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雞能怎麽辦?


    在黑寡婦和邢飛威脅下,他隻能吩咐小弟去準備了一輛貨車,然後又命人將現金打包,給裝入車內。


    如此多的現金鈔票,十幾個足足裝運個小時,才裝車完畢。


    野雞看著一捆一捆被搬運上車的現金,心疼的都快哭了。


    他作為曼市的華人幫老大,一直被本地幫初威等人壓製,做的也都是一些利潤並不高的生意。


    好不容易賺了這麽多錢,一夜之間卻是被人洗劫一空,他是想死的心都有。


    但他能怎麽辦?這倆人都是煞星,槍口就頂在腦門,敢說一個不字,估計人直接就寄了。


    看著一側的黑寡婦和邢飛,野雞恨的牙根直癢癢,眼中都快噴出火來。


    心下想著脫險以後要如何報複。


    必須要讓他們加倍償還回來。


    邢飛和黑寡婦何等聰明,豈能不知道野雞的想法?


    不過倆人都沒放在心上。


    野雞這種黑老大,在他倆看來,根本造不成威脅。


    裝車完畢,野雞本以為對方會放了他,但很可惜,黑寡婦卻是用槍威脅他上了車。


    “錢都給你們了,為什麽還不放了我。”上了車的野雞有點慌了,他怕對方直接撕票。


    “放了你?”黑寡婦冷笑,“然後你再帶人來追殺我們是吧?你以為我們和你一樣愚蠢嗎?別以為我不知道做的什麽心思,乖乖給我們做人質,放心,到了安全地方,我自然會放了你。”


    “欺……欺人太甚,欺……人太甚!”野雞欲哭無淚。


    “欺人太甚?”邢飛坐在駕駛位,將鑰匙插了進去,口中冷冷道,“你這是咎由自取。”


    “開車,走。”黑寡婦說。


    邢飛握著方向盤,踩下油門,車急速駛離,奔著怒城而去。


    搞了這麽多現金,黑寡婦看起來心情很不錯,臨到郊區,將野雞一把推下車給放了。


    本來以邢飛的性格是打算做掉野雞的。


    這家夥敢威脅他,從一開始,邢飛就沒想留他活口。


    但卻是被黑寡婦給製止了。


    給出的理由也很簡單,她黑寡婦做事一直有個原則,就是拿了錢不要人命。


    邢飛念及和黑寡婦多年的交情,也就沒對野雞動手,放了其一條生路。


    野雞站在馬路邊,獨自在風中淩亂。


    他這老大當到這份上,麵子是徹底丟盡了。


    搞了老子這麽多錢,這事不能就這麽算了。


    他看的出來邢飛和黑寡婦手段高超,這種級別的殺手,以他的力量很難與之抗衡。


    但這口氣,他是無論如何也咽不下去的。


    想到邢飛和秦教授有關係,又想到秦教授是皇爺要的人。


    他本來打算找皇爺幫忙,但轉念一想,這件事要是告訴了皇爺,皇爺肯定會幫他報仇不假,但秦教授到時候可就到不了自己手中了。


    隻要找到秦教授,老子就能成為整個東南亞最大的毒梟,什麽錢賺不到?有了錢,就會有人有槍。


    有錢有人有槍,到時候誰能是老子的對手?


    ……


    ……


    邢飛開著車拉著一車廂現金直奔怒城。


    他和黑寡婦都沒想到,野雞這狗東西居然在辦公室暗門裏藏著這麽多現金。


    當然了,邢飛對錢的興趣不是很大,做雇傭兵那幾年,他賺的錢足夠他逍遙後半生了。


    他找野雞的麻煩也不完全是為了錢。


    隻是咽不下被野雞威脅那口氣。


    現在仇報了氣也消了大半。


    不過黑寡婦就不一樣了,這筆突如其來的富貴讓她頗為興奮。


    “食屍鬼,這些錢我要分一半。”黑寡婦說。


    “沒人和你搶,都是你的。”邢飛說。


    這句話顯然讓黑寡婦吃了一驚,口中叫道:“這可是你說的,你可別反悔。”


    邢飛聳了聳肩,道:“我向來說話算話。”


    頓了一頓,又說道:“對了,我很好奇,你要這麽多錢做什麽?”


    黑寡婦莞爾一笑,道:“這個世界誰會嫌棄錢更多?”


    邢飛道:“不不不,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你應該不缺錢的才對。”


    黑寡婦忽然歎了口氣,道:“我現在很缺錢,我需要很多很多錢。”


    邢飛好奇道:“怎麽了?發生了什麽事?”


    黑寡婦低眉沉思了半晌,才緩緩道:“我需要錢來贍養我那些戰友的家人。”


    邢飛默然,這一刻,他想起來了他那些死掉的隊友。


    他送葬者的那些隊友,都是孤家寡人,連家人都沒有的。


    不過他們之間,早就將彼此視為家人了。


    可以說,送葬者就是邢飛的家。


    如今家被滅了,家人也都死的差不多了。


    至於黑寡婦,她雖然名義上是個殺手,不過在幾年前,她和邢飛一樣,同樣一個雇傭兵。


    不過她所在的雇傭兵隊伍的知名度和邢飛的送葬者就不可同日而語了。在中東某局部戰爭中,幾乎全軍覆沒。


    自那以後,黑寡婦就去做了殺手,擔負起贍養死掉的那些戰友家人的職責。


    邢飛對於黑寡婦的過往之事,了解的並不多,隻是略知一二而已。


    此時聽黑寡婦提起,心中難免有些感觸。


    敏敏能為死掉的隊友做些力所能及的事。


    而且我?


    我能為那些兄弟戰友做什麽?


    他們都沒有家人,我就是他們的家人。


    邢飛神色迷惘。


    米勒隻是一個微不足道的小角色,致使送葬者覆滅的那幾個元凶還活著。


    我一定要殺了那些混蛋,給我那些死掉的戰友兄弟討回一個說法。


    “我們現在去哪兒。”黑寡婦的聲音從一旁傳來。


    “先去怒城,到了那邊,我托人送你離開。”邢飛回過神。


    “你……你怎麽會去了那個鬼地方?”黑寡婦好奇地問。


    邢飛想了想,並未直言相告,隨便編排了一個理由敷衍了過去。


    他很清楚,如果實話實說的話,黑寡婦肯定會留下來幫他。


    以後要麵對的是皇爺這尊大佛。


    他不想讓黑寡婦和她一起冒險。


    黑寡婦很聰明也很懂事,不該問的她絕對不多問。


    “如果有什麽需要我的地方,盡管開口。”黑寡婦淡淡道,接著又加重語氣強調了一句,“無論任何事。”


    邢飛笑了笑,道:“放心,如果真的需要你幫忙,我肯定會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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