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人站在屋子中間,安吉爾拒絕承認荷蘭德是自己父親的事實。


    “那樣的話,來為母親雪恨吧。”荷蘭德站在原地沒有動,他直直的望著安吉爾。


    “母親因為恥辱的過去,已經自盡了。”


    “啊?”紮克斯聞言有些詫異的看向安吉爾,他想起當時在巴諾拉村,看見安吉爾的母親倒在地上失去生息的時候。


    “恥辱?那就錯了。”荷蘭德微微轉過身看向窗戶方向,“她應該感到榮幸才對。”說罷又重新轉頭看向安吉爾,“自己的名字能以實驗代號名留存下來,項目g也就是項目傑利安!”


    榮幸個der,我給你一個大耳巴子你榮幸不榮幸?相言在尋思自己要不要先給荷蘭德一個大逼鬥,然後把他拖出去嘎了。


    安吉爾上前一把揪住了荷蘭德白大褂的一側:“不要隨便叫母親的名字!”


    “埋藏了傑諾瓦細胞的女人傑利安。”荷蘭德伸手將安吉爾的手推開,“在胎兒期被移植了傑利安因子的傑內西斯。啊……傑內西斯是個失敗品吧,認了吧。但是安吉爾,你在傑利安的胎內不停地進行細胞分裂,”荷蘭德朝著上方抬起雙手,“你是,完美的。”


    相言抬眼看向荷蘭德,完美?所謂完美,就是他們在自己親人身上進行試驗嗎?


    安吉爾一把推開荷蘭德,“紮克斯,我是完美的……怪物啊。”安吉爾回頭看著紮克斯,“我的細胞能夠吸收他人,然後分配出去。”


    “雙方向複製。”荷蘭德直起了身,“也就是說你正確的繼承了傑諾瓦的力量。”


    “嘁。”安吉爾皺起了眉頭,他看了荷蘭德一眼,隨後低下頭閉上了眼睛,“紮克斯,你記得嗎?我們約好要和所有那些讓世界充滿痛苦的東西戰鬥。”


    安吉爾緩緩走到紮克斯身邊,紮克斯偏過頭看向他,“嗯,但是你不同。”


    “現在讓我痛苦的是我自己。”安吉爾回頭看向紮克斯,“紮克斯,讓你看看吧。”


    兩人相對而立,戰鬥似乎隨時就會爆發。


    “不行,這樣下去會變得無法挽救!”荷蘭德看向安吉爾,似乎想要阻止他。


    安吉爾沒有理會荷蘭德,他伸出一隻手,幾隻怪物落在三人身邊。相言抬眼看去,這些怪物跟剛才在樓下看見的那隻很相似,他們的身上某一處都長著安吉爾的臉。安吉爾的複製體嗎?相言垂下眼眸,這或許是壓斷安吉爾的稻草之一。


    “可惡,就算是細胞也好!”荷蘭德朝著安吉爾衝了過去,伸手想要扯安吉爾的頭發,安吉爾猛地把他推開,荷蘭德直接被安吉爾的力量掀飛出去,整個人摔倒在地上。


    紮克斯看見怪物出現,拿著劍就做好了攻擊準備,可是怪物從他身邊跑過,朝著安吉爾的方向跑去,紮克斯猛地回頭看向安吉爾的方向,“安吉爾!”


    相言站直了身子,抬眼看向安吉爾的方向,安吉爾被怪物包圍著,不知道是發生了什麽,他和那些怪物所在的地方綻放出刺眼的光亮。


    荷蘭德轉身想要逃跑,相言直接揪住了荷蘭德的衣領,把荷蘭德拽出了門,荷蘭德一回頭就看見相言冷冷的望著自己。相言想揍荷蘭德一頓,但他不想當著安吉爾的麵。


    “迪......迪特瑞爾?”荷蘭德不明白相言為什麽站在門口一聲不吭,相言抿了抿唇,抬手就給了荷蘭德一巴掌,或許是因為力道太大,荷蘭德整個人被拍的滾到一邊。


    “迪特瑞爾,別殺他!要帶他回去!”眼見著相言還在朝著荷蘭德走,曾立刻開口阻止了相言的行為,“桃樂絲!”


    “知道了!”桃樂絲快步跑到荷蘭德身邊,伸手在荷蘭德鼻子前麵試探了一下,“還沒有死,還活著。”


    “迪特瑞爾,不要做任務要求之外的舉動。”曾望著相言,似乎對於相言擅自攻擊荷蘭德的行為感到不滿。


    相言回頭看了他一眼,又看向桃樂絲,桃樂絲對上了他的目光,似乎明白了什麽,朝著相言點點頭。相言捏了捏拳頭,也不再管荷蘭德,轉身回了房間。


    【想要成為英雄,就要有不能放棄的夢想和榮耀。我的夢想是消滅世間一切痛苦的源頭。】


    桃樂絲歎了口氣,她似乎突然就理解了相言為什麽不阻止安吉爾了。安吉爾的夢想是摧毀世間一切痛苦的源頭,而他現在成為了痛苦的源頭之一。這讓他選擇了自裁,他想要用生命告訴紮克斯,哪怕是死,也要將自己的人生信念堅持下去。這就是男人之間的默契嗎?即便看起來這麽不靠譜的相言,也選擇了尊重安吉爾的意願。


    “安吉爾,是英雄啊。”桃樂絲拿出繩子將荷蘭德綁了起來,她抬眼看向克勞德,“英雄是不會放任自己成為痛苦之源的,對吧?”


    “嗯。”克勞德點點頭。


    相言回到屋內的時候,光亮剛剛黯淡下來,紮克斯也將擋住眼睛的手放下。安吉爾似乎是和那些怪物完成了融合,他現在的形象有點像神話傳說中半人半獅的怪物,渾身泛著金屬的光澤,他右手持盾左手持三叉戟,右手拿著一麵圓盾。


    紮克斯被麵前的一幕驚得呆住了,直到安吉爾揮動武器朝他攻擊,紮克斯微微偏過頭,臉上被劃出了一道傷口。


    “安吉爾,你的驕傲呢?”紮克斯大聲吼道,然後轉身看向相言,“迪特瑞爾!你為什麽不阻止他?”


    “他的驕傲。”相言望著紮克斯,“由你......繼承。”


    紮克斯愣了愣,他回頭望著安吉爾,隨後深吸一口氣,緩緩舉起了自己的劍,似乎下定了決心。


    紮克斯開始了和安吉爾的戰鬥,兩人互不相讓。每一次交鋒,都迸發出耀眼的光芒。


    隻是,安吉爾的力量極其強大,紮克斯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壓力,他的攻擊被安吉爾的強大力量所壓製,形勢變得越來越艱難。


    然而,紮克斯的眼神中沒有絲毫的退縮。他緊緊握著武器,堅定地迎向安吉爾。每一步的移動,每一次的攻擊,都展現出他不屈的勇氣和頑強。紮克斯的心中湧起一股強烈的情感,他知道,他不僅僅是在為自己而戰,更是在為安吉爾的榮譽而戰。安吉爾是他的朋友,是他的導師,他不能讓安吉爾的驕傲受到侮辱。


    汗水順著紮克斯的額頭滑落,他的呼吸變得急促,但他的鬥誌卻越發高昂。他用堅定的眼神回應著安吉爾的強大,用無畏的勇氣挑戰著眼前的困境。


    紮克斯和安吉爾的身影交錯,武器的撞擊聲回蕩在整個空間。盡管處於下風,紮克斯依然堅信,隻要他不放棄,就有機會戰勝困難,扞衛安吉爾的驕傲。


    相言注視著兩人的戰鬥,微微抬眼看向安吉爾身後被破壞的牆壁,透過牆壁可以看見外麵的風景。


    如果薩菲羅斯知道自己的決定,會不會理解呢?他一定會理解的吧,因為他很溫柔啊。即便很難過,也會尊重安吉爾做出的抉擇,並開始作為另一個夥伴帶領紮克斯前進。


    可是,安吉爾真的有放水嗎?相言重新將目光投入戰鬥之中,怎麽看紮克斯都是被按著打的那方啊。


    在激烈的戰鬥中,紮克斯緊咬牙關,有些勉強地堅持著。汗水濕透了他的額頭,呼吸急促,但他的目光始終堅定地鎖定著安吉爾。隨著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戰鬥的疲勞逐漸侵蝕著紮克斯的身體,但他從始至終都沒有絲毫退縮。因為這一戰,是為了安吉爾。


    戰鬥一直持續到了黃昏時分,紮克斯終於發現了安吉爾的破綻。他毫不猶豫地舉起劍,如離弦之箭一般朝著安吉爾衝去,一劍刺中了他的要害。


    安吉爾的身體開始發生變化,怪物的形態逐漸褪去。他的眼神恢複了清明,原本猙獰的麵容也變得溫和起來。光芒散盡,安吉爾變回了人的樣子,倒在地上。隻是他身上也出現了劣化的狀態,頭發變得花白。


    紮克斯急忙跑過去,站在了安吉爾身邊,兩人的四周都是散落的白色羽毛。紮克斯滿臉悲傷,他望著安吉爾,半晌沒能說出話來。


    相言緩緩走到兩人身邊,看著安吉爾,他不知道自己應該說些什麽,或者在這個時候什麽都不需要說。


    “謝謝。”安吉爾笑著看向相言,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胸口隨著他的動作起伏。


    相言站直了身子,朝著安吉爾敬了個禮,沒跟安吉爾一起出過任務呢。相言偏頭看了紮克斯一眼,轉身朝著門邊走去,他認為應該留給紮克斯和安吉爾的獨處時間,接下來,就把時間留給他們兩人吧。


    “紮克斯,幹得好。”安吉爾微微偏過頭看向紮克斯,紮克斯蹲下身看著安吉爾,眼淚止不住的從他眼中流出。


    “之後,就交給你了。”安吉爾將手中的破壞劍緩緩舉起,示意紮克斯接過這把劍。紮克斯有些不忍,他一邊啜泣一邊緩緩伸手接過了破壞劍。


    “不要忘記榮譽。”安吉爾再次露出了笑容,隨後緩緩的閉上眼睛。


    紮克斯瞪大雙眼,隨後整個人跪在了安吉爾身邊,破壞劍也因為他的動作落在了地麵。


    不多時,紮克斯重新站了起來,他學著安吉爾的動作將破壞劍抵在額頭上。


    【帶著夢想,要成為英雄一定要帶著夢想,還有榮譽。】


    相言站在廢屋一層的門口,望著門外突然下起的大雨。


    “ff7的設定裏,英雄逝去,好像就會下雨啊。”桃樂絲緩緩來到相言身邊,她微微偏過頭看著相言,“大佬,你在哭嗎?”


    相言偏過頭看向桃樂絲,他沒有回答桃樂絲的問題,從失去情緒表達之後,他好像就不會哭了。


    “其實,很害怕吧。”桃樂絲苦笑了一下,“來到一個完全不熟悉的世界,其實是會害怕的吧。”


    “嗯。”相言點點頭,他想起自己剛來神羅的時候,想過無數種避開重要角色的方法,想過以後賺了錢要找個偏僻的地方躲起來。


    “感覺自己可能懂呢,在剛穿越的時候。”桃樂絲隨意的靠在了身後的門框之上,“看起來好像成為了公主,但是每天都在擔心自己會因為皇室爭權而死掉。”


    相言沒有回答,他仰頭看著雨水落下,說不清現在的感受。


    “大佬,很難過嗎?”桃樂絲吸了吸鼻子,回頭看了一眼屋內,荷蘭德已經醒了,正被士兵守著,“哭不出來的感覺應該很不好吧?”


    哭是什麽感覺?時間太久遠了,相言有些忘了那樣的感受。相言也不知道自己現在到底算不算難過,或許說在來到這個世界的那一刻,他就不會再因為周圍的一切產生任何情緒表達。


    “其實很難過吧。”桃樂絲伸手在相言的手臂上輕輕拍了拍,“因為發泄不了情緒,所以更難受啊。”


    “大概......吧。”相言轉身進了屋,明明是自己選擇尊重安吉爾,但又有些後悔。


    後來,紮克斯在那間屋子待了很久,誰也沒有進去打擾他。曾和桃樂絲在任務完成之後就帶著荷蘭德和三名士兵離開,說是要將荷蘭德送到朱農進行關押。相言則是帶著克勞德在梅德奧海姆四周巡視,解決一些藏在四周的複製體和怪物。


    “迪特瑞爾大人真厲害!”克勞德跟相言印象中的有些不同,他很活潑。


    還是個孩子啊,相言有些感慨,也不知道出於什麽樣的想法,伸手在克勞德的腦袋上揉了一下:“你以後……也可以。”


    出息了,rua男主腦袋了,說起來之前一直猜測這一頭毛得噴多少發膠,現在發現這就是天然的,還挺軟和。


    “嗯!”克勞德點點頭,因為相言的動作而感到十分開心。


    難怪桃樂絲說他可愛,確實挺可愛的。瞧瞧這大眼睛,瞧瞧這小臉,嘖。


    相言扭頭看見紮克斯從那間屋子走出來,朝著紮克斯走了過去。


    “迪特瑞爾大人,成為戰神是什麽感覺?”克勞德快步的跟上了他,隨後又意識到相言不怎麽說話,有些尷尬的別過了頭。


    相言擺了擺手,示意沒事。


    成為戰神的感覺嗎?好像沒什麽感覺,也就是有了自己的粉絲團,出門被圍觀這樣的情況。


    不過相言回想起來,好像隻有自己的粉絲團會尾隨,會往自己身邊靠。薩菲羅斯他們的粉絲團還是相當有分寸的。


    越想越覺得自己像公園裏的猴了。


    紮克斯在回到米德加之後就離開了,相言猜測他或許不願意在他們麵前表現出脆弱的一麵,想找個地方自己靜一靜。桃樂絲告訴相言,紮克斯在安吉爾死後哭了很久很久,愛麗絲一直陪著他。


    相言又一次捧著保溫杯坐在宿舍外的走廊上,他望著保溫杯,久久不能回神。其實到現在他都不太能接受安吉爾已經死了的事實,有些不真切的感覺。


    薩菲羅斯來到他身邊坐下,相言抬眼看了一眼薩菲羅斯,隨後又重新將目光落在了保溫杯掉漆的地方。


    薩菲羅斯應該已經知道安吉爾的事情,他是怎麽想的呢?


    “你是對的。”良久,薩菲羅斯才開口。


    “嗯。”相言微微點頭。


    特種兵的榮耀到底是什麽?相言到現在也不明白。隻是好像能理解安吉爾的選擇了,像他那樣的人,無論如何也無法接受自己變成怪物的事實。


    對於安吉爾來說,一直活著才會更加痛苦。他不是在逃避,而是做出了不一樣的選擇,深知自己無法變回人類,所以將自己的意誌和精神傳承交到了紮克斯手裏。


    神羅的戰士們,不是因為喜歡戰鬥才成為特種兵的。是為了夢想,為了守護這個世界。神羅的行為和戰士們的思想無關,他們隻是接受任務,完成任務。他們或許在年幼的時候知曉了薩菲羅斯的存在而懷抱成為英雄的夢,然後在某一天離開家鄉前往神羅,朝著夢的方向前進,以行動將夢想付諸於現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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