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邢飛一起的新囚犯有十二人,其中一個長相白皙細皮嫩肉的家夥想必是被那些眼睛盯的十分不舒服,大聲叫嚷著讓他們滾開點。


    他語氣雖然很強硬,但眼神卻是出賣了他,充滿了驚懼和膽怯。大概是被這群凶神惡煞的罪犯嚇到了,但又不想讓人看出他軟弱可欺。


    很快,這個細膩嫩肉的家夥就被兩夥人盯上了。


    “嘿,小白臉,跟我走吧,我保管這裏沒人敢欺負你怎麽樣?”說話是個絡腮胡子的青年漢子,生的虎背熊腰的,摸著下巴的胡茬,眼神猥瑣的說道。


    旁邊立時發出一陣哄堂大笑。


    就在這個時候,有人光頭漢子說道:


    “年輕人,可千萬不要上了這家夥的當。我和你說,這家夥可是地地道道的變態,不出兩天他就會把你的屁股操爛,然後把你像是死狗一樣丟到垃圾堆裏。還是跟我走,我保管你吃飽喝足,你需要貢獻的隻是你的嘴巴,哈哈哈……”


    “他媽的,黑皮,你找死嗎,老子看上的人你也要搶?”絡腮胡指著光頭破口大罵。


    “媽的,老嫖,新‘羊羔’可是得按規矩分,憑什麽你想要哪個就要哪個?”被稱作黑皮的光頭男顯然不服軟。


    這座監獄有個規定,新來的囚犯要分去哪個區的監牢,是根據他的人種和國籍來的。


    比如你是華人,就得去a區,本地比如東南亞這邊的就得去b區,其他的則分配到c區。


    這座監獄因地處東南亞區域,所以b區囚犯最多也是勢力最龐大的,a區華人幫次之,c區外籍幫最少。


    這個囂張跋扈被稱作老嫖的絡腮胡子就是b區的一個小團夥的頭目,他最大的愛好就是“擊劍”和“破菊”,非但如此,這家夥玩的很花,攻守兼備,“提肛”玩膩了偶爾還會“背打”一下。簡直就是變態中的變態。


    “幹你娘的,這細皮嫩肉的小哥老子要定了,你想搶,先問問老子的拳頭答不答應。”老嫖揮了揮拳頭,他身後七八個兄弟也是對著光頭耀武揚威的揮著拳。


    被稱作黑皮的光頭男顯然有點畏懼這個叫做老嫖的壯漢,瞪著眼,咬牙切齒的說道:


    “老嫖,你不要太過分。你要打,我們華人幫可不怕你們本地幫。”


    “他媽的,老子就過分了,你能把我怎麽樣?我幹你娘的……”


    為了爭奪新囚犯的歸屬權問題,三大區域經常發生惡鬥,反正外麵的獄警根本不管他們死活,讓他們自生自滅,那也就導致這裏的規矩就是誰的拳頭硬誰就有道理。


    黑皮帶領的華人幫眼看就要和老嫖的本地幫打起來。


    就在這個時候,遠處忽然傳來一陣喊叫聲。


    邢飛定睛朝聲源處一看,隻見兩名男子在一群人簇擁下朝著監獄正中的廣場走來。


    喊叫聲震耳欲聾,像是野獸狂歡一樣,每個人都興奮的無以複加。


    圍著“羊羔”選妃的這些人當即被那邊的盛況給吸引了過去。


    “操,有人丟撲克了嗎?”


    “呦吼,有的熱鬧可看了。”


    “哈哈哈,不知道今天會是哪個倒黴蛋被打死。”


    很快,人群散開,騰出一片空地。


    兩名男子站在場地正中,其中一個人手中捏著一張撲克牌,狠狠地甩在地上。


    隨著撲克牌被甩在地上,倆人瞬間撕打起來。


    並不是簡單的比鬥這麽簡單,這兩個家夥完全是玩命的架勢。


    你一拳我一腳,全朝著對方要害處攻去,從站立互毆到倒地撕打,扯耳朵,摳眼睛,踢襠,各種陰損招式無所不用至極,完全是一副你死我活的架勢。


    很快,其中一個家夥的麵部被連續重擊,倒在地上沒了一戰之力。


    另外那名男子顯然沒有要放過他的打算,鎖著脖頸施展出一招斷頭台,隨著“嘎吱”一聲脆響,成功將其脖頸扭斷。


    被扭斷脖頸的男子身體像是麵條一樣軟了下去。勝利的男子則站起身舉起雙拳,迎接著山呼海嘯般的歡呼聲。


    邢飛蹙眉看著眼前這一幕,內心並沒有太多的情緒波動。


    他知道,這就是惡魔島監獄,一個毫無人性和秩序的人間煉獄。


    作為華人,他被分配到了a區監牢。


    進入監牢樓層,一股臭氣熏天的味道撲麵而來,就像是進入了公共廁所或者垃圾堆一樣。


    牢房是四人一間,彼此用鐵欄杆隔離開來,別說門了,連安裝門的地方都沒有,完全是自由的。


    如果可以,你甚至可以將其餘三個獄友全都打出牢房,獨享單人宿舍。


    當然了,這樣做的前提是你得有實力或者有勇氣迎接接下來他們的報複。


    邢飛順著垃圾遍布的走廊終於是找到了位於三樓的牢房宿舍。


    進入之後映入眼簾的就是三雙不懷好意的眼神。


    老囚犯欺負新囚犯在任何監獄都是一個亙古不變的規矩,何況以混亂和無序著稱的惡魔島監獄?在這個鬼地方有人被欺壓虐待致死的事情每天都有發生,尋常的就像是刷牙洗臉一樣。


    眼神輕蔑而譏誚,夾雜著濃濃的鄙夷味道,邢飛被這幾雙眼睛看的有些不自在,還沒等他說話,一個光著膀子滿身刀疤的漢子就開口了。


    “懂規矩吧?”


    “什麽規矩?”邢飛站在門口,問了一句。


    “亮子,給他講講規矩。”刀疤抱胸在前,一臉驕橫。


    亮子輕咳了兩聲,來到邢飛跟前,笑道:“兄弟,這第一個規矩嘛,就是得說下什麽原因進來的。”


    “殺人。”邢飛麵無表情,他說的是實話。


    “殺了幾個?”亮子哦了一聲,沒當回事,能進到這座監獄的,大多身上都背著幾條人命。


    “記不清了。”邢飛說。


    “記不清了?”刀疤男咧嘴笑道,“那好辦,那就慢慢想,想起來在告訴我。”


    邢飛搞不懂這幾個家夥想幹嘛,朝裏走去,邊走邊說:“哪個是我的床鋪?”


    “床鋪?”三人相互對視一眼,全都笑了。看來這個家夥還真是一點都不懂這裏的規矩啊。


    亮子指著外麵的走廊,笑道:“新來的隻能睡走廊,這也是規矩。”


    邢飛笑了,他笑道:“睡走廊?誰訂的規矩?”


    刀疤橫眉看著邢飛,道:“誰訂的規矩不重要。”


    “哦?”邢飛道,“那什麽才重要?”


    “你得守規矩才重要。”刀疤說,“亮子,再給他說說剩下的規矩。”


    “這第二個規矩嘛。”亮子說著朝邢飛搓了搓手,“保護費得按時交,每個月兩千塊,沒錢就讓外麵家裏人或者朋友給你送過來。”


    邢飛奇道:“保護費?就算有錢,這鬼地方也沒地方花吧?”


    “誰說沒有?”亮子伸手指了指上麵,“樓上有的賣,吃的喝的抽的應有盡有,你要是有錢,大麻也能給你搞來。”


    他媽的,這鬼地方還真是夠“自由”的,邢飛暗罵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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