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布正在向若離講述他們進城之後經曆的事情，相言跟在他和若離身後，達勒克斯則跟在他身後。不用打頭陣也不用走在最後讓相言感覺到了滿滿的安全感，至少不用再像剛才那樣擔驚受怕的了。
達勒克斯不知道是使用了什麽道具，幾人立刻被一層淡金色的光包裹其中。
“暫時能防止它們發現我們。”若離回頭朝著相言淡淡一笑，“來這裏之前，我找艾德華詢問了有關孟德拉都的事情。早在孟德拉都出事之後，法師聖殿就進入過孟德拉都，想解決這裏的遺留問題。但那次出動損失十分慘重，除了光係魔法和靈魂攻擊以外，很難有效的對這些鬼魂造成傷害。”
“審判庭為什麽不派執行殿和靈魂聖殿一起出動？”相言想不明白，既然知道解決辦法，審判庭為什麽不將孟德拉都的異常解決。
“不行，神庭和審判庭曾經都試圖解決禁區的問題。”若離搖搖頭，“就像恩利格爾專門下界封印大裂縫一樣，孟德拉都也存在難以解決的東西。此前刑澤之所以能輕易得到瓦萊帝納中的碎片，是因為您的進入吸引了陣法的能量。文獻記載，當初對孟德拉都進行討伐時，無論殺死多少鬼魂，第二天夜裏它們又會重新出現。”
吸引了陣法能量？是因為瓦萊帝納原本啟動的原因就是為了封印迪特瑞爾，而封印法陣恰好將自己當成了迪特瑞爾的原因吧。
“重新出現，又是因為什麽導致的重複嗎？”相言抿了抿唇。
“不是，與其說是重複，不如說它們本身就存在於某個時空內。”若離搖了搖頭，“在我們的時空進行攻擊隻能擊碎組成它們的能量，並不能造成致命傷害。”
相言低下頭沉思，按若離的說法，孟德拉都的情況很像是擊殺副本離開後重新進入副本以後的情況。不管怎麽通關，在下一次進入副本後，副本內的一切都會重置。難道官方準備將孟德拉都作為新副本上線嗎？完全沒有類似的消息或者公告啊。
“吱”
相言猛的抬頭，他看見了羅布所說的那個有點像猴子的東西，它正蹲在一側的房頂上，手裏不知道捧著什麽東西。
似乎是因為達勒克斯使用的道具，猴子並沒有發現他們，它自顧自的捧著手中的東西，隨後快速撕咬起來。
相言仔細看了看，這家夥長得確實很像猴子，渾身黑毛，隻是體型比普通猴子大上不少。相言看向它的手中，發現它手中捧著的是一截人類的斷臂，隻是這截斷臂看起來十分幹癟，看起來斷臂的主人應該已經死了很多年了。
“就是它，我們最早碰見的就是它。”羅布指著那隻猴子，“我們一開始以為襲擊聖殿弟子的是這家夥，但後來才發現不是。”
因為常年吃屍體所以變異了嗎？相言仔細的打量著那隻猴子，它的身形太像一個人了，如果遠看的話應該很難分辨。特別是在孟德拉都內部，濃霧使得視線更加模糊。
若離和達勒克斯對視一眼，他們都沒有管這隻猴子，兩人隻是掃了一眼就繼續朝著法師聖殿的方向走去。
幾人一直到法師聖殿門口都沒遇見什麽奇怪的事情，相言仰頭看向這座建築，盡管孟德拉都的法師聖殿如今已荒廢，但它仍然散發著一種莊嚴肅穆的氣息。
踏入這座曾經的聖殿，仿佛走進了一段被時間遺忘的曆史。古老的牆壁上爬滿了蔓藤，石柱上的雕刻雖已斑駁，卻仍能看出昔日的精美。
幾人緩緩走過聖殿前方，聖殿內彌漫著一股淡淡的塵土味道。殿內雖空無一人，但那種神秘的氛圍卻依然縈繞不去。
“很早之前就有人提出，孟德拉都實際危險程度遠遠不及大裂縫和瓦萊帝納，要求將孟德拉都從禁區中移除。”若離手中出現一個光團，那似乎是一個照明的儀器，隨著若離的動作緩緩飛向半空，替幾人照亮了前行的道路，他們現在位於曾經的法師聖殿之中，因為封印的保護，所以整座建築看起來還很完整，“但是隻有經曆過當年禁區討伐的先輩們才清楚緣由，這裏被列為禁區絕不是僅有外麵那些鬼魂那麽簡單。”
“明白。”相言點點頭。
“若離大人，您知道我們之前碰見的那個東西是什麽嗎？”羅布抬眼看向天花板上的雕刻，“那上麵畫的是法紋吧？我之前去法師聖殿的時候見過。”
“據說是‘神’，但我們都知道那不是。”若離淡淡一笑，他順著羅布的目光看向天花板，“對，是法紋，為了應對一些特殊情況，縮減大型魔法的釋放時間而準備的。”
“神嗎……”相言也看向那些符號，神諭還真不愧於它的名字，各種怪力亂神的東西都有。
“魔神、鬼神，這些在普通人眼中都是真正的‘神’。”若離停在了一側石壁旁，他抬眼打量著上麵的雕刻，“這個世界上，擁有特殊能力的人終歸是少數，比起整體人類數量來說，還不到萬分之一。”
“是啊。”羅布似乎有些悵然，他仰頭看向高處的一扇窗戶，窗外隱約能看見絲絲光亮，這大概是城中那些照明魔法陣帶來的光亮。畢竟外麵霧氣越發厚重，即便有月光也很難看清外麵。
“所以人類會將莫須有的希望灌注在‘神’身上，從而做出一些不恰當的舉動。”若離也順著羅布的目光看了出去，“比如獻祭這種事情。”
相言沒有接話，其實說白了就是封建迷信導致的。不過神諭中確實有神這樣的存在，隻是‘神’似乎都不是什麽好東西。他們一樣有著七情六欲，會為了自己想要的一切無所不用其極。
“邦”
“邦邦邦邦”
就在這時，屋頂突然傳來陣陣響聲。相言抬眼看向天花板的方向，他想起桃樂絲跟他說的名為‘邦邦’的祭祀舞蹈，深吸一口氣。那個女鬼難道跟到這裏來了嗎？因為有封印的關係進不來所以在屋頂上，她現在是穿著木鞋在房頂上跳舞嗎？相言光是想想那個畫麵就覺得恐怖。
“那裏有什麽？”達勒克斯也抬眼看向窗戶，不過他沒看見什麽東西，所以他微微偏過頭看向若離。
若離沒有動作，他眉頭皺了起來，“剛才有東西過去了。”
相言努力的平複了一下自己的心情，他是真的很害怕這些東西。雖然從某種角度來說，在遊戲裏，鬼和怪物其實差不多，但相言實在沒法把它們混為一談。
“邦邦邦”
聲音還在繼續，相言開始後悔自己以前沒事看那麽多鬼片了，導致他現在滿腦子都是一個紅衣女鬼在房頂上跳舞的詭異畫麵。又菜又愛看，說的就是相言這種人。
“要出去看看嗎？”達勒克斯的表情終於發生了變化，他微微蹙眉，扭頭看向幾人進殿的方向。
“不。”相言第一時間拒絕，想都不要想，現在出去是不可能出去的。
“艾德華之前說過，法師聖殿上層會修建閣樓吧，閣樓的窗戶可以觀察外麵的情況，方便殿內的弟子對外進行魔法攻擊。”若離突然消失在原地，他的聲音卻傳了過來，“我先去看看，你們慢慢上來就行。”
速度快真是方便啊，想當初他們團裏的那個潛行專門改了個名字叫做‘我長得帥又跑得快’，還被相言吐槽了很久。隻是沒想到潛行殿的弟子到了現實，移速居然能快成這樣。
不對啊！少年郎！鬼片裏的套路就起始於眾人分開啊！
“達勒克斯大人，若離大人說普通光係技能無法傷害外麵那些東西，那我們接下來不會很被動嗎？”羅布飄到了相言身邊，相言微微瞥眼看向他，“抱歉，我覺得跟著您會比較安全。”
跟著我比較安全？你不覺得達勒克斯才是那個渾身布靈布靈閃爍著聖光的存在嗎？我比你還怕鬼好不好！說起來在瓦萊碰見鬼到底該念什麽比較好？
相言在腦中快速搜索了一下那些教堂裏的npc最常說的是什麽話。
讚美瓦萊！讚美個鬼啊！瓦萊已經沒了啊！讚美迪哥讚美恩老板……
“我們來的時候找法師聖殿要了有關孟德拉都的資料。”達勒克斯轉身朝著一道門走過去，相言快步跟上了他，“當年法師聖殿遷移的時候，孟德拉都的一部分人就主張進行禁忌魔法的研究，他們猜測孟德拉都的覆滅或許跟當時討論度最高的一個禁忌魔法有關。”
“討論度最高？禁忌魔法？”羅布有些好奇，“可是沾上禁忌兩個字了，還能有什麽好東西啊？”
“具體隻能等找到當初的資料才能知曉。”達勒克斯搖了搖頭，他們很快就到了所謂的閣樓中，若離正朝著窗外看著。
相言抬眼看去，濃霧之中隱約能看見幾道身影。不是剛剛那個女鬼嗎？相言快步走到窗戶邊，隻是現在的霧氣濃度著實高的有些離譜，他也隻能隱約看見那幾道影子。
“獻祭之舞啊。”若離仔細的聽著四周的聲音，然後低下頭不知道在思考什麽，“我們去圖書館看一下吧。”
“不處理外麵的東西嗎？”羅布也抬眼向外麵看去，隻是一張鬼臉猛的貼在看窗戶之上，羅布驚叫一聲，三人立刻順著羅布看的方向望過去，什麽也沒有。
相言故作鎮定的低下頭，拿出手機準備轉移一下注意力，恰好看見桃樂絲給他發的消息。
桃樂絲：大佬，我突然想起來一件事，你知道克蘇魯神話嗎？我現在回想一下，那個東西或許原型跟克蘇魯神話裏的‘不可名狀之物’有關聯。可惜我不是很了解克蘇魯神話......
克蘇魯神話？相言倒是知道一些，隻是他印象最深的就是黃衣之主，還是在玩某款單機遊戲時接觸到的。對此他並沒有專門的去查詢過，如果是以克蘇魯神話中的那些神為原型，那麽那道襲擊弟子的影子是什麽樣的東西？常規的攻擊是否能夠對它造成傷害？克蘇魯啊......那玩意好像不是講鬼的，是吧？
相言又看了一眼時間，已經三點半了，他沒有回消息。
“處理不了，即便我們今晚殺死它們，明天它們一樣會出現。”若離扭頭朝著身後的門往樓下走，“目前最好的辦法就是在實驗室或者圖書館找到這些異常的源頭。”
“那就讓它們一直這麽敲下去？”羅布似乎還是很怕。
“你已經死了，羅布。”若離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你現在自己就是鬼，你怕什麽啊？”
相言看向若離，小夥子，你終於說出了我想說的話。雖然我覺得這樣說有些冒昧，不過幹得漂亮！
“哦，對。”羅布不好意思的抓了抓頭發，“條件反射嘛。”
若離再次調出光屏打開了一份地圖，地圖很快以立體的形式顯現出來，這似乎是法師聖殿的建模圖。
“兩座法師聖殿是一樣的。”若離向相言解釋道：“因為用的是同一份圖紙。”
觀察了一會，若離帶著幾人朝著圖書館走去。魔法實驗室和圖書館離得很近，若離帶著羅布去了實驗室，相言和達勒克斯則在圖書館翻找文獻。
相言對這個安排十分滿意，達勒克斯是現任的審判長，要說處理鬼魂，以光係技能為主的執行殿絕對當仁不讓。而且這可是審判長啊！絕對比他們這種普通執行玩家更牛逼的好吧。
看著圖書館裏一排一排的書架，相言堅定地走向了最前方堆滿書籍的長桌。相言認為，既然孟德拉都是突然淪陷的，那麽他們想找的資料應該不會放在書架上。當然不是因為看著太多而找的借口，主要還是因為長時間使用的書籍必然不會放回書架一類的理由。
相言隨意的拿起桌上的一本書，輕輕地吹開書上的灰塵。相言將書翻麵，書名叫《瓦萊禁咒法案》，相言再次將書翻轉回來。
這本書並不是講解魔法的，而是針對魔法的使用進行限製的法案。此前離開的人正在閱讀有關異界召喚的內容，相言摸了摸書本的一角，發現左下角微微凸起，似乎是有人在某一頁進行了折疊。相言連忙翻頁找到了折角的那一頁，喚神術。
異界召喚和喚神？相言將書本放在一邊，又看了看桌上其他翻開的書頁。有魔法強度增益方麵的，也有如何提升魔法成功率的。
“看起來，他們想通過召喚某種東西來提升魔法的強度。”達勒克斯似乎也有所發現，他從書架上抽出一本書，然後從梯子上下來，一邊翻看一邊解釋，“禁忌魔法要求極高，不是普通魔法師憑借自身能夠施展的。”
這樣一來，那個女鬼在跳邦邦的行為似乎就說得通了。他們不是因為迷信，而是因為邦邦本身在民間的傳說就是請神的祭祀舞，而且這樣的傳聞得到了類似的印證。
相言拿起禁咒法案遞給達勒克斯，“所以他們的行為招來了他們無法解決的東西。”
“嗯。”達勒克斯也翻了翻那兩頁內容，眉頭微蹙，“明明是受到元素之神眷顧的人，卻想著請其他東西來幫助他們完成心願。”
元素之神？拉斐爾嗎？相言從一堆書下麵抽出一本手劄翻著，法師聖殿和元素聖殿的攻擊方式相似，不過法師聖殿更偏向於單係魔法，元素聖殿則是需要切換元素來進行混合魔法。綜合來說，這兩大職業殿堂確實跟拉斐爾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
“迪特瑞爾大人，我找到了好東西哦~”若離舉著一個本子跑進了圖書館，他手裏還抱著一堆卷軸。
相言從桌後繞過，走到若離身前接過了那個本子，僅僅翻了兩頁，相言就有點想爆粗口了。
因為他看見了那個所謂的‘禁忌魔法’降臨之門，這個魔法是可以召喚位於異界的存在。不過這個魔法在遊戲中第一次登場，召喚出來的門就是大裂縫。隻是因為神諭並沒有過多的講述神戰之前的故事，所以大裂縫出現的原因也僅僅是一名npc通過講述的方式告知玩家。
曾經有玩家將禁區出現的時間進行了排序：無垠海、大裂縫、瓦萊帝納、孟德拉都、不夜城。大裂縫是在神戰之前出現的禁區，存在時間比瓦萊帝納還要久遠。按照貫穿整個遊戲的《神諭》中的說法，大裂縫出現於神戰之前，也是人類曆史上最著名的黑暗動亂。
在遊戲裏的《神諭》中，對於黑暗動亂的記載是將屎盆子扣在迪特瑞爾身上的，聲稱黑暗動亂的起因是因為迪特瑞爾開啟了大裂縫，但實際上造成這一切的並不是迪特瑞爾。黑暗動亂最初起始於一位國王為了保住自己的地位而進行的一場殘忍至極的殺戮。
起因是一名人類在神的庇護下當上了國王，但在他成為國王之後就飄了，認為自己得到的一切都與神無關，並拒絕再向神提供貢品。神明震怒，降下神罰，他的力量覆蓋了一切，土地無法產出作物於是人類為了生存，人們開始為了僅存的食物做鬥爭。
國王為了保住自己的地位，聽信了一名異端祭祀的蠱惑，祭祀要求國王給他提供大量的嬰孩來作為祭品開啟異世界大門，從而使異界的神降臨，拯救他的王國。國王聽信了他的話，當即下令要求他開啟大門來保護自己的帝國。
這一計劃持續了數年，無數孩童死於這可怕的計劃之中。國王根本不在乎會死多少人，也從未想過為何召喚神明卻要使用如此殘忍的獻祭。他所做的一切都隻是為了自己的地位，他不斷增加稅收，派士兵搶奪平民的食物與財產，他手下的貴族也得到他的庇護，無休止的欲望在他們這裏被無限放大。
過了許多年，大門依舊沒有開啟。國王年歲已高，但是他依舊舍不得王位，他開始為了異世界大門開啟計劃派兵四處搶奪孩童，甚至尚未出生的嬰兒也被從孕婦肚子中活活剝出來。他威脅祭祀，若是不盡早開啟大門，便先將祭祀斬首。
這樣的行為持續了三年，大門開啟隻剩下最後一項準備，利用數萬人的血肉作為祭品。但是平民們早已看不慣國王的所作所為，於是戰爭打響。被酒肉挖空身體的士兵根本不是暴民的對手，他們被暴民們剝皮抽筋丟入國王早已準備好的血潭當中，不僅如此，貴族家那些孩童亦是沒能逃得過毒手。
當暴民打進皇宮之時，異端祭祀早已逃跑，僅剩下恐懼過度的國王坐在王位之上不知所措。當國王被丟進血潭之中，大裂縫徹底開啟了。
比起瓦萊大陸，大裂縫內的生活環境更為惡劣，瓦萊大陸對於大裂縫內的魔物來說，仿若一個世外桃源。大裂縫的後麵就是魔界，由於環境極端惡劣，造就了這個世界生物血腥暴力嗜殺的性格，魔神們更是強大與殺戮的代名詞。至於莉莉婭所說的他們是被人類所拋棄的人類這一點，相言並不了解其中含義。官方也沒有對禁區有更多的解釋，大概一切都要等到所謂的雲海城版本開啟之後才能了解其背後的故事。
可是，即便《神諭》將鍋丟到了迪特瑞爾頭上，但有關大裂縫開啟的信息應該在其中寫的很明白了。明明已經有慘劇在前，孟德拉都的這些家夥還是重複了之前的操作嗎？雖然不像召喚大裂縫的國王那般進行了如此恐怖的獻祭，但依舊召喚出了能夠毀滅整個孟德拉都的怪物。
“您在想什麽呢？”若離已經將手中的卷軸鋪在了桌麵上，見相言捧著筆記本半晌沒有繼續翻頁，問出了聲。
“大裂縫。”相言也沒有藏著掖著，他將筆記丟在桌麵上，伸手指在了降臨之門四個字上，“這是召喚大裂縫的魔法。”
“......”若離看著那四個字陷入了沉默，他半晌才回過神來，“您的意思是說......黑暗動亂的開端也是因為這個魔法？”
“對。”相言深吸一口氣，稍微冷靜了一些。生氣是沒有用的，神諭中並沒有記載有關降臨之門的事情，孟德拉都的那些人也並不知道這個魔法和大裂縫有關。
“刑澤說得沒錯。”若離卻突然笑了，“您和傳說中確實是不一樣的存在，或許以後可以讓達勒克斯重新寫一本新的神諭。”
這跟迪哥傳說有個der關係啊，我們現在不是在解決孟德拉都的異常嗎？你這腦回路轉的可真快啊，跟不上啊。
“如果是這樣的話，果然不好解決啊。”羅布撇了撇嘴，“我們接下來要怎麽做？”
“既然是大型魔法，必然也會有陣眼的吧。”若離伸了個懶腰，幹脆靠在了達勒克斯身上，達勒克斯對他的行為沒有任何反應，依舊靜靜的翻著書，“我要先休息一下，等天亮了我們再去城裏逛逛，至少先找一下祭壇一樣的東西。”
相言繼續往後翻看筆記，從筆記上的內容來看，他們研究禁忌魔法並不是為了召喚什麽。相反，他們試圖從這些禁忌魔法中找到更多能有助於人類未來發展的東西。這樣看來，既然不是為了召喚什麽，女鬼的行為怎麽解釋？那些在法師聖殿頂樓跳邦邦的東西又怎麽解釋？
嘖，天怎麽還沒亮啊，桃樂絲，我需要你的腦袋瓜啊。
達勒克斯不知道是使用了什麽道具，幾人立刻被一層淡金色的光包裹其中。
“暫時能防止它們發現我們。”若離回頭朝著相言淡淡一笑，“來這裏之前，我找艾德華詢問了有關孟德拉都的事情。早在孟德拉都出事之後，法師聖殿就進入過孟德拉都，想解決這裏的遺留問題。但那次出動損失十分慘重，除了光係魔法和靈魂攻擊以外，很難有效的對這些鬼魂造成傷害。”
“審判庭為什麽不派執行殿和靈魂聖殿一起出動？”相言想不明白，既然知道解決辦法，審判庭為什麽不將孟德拉都的異常解決。
“不行，神庭和審判庭曾經都試圖解決禁區的問題。”若離搖搖頭，“就像恩利格爾專門下界封印大裂縫一樣，孟德拉都也存在難以解決的東西。此前刑澤之所以能輕易得到瓦萊帝納中的碎片，是因為您的進入吸引了陣法的能量。文獻記載，當初對孟德拉都進行討伐時，無論殺死多少鬼魂，第二天夜裏它們又會重新出現。”
吸引了陣法能量？是因為瓦萊帝納原本啟動的原因就是為了封印迪特瑞爾，而封印法陣恰好將自己當成了迪特瑞爾的原因吧。
“重新出現，又是因為什麽導致的重複嗎？”相言抿了抿唇。
“不是，與其說是重複，不如說它們本身就存在於某個時空內。”若離搖了搖頭，“在我們的時空進行攻擊隻能擊碎組成它們的能量，並不能造成致命傷害。”
相言低下頭沉思，按若離的說法，孟德拉都的情況很像是擊殺副本離開後重新進入副本以後的情況。不管怎麽通關，在下一次進入副本後，副本內的一切都會重置。難道官方準備將孟德拉都作為新副本上線嗎？完全沒有類似的消息或者公告啊。
“吱”
相言猛的抬頭，他看見了羅布所說的那個有點像猴子的東西，它正蹲在一側的房頂上，手裏不知道捧著什麽東西。
似乎是因為達勒克斯使用的道具，猴子並沒有發現他們，它自顧自的捧著手中的東西，隨後快速撕咬起來。
相言仔細看了看，這家夥長得確實很像猴子，渾身黑毛，隻是體型比普通猴子大上不少。相言看向它的手中，發現它手中捧著的是一截人類的斷臂，隻是這截斷臂看起來十分幹癟，看起來斷臂的主人應該已經死了很多年了。
“就是它，我們最早碰見的就是它。”羅布指著那隻猴子，“我們一開始以為襲擊聖殿弟子的是這家夥，但後來才發現不是。”
因為常年吃屍體所以變異了嗎？相言仔細的打量著那隻猴子，它的身形太像一個人了，如果遠看的話應該很難分辨。特別是在孟德拉都內部，濃霧使得視線更加模糊。
若離和達勒克斯對視一眼，他們都沒有管這隻猴子，兩人隻是掃了一眼就繼續朝著法師聖殿的方向走去。
幾人一直到法師聖殿門口都沒遇見什麽奇怪的事情，相言仰頭看向這座建築，盡管孟德拉都的法師聖殿如今已荒廢，但它仍然散發著一種莊嚴肅穆的氣息。
踏入這座曾經的聖殿，仿佛走進了一段被時間遺忘的曆史。古老的牆壁上爬滿了蔓藤，石柱上的雕刻雖已斑駁，卻仍能看出昔日的精美。
幾人緩緩走過聖殿前方，聖殿內彌漫著一股淡淡的塵土味道。殿內雖空無一人，但那種神秘的氛圍卻依然縈繞不去。
“很早之前就有人提出，孟德拉都實際危險程度遠遠不及大裂縫和瓦萊帝納，要求將孟德拉都從禁區中移除。”若離手中出現一個光團，那似乎是一個照明的儀器，隨著若離的動作緩緩飛向半空，替幾人照亮了前行的道路，他們現在位於曾經的法師聖殿之中，因為封印的保護，所以整座建築看起來還很完整，“但是隻有經曆過當年禁區討伐的先輩們才清楚緣由，這裏被列為禁區絕不是僅有外麵那些鬼魂那麽簡單。”
“明白。”相言點點頭。
“若離大人，您知道我們之前碰見的那個東西是什麽嗎？”羅布抬眼看向天花板上的雕刻，“那上麵畫的是法紋吧？我之前去法師聖殿的時候見過。”
“據說是‘神’，但我們都知道那不是。”若離淡淡一笑，他順著羅布的目光看向天花板，“對，是法紋，為了應對一些特殊情況，縮減大型魔法的釋放時間而準備的。”
“神嗎……”相言也看向那些符號，神諭還真不愧於它的名字，各種怪力亂神的東西都有。
“魔神、鬼神，這些在普通人眼中都是真正的‘神’。”若離停在了一側石壁旁，他抬眼打量著上麵的雕刻，“這個世界上，擁有特殊能力的人終歸是少數，比起整體人類數量來說，還不到萬分之一。”
“是啊。”羅布似乎有些悵然，他仰頭看向高處的一扇窗戶，窗外隱約能看見絲絲光亮，這大概是城中那些照明魔法陣帶來的光亮。畢竟外麵霧氣越發厚重，即便有月光也很難看清外麵。
“所以人類會將莫須有的希望灌注在‘神’身上，從而做出一些不恰當的舉動。”若離也順著羅布的目光看了出去，“比如獻祭這種事情。”
相言沒有接話，其實說白了就是封建迷信導致的。不過神諭中確實有神這樣的存在，隻是‘神’似乎都不是什麽好東西。他們一樣有著七情六欲，會為了自己想要的一切無所不用其極。
“邦”
“邦邦邦邦”
就在這時，屋頂突然傳來陣陣響聲。相言抬眼看向天花板的方向，他想起桃樂絲跟他說的名為‘邦邦’的祭祀舞蹈，深吸一口氣。那個女鬼難道跟到這裏來了嗎？因為有封印的關係進不來所以在屋頂上，她現在是穿著木鞋在房頂上跳舞嗎？相言光是想想那個畫麵就覺得恐怖。
“那裏有什麽？”達勒克斯也抬眼看向窗戶，不過他沒看見什麽東西，所以他微微偏過頭看向若離。
若離沒有動作，他眉頭皺了起來，“剛才有東西過去了。”
相言努力的平複了一下自己的心情，他是真的很害怕這些東西。雖然從某種角度來說，在遊戲裏，鬼和怪物其實差不多，但相言實在沒法把它們混為一談。
“邦邦邦”
聲音還在繼續，相言開始後悔自己以前沒事看那麽多鬼片了，導致他現在滿腦子都是一個紅衣女鬼在房頂上跳舞的詭異畫麵。又菜又愛看，說的就是相言這種人。
“要出去看看嗎？”達勒克斯的表情終於發生了變化，他微微蹙眉，扭頭看向幾人進殿的方向。
“不。”相言第一時間拒絕，想都不要想，現在出去是不可能出去的。
“艾德華之前說過，法師聖殿上層會修建閣樓吧，閣樓的窗戶可以觀察外麵的情況，方便殿內的弟子對外進行魔法攻擊。”若離突然消失在原地，他的聲音卻傳了過來，“我先去看看，你們慢慢上來就行。”
速度快真是方便啊，想當初他們團裏的那個潛行專門改了個名字叫做‘我長得帥又跑得快’，還被相言吐槽了很久。隻是沒想到潛行殿的弟子到了現實，移速居然能快成這樣。
不對啊！少年郎！鬼片裏的套路就起始於眾人分開啊！
“達勒克斯大人，若離大人說普通光係技能無法傷害外麵那些東西，那我們接下來不會很被動嗎？”羅布飄到了相言身邊，相言微微瞥眼看向他，“抱歉，我覺得跟著您會比較安全。”
跟著我比較安全？你不覺得達勒克斯才是那個渾身布靈布靈閃爍著聖光的存在嗎？我比你還怕鬼好不好！說起來在瓦萊碰見鬼到底該念什麽比較好？
相言在腦中快速搜索了一下那些教堂裏的npc最常說的是什麽話。
讚美瓦萊！讚美個鬼啊！瓦萊已經沒了啊！讚美迪哥讚美恩老板……
“我們來的時候找法師聖殿要了有關孟德拉都的資料。”達勒克斯轉身朝著一道門走過去，相言快步跟上了他，“當年法師聖殿遷移的時候，孟德拉都的一部分人就主張進行禁忌魔法的研究，他們猜測孟德拉都的覆滅或許跟當時討論度最高的一個禁忌魔法有關。”
“討論度最高？禁忌魔法？”羅布有些好奇，“可是沾上禁忌兩個字了，還能有什麽好東西啊？”
“具體隻能等找到當初的資料才能知曉。”達勒克斯搖了搖頭，他們很快就到了所謂的閣樓中，若離正朝著窗外看著。
相言抬眼看去，濃霧之中隱約能看見幾道身影。不是剛剛那個女鬼嗎？相言快步走到窗戶邊，隻是現在的霧氣濃度著實高的有些離譜，他也隻能隱約看見那幾道影子。
“獻祭之舞啊。”若離仔細的聽著四周的聲音，然後低下頭不知道在思考什麽，“我們去圖書館看一下吧。”
“不處理外麵的東西嗎？”羅布也抬眼向外麵看去，隻是一張鬼臉猛的貼在看窗戶之上，羅布驚叫一聲，三人立刻順著羅布看的方向望過去，什麽也沒有。
相言故作鎮定的低下頭，拿出手機準備轉移一下注意力，恰好看見桃樂絲給他發的消息。
桃樂絲：大佬，我突然想起來一件事，你知道克蘇魯神話嗎？我現在回想一下，那個東西或許原型跟克蘇魯神話裏的‘不可名狀之物’有關聯。可惜我不是很了解克蘇魯神話......
克蘇魯神話？相言倒是知道一些，隻是他印象最深的就是黃衣之主，還是在玩某款單機遊戲時接觸到的。對此他並沒有專門的去查詢過，如果是以克蘇魯神話中的那些神為原型，那麽那道襲擊弟子的影子是什麽樣的東西？常規的攻擊是否能夠對它造成傷害？克蘇魯啊......那玩意好像不是講鬼的，是吧？
相言又看了一眼時間，已經三點半了，他沒有回消息。
“處理不了，即便我們今晚殺死它們，明天它們一樣會出現。”若離扭頭朝著身後的門往樓下走，“目前最好的辦法就是在實驗室或者圖書館找到這些異常的源頭。”
“那就讓它們一直這麽敲下去？”羅布似乎還是很怕。
“你已經死了，羅布。”若離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你現在自己就是鬼，你怕什麽啊？”
相言看向若離，小夥子，你終於說出了我想說的話。雖然我覺得這樣說有些冒昧，不過幹得漂亮！
“哦，對。”羅布不好意思的抓了抓頭發，“條件反射嘛。”
若離再次調出光屏打開了一份地圖，地圖很快以立體的形式顯現出來，這似乎是法師聖殿的建模圖。
“兩座法師聖殿是一樣的。”若離向相言解釋道：“因為用的是同一份圖紙。”
觀察了一會，若離帶著幾人朝著圖書館走去。魔法實驗室和圖書館離得很近，若離帶著羅布去了實驗室，相言和達勒克斯則在圖書館翻找文獻。
相言對這個安排十分滿意，達勒克斯是現任的審判長，要說處理鬼魂，以光係技能為主的執行殿絕對當仁不讓。而且這可是審判長啊！絕對比他們這種普通執行玩家更牛逼的好吧。
看著圖書館裏一排一排的書架，相言堅定地走向了最前方堆滿書籍的長桌。相言認為，既然孟德拉都是突然淪陷的，那麽他們想找的資料應該不會放在書架上。當然不是因為看著太多而找的借口，主要還是因為長時間使用的書籍必然不會放回書架一類的理由。
相言隨意的拿起桌上的一本書，輕輕地吹開書上的灰塵。相言將書翻麵，書名叫《瓦萊禁咒法案》，相言再次將書翻轉回來。
這本書並不是講解魔法的，而是針對魔法的使用進行限製的法案。此前離開的人正在閱讀有關異界召喚的內容，相言摸了摸書本的一角，發現左下角微微凸起，似乎是有人在某一頁進行了折疊。相言連忙翻頁找到了折角的那一頁，喚神術。
異界召喚和喚神？相言將書本放在一邊，又看了看桌上其他翻開的書頁。有魔法強度增益方麵的，也有如何提升魔法成功率的。
“看起來，他們想通過召喚某種東西來提升魔法的強度。”達勒克斯似乎也有所發現，他從書架上抽出一本書，然後從梯子上下來，一邊翻看一邊解釋，“禁忌魔法要求極高，不是普通魔法師憑借自身能夠施展的。”
這樣一來，那個女鬼在跳邦邦的行為似乎就說得通了。他們不是因為迷信，而是因為邦邦本身在民間的傳說就是請神的祭祀舞，而且這樣的傳聞得到了類似的印證。
相言拿起禁咒法案遞給達勒克斯，“所以他們的行為招來了他們無法解決的東西。”
“嗯。”達勒克斯也翻了翻那兩頁內容，眉頭微蹙，“明明是受到元素之神眷顧的人，卻想著請其他東西來幫助他們完成心願。”
元素之神？拉斐爾嗎？相言從一堆書下麵抽出一本手劄翻著，法師聖殿和元素聖殿的攻擊方式相似，不過法師聖殿更偏向於單係魔法，元素聖殿則是需要切換元素來進行混合魔法。綜合來說，這兩大職業殿堂確實跟拉斐爾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
“迪特瑞爾大人，我找到了好東西哦~”若離舉著一個本子跑進了圖書館，他手裏還抱著一堆卷軸。
相言從桌後繞過，走到若離身前接過了那個本子，僅僅翻了兩頁，相言就有點想爆粗口了。
因為他看見了那個所謂的‘禁忌魔法’降臨之門，這個魔法是可以召喚位於異界的存在。不過這個魔法在遊戲中第一次登場，召喚出來的門就是大裂縫。隻是因為神諭並沒有過多的講述神戰之前的故事，所以大裂縫出現的原因也僅僅是一名npc通過講述的方式告知玩家。
曾經有玩家將禁區出現的時間進行了排序：無垠海、大裂縫、瓦萊帝納、孟德拉都、不夜城。大裂縫是在神戰之前出現的禁區，存在時間比瓦萊帝納還要久遠。按照貫穿整個遊戲的《神諭》中的說法，大裂縫出現於神戰之前，也是人類曆史上最著名的黑暗動亂。
在遊戲裏的《神諭》中，對於黑暗動亂的記載是將屎盆子扣在迪特瑞爾身上的，聲稱黑暗動亂的起因是因為迪特瑞爾開啟了大裂縫，但實際上造成這一切的並不是迪特瑞爾。黑暗動亂最初起始於一位國王為了保住自己的地位而進行的一場殘忍至極的殺戮。
起因是一名人類在神的庇護下當上了國王，但在他成為國王之後就飄了，認為自己得到的一切都與神無關，並拒絕再向神提供貢品。神明震怒，降下神罰，他的力量覆蓋了一切，土地無法產出作物於是人類為了生存，人們開始為了僅存的食物做鬥爭。
國王為了保住自己的地位，聽信了一名異端祭祀的蠱惑，祭祀要求國王給他提供大量的嬰孩來作為祭品開啟異世界大門，從而使異界的神降臨，拯救他的王國。國王聽信了他的話，當即下令要求他開啟大門來保護自己的帝國。
這一計劃持續了數年，無數孩童死於這可怕的計劃之中。國王根本不在乎會死多少人，也從未想過為何召喚神明卻要使用如此殘忍的獻祭。他所做的一切都隻是為了自己的地位，他不斷增加稅收，派士兵搶奪平民的食物與財產，他手下的貴族也得到他的庇護，無休止的欲望在他們這裏被無限放大。
過了許多年，大門依舊沒有開啟。國王年歲已高，但是他依舊舍不得王位，他開始為了異世界大門開啟計劃派兵四處搶奪孩童，甚至尚未出生的嬰兒也被從孕婦肚子中活活剝出來。他威脅祭祀，若是不盡早開啟大門，便先將祭祀斬首。
這樣的行為持續了三年，大門開啟隻剩下最後一項準備，利用數萬人的血肉作為祭品。但是平民們早已看不慣國王的所作所為，於是戰爭打響。被酒肉挖空身體的士兵根本不是暴民的對手，他們被暴民們剝皮抽筋丟入國王早已準備好的血潭當中，不僅如此，貴族家那些孩童亦是沒能逃得過毒手。
當暴民打進皇宮之時，異端祭祀早已逃跑，僅剩下恐懼過度的國王坐在王位之上不知所措。當國王被丟進血潭之中，大裂縫徹底開啟了。
比起瓦萊大陸，大裂縫內的生活環境更為惡劣，瓦萊大陸對於大裂縫內的魔物來說，仿若一個世外桃源。大裂縫的後麵就是魔界，由於環境極端惡劣，造就了這個世界生物血腥暴力嗜殺的性格，魔神們更是強大與殺戮的代名詞。至於莉莉婭所說的他們是被人類所拋棄的人類這一點，相言並不了解其中含義。官方也沒有對禁區有更多的解釋，大概一切都要等到所謂的雲海城版本開啟之後才能了解其背後的故事。
可是，即便《神諭》將鍋丟到了迪特瑞爾頭上，但有關大裂縫開啟的信息應該在其中寫的很明白了。明明已經有慘劇在前，孟德拉都的這些家夥還是重複了之前的操作嗎？雖然不像召喚大裂縫的國王那般進行了如此恐怖的獻祭，但依舊召喚出了能夠毀滅整個孟德拉都的怪物。
“您在想什麽呢？”若離已經將手中的卷軸鋪在了桌麵上，見相言捧著筆記本半晌沒有繼續翻頁，問出了聲。
“大裂縫。”相言也沒有藏著掖著，他將筆記丟在桌麵上，伸手指在了降臨之門四個字上，“這是召喚大裂縫的魔法。”
“......”若離看著那四個字陷入了沉默，他半晌才回過神來，“您的意思是說......黑暗動亂的開端也是因為這個魔法？”
“對。”相言深吸一口氣，稍微冷靜了一些。生氣是沒有用的，神諭中並沒有記載有關降臨之門的事情，孟德拉都的那些人也並不知道這個魔法和大裂縫有關。
“刑澤說得沒錯。”若離卻突然笑了，“您和傳說中確實是不一樣的存在，或許以後可以讓達勒克斯重新寫一本新的神諭。”
這跟迪哥傳說有個der關係啊，我們現在不是在解決孟德拉都的異常嗎？你這腦回路轉的可真快啊，跟不上啊。
“如果是這樣的話，果然不好解決啊。”羅布撇了撇嘴，“我們接下來要怎麽做？”
“既然是大型魔法，必然也會有陣眼的吧。”若離伸了個懶腰，幹脆靠在了達勒克斯身上，達勒克斯對他的行為沒有任何反應，依舊靜靜的翻著書，“我要先休息一下，等天亮了我們再去城裏逛逛，至少先找一下祭壇一樣的東西。”
相言繼續往後翻看筆記，從筆記上的內容來看，他們研究禁忌魔法並不是為了召喚什麽。相反，他們試圖從這些禁忌魔法中找到更多能有助於人類未來發展的東西。這樣看來，既然不是為了召喚什麽，女鬼的行為怎麽解釋？那些在法師聖殿頂樓跳邦邦的東西又怎麽解釋？
嘖，天怎麽還沒亮啊，桃樂絲，我需要你的腦袋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