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太陽透過窗欞灑進房間,元圓伸了個懶腰,見錢英嬋還在睡,就輕手輕腳地從床上爬了起來。


    她走出房間,就看到陸麓正在院子裏洗衣服,白色的襯衫在他手中搓揉著,泡沫飛濺,晨光在他身上鍍上一層金邊,顯得格外清爽帥氣。


    元圓笑著跟他打了個招呼:“早啊,陸麓!”


    陸麓聽到元圓的聲音,猛地抬起頭,臉上頓時浮現一抹可疑的紅暈。


    他想起昨晚做的那個夢,夢裏的人是元圓,夢裏的場景……


    陸麓趕緊甩了甩頭,把那些少兒不宜的畫麵從腦海中驅逐出去。


    “早……”他含糊地應了一聲,眼神飄忽,不敢直視元圓。


    “這麽早就起來洗衣服啊!”元圓信步走過來,“嗯,不錯不錯!”


    “你昨天晚上洗澡後換下來的衣服呢?我要洗衣服,一起給你洗了吧。”陸麓為了掩飾自己的尷尬,沒話找話。


    元圓挑了挑眉,她本來是把換下來的髒衣服都丟空間的,既然陸麓這麽說了,那就……


    “好啊,你等我一下。”元圓轉身回了房間,從空間裏把髒衣服都拿了出來,遞給陸麓。


    陸麓看著手裏的一堆衣服,臉更紅了,他張了張嘴,似乎想說什麽,卻又欲言又止。


    元圓看出了他的窘迫,笑著說:“放心,內衣褲沒讓你洗。”


    陸麓的臉瞬間爆紅,他結結巴巴地說:“那……那個,等結婚了我也是能幫你洗的……”


    元圓都沒忍住摸了摸他的腦袋:“哎喲,真乖!”


    廚房裏,夏金萍看著這一幕,轉過頭幽幽地看著錢飛躍:“我們結婚這麽多年,別說是內衣褲了,你就沒幫我洗過一件衣服……還是人家小陸會疼媳婦兒。”


    錢飛躍嘴角抽了抽,說:“行,我幫你洗還不行嗎?”


    夏金萍哼了一聲,說:“算了吧,你每天在地裏幹活夠辛苦了。”


    錢飛躍:“……”


    陸麓洗好了衣服,晾在了院子裏。


    元圓看著晾衣繩上的兩條男士四角褲,一臉不解地問:“你咋洗了兩條?”


    陸麓惱羞成怒地說:“昨晚換了一條,今早換了一條,怎麽,不行嗎?”


    元圓一歪頭:“那你還挺愛幹淨的。”


    陸麓看她油鹽不進的樣子,深深地歎了口氣,這丫頭,真是……


    “哎,對了,陸麓,昨天晚上沒人來偷錢,你輸了。”元圓想起什麽似的,轉頭對陸麓說道,臉上帶著一絲狡黠的笑意。


    “你不是都沒跟我打賭嗎?”陸麓一攤手,“你當時可沒說什麽!”


    “但你說了,所以我贏了!”元圓不服氣地揚了揚下巴。


    “是是是,你贏了。”陸麓笑著搖搖頭,“不過我猜測是因為家裏一堆傷員,所以她昨天晚上才沒來。”


    陸麓收起笑容,表情也認真了起來:“但是今晚就不一定了。”


    元圓也收起玩笑的心思,眉頭微微皺起:“對了,你說,林翠雲會不會把這件事告訴錢國豪了?”


    “誰知道呢?”陸麓搖搖頭,“不過我倒是覺得沒有,不然昨天他們來的時候,目標就不會隻在你身上了。”


    元圓若有所思地點點頭,陸麓說得有道理。


    “為了不把麻煩帶到大哥他們身上,今天就把錢的事告訴大家吧!”元圓抬起頭,眼神裏多了幾分玩味,“就說大哥把錢都給我們了。”


    陸麓眉一挑:“媳婦兒,不得不說,你溫柔起來,真的很溫柔。”


    元圓的嘴角一抽:“陸老二,你廢話起來,真的很廢話。”


    夏金萍又在叫他們去吃早飯了,兩人這才一起進了屋。


    吃過早飯,元圓便提議去祭拜父母。


    “我讓你嫂子給我請個假,我今天帶你們去。”錢飛躍放下碗筷,爽快地說道。


    元圓點了點頭:“好,麻煩大嫂了!”


    夏金萍收拾著碗筷:“一家人呢,還說這些……”


    錢飛躍用籃子裝了一些祭品,帶著元圓、陸麓以及兩個孩子,一起上了山。


    山路蜿蜒,兩旁樹影婆娑。


    錢飛躍走在最前麵,手裏提著祭品的籃子,腳步沉穩。


    元圓和陸麓並肩走在後麵,兩個孩子則蹦蹦跳跳地跑前跑後,不時傳來歡快的笑聲。


    到達父母墳前,錢飛躍放下籃子,開始清理墳頭的雜草。


    “爸,媽,我帶圓圓和孩子們來看你們了。”錢飛躍一邊清理,一邊低聲說道,語氣中帶著一絲哽咽。


    元圓站在一旁,靜靜地看著錢飛躍,心情有些複雜。


    陸麓輕輕握住元圓的手,給她一個安慰的眼神。


    錢飛躍清理完雜草,將祭品一一擺放好。


    “爸,媽,你們知道嗎?我的親妹妹,你們的親女兒回來了,”錢飛躍跪在墳前,眼含熱淚,“錢嚶嚶她根本就不是我的親妹妹!你們當年把孩子抱錯了啊!不知道你們知道這件事之後,會是什麽反應……”


    他轉頭看著元圓,又歎了口氣:“爸媽以前也沒拍過照片,結果到頭來,你連他們長什麽樣子都不知道……”


    元圓沉默了一下,也跟著歎了口氣:“隻能說是世事無常!不過好在我還有個哥哥……”


    她對著墳墓跪下,規規矩矩地給自己的親生父母磕了三個頭:“爸,媽,現在管得嚴,現在我也不能給你們燒紙點香,但是你們要去了地底下,報我的名字,就沒人敢欺負你們。”


    她還不忘補充了一句:“哦,對我,我叫元圓。”


    陸麓:“……”


    媳婦兒,你這話讓人和鬼都有點不好接啊……


    他想到元圓莫名其妙能搞出來的陰氣,頓時又不吭聲了。


    有些事情,不信可以,但還是得敬畏一點的。


    見元圓要起身了,陸麓也趕緊跪下,也恭恭敬敬地磕了三個頭:“叔叔,阿姨,你們放心,我一定會好好照顧元圓的,會讓她幸福的。”


    元圓斜眼看了他一眼,倒也沒有多說什麽。


    他們在山上待了許久,才依依不舍地下山。


    剛走到山腳下,就遇到不少村民都出來上工了。


    “喲,這不是飛躍嗎?帶著妹妹去上墳了啊?”一個村民看到他們,笑著打招呼道。


    “是啊,我妹妹剛回來,今天特意帶她去祭拜一下父母。”錢飛躍點點頭,語氣平靜。


    “哎,二雄兩口子真是太可惜了,到頭來也沒有看到自己的親女兒。”另一個村民歎了口氣,的一臉惋惜。


    “可不是嘛!真是造化弄人啊!”


    “如果不是二雄兩口子出了事,這誰也不知道錢嚶嚶不是他們的親女兒啊!”


    “而且二雄他們兩口子出了事,那個首長肯定給了撫恤金的吧!”


    村民們議論紛紛,你一言我一語,聽得錢飛躍眉頭緊鎖。


    元圓一看這正是“編造謠言”的好時機,立刻就接了一句:“是啊,給了一些,但是我哥人特別好,把這些撫恤金都給我,說補償我過去二十年都沒有在親生父母身邊長大的遺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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