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輛啟動。


    邢飛蜷縮在後備箱內,手中握著雷明頓左輪手槍,如此一來,後備箱如果被打開,他便可以第一時間製住來人。


    車輛七扭八拐,大約行駛了不足半小時的時間,居然停了下來。


    邢飛皺著眉頭,豎起耳朵傾聽,整個人都戒備開來。


    這家夥沒有直接回去?而且在半路停下來了。


    他要做什麽?


    邢飛搞不清個所以然,怕出意外,警惕戒備起來。


    破舊捷達車駛入一間破舊廠房停了下來。


    獨眼的這個小弟拎著一個皮箱走下車。


    他叫做鬼頭,在獨眼手下做的是“送貨”的工作。至於貨是什麽,不言而喻,就是毒品了。


    怒城這邊的貨,大多都是他來送,趁著送貨的間隙,他偶爾會去找姑娘瀟灑快活,運動一番。


    剛剛在女人身上運動完畢,他就那著貨來到了交易地點,打算將貨銷出去,拿上錢再回老巢給老大獨眼。


    這次的貨不同往昔,量很大,前來交易的也不是怒城本地人,而是來自港島的幾個毒販。


    這幾個毒販,乃是港島洪興社團的人。領頭的叫做鮑魚,是銅鑼灣扛把子大b佬的得力幹將,人送綽號鮑哥。


    跟他一起來的三個小弟,分別叫做饅頭、老黑還有木耳仔。


    鬼頭和鮑魚也不是第一次做生意了,雙方很是熟絡的擁抱了一番,然後就開始驗貨。


    老黑拿出一包粉,戳開一個洞,用手指粘了一些塞入口中,細細咀嚼。


    品嚐了一番之後,朝鮑魚搖了搖頭。


    “鬼頭,怎麽回事?這次的貨質量有問題啊。”鮑魚說。


    “有問題?怎麽可能?”鬼頭不信,拿過來品嚐了一下,然後說道,“這有什麽問題,哪有問題,這不挺好的嘛。鮑哥啊,差不多就可以啦,高純度哪有那麽容易搞出來呢?”


    鮑魚皺眉道:“這種貨,還開到這種價錢,鬼頭,你當我們是冤大頭嗎?”


    鬼頭哼笑了一聲,道:“鮑魚,你什麽意思,咱做生意,可一直是這個價錢。”


    鮑魚道:“可這次的貨質量可比以前差多了。”


    鬼頭一臉的不悅,說道:“你到底什麽意思,說明白點。”


    鮑魚道:“沒什麽意思,貨我肯定是要的,不過這價錢嘛,得降一下。”


    鬼頭罵道:“操,鮑魚,這個時候你和我講價?”


    鮑魚攤了攤手,道:“那就是沒得談了。”


    鬼頭叫道:“我談你媽的談啊,要就要,不要就滾蛋,我幹你娘的,浪費老子時間。”


    鮑魚指著鬼頭,瞪眼叫道:“鬼頭,你嘴巴放幹淨點開,出來混,當老子怕你啊?”


    眼看雙方就要吵起來,有要打起來的架勢。


    誰知道就在這個時候,外麵忽然闖進來幾個持槍蒙麵大漢。


    進來二話不說,對著鮑魚和鬼頭等人就是一頓子彈伺候。


    “操,鬼頭,你他媽要黑吃黑?我幹你老母。”


    鮑魚等人抱頭鼠竄,木耳仔晚了一步,瞬間被打成了篩子,倒在地上,眼見是不活了。


    鬼頭也搞不清楚什麽狀況,貨也來不及拿了,抱頭鼠竄。


    好在他就在自己那輛破捷達旁邊,上了車踩下油門就衝了出去。


    臨走時對著鮑魚罵道:“我幹你娘的鮑魚,黑老子,你給我等著。”


    雙方都以為對方要黑吃黑。


    邢飛躲在後備箱,聽著外麵槍聲大作,根本搞不清是什麽狀況。


    另外一邊。


    破舊廠房內,那幾個蒙麵大漢打掃著戰場。


    洪興社一行四人,死了三個,隻跑了鮑魚一個。


    領頭的蒙麵漢子踢了踢地上的屍體,摘下頭套。


    這人赫然是皇爺的手下駱駝。


    駱駝為什麽要這麽做?


    這一切都是皇爺安排的。


    至於為什麽要放走鬼頭和鮑魚,也是皇爺交代的。


    駱駝看著地上幾具屍體,對著身邊人說道:


    “聽好了,以後怒城的貨,隻準找皇爺去拿,但凡有人敢私自買賣,全做掉。”


    “知道了駱駝哥。”


    駱駝擦了擦手,出了門,去找了匪爺。


    匪爺看到駱駝來了,眼神明顯有些慌亂。


    別看他在怒城這邊被稱作南城匪爺。


    其實就是皇爺手下的一條狗而已。


    駱駝坐在椅子上,斜睨著匪爺,冷冷道:


    “匪爺,皇爺交代你的事,你都忘記了?”


    匪爺冷汗直冒,賠笑道:“不敢忘,不敢忘,皇爺交代的事情,我怎麽敢忘呢?”


    駱駝拿出一張照片,放到桌上,用手指點了點,道:“這是怎麽回事,你給我解釋解釋。”


    照片上是鬼頭和鮑魚等人交易的畫麵。


    “洪興社的人和獨眼的人,在這邊已經交易了大半年了,你是半點都沒察覺到?嗯?”


    匪爺冷汗如雨落,吱吱嗚嗚的不知道該如何應答。


    怒城這邊的貨,全是皇爺供應的,其他人根本不準染指。不然就是和皇爺作對。這種人下場隻有一個,那就是死。


    皇爺交給匪爺的任務很簡答。


    就是監督那些前來怒城買貨的人。


    到時候把買家介紹給皇爺。


    如果買家和其他人有交易,要及時通報。


    匪爺知不知道洪興社和獨眼有生意往來?


    他是知道的。


    但為什麽他沒將這件事告訴皇爺?


    實則是因為這家夥怕得罪獨眼。


    你皇爺不怕獨眼,但老子也可不惹起他。


    所以獨眼和洪興社的人有生意往來的事情,他始終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紙包不住火,事情敗露,他最多擔個失職的責任,不至於徹底得罪了獨眼。


    麵對駱駝的質問,匪爺隻能不斷賠禮道歉。


    “我的問題,我的問題,這件事是我疏忽了,駱駝,你回去和皇爺說,請他放心,下次絕不會再有這種事情發生。”


    “這是最後一次,再有下次,你這南城匪爺,也就別做了,你親自去和皇爺解釋。看皇爺會不會饒了你。”駱駝冷冷道。


    “絕沒有下次,絕對沒有下次,我把兄弟們都派出去了,隻要發現有人私自買賣,第一時間我就會解決。”匪爺說。


    “丟的那批孩子的事,你盡快解決,皇爺那邊已經派了人去找獨眼商量了,很快就會有消息。”


    說完駱駝就領著人離開了。


    匪爺看著駱駝離去的背影,眼神中忽然湧出一絲怨毒之色。


    給皇爺當狗的日子不好過。


    什麽時候老子才能做這怒城之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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