著米卡莎的裏柯聽到阿爾敏的嘀咕後,忍不住接話道:“因為他們有的是群眾支持和權力,真是惡劣!”作為駐紮兵團的一員,裏柯對城牆教的反感由來已久。在日常的城牆守衛和維護工作中,她和戰友們無數次見證了城牆教的胡攪蠻纏。
城牆教擁有大量信眾,這些信眾被教士們蠱惑,對城牆教的教義深信不疑。更糟糕的是,城牆教還與一些權力階層相互勾結。他們憑借著信眾的力量和高層的支持,肆意幹涉城牆防禦相關事務,勢力愈發龐大。這種情況嚴重影響了駐紮兵團對城牆的正常維護和防禦升級。每當駐紮兵團想要對城牆的防禦設施進行改進或者完善時,城牆教就會跳出來搗亂,導致許多工作無法順利開展。
駐紮兵團裏,大部分人都對城牆教這種多管閑事的行為深惡痛絕。可是,麵對城牆教龐大的信眾基礎和背後的權力支撐,大家都感到無奈。一時間,城牆教就像一塊頑固的絆腳石,難以搬開,這讓裏柯等有識之士對他們的厭惡與日俱增。
而艾倫,此刻正靜靜地在一旁,看著尼克神父和商會代表激烈爭吵。他的眼神中透露出複雜的情緒,有對自身命運的擔憂,也有對這場混亂局麵的無奈。尼克神父繼續怒斥商會代表:“難道你們看到那超越人類智慧,神明偉業之後,還是什麽都不懂嗎?”他的聲音因憤怒而顫抖,眼中燃燒著狂熱的火焰,仿佛商會代表是褻瀆神明的罪人。他朝著商會代表不停地傾瀉著怒火,質問他們為何不懂感恩神賜之物,也就是這城牆。在他心中,城牆是神聖不可侵犯的,任何對城牆的改動都是對神明的褻瀆。
然而,城牆教的這種觀點,不過是人們在長期遭受巨人帶來的精神壓力下,尋求的一種精神寄托罷了。牆內的人們長期生活在巨人的陰影之下,恐懼如影隨形。在這種高壓環境中,城牆成為了他們最後的心理防線。城牆教利用人們的這種心理,將城牆神化,為人們編織了一個看似美好的精神世界,讓人們在恐懼中有了一絲慰藉。但這種精神寄托在現實問題麵前,卻顯得如此脆弱和荒謬。當麵對巨人的實際威脅時,用這種神秘主義來解決問題,顯然是不靠譜的。從本質上來說,城牆教與調查兵團、憲兵團、商人利益團體並無不同,他們都是為了自身利益而行動。隻是城牆教擁有大量群眾的支持,這使得原本就複雜的局勢變得更加錯綜複雜,各方利益相互交織,如同一張巨大的網,將所有人都困在其中。
在這場激烈的辯論中,艾倫的處境愈發危險。他就像風暴中心的一葉扁舟,各方利益的狂風將他吹得東倒西歪。每一方都在為自己的利益而戰,真相在利益的糾葛中漸漸被掩蓋。政治的現實性在此刻展現得淋漓盡致,沒有絕對的正義,隻有永恒的利益。艾倫的命運,在這場殘酷的博弈中,變得更加撲朔迷離。
長期以來,巨人對於牆內的人類而言,是噩夢般的存在。它們那高大且猙獰的身影,每一次出現都伴隨著死亡和破壞,人們對巨人的恐懼早已深入骨髓。艾倫的出現,雖然在一定程度上保護了他們,但他同樣是巨人的事實,讓民眾在感激之餘更多的是驚恐。他就像一顆不定時炸彈,隨時可能引發社會的動蕩,這種不安的情緒在牆內迅速蔓延。在民眾的恐慌和各方利益的權衡下,艾倫不得不站在法庭之上,接受審判。
這一天,各方代表齊聚法庭。法庭內彌漫著一種緊張而壓抑的氣氛,仿佛空氣都變得凝重起來。代表們懷揣著不同的利益訴求,有冷靜審視的目光,有暗藏算計的眼神,而艾倫的命運就如同懸在天平上的砝碼,掌握在這些人的手中。調查兵團的成員們一臉嚴肅,他們深知艾倫強大的戰鬥力對於打破當前困局有著至關重要的作用。在與巨人無數次的殘酷戰鬥中,他們清楚地看到了艾倫巨人之力的潛力。每一次衝鋒陷陣,艾倫都像是一把利刃,能夠撕開巨人的防線,為人類帶來希望。
然而,其他一些人則將艾倫視為巨大的威脅。他們眼中充滿了警惕和恐懼,認為艾倫的巨人之力會像洪水猛獸一般,衝破牆內世界那看似脆弱的和平,給人們帶來無盡的恐慌。在他們看來,個體自由與整體安全之間的矛盾在此刻已經尖銳到無法調和的地步。為了維護所謂的整體安全,他們甚至不惜犧牲艾倫。
總統達裏斯·薩克雷坐在主審位上,他肩負著重大的決策責任。他的表情凝重,眼神深邃,深知自己的每一個決定都將影響無數人的命運。他的判斷基準隻有一個——利害的比重。對於人類而言,艾倫是利是害?這是一個複雜而棘手的問題。若弊害更為嚴重,他會毫不猶豫地選擇下令處死艾倫,而且是當場執行,絕不拖泥帶水。在這個下午的審判中,薩克雷將以此為準則來評判艾倫的命運,這是一場關乎生死的裁決。
薩克雷邁著沉穩的步伐來到主審位,他先是神情莊重地把總統製服外套仔細疊好,每一個褶皺都撫平,然後輕輕地放在講桌上,仿佛這一簡單的動作都承載著重大的意義。接著,他緩緩坐下,動作不緊不慢,卻有著一種無形的威嚴。他將襯衫袖子整齊地卷起來,露出小臂,那結實的肌肉線條顯示出他的力量。他雙肘撐在桌子上,身體前傾,目光如炬,威嚴地看向蹲在小台子上的艾倫,一字一頓地說道:“那麽,我們開始吧……”
艾倫看到總統到場,心中五味雜陳。他的眼神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有對未知命運的恐懼,有對不公審判的憤怒,也有一絲無奈。他原本不願聽從士兵命令跪下,隻是倔強地勉強蹲著。他的身姿雖然低矮,但脊梁卻挺得筆直,像是在無聲地反抗。然而,背後那冰冷的手銬極大地限製了他的行動,冰冷的金屬緊緊貼著他的肌膚,每動一下都傳來刺痛。長時間的蹲姿讓他的雙腿發麻,膝蓋傳來陣陣劇痛,仿佛有無數根針在紮,連正常的伸展都無法做到,每一次嚐試都像是在挑戰身體的極限。
此刻,總統已至,艾倫一方麵是出於對總統的尊重,另一方麵也是實在難以忍受蹲姿的痛苦。他咬了咬牙,眼中閃過一絲決絕,緩緩地跪了下來。這個動作似乎耗盡了他所有的力氣,在總統投來的目光下,他顯得弱小又無辜,往日的英勇在這一刻蕩然無存,隻剩下狼狽不堪。他的額頭布滿了汗珠,順著臉頰滑落,滴在地上,濺起微小的水花。
薩克雷左手拿著狀詞,右手微微抬起,扶了扶眼鏡,這個動作讓他看起來更加威嚴。他眯著眼,仔細地看了看紙上的信息,眼神中透露出審視的意味。隨後,他又緩緩地掃了一眼艾倫,那目光仿佛能看穿艾倫的內心。他問道:“你是艾倫·耶格爾沒錯吧?你是宣誓為王室奉獻生命的士兵,沒錯吧?”
艾倫此刻緊張到了極點,他的心跳如鼓,仿佛要從胸腔中跳出來。他不停地冒著冷汗,汗水濕透了他的衣衫,緊緊地貼在後背。他深知自己的回答至關重要,每一個字都可能決定自己的生死。他更擔心自己的回答會連累米卡莎和阿爾敏他們,腦海中不斷浮現出他們的麵容。他害怕因為自己的緣故,讓他們受到不公正的待遇。在這種巨大的壓力下,艾倫怯生生地回答:“是的!”他的聲音有些顫抖,在寂靜的法庭中顯得格外清晰。
薩克雷總統接著說道:“現在是特殊情況,本場審判是不受普通法律約束的軍法審判,最終決定權完全在我手中,包括你的生死!所以我要重新審問你一次……”他的語氣嚴肅而冷酷,沒有絲毫的感情。
旁聽席上的米卡莎和阿爾敏緊張地注視著薩克雷總統的一舉一動,他們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米卡莎的手緊緊地攥著衣角,指節泛白,眼神中充滿了擔憂和憤怒。阿爾敏則眉頭緊鎖,嘴唇微微顫抖,心中一沉,暗自歎道:“果然……”他知道,這場審判不會那麽簡單,艾倫的處境比他們想象的還要危險。
隻聽薩克雷又問:“你沒有異議吧?”艾倫低頭回答:“沒有異議!”他的聲音很低沉,像是在壓抑著內心的情緒。薩克雷說道:“你能理解就好!我就開門見山了……看來,要隱瞞你的存在是不可能了!如果不將你的存在以某種形式公布出去,就會產生巨人以外的恐慌……本次決定的就是將你交由哪個兵團監管,是憲兵團或是調查兵團……那麽我們就先聽聽憲兵團的提案吧!”
艾倫的巨人之力,無疑是一種極具戰略價值的資源,就像黑暗中的一束曙光,能夠為牆內人類提供強大的防禦保障。在以往的戰鬥中,他的出現往往能夠改變戰局,讓人類在麵對巨人的侵襲時有了一絲喘息的機會。然而,他所引發的社會恐慌和歧視,也像一團烏雲籠罩在人們心頭。這種恐慌和歧視並非毫無緣由,巨人的破壞力實在是太強大了,人們對任何與巨人相關的事物都充滿了恐懼。因此,一些人傾向於對他進行限製,甚至剝奪他的個人自由,試圖以此來消除內心的恐懼。
憲兵團團長早已等待這一刻,他坐在自己的位置上,身體微微前傾,眼神中透露出一種迫不及待。聽到薩克雷的話,他立刻挺直身子,像是一隻準備出擊的獵豹。他大聲宣讀手中的稿子:“憲兵團師團長奈爾·德克提案敬請裁奪,我們一致認為,應該對艾倫·耶格爾的人類身體進行徹底調查,之後立即將其處決,以絕後患!”他的聲音在法庭中回蕩,每一個字都像是一把重錘,敲在人們的心上。
艾倫扭過頭,滿臉震驚地看著憲兵團團長,眼中流露出難以置信的神色。他的嘴唇微微張開,似乎想要說些什麽,卻又被這突如其來的提議驚得說不出話來。他的眼神中充滿了憤怒、委屈和絕望,他不明白,自己為人類做出了那麽多貢獻,為什麽換來的卻是這樣的結局。旁聽席上的米卡莎和阿爾敏也同樣驚愕不已,米卡莎眼中閃過一絲怒火,她緊握著拳頭,似乎想要衝上去理論。阿爾敏則是一臉的難以置信,他沒想到憲兵團會如此決絕。
奈爾繼續說道:“他以巨人之力擊退了此次巨人襲擊,這是事實。但是他的存在,目前極有可能會導致內亂!”艾倫這個特殊存在,在席娜城牆內外產生了截然不同的思潮。城牆內的貴族上層人士都不怎麽相信艾倫這樣的異類,他們生活在安逸的環境中,對牆外的世界知之甚少,隻關心自己的利益和地位。他們害怕艾倫會幫著牆外平民,與城內人爭搶資源,造成又一次的饑荒。在他們看來,艾倫是一個不穩定因素,可能會打破他們現有的舒適生活。
而城牆外的那些平民,尤其是那些曾經生活在羅塞之牆保護的平民,他們對艾倫的看法則完全不同。他們思念淪陷的故土,每一個夜晚,他們都在夢中回到那片熟悉的土地,卻在醒來時被殘酷的現實所打擊。他們把艾倫視為希望,希望艾倫這樣的特殊存在能夠幫助他們奪回故土,讓他們重新過上安寧的生活。然而,席娜城內的貴族和上層人士並不關心這些平民的想法,他們隻想著維護自己的利益。
奈爾可一點不認同牆外平民對艾倫的期待,他認為艾倫的存在是麻煩,是引發動亂的源頭。他瞪了一眼跪著的艾倫,眼中充滿了厭惡,理直氣壯地說:“所以,在從他身上獲得盡可能多的情報後,讓他最後一次為人類犧牲奉獻!”奈爾提議在榨取艾倫身上有關巨人價值的情報後就可以處決掉,免得以後發生變故不好控製。在他看來,這是為了牆內人類的整體利益著想,卻完全忽視了艾倫作為一個人的權利。
憲兵團位於三層城牆內的最內層,主要職責是保護王室,享受著最高的待遇。他們的生活舒適而安逸,平日裏穿著華麗的製服,在城內巡邏,維持著表麵的秩序。他們通常無需麵對城牆外調查的風險,對於牆外巨人的恐怖,他們隻是聽說,並沒有親身經曆過。因此,從短期來看,艾倫的戰力對他們並無太大用處。相反,如果留下艾倫,可能會給牆內帶來不安定因素,這對憲兵團保護王室和自身安全構成潛在威脅,所以他們建議處決艾倫。
就在艾倫感到絕望之時,一個聲音突然響起:“沒那個必要!”眾人看去,是身著黑色教袍的尼克祭司。他站了起來,黑色的教袍隨風飄動,給人一種神秘而威嚴的感覺。他怒目圓睜,眼中閃爍著狂熱的光芒,指著艾倫說道:“他侮辱了用神之智慧打造的城牆,是從牆外入侵的害蟲……”他的聲音高亢而激昂,充滿了憤怒。
“他是城牆教的……5年前誰都沒把他當回一回事,現在可不一般了啊!”艾倫聞言看向尼克祭司,心中不由感歎。他還記得五年前在希幹希納區街道上看到尼克傳教的情景,那時的他無人問津,隻是一個在角落裏宣揚教義的小人物。如今,卻在這法庭上如此氣勢洶洶,真是世事難料。尼克祭司接著喊道:“應該馬上殺掉!”他的情緒越發激動,仿佛艾倫是他不共戴天的仇人。
一旁的奈爾見他如此激動,大聲喝止:“請肅靜,尼克祭司大人!”他皺著眉頭,對尼克祭司的失態有些不滿。尼克神父轉頭看向奈爾,眼中閃過一絲不滿,但想到對方的權勢,隻得強忍怒火,低下頭不再說話。他的雙手緊緊地握拳,身體微微顫抖,顯然是在極力壓製自己的情緒。
法庭上的薩克雷見場麵安靜下來,說道:“接下來我們聽聽調查兵團的提案吧!”他的聲音沉穩而有力,打破了短暫的寂靜。
下方另一側的艾爾文立刻應答:“是!調查兵團第13任團長艾爾文·史密斯提案,敬請裁奪!”艾爾文轉過身,他的身姿挺拔,眼神堅定而自信。他目光堅定地看向薩克雷,說道:“我們調查兵團想讓艾倫加入成為正式團員,然後利用他的巨人之力奪回瑪利亞之牆。提案完畢!”他的提案簡潔明了,直接闡述了需要艾倫加入的原因,以及利用他的巨人之力奪回被巨人攻破的瑪利亞之牆這一目標。他深知艾倫的價值,在與巨人無數次的戰鬥中,他看到了艾倫的潛力和對人類的重要性。
艾倫作為重要的戰略資源,雖然存在危險,但在對外調查和與巨人戰鬥時,他的利用價值遠遠超過潛在的危險,這是經過實踐驗證的事實。在以往的戰鬥中,艾倫多次力挽狂瀾,幫助調查兵團擺脫困境。他的巨人之力就像是一把神奇的鑰匙,能夠打開通往勝利的大門。
會場一片寂靜,所有人都在思考著調查兵團的提案。片刻後,薩克雷開口道:“嗯?這樣就夠了嗎?”他的語氣中帶著一絲質疑。艾爾文回答:“是!如果借用他的力量,能奪回瑪利亞之牆,我認為這其中的優先順序十分明顯!”他的回答斬釘截鐵,沒有絲毫猶豫。薩克雷又問:“這樣啊!那我問你,之後的牆外調查要從哪裏出發呢?”他微微皺眉,似乎在思考著什麽。但是他很快想起什麽,沒有要求埃爾文立刻回答,而是在高高的主審席低下頭看向離自己較近的皮克希斯,問道:“皮克希斯,托洛斯特區的城牆不是已經被完全封鎖了嗎?”
皮克希斯回答:“是啊!城門應該是無法再次開啟了!”他的聲音有些沙啞,眼神中透露出一絲無奈。在皮克希斯身邊的艾爾文,這時也適時開口道:“我希望能從東邊的卡拉涅斯區出發,從那裏向希幹希納區進發,重新探索行軍路線,慢慢接近……”他一邊說著,一邊用手比劃著行軍路線,眼神中充滿了期待。
正當艾爾文向薩克雷總統解釋行軍路線時,與艾爾文他相對的對麵,站在尼克神父身邊的商會代表激動地發言:“請等一下,這次不是應該把所有城門全封鎖掉嗎?超大型巨人能破壞的隻有城門部分。如果能加固這部分的話,它們應該再也攻不進來了!”他的眼神中透露出貪婪和自私,完全是從商業利益的角度出發。在他看來,艾倫堵上城牆洞後,巨人已無法再進入,艾倫也就失去了利用價值,理應被處死。他絲毫沒有考慮到那些渴望奪回故土的人們的心情,這種想法真是冷酷無情。
商會代表的發言立刻引起了調查兵團這邊平民的反感,有人大罵:“閉嘴,你這個商會走狗!隻要利用巨人之力,我們就能再次回到瑪利亞之牆!”他的臉漲得通紅,眼中充滿了憤怒,恨不得衝上去教訓商會代表。“我們可不想再舍命陪你們玩英雄遊戲了!”商會代表嘲諷道。他的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絲不屑的笑容,完全不把這些平民的憤怒放在眼裏。
麵對有人辱罵,商會代表可不會甘心受辱。於是他氣憤地反駁,斥責那些想要奪回瑪利亞之牆的人是癡心妄想,浪費時間、精力和金錢,還會帶來巨人來襲的危險。他揮舞著手臂,試圖讓自己的話更有說服力,卻不知道他的這番言論更加激起了人們的憤怒。
場中的艾倫一會兒看向商會代表,一會兒看向與商會代表對罵的人。他的眼神中充滿了複雜的情緒,有對商會代表自私言論的憤怒,也有對那些支持自己的平民的感激。他知道,自己的命運已經不僅僅是自己的事情,還牽扯到了無數人的利益和希望。
而艾爾文身邊的利威爾實在聽不下去商會代表對那些渴望奪回家園之人的嘲諷,冷冷地說道:“說夠了嗎,你這隻豬!”他的聲音冰冷刺骨,仿佛能將周圍的空氣都凍結。商會代表頓時錯愕,他沒想到會有人敢這樣罵他,一時間愣在那裏。艾倫也轉過頭看向利威爾,眼中閃過一絲驚訝。利威爾繼續說道:“你憑什麽保證巨人會乖乖等著我們加固城門……你們口中說的我們……是保障你們能過上富裕生活的朋友吧!那些因土地不足而生活困苦的人們,你們這群豬根本沒把他們放在眼裏吧!”他的眼神中充滿了不屑和憤怒,無情地揭露了商人隻注重自身利益,完全忽視了失去土地的農民的困境這一現實。
商會代表被利威爾說得有些不自然,他的臉色變得有些蒼白,慌張地說道:“我們隻是認為把城門封起來應該就能得救……”他試圖為自己的言論找借口,卻顯得那麽無力。這時,比他高的尼克神父彎下身子,一臉氣憤地對他吼道:“給我住口,無禮之徒!神明授予的羅塞之牆,我們人類怎麽能擅自加以改動!”當聽到商會代表要封門,他就感覺這是在對神聖城牆玷汙,是無禮的。他堅決不同意任何人相對城牆有所改動。
尼克神父所在的城牆教將城牆神化,認為城牆是神明的恩賜,普通人無權改動,這種說法顯然荒謬至極。他們反對加固城門,這讓在場的調查兵團成員們臉色陰沉。對於調查兵團的人來說,他們在城牆外與巨人戰鬥,深知巨人的威脅,不會被城牆教的言論所迷惑,更不會因為這種毫無根據的神化而放棄加固城門,忽視巨人來襲的危險。
阿爾敏對尼克祭司的宣教感到震驚,小聲嘀咕道:“就因為他們,就連在城牆上部署武裝也耗費了不少時間!”
阿爾敏在進入訓練兵團後,
阿爾敏進入訓練兵團後,才知道城牆上部署個固定炮什麽的防禦武裝都要被尼克祭司所在的城牆教阻擾。他清楚地記得,每一次提出在城牆上增加防禦設施的建議,都會遭到城牆教的反對。他們以各種理由阻止,說是會褻瀆神明,破壞城牆的神聖性。如今城牆上的固定炮什麽的武裝,可是曆經好久才最終配套上去的,也是不久才真正安裝到位。這其中的艱辛,隻有經曆過的人才知道。也是之前漢娜和弗蘭茲為什麽自信,再遇到巨人絕對不會像五年前那般狼狽和被動。他們有信心守住城門,將巨人阻擋在城牆之外,守護牆內百姓的安寧。
與阿爾敏隔著米卡莎的裏柯聽到阿爾敏的嘀咕後,忍不住接話道:“因為他們有的是群眾支持和權力,真是惡劣!”作為駐紮兵團的一員,裏柯對城牆教的反感由來已久。在日常的城牆守衛和維護工作中,她和戰友們無數次見證了城牆教的胡攪蠻纏。
城牆教擁有大量信眾,這些信眾被教士們蠱惑,對城牆教的教義深信不疑。更糟糕的是,城牆教還與一些權力階層相互勾結。他們憑借著信眾的力量和高層的支持,肆意幹涉城牆防禦相關事務,勢力愈發龐大。這種情況嚴重影響了駐紮兵團對城牆的正常維護和防禦升級。每當駐紮兵團想要對城牆的防禦設施進行改進或者完善時,城牆教就會跳出來搗亂,導致許多工作無法順利開展。
駐紮兵團裏,大部分人都對城牆教這種多管閑事的行為深惡痛絕。可是,麵對城牆教龐大的信眾基礎和背後的權力支撐,大家都感到無奈。一時間,城牆教就像一塊頑固的絆腳石,難以搬開,這讓裏柯等有識之士對他們的厭惡與日俱增。
而艾倫,此刻正靜靜地在一旁,看著尼克神父和商會代表激烈爭吵。他的眼神中透露出複雜的情緒,有對自身命運的擔憂,也有對這場混亂局麵的無奈。尼克神父繼續怒斥商會代表:“難道你們看到那超越人類智慧,神明偉業之後,還是什麽都不懂嗎?”他的聲音因憤怒而顫抖,眼中燃燒著狂熱的火焰,仿佛商會代表是褻瀆神明的罪人。他朝著商會代表不停地傾瀉著怒火,質問他們為何不懂感恩神賜之物,也就是這城牆。在他心中,城牆是神聖不可侵犯的,任何對城牆的改動都是對神明的褻瀆。
然而,城牆教的這種觀點,不過是人們在長期遭受巨人帶來的精神壓力下,尋求的一種精神寄托罷了。牆內的人們長期生活在巨人的陰影之下,恐懼如影隨形。在這種高壓環境中,城牆成為了他們最後的心理防線。城牆教利用人們的這種心理,將城牆神化,為人們編織了一個看似美好的精神世界,讓人們在恐懼中有了一絲慰藉。但這種精神寄托在現實問題麵前,卻顯得如此脆弱和荒謬。當麵對巨人的實際威脅時,用這種神秘主義來解決問題,顯然是不靠譜的。從本質上來說,城牆教與調查兵團、憲兵團、商人利益團體並無不同,他們都是為了自身利益而行動。隻是城牆教擁有大量群眾的支持,這使得原本就複雜的局勢變得更加錯綜複雜,各方利益相互交織,如同一張巨大的網,將所有人都困在其中。
在這場激烈的辯論中,艾倫的處境愈發危險。他就像風暴中心的一葉扁舟,各方利益的狂風將他吹得東倒西歪。每一方都在為自己的利益而戰,真相在利益的糾葛中漸漸被掩蓋。政治的現實性在此刻展現得淋漓盡致,沒有絕對的正義,隻有永恒的利益。艾倫的命運,在這場殘酷的博弈中,變得更加撲朔迷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