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了一打啤酒之後,霍歌抽空上了個廁所。


    喝啤酒就是這樣,不醉人,但急人,腎再好,也得上廁所放空,不然膀胱難受。


    霍歌站在洗手台前,洗手時,從鏡子中看到李丹丹從女廁出來,她靠在牆上,歪著頭,臉上帶著一絲詭異的笑容。


    “還好嗎?”,霍歌抽紙慢慢地擦手,問道。


    “來一根?”,李丹丹眼神迷離地從包裏拿出一包健牌香煙,朝霍歌晃了晃。


    “謝謝,不會”,霍歌對於不熟悉的朋友遞過來的煙,一般都會推掉。


    “怕什麽,沒加料的?”


    “我知道。”


    “你知道什麽?”


    “至少看得出你沒有碰白貨!”


    霍歌的手一投,將紙團遠遠地投進了不遠處的紙簍,然後瀟灑離開。


    “哎!”


    李丹丹走到走廊處,舉起一個打火機,“幫我點個火!”


    霍歌停下腳步,走了回來,離她三步外停下,眼神玩味地看著她,“玩火嗎?”


    “玩嗎?來啊!”


    李丹丹靠在牆上,將頭稍稍擺正,眼神慵懶的看著霍歌,“談筆生意怎麽樣?”


    “說來聽聽!”


    “我可以讓郝仁投資你那部電影,而且我會說服他投入500萬,你我五五分!”


    “才分我一半,這錢也不夠我拍完電影。”


    “那你六我四,你剛才說300萬能拍完電影,再高就不用談!”


    “你哪來的信心說服他投500萬?”


    “這你不用管!”


    霍歌沒說話,眼神肆無忌憚的上下打量著李丹丹,“你的臉上動過刀子沒?”


    “沒有!”


    “隆胸抽過脂嗎?”


    “沒有!”


    “純天然?”


    “對!”


    霍歌搖頭,語氣遺憾的說,“像你這種天然美女來說,做情人實在有點浪費!”


    “怎麽,你想娶我呀?”


    “嗯,在你剛出生的時候認識你,也許我會的!”


    “你特麽的”,李丹丹感受到了莫大的屈辱,一巴掌朝霍歌甩了過來。


    霍歌輕鬆揮手,將她的手擋開,“郝仁聽你的話嗎?”


    李丹丹得意一笑,“當然,他對我百依百順,我叫他擺什麽姿勢,他就擺什麽姿勢!”


    霍歌心想,姿勢任擺的人,怕是你吧?!


    “那我想問一下,你一個月能拿多少生活費?”


    “問這個幹嘛?”


    “看看你在郝仁心目中的重要程度。”


    “我不用你評估”,李丹丹伸出兩根手指慢慢捏緊,“我對他輕鬆拿捏!”


    “那可未必!”,霍歌笑了起來,指著躺在雪白溝壑上麵的翡翠項鏈說道:“你這項鏈是玻璃做的,還是用大綠棒子的瓶底磨的,因為那啤酒瓶的底部夠厚!不過鑲的銀應該是真的,畢竟銀不值錢嘛!”


    “你這吊帶裙的吊牌是古奇的吧,但卻是高仿貨,批發市場一百元兩條!”


    “你這驢牌包包,廣信省穗州皮具專業市場裏麵,100元一個!”


    “我想這些應該都是郝仁送給你的吧?”


    假的?!


    李丹丹低頭看著翡翠項鏈,不可能?!


    霍歌雙手插袋,“你有空的話,可以去大商場的珠寶店鑒定一下,看是真是假!還有我想郝仁給你的生活費,一個月5000左右吧?”


    李丹丹秀眉緊皺,被霍歌說中,郝仁每月給她的生活費隻有4500元。


    霍歌繼續打擊著李丹丹,“我想你現在住的房子可能是租的,但郝仁一定跟你說是買的吧,而且房本上寫的是你名字,你知道做假證一本多少錢嗎?一百元,買一送一!”


    “你憑什麽覺得自己段位夠高呢?能輕鬆拿捏的住一個月能賺幾十萬的煤老板呢?”


    “你以為他看不出你的算計,你的一切都在他的計算當中!”


    “你隻要想一想,你讓他買包買珠寶的時候,他是怎麽樣推脫掉的?”


    李丹丹頓時想起跟郝仁逛街的時候,纏著他買這買那時,如果東西便宜,他總是爽快地付款。


    但要是貴的時候,他就說這些衣服包包都是過時款式,然後帶她回家去選最新款式。


    郝仁會帶她去到一個高檔小區裏麵的套房,打開保險櫃,從一堆讓人眼花繚亂的珠寶裏麵挑一兩件出來送給她。


    有時,郝仁還會帶她去不同的房子,有的房子裏麵挑衣服,有的房子裏麵挑包包。


    她也不知道真假,總覺得郝仁在包裏常年放著幾紮鈔票,又能買好幾套房子分別擺放衣服包包珠寶。


    郝仁是個有錢人的觀念在她腦海裏已經如同百年老樹一樣深深紮根。


    這才讓她心甘情願的俯首彎腰侍候大她二十多歲的郝仁。


    霍歌的話仍舊一步步的打擊著李丹丹的自信心,“要不你有空試一試,讓他把你的生活費提高到一萬,我敢打賭,他最多一個月給你5000!”


    “他還會說,因為資金都投進了大項目裏麵,沒有太多的餘錢周轉,等過一兩個月再把你提高到一萬!”


    “一兩個月後,說不定你就被她踹了,永遠拿不到一個月一萬的生活費!”


    李丹丹愣了許久,嘴裏叼的香煙都忘記點火,“不會的,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一切皆有可能!”


    霍歌深沉的聲音喚醒了李丹丹,“你的生意風險太高,收益不大,還容易被抓進局子裏喂蚊子!我有個生意,你要不要做?”


    “什麽?”


    “你說服郝仁投資這部電影,也不用500萬,就300萬,我增加個女二號,你來演,我給你20萬的片酬,怎麽樣?”


    “不怎麽樣,我可以輕輕鬆鬆拿250萬,拿20萬?”


    “我可以讓你成為大明星,嗯,一線明星可能有點難,但二線明星,你還是可以期望一下的!”


    “……”,李丹丹像看傻子一樣看著霍歌,“我高中沒畢業,但好歹也是讀過書的人,你覺得我會相信你的話?”


    霍歌直視著李丹丹,“你看著我的眼睛,隻要你演了我的戲,五年內保證你成為明星,250萬算什麽?你一年要是不賺個1000萬,你都不好意思,跟記者說拍過我的電影!”


    “1000萬,沒想到我遇到一個瘋子?”


    “天才與瘋子隻是一線之隔嘛,有沒有興趣?”


    “沒有,我還是想著五五分的方案!”


    “那就不好意思,我沒興趣合作!”


    “我想你會的!”


    李丹丹慢慢的把一根吊帶從肩膀上滑落,露出了一大半的雪白,“如果我喊非禮,你就拍不成電影!大家一拍兩散!”


    “何必兩敗俱傷呢?”


    霍歌突然伸出右手食指,抵在李丹丹的喉結上。


    李丹丹隻覺得喉嚨有一股冷氣鑽了進來,頓時凍結了她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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