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隱逸小築”的影音室,溫暖的夜色將它擁抱在懷。


    喝醉了的王西平和郭為民先後醒了過來。


    “醒啦?”


    半躺在他們旁邊沙發上看電影的楊蜜,指了指他們沙發旁邊茶幾,“剛倒的檸檬水,還是溫的,喝吧!”


    王西平喝了大半杯檸檬水後,感覺自己從電腦宕機狀態恢複過來,“幾點?”


    “六點三十六分!”,楊蜜懶洋洋地看了一眼手表。


    王西平騰地站了起來,“這麽晚?哎呀,我都忘記接欣欣放學!”


    楊蜜擺擺手,示意他安心坐下,“下午我去接她回家,也跟你爸媽也說了一聲,說你在外麵有事,吃完晚飯再回吧!”


    為療養情傷而放縱了一下午的王西平又躺回沙發,“謝啦!”


    郭為民按著太陽穴,回想著下午是怎麽喝醉的,好像喝了挺多的,可能自己喝了大概有七八兩。


    誰先倒的?是我還是老大?霍歌倒了沒?


    他打量了一下四周,沒看到霍歌,看來那小子沒喝醉。


    他扭了扭僵硬的脖子,“以前喝醉醒來頭痛,今天喝醉了居然不疼,就是有點沉,看來霍歌的解酒丸還真的有點效果!”


    楊蜜指了指郭為民旁邊茶幾上一張折好的紙,“霍歌把藥方寫下來了,你自己放好!”


    “他人呢?”


    “說是有個朋友開了一間什麽茶館,還能聽相聲,叫什麽雲德社,今天開業,過去捧場!”


    “這小子在燕京朋友這麽多?”


    “肯定比我多,那小子在我上次那劇組,不到三天,基本全組上下都認識,還能把每一個人的名字都叫得出來,連群演也不例外,厲害不?”


    王西平問了一句,“霍歌,什麽來頭啊?”


    “普通人一個”,楊蜜把了解到的關於霍歌的一些事說了出來。


    王西平閉上眼,一邊聽一邊用手指輕輕敲著沙發的扶手,等楊蜜說完之後,說了幾個字,“你們不覺得他出現的太過巧合?”


    “巧合?什麽意思?”


    楊蜜認真想了一下,霍歌與她認識的過程當中,並沒有發現他刻意結交的痕跡。


    王西平緩緩開口說道:“你說,霍歌與你結識是你騎馬拍戲時,馬受驚,你掉下扭傷了腰,他幫你醫治。”


    “他與亦妃結識的過程,跟你很相似,也是亦妃意外落水,他救了亦妃!”


    “然後他和亦妃拍了部電影,拍好之後通過你的關係認識了為民,通過為民來辦電影審查發行。”


    “他會不會早知道我們的關係,一早就計算好?”


    郭為民驚歎起來,“哇,老大,你這說的跟天書一樣,霍歌要是有這謀算,那不是~”


    郭為民也不是草包,他想到自己與霍歌一見如故,很快就把霍歌當成兄弟。


    要是霍歌知道他的脾氣而曲意奉迎,那他對霍歌的印象可要大打折扣。


    郭為民思考了一會,“老大,這裏麵有很多不可控的環節,比如說找亦妃演戲,亦妃要是不答應呢?跟我喝酒,我願意就幫他辦事?他憑什麽讓楊蜜認他做老弟?!”


    郭為民拍了拍沙發扶手,“老大,你的疑心病又犯了吧?”


    王西平從小就是如此謹慎,讀的曆史書太多,見過的陰謀陽謀太多,加上他的家世顯赫,誰接近他,他都要在心裏過一遍,避免上了有心之人的當。


    一般人很難跟他交心,但是一旦交心,一定是可以生死相托的兄弟。


    其實王西平與霍歌今天能喝酒喝到醉,其實他的心裏麵已經初步認可了霍歌的為人。


    但是否值得交心,那就得看霍歌以後的表現。


    楊蜜看著王西平搖了搖頭,歎了口氣,“我對於霍歌倒沒想這麽多,我的直覺告訴我,他不是壞人!”


    “霍歌看樣子應該不是壞人!”,王西平沉吟片刻,“但如果他借我們的資源做事,這個目的至少是不純的!”


    郭為民勸道:“老大,你也要下去掛職做一縣之主的人,你的下屬團結在你的周圍,誰不是為了進步啊?要是你不能帶他們進步,誰跟你呀?你的資源也得給下屬用啊!這不是很正常的事嗎?”


    王西平問道:“我們有跟霍歌說過咱們的情況嗎?”


    “我沒有說過,楊蜜,你呢?”,郭為民明白王西平想說什麽。


    楊蜜搖了搖頭,“我沒跟他說過,不過他可能猜到一些,我是公眾人物,之前有一些報紙說了我有大院背景。你們是我哥,至少會猜測你們也是大院子弟吧?”


    王西平嘴角微翹,“就是這樣,如果霍歌知道我們的背景,他接近我們的目的單純嗎?我猜測是不是很合理?”


    “這麽說來……”


    郭為民抓著頭發,“我記得喝醉前,霍歌說了一句什麽來著,說老大要是去漢東省掛職的話,可以介紹個警察給你,這也是另有目的?”


    楊蜜沒喝酒,倒是記得清楚,“他說在漢東省和亦妃在一個劇組拍戲的時候,認識了一個警察,叫祁同偉,組織關係在漢東省警察廳,如果老大下去掛職的話,可以想辦法把他調到要掛職的縣警察局,這樣子至少很快就有一個信得過的下屬。”


    “漢東?我說過要去漢東掛職?”


    王西平愣了一下,他對喝醉前說過什麽話,也不太記得。


    不過爺爺對他掛職的事很上心,說過讓他在漢東、廣信、廣林這三個地方選個掛職的縣,這三省當中,王家門生故舊較多,可以對王西平照顧一二。


    楊蜜答道:“你說啦,還說了兩廣,不過,霍歌說兩廣不太適合,去與廣林交界的漢東更好。”


    “為什麽?”


    “說是容易出政績!”


    王西平順著額頭往後捋頭發,前段時間,爺爺一直教他為官之道,叮囑他為官一任要造福一方。


    爺爺還說漢東經濟落後於廣信、廣林,去漢東雖然條件艱苦一些,但更容易出成績。


    但廣信、廣林那邊,爺爺餘威猶在,做事會順暢一些。


    怎麽抉擇,還是要王西平自己決定。


    郭為民補充說道:“對了,霍歌還說漢東有一個笑哈哈集團,他給笑哈哈集團拍過廣告,認識笑哈哈集團的董事長,要找投資招商的話,可以幫忙介紹。”


    王西平記得這事,“他不是說,現在笑哈哈集團,因為漂亮國的百世集團提出了收購,目前正在內鬥,導致亦妃的廣告暫時播不了嗎?還有閑心到處投資?”


    “內鬥總會平息的嘛”,郭為民不以為然地說道:“霍歌也問我,有沒有想法做純淨水的生意,他說做純淨水是一本萬利的。”


    王西平沒接觸過純淨水的領域,“賣水也能一本萬利?”


    郭為民想了好一會,才把霍歌跟他說過的,純淨水生產製造成本與零售價有著巨大價差的事,說了出來。


    王西平聽了,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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