臥室門不寬,隻有90公分左右。


    即便客廳裏十幾頭喪屍一起衝過來,袁可的眼神依舊平靜,拉弓的手也從未顫抖。


    她不停的拉弓引箭。


    射出去又從箭囊裏取出一支,重複著這個動作。


    很快,門口就倒下六頭喪屍。


    它們成了“絆腳石”。


    後麵衝上來的喪屍一個接一個倒下,這也打亂了袁可的攻勢,因為喪屍被絆倒的速度太快。


    片刻間就有四五頭喪屍“摔”進臥室。


    然後爬起來撲向袁可。


    此時的她早已收起弓箭,靈巧輕盈的身姿,輕輕一躍從破碎的窗戶翻出去。


    落地的瞬間,再次拉弓引箭。


    嗖——


    別墅外麵一頭喪屍被擊殺。


    她快速向左邊移動,再次拉弓引箭,擊殺草坪上的另一頭喪屍。


    箭囊裏已經沒有箭矢。


    她丟掉反曲弓。


    順手拔出背上的武士刀,此時剛好有三頭喪屍想要翻窗,因為太擁擠,卡在窗戶前動作遲緩。


    袁可把長刀高舉過頭。


    一刀下劈斬,切下兩顆喪屍頭,再刀刃翻轉,一刀上挑,第三頭喪屍的腦袋被挑飛。


    草坪上不遠處,又有三頭喪屍衝過來。


    袁可拔出匕首投擲出去。


    奇準無比。


    匕首命中一頭喪屍的腦袋,她靈活的步伐左右橫跨間,順勢劈出兩刀,解決掉剩下的喪屍。


    然後拔出匕首插回皮鞘。


    戰鬥還沒結束。


    身後別墅裏的喪屍,還在往窗外麵爬。


    袁可快步飛奔,落地無聲,轉眼就來到窗戶前,朝著裏麵想爬出來的喪屍繼續劈砍。


    她的動作幹淨利落。


    每一刀都精準無比,不是斬頭就是刺頭。


    漸漸地,窗戶前的屍體越堆越高,地上的頭顱也越來越多,直到最後一頭喪屍被擊殺。


    呼——


    她輕輕吐出一口氣。


    戰鬥並沒有太驚險,跟預料中的情況差不多,她甩掉刀身的血漬,從別墅繞了一圈,把附近的喪屍都引過來殺死。


    暫時安全了。


    袁可立刻回到別墅裏,把屍體從窗戶丟出去。


    重新檢查一遍別墅。


    二樓完好無損,一樓兩麵落地窗和一麵臥室窗被破壞。


    玻璃全碎了。


    沒有材料和工具,想要修好很困難。


    換一套別墅住,結局也差不多,都是落地窗玻璃門,要嘛早就被喪屍撞碎,要嘛以後被喪屍撞碎。


    還不如留在這裏。


    地下室不能待了。


    把尿桶倒掉,裏麵的臭味一時半會兒也散不去。


    趁著別墅附近的喪屍已經被幹掉,幹脆把食物和武器都搬到二樓,用家具把樓梯堵死。


    再做一個簡易的警報陷阱。


    無論喪屍還是暴徒,隻要進入別墅,就會立刻觸發,這種陷阱她很早就學會了。


    目前也隻能如此。


    先安頓好,再考慮以後的去處。


    袁可立刻行動起來。


    先用繩子和水杯,把簡易陷阱做好,預防從地下室搬運食物的時候,有喪屍溜進來偷襲自己。


    她來到地下室。


    看著林風的屍體,想了想,還是把他搬出去。


    盡管這是他的家。


    可是腐爛後,臭味在地下室發酵,散發出來會更難聞。


    地下室有汽油。


    她把林風和喪屍的屍體,全部集中焚燒。


    然後開始搬運物資。


    都是包裝好的食物,整箱裝的,搬運起來不麻煩。


    武器架倒是種類豐富。


    長刀、短刀、匕首、斧頭、單手錘、雙手錘、反曲弓、複合弓、十字弩...


    除了熱武器。


    基本上外麵能買到的,這裏都有,鋼珠和箭矢也不少。


    天黑前,她已經把所有物資都搬到二樓,樓梯間也用家具堵死,直到現在才鬆了口氣。


    人也累得不輕。


    她脫下衣服,倒了半盆純淨水,把身上的惡臭擦拭幹淨。


    又換上一套幹淨衣服。


    頭發依舊又髒又臭。


    看著從地下室搬上來的桶裝水,還剩20桶,她咬了咬牙,用了小半桶水洗了個頭。


    水很珍貴。


    可是沒辦法,對於一個女人來說,無法容忍頭上的惡臭。


    不是長時間不洗頭那種味兒。


    地下室就是個泡菜壇子,幾天時間下來,她感覺自己被醃成了泡菜。


    除了有點鹹。


    更多的是刺鼻的惡臭。


    洗幹淨後,聞著久違的洗發水味兒,心情也舒暢了很多。


    袁可打開一個午餐肉罐頭。


    坐在陽台上靜靜的吃著,背上依舊背著武士刀,大腿別著匕首,旁邊放著十字弩和手電筒。


    天已經徹底黑下來。


    她早已習慣孤獨,但不喜歡現在這種孤獨,仿佛全世界隻剩她一個活人。


    即便明知道上午有直升機來過。


    在這漆黑的夜晚,仍免不了有種兔死狐悲的黯然。


    她的工作是殺人。


    但她更討厭遍地都是活死人。


    現在想來依舊恍然若夢,短短二十天的時間,世界變成了這個樣子。


    這麽多年以來,她第一次想主動找人聊聊天。


    隨便聊點什麽都行。


    隻要對方是個人。


    她緩緩摸出手機。


    這是林風的,電量還剩10%。


    密碼她知道,林風沒有告訴過她,作為一個有職業素養的殺手,記住對方的解鎖動作並不難。


    她回憶著林風解鎖時手指的規律。


    試了兩次就成功了。


    可是沒有信號,短視頻也停止運營,什麽都看不到。


    除了手機裏儲存的歌曲。


    她把音量調到最小,放了一首很老的歌,名字叫《夜曲》。


    靜謐憂傷的旋律,舒緩著她疲憊的心。


    循環了好幾遍,袁可的心情變得平穩了很多,她想要打個電話。


    遙遙領先可以打衛星電話。


    但是她僅有的兩個相識很久,卻不熟悉的人,都沒有聯係方式。


    準確的說,常規通信方式無法聯係到她們。


    腦子裏唯一還能記住的是雇主的號碼,他是個男人,聽聲音大約二十五六歲。


    “算了,就你吧。”


    “試一試,或許你還活著呢。”


    袁可撥打了雇主的電話,通了,說明手機有電。


    末世這麽久,手機還有電,應該活著。


    不知為何,袁可竟然有些激動,平靜的臉上微微泛起一絲笑容,美極了。


    可是鈴聲響了很久,始終沒人接聽,直到自動掛斷。


    她想了想,又鬼使神差的撥過去。


    依舊沒人接。


    她繼續撥,就像倔脾氣上來的孩子,非要任性一次。


    這次終於接聽了,電話裏傳來那個熟悉的聲音。


    盡管隻聽過一次。


    但袁可的記憶很好,一次就可以不陌生。


    “喂,你是誰?”


    這時候電話裏又傳來一個女人的聲音。


    “哎呀葉遠,你幹嘛呀,別管電話了,這種時候你分心很不禮貌啊。”


    葉遠...


    原來雇主叫葉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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