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麓朝他做了個鬼臉,拉著元圓飛快地跑了出去。


    等到走出了家門,陸麓才鬆了口氣,轉頭問元圓:“你到底想要幹什麽正事?”


    元圓從口袋裏掏出那把匕首,在指尖靈活地轉動著,刀刃在陽光下反射出冰冷的光芒。


    “去殺人,你敢嗎?”


    陸麓不以為然地挑了挑眉,“我都不知道殺過多少人了,不然你以為我這個營長是靠走我家老頭的後門當上的嗎?”


    他頓了頓,語氣變得意味深長起來,“但是我殺人是因為要保家衛國,元圓,隨便動手就沒那麽好收尾了。”


    元圓停下轉動匕首的動作,似笑非笑地看著他,“那我要殺了人,你會幫我善後嗎?”


    陸麓看著她,眼神深邃難測,“可以是可以,但是要看你要殺的是什麽人,而且也得想想除了殺人之外還有沒有更好的解決辦法,再就是不管做什麽事,都得先把自己摘出去,有的時候借刀殺人比自己親自動手要安全得多;最後就是有的時候,人活著比死了更折磨。”


    元圓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隨後看著陸麓,嘴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我隻想要給人一刀讓他一了百了,你可比我殘忍多了。”


    陸麓無奈地笑了笑,“過獎過獎。”


    元圓突然笑出聲來,眼角眉梢都帶著狡黠的光芒:“可是我本來就沒打算去殺人啊。”


    陸麓剛鬆了一口氣,就聽到元圓接著說道:“我隻是想要讓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當不成男人,做不成女人,一輩子瘋瘋癲癲而已。”


    “你還說我殘忍,還真是彼此彼此,我們果然是天生一對。” 陸麓思索了一下,又問元圓,“你想去找那個叫高貴喜的胖子?”


    元圓愣了一下,“你怎麽知道?”


    陸麓聳了聳肩:“元通文那群人接二連三出事,我本來還擔心會不會太紮眼,既然你想報複,那我當然要奉陪到底。”


    元圓有些猶豫:“你去的話,可能會影響我發揮。”


    陸麓立刻反應過來,元圓可能要用一些特殊手段。


    “那我給你望風?”


    “這個可以有。”


    陸麓騎來一輛二八大杠,拍了拍後座,“上來吧,我的媳婦兒。”


    元圓一腳把陸麓踹了下去,“你坐後麵。”


    陸麓難以置信地看著元圓,“你的小短腿,騎上去夠得到地麵嗎?”


    不出意外的,他被元圓一頓暴揍。


    元圓騎上車,瀟灑地蹬了兩下,大長腿穩穩地踩在地上。


    陸麓揉著屁股,委屈巴巴地坐上了後座,像個受氣的小媳婦。


    職工大院裏,元圓找到了高貴喜家所在的那棟樓。


    “你在這兒等著,別亂跑。”元圓把陸麓安排在樹蔭下,自己上了樓。


    樓道裏彌漫著一股餿味,元圓捂著鼻子,四處張望了一下,釋放了一縷陰氣。


    很快,一隻灰溜溜的小老鼠從牆角探出頭來。


    “小家夥,你知道高貴喜家在哪兒嗎?”元圓蹲了下來,“就那個胖子。”


    小老鼠還是第一次見到能跟自己對話的人類,好奇地繞著元圓轉了好幾圈,才老實回答:“他家經常有剩飯剩菜,我去偷吃過!畢竟他家裏條件挺好的,而且他爸經常在晚上數錢,錢都藏在床底下綁著的鐵盒子裏。”


    元圓眉一挑:“哦?藏得這麽隱秘啊!看來錢不少啊!”


    小老鼠連忙補充:“不止呢,還有小黃魚,玉鐲子……對了!還有一個本子。”


    元圓眼睛一亮:“你去把綁著鐵盒子的繩子咬斷,把盒子偷出來。”


    能跟這些值錢的東西藏在一起的本子,估計也是個很重要的東西。


    小老鼠立刻叫來小夥伴,沒一會,兩隻小老鼠抬著一個鐵盒子,氣喘籲籲地跑了過來。


    元圓打開盒子,裏麵裝滿了現金、金條和玉器。


    她把值錢的東西都收進了空間,最後拿起那個本子,翻開一看,竟然是高貴喜他爸高國棟收受賄賂的記賬本!


    元圓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高國棟是紡織廠的倉庫主任,看這本子上記錄的東西,他利用職務之便,不僅收受賄賂,把好的布料當瑕疵布料處理了,從中盈利。


    元圓小心翼翼地把本子收好,又問道:“胖子家最近有沒有發生什麽事情?”


    小老鼠歪著腦袋想了想,“上次胖子和元通文他們在大街上亂搞的事情算不算?”


    這事是元圓搞出來的,她當然知道,不過她好奇的是後麵發生的事情:“元通文後來進派出所了吧!他回來之後呢?”


    小老鼠一邊說,一邊比劃著:“胖子爸把胖子從派出所帶回來之後,把胖子狠狠地揍了一頓。胖子爸還罵胖子,說他都這麽大的人了,還不結婚,是不是喜歡男人。”


    小老鼠學著胖子爸的語氣,惟妙惟肖。


    “哈哈哈……”元圓忍不住笑出了聲。


    “胖子當時還委屈地叫屈,說他自己也不知道怎麽回事,結果沒幾天,胖子就慌慌張張地回來了,跟他媽說他不小心幹了不得了的事情,讓他媽幫他善後。”小老鼠又嘰嘰喳喳地說著。


    元圓頓時來了興趣:“什麽不得了的事情?”


    “胖子去找自己相熟的寡婦廝混的時候,一眼看到了在寡婦家隔壁住的那家人來探親的一個侄女。”小老鼠說到這裏,停頓了一下。


    “然後呢?”元圓更好奇了。


    “胖子說他喝了點酒,趁著那家人沒在家,裝作好人把那個小姑娘叫到了寡婦家裏,把人給欺負了,”小老鼠的語氣裏都聽出了嫌棄,“那個小姑娘當時就要尋死覓活的,胖子威脅了她,把小姑娘嚇住了,自己則跑回來了。”


    “胖子媽怎麽說?”


    “胖子媽讓胖子別著急,她來解決。”


    “然後呢?”


    小老鼠搖了搖頭:“不知道胖子媽怎麽解決的,但是後來胖子媽就一臉輕鬆地回來了,說擺平了,那個小姑娘絕對不會再提起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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