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隻小鳥嘰嘰喳喳地回應,一隻小麻雀撲棱著翅膀,在前麵飛著,給元圓指明了方向。


    元圓像離弦的箭一樣,朝著小麻雀指示的方向飛奔而去。


    跑過田埂,穿過小樹林,她遠遠就看到大路上有幾個人影正在拉扯。


    作為一個地府三百年的打工仔,元圓的夜視能力極強,一眼就看出是周廣秀和王翠翠攔住了薛曉婷和接生婆。


    周廣秀扯著接生婆:“我們不需要接生婆!你回去!”


    王翠翠死死抓著薛曉婷的衣領,一臉的刻薄:“讓你去叫人,你叫什麽接生婆!亂花錢!”


    薛曉婷拚命掙紮:“放開我!我媽要生了!”


    元圓怒火中燒,像頭小豹子一樣衝了過去。


    她飛起一腳,狠狠踹在王翠翠的肚子上。


    “啊!”王翠翠慘叫一聲,像斷了線的風箏一樣飛了出去,重重地摔在地上。


    薛曉婷被這股力道帶得一個趔趄,差點摔倒。


    元圓眼疾手快,一把拉住了她:“曉婷,你沒事吧?”


    “我、我沒事!我媽……”薛曉婷驚魂未定,又擔心林紅雪的安全。


    周廣秀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嚇傻了,反應過來後轉身就想跑。


    元圓哪會給她這個機會?她一把抓住周廣秀花白的頭發,用力一扯。


    “哎喲!”周廣秀發出一聲殺豬般的嚎叫。


    兩個清脆的耳光,狠狠地扇在周廣秀的臉上。


    “啪!啪!”


    周廣秀被打得眼冒金星,臉頰瞬間腫了起來。


    元圓拽著她的頭發,像拖死狗一樣把她拖到一邊。


    “曉婷,趕緊帶接生婆回去!”元圓厲聲說道。


    薛曉婷感激地看了元圓一眼,眼眶微紅,卻不敢耽擱,連忙扶著接生婆往家趕。


    “小姨,謝謝你!我媽就拜托你了!”


    周廣秀躺在地上,捂著臉,嘴裏罵罵咧咧:“殺千刀的!小賤人!你敢打我!我跟你拚了!”


    王翠翠也緩過勁來,尖聲叫罵,“反了天了!賠錢貨敢打長輩!老天爺怎麽不劈死你!”


    元圓冷笑一聲,一把抓住周廣秀花白的頭發,又揪住王翠翠同樣亂糟糟的頭發,像拖著兩隻破麻袋一樣,把她們在地上拖行。


    “哎喲!哎喲!疼死我了!我的頭!要斷了!”周廣秀殺豬般的嚎叫響徹夜空。


    “放開我!你這個小畜生!我要去告你!我要讓你坐牢!”王翠翠也不甘示弱,拚命掙紮,卻無濟於事。


    粗糙的泥土磨蹭著她們的臉和身體,火辣辣的疼。


    寂靜的村莊被這突如其來的吵鬧聲驚醒。


    一扇扇窗戶吱呀呀地打開,探出一個個睡眼惺忪的腦袋。


    “誰啊?大半夜的鬼叫什麽?”一個男人不耐煩地喊道。


    “好像是從老薛家那邊傳來的。”一個女人揉著眼睛說道。


    “走,出去看看。”


    越來越多的人披著衣服走出家門,朝著聲音傳來的方向聚集。


    “殺人了!殺人了!救命啊!”周廣秀扯著嗓子喊,聲嘶力竭。


    “不得好死!天打雷劈!你會遭報應的!”王翠翠也跟著叫罵。


    元圓眼神一冷,指尖凝聚出一團灰黑色的陰氣,直接封住了她們的喉嚨。


    周廣秀和王翠翠的聲音戛然而止,她們驚恐地瞪大眼睛,張著嘴,卻發不出任何聲音。


    隻能發出“啊啊啊”的無聲嘶吼,像兩隻被掐住脖子的老母雞。


    元圓拖著她們,走到路邊的草叢裏,將她們扔了進去。


    “啊!鬼啊!”周廣秀看到黑乎乎的草叢,嚇得魂飛魄散,以為自己被拖進了地獄。


    王翠翠也瑟瑟發抖,緊緊地抱著周廣秀,不敢動彈。


    村民們陸陸續續地趕到,卻隻看到黑漆漆的夜色裏什麽也沒有,之前的聲音仿佛是幻覺一般。


    “人呢?剛才還聽到喊叫聲呢?”


    “奇了怪了,難道是聽錯了?”


    “大半夜的,別是自己嚇自己了,回去睡覺吧。”


    村民們議論紛紛,找不到人,又沒有了別的動靜,也隻好罵罵咧咧地散了。


    夜色重新歸於寧靜,隻有草叢裏偶爾傳來幾聲壓抑的嗚咽,很快便消失在風中。


    元圓把周廣秀和王翠翠像破麻袋一樣扔在了地上。


    王翠翠也顧不上身上的疼痛,連滾帶爬地就想跑。


    “想跑?沒那麽容易!”元圓冷笑一聲,一把揪住王翠翠的後衣領,像拎小雞一樣把她提了起來。


    王翠翠雙腳離地,拚命掙紮,卻怎麽也掙脫不開元圓鐵鉗般的手。


    “放開我!你這個小賤人!”王翠翠想要罵,卻發不出一點聲音,表情再次變得驚恐。


    元圓趁著夜色的掩護,從空間裏拿出一捆結實的麻繩,熟練地將周廣秀和王翠翠捆了個結結實實,像綁粽子一樣,兩人動彈不得。


    她用力一拋,將兩人倒掛在了樹枝上。


    周廣秀和王翠翠像兩隻被吊起來的臘肉,在夜風中晃來晃去。


    “救命啊!救命啊!”兩人拚命呼救,可是喉嚨卻像是被水泥澆灌住了,連一點聲音都傳不出去。


    元圓拍了拍手,嘴角露出一絲冷笑。


    她抬頭看了看樹上的兩人,又看了看周圍黑漆漆的草叢,吹了一聲口哨。


    “吱吱吱…”幾隻老鼠從草叢裏探出頭來,好奇地打量著被吊在樹上的兩人。


    一條細長的毒蛇也悄無聲息地從草叢裏遊了出來,吐著信子,向樹上爬去。


    樹上的兩人看到老鼠和毒蛇,嚇得魂飛魄散,尖叫連連。


    “啊!老鼠!蛇!”


    周廣秀嚇得臉色慘白,拚命掙紮,卻無濟於事。


    王翠翠也嚇得瑟瑟發抖,緊緊地閉上了眼睛,不敢再看。


    這時,幾隻夜鷹也被動靜吸引了過來,在樹上盤旋,發出刺耳的叫聲。


    它們似乎發現了什麽美味的食物,開始俯衝下來,啄食兩人露在外麵的皮膚。


    “啊!疼!疼死我了!”周廣秀和王翠翠是想喊喊不出,那真就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元圓冷眼看著這一切,心中沒有一絲憐憫。


    她覺得這還不夠,又從口袋裏掏出一把辣椒粉,撒在了兩人的臉上。


    “咳咳咳…”辣椒粉嗆得兩人咳嗽不止,眼淚鼻涕流了一臉。


    元圓這才滿意地拍了拍手,轉身回了林紅雪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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