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相言在回宿舍的路上碰見了任務回來的薩菲羅斯。


    相言深吸一口氣,自從上次詢問問題之後,恩利格爾對他的要求越來越嚴格,每天訓練下來渾身上下都在疼,“歡迎回來,薩菲。”


    “我回來了。”薩菲羅斯笑著回應,隨後抬眼看向相言,“沒關係嗎?那個謠言。”


    之前在桃樂絲搞事情的時候薩菲羅斯就詢問過相言這件事,不過相言當時滿腦子都是桃樂絲那些花裏胡哨的操作,完全沒心思去思考這個問題。


    “沒事。”相言搖了搖頭,謠言風波其實已經壓下去了,近期沒有任務的原因大概是因為‘體檢’次數增加的原因,他現在三天就要去一次實驗室。不出任務是好事,對,好事。相言又開啟了自我安慰的模式,隻是不管怎麽安慰他都沒法之前一樣毫不在意了。


    “嗯,有什麽要告訴我。”薩菲羅斯眼睛落在了相言手中的保溫杯上,“需要新的嗎?”


    相言也低頭看向保溫杯,按照正常時間來算,這杯子用了快七年了吧,相言看了看薩菲羅斯盯著的方向,有一小塊掉漆。不過已經很牛逼了好吧,這要是放到現實,這杯子早就壽終正寢了。怎麽說,不愧是薩菲羅斯送的,實屬精品。


    “不了,很好用。”相言將保溫杯收了起來,揉了揉發酸的胳膊,再次吐槽恩利格爾下手越來越狠。


    “請你吃飯。”薩菲羅斯拿出手機看了一眼時間,“想吃什麽?”


    謔?薩菲羅斯要請我吃飯有木有?誰能有此殊榮?就問還有誰?不過相言必然不會讓薩菲羅斯花這個錢。


    “我請。”相言拍了拍薩菲羅斯的肩膀,拿出那張無限額度的黑卡在薩菲羅斯眼前晃了晃。仿佛在說,你別忘了,哥現在很有錢,有錢沒處花的那種有錢,“不花......白不花。”


    “可以。”薩菲羅斯輕笑一聲,也沒有爭誰請客的問題。


    既然有錢,自然不能再像以前一樣摳摳搜搜,相言決定要去吃頓好的。說起來,相言前世算不上有錢,但也絕對不窮。冠軍獎金雖然不高,但給他帶來了不小的名氣,代言、廣告接到手軟,隻需要在自己發布的攻略視頻裏隨意的發發廣告就有錢入賬,算得上是躺著賺錢了。隻不過,想要保住榜一和冠軍的位置,金錢和時間的投入也是必不可少的。


    想到這裏,相言有些感慨,其實就算對手公司的那群人不動手,自己也蹦躂不了多久。像他們這樣的人,全天蹲在電腦前麵,身體早就被拖垮了。更別提遊戲玩家的黃金年齡,相言當時還估計著自己還能蹦躂個兩三年的,隻是沒想到還沒到時間就讓人提前送了一張重生體驗券。


    相言拿著手機搜索著,不多時找到了一家據說是米德加最高檔的餐廳。相言往下翻了翻,隨後咽了一口口水,這特麽,一道菜能抵得上他半個月工資。有錢人和窮人的差距大概就是如此,相言想起之前在皇宮中,斯塔爾特一直在暗示他平民和貴族間的差距。相言默默地在心裏翻了個白眼,想我堂堂1st,想到這家餐廳吃頓飯居然特麽要上好幾個月的班出好幾次任務。


    關鍵是,自己提供了那麽多有效信息,神羅總裁這個老登居然才給自己那麽一點錢,這一頓飯就能給他吃窮。不過問題不大,相言想著自己還有張無限額度的黑卡,頓時覺得心情美妙了不少。雖然普通人當慣了,也沒過過一頓飯幾萬幾十萬的日子,但該享受還是要享受一下的。畢竟嚴格地說,這是康納斯坦的錢,不是自己的,花著不心疼。


    嘛,想想自己吃個鮑魚龍蝦就美滋滋了,在康納斯坦家裏吃的那幾頓飯也沒見跟平時有太大的差距,可能也就是食材稍微好一些......


    呸,萬惡的資本主義。


    “怎麽樣?”相言不再猶豫,他將手機遞到薩菲羅斯眼前。薩菲羅斯輕輕點頭,算是同意相言的決定。


    說走就走,相言覺得小說裏那些霸道總裁唰的一下掏出卡付款的樣子突然就有了實質性的影像,因為等會掏卡付款的人是自己。嗬嗬嗬嗬哈哈哈哈嘿嘿嘿嘿,想想還有點小羞恥,但著實很裝13,光是腦補一下就覺得爽的不得了。


    兩人抵達餐廳的時候,這裏已經坐了不少人,眼見兩人走進餐廳,在這裏吃飯的客人和服務生都瞪大了眼睛,原本有些熱鬧的場麵瞬間安靜了下來。


    “那是薩菲羅斯和迪特瑞爾嗎?”


    “本人嗎?”


    或許是早已習慣了這種場麵,相言和薩菲羅斯都沒在乎四周的討論,一名服務員率先反應過來,他拿著兩本菜單快步來到兩人麵前,然後帶著兩人走向一張空桌。


    “隨便點。”相言接過侍者遞來的菜單,隨後將菜單遞給薩菲羅斯,財大氣粗的模樣像極了暴發戶,雖然他現在確實就是暴發戶。薩菲羅斯無奈的笑了笑,隨後拿起菜單翻看。


    相言一邊看著菜單上的價格,一邊思神羅給他們開的工資是不是太低了的時候,隔壁桌傳來一陣吵鬧聲。


    “服務員!服務員!怎麽這樣的窮鬼也可以進你們的餐廳了?這不是讓人倒胃口嗎?”


    相言和薩菲羅斯對視一眼,隨後都將目光投向吵起來的方向。


    隻見一個穿著寒酸的男人正卑微地彎腰道歉,而他對麵的桌前則坐著一個衣著華麗的女人,正不斷辱罵著男人。


    一名服務員快速趕到桌前,詢問剛才發生了什麽事情。女人指著桌上的一道菜,說是男人弄髒了她的食物,要求賠償。男人則不停地解釋著,說自己是來這裏找工作的,經理要求他在這裏等著,他並沒有碰到那道菜。然而,服務員顯然站在了女人那邊,要求男人支付賠償金。


    高檔餐廳真的會找這種人當服務生嗎?相言靠在椅背上,掃視了一眼整個餐廳。他看見幾個服務員正站在一個角落裏,臉上的戲謔和嘲笑無一不在訴說著這件事的真相。這哥們大概率是讓人騙了啊,大概就是一群服務員天天服務有錢人覺得自己也是上流人士了,所以找這些窮人進來給他們添樂子。


    真特麽是臉都不要了啊,相言抿了抿唇。以前在電視劇裏看見這種事相言就想給這些所謂的有錢人兩個大逼鬥,現在更想了。但問題是,以他現在的力道,這個大逼鬥是不敢打下去的。


    所以相言選擇了更加裝13的處理方式,他起身走到了那張桌旁,將手中的卡遞到了服務員手中。服務員愣了愣,不明白相言要做什麽。


    “得饒人處且饒人。”相言看向那個女人,指了指桌上的菜品,又指了指卡,示意自己來付這一桌的錢。服務員終於明白了相言的意思。”


    女人露出驚訝的表情,隨即換上了諂媚的笑容:“謝謝,您真是大方。”


    大方個der,隻是看你不爽而已。相言抬眼看向男人,用下巴指了指門的方向,示意他離開。


    男人感激地看著相言,“迪特瑞爾大人,謝謝您。”


    相言擺了擺手,沒有回答這個男人,他回到了自己的座位。薩菲羅斯看著相言,“你還是老樣子。”


    “是嗎。”相言有點想苦笑,說是打抱不平,其實還是建立在“金錢”之上。如果不是康納斯坦給自己的這張卡,他大概率是不會出這個頭的。


    “實在是太謝謝了。”女人端著紅酒朝著兩人走來,一邊說著,一邊眼神肆意地在兩人身上遊走,“不知道我能怎麽感謝兩位大人呢?”


    感謝?你想怎麽感謝?相言微微抬眸看向那個女人,女人似乎故意將衣服的一側微微下拉了一截,那點小心思完全暴露在她的表情之下。相言看到女人如此諂媚的樣子,心中不禁感到一陣惡心。


    相言接過服務員還回來的卡,站起身對薩菲羅斯說道:“走吧。”


    薩菲羅斯點點頭,跟著相言一起站起身。


    似乎沒料到兩人對她的行為完全沒反應,女人有些不甘的咬住了唇。隻是她身邊各種各樣討論的聲音立刻就蓋住了她的不甘,比起得不到神羅兩位最強戰士的青睞,麵子似乎更加重要。她很快就提起了自己的包,快步的逃出了餐廳。


    可惡啊,原本是想帶薩菲羅斯體驗一下富人的生活,沒想到還惹了一身騷。相言望著街邊來來往往的行人,突然覺得自己或許真的不適合成為有錢人。


    果然還是火鍋燒烤麻辣燙最好了,兩人停在了兩人第一次吃飯的燒烤攤前,決定今晚就在這裏解決晚餐。相言找了個位置坐下,這裏的燒烤其實跟相言印象中的差很多,更偏向於日式的燒鳥串。


    可惜的是,這家店沒有刷卡機,相言終究是沒能體會到那種霸道總裁甩卡裝13的心情。


    其實哪裏都有不良的現象,比如現在,旁邊一桌的幾個混混開始對著路過的女孩吹口哨。


    隻是還沒等相言有所反應,薩菲羅已經默默地站起身,走向那幾個混混。薩菲羅斯渾身散發出一股強大的氣場,幾個混混麵麵相覷,桌上的烤串都不敢繼續吃就灰溜溜地離開了。


    嘶,不愧是薩菲羅斯,話都沒說一句就把人嚇跑了。


    “好了。”薩菲羅斯回到座位上坐下。相言點點頭,所以薩菲羅斯剛才又幫了自己一次是吧?雖然相言什麽也沒說,但薩菲羅斯已經猜到他下一步要做什麽了,相言隻覺得有些感動。


    是啊,人生一直都不是事事如意的,兩人剛回到神羅就碰見了匆匆忙忙的安吉爾。


    “怎麽了?”薩菲羅斯對著安吉爾進行詢問。


    “傑內西斯在任務中受傷了,需要輸血。”安吉爾眉頭緊緊皺著,“我現在要趕去荷蘭德博士那裏。”


    相言隻覺得自己的腦子一瞬間空白了,就好像世界正在對他試圖更改劇情的行為進行嘲笑。


    “我也去。”薩菲羅斯快步跟上了安吉爾。


    相言深吸一口氣,快速跟上了兩人。明明已經找了瓦萊的聖殿為傑內西斯進行治療,明明自己一直在試圖阻止這一切的發生。


    “首先,必須要輸血。”荷蘭德朝著兩人這樣說著。


    薩菲羅斯剛要上前一步就被安吉爾攔住了。


    “你是不行的。”荷蘭德朝著薩菲羅斯搖了搖頭。


    “我……”相言不知道自己出於什麽心態站了出來,或許是對傑內西斯的擔憂,或許是不想讓薩菲羅斯因為自己的特殊感到難過。


    “你想讓他死嗎。”荷蘭德有些不滿的瞥相言一眼,然後帶著安吉爾離開。


    “不想。”也不管荷蘭德是否能聽得見,相言垂下了頭。


    原本劣化應該在三人對戰之後出現,自己出手阻止了傷口的擴大,然後又托了康納斯坦的福,聖殿對傑內西斯多加照顧。他以為自己已經改變了傑內西斯的結局,可是傑內西斯在任務中受了傷,就像是命中注定的命運一樣,這一天還是到來了。


    在外麵的走廊上,薩菲羅斯沉默了片刻,開口說道:“言……沒事吧?”


    相言搖了搖頭,當初滿懷壯誌要拯救世界拯救角色,可傑內西斯真的因為劣化而出現傷口無法複原的情況,他根本沒有一點辦法。


    或者說,需要被安慰的人明明是薩菲羅斯,現在卻變成了自己。相言扭頭看向薩菲羅斯,傑內西斯的劣化說明薩菲羅斯遲早會因為那些研究資料陷入絕望,然後毅然決然的走上最終boss的道路。


    “薩菲。”相言閉上眼睛,努力讓自己平複下來,他突然想起迪特瑞爾曾經問過神王一句話,於是他沒有遲疑的問了薩菲羅斯,“麵對必然的選擇,你會不會選擇我?”(台詞)


    “為什麽這麽問?”薩菲羅斯微微蹙眉,但他還是回答了相言,“會。”


    兩人坐在了走廊外的長椅上,這注定是一個無眠之夜,聽到薩菲羅斯的回答,相言心中五味雜陳。相言曾經總是期盼著有個有人能幫自己解決一切,不管這個是誰都行。穿越之後,這個人影似乎逐漸清晰起來。相言理解那個因為自己一句話而認定自己是朋友的薩菲羅斯,相言大概能理解到那種孤獨的感覺。


    像他們這樣的人,感受到真摯的善意時,就像抓到了生命中的那根稻草,再也無法輕易鬆開。與薩菲羅斯的相識,或許是一種特殊而深厚的情感紐帶,如同溺水者對救命稻草的依賴。每一次相視而笑,每一次默契的交流,都讓他更加堅信這份友情的珍貴。就像溺水者決不鬆開救命稻草一樣,相言現在也無法割舍與薩菲羅斯之間的情誼。所以相言更加無法麵對之後薩菲羅斯會成為最終boss的事實,因為他無法阻止。


    薩菲羅斯還是那樣溫柔體貼,隻是相言現在心中很複雜。傑內西斯的事情就好像一座大山徹底壓垮了相言的信心,他沒有辦法再說自己可以拯救世界拯救這些悲慘的角色。相言又想逃避了,逃避有關於ff7的一切。原本這隻是個無足輕重的遊戲世界而已,僅此而已。從什麽時候開始,一切都有所變化了?


    “言。”薩菲羅斯眉頭緊蹙,傑內西斯的事情已經讓他很擔心了,如今相言身上不時漂浮出的東西讓他更加擔憂。


    “薩菲。”相言深吸一口氣,開始組織語言,“我想……”


    “不管你想做什麽呢。”薩菲羅斯一如既往,他沒有對相言的決定提出反對意見,“都可以。”


    特麽的到底是誰設計的角色?讓boss說這種話太犯規了啊!相言伸手抓了抓頭發,隻覺得更難受了。


    相言咬了咬牙,下定決心一般開口:“如果是……離開神羅……呢?”


    相言抬眼看向薩菲羅斯,他從來沒有過這麽堅定的心情,如果真的可以離開神羅,是不是後麵的一切都不會發生?


    薩菲羅斯沉默了一瞬,“我尊重你的決定。”


    “一起?”相言抱著最後一絲希望看向薩菲羅斯。


    “不了。”薩菲羅斯搖了搖頭,他的目光仿佛透過厚重的牆壁看見了外麵的天空,“離開神羅的話,我還能去哪裏?”


    看著薩菲羅斯半晌,相言偏過頭,沒有繼續說話。就像桃樂絲所說,他們的行為無法改變主要的劇情線,無法改變主要人物的命運。相言突然意識到,自己為什麽會在聽見神之卷軸的時候那般的迫切。


    “不會......食言的吧。”相言看向自己的手掌,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要這樣問,即便薩菲羅斯真的食言,他又能做什麽?


    “嗯。”薩菲羅斯拍了拍相言的肩膀,“我會堅定地選擇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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