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至啟整個人靠進電競椅裏,思索片刻,伸手從口袋裏熟練的摸出了一根煙叼在嘴邊,從目前的第一局試訓來看,李向澤的基本功和想法還是有的,但是操作上還是不夠大膽。


    同時,他也被池餘的園丁給小小的震撼了一把。


    沒想到才短短幾天,池餘的進步已經能用肉眼看出來了,特別是一救秒繼承盾幫抗,還有後期開門戰極限續盾強溜二階歌劇演員,硬是拖到了絕遠將門點開。


    程至啟默默輕笑了聲,如果四個人要是在默契一些,說不準還能盤一盤後期的開門戰。


    拖過一刀斬,絕遠在救一波,畢竟是一掛,能操作的空間還很多。


    想了想,程至啟隨即還是搖了搖頭。


    如果換個監管者說不準還真可以。


    ......


    第一局試訓結束後,雙方進入短暫的休息階段。


    看到這個結果,李向澤伸手摘掉自己耳機,輕歎了口氣,遺憾道:“哎呀,好可惜,還以為能保平。”


    “沒想到,後期居然讓reset找到了節奏,幾乎都沒怎麽溜起來。”


    聞言,坐在一旁的卡卡似乎早有預料般的輕笑了聲,“這才哪到哪,上星期echo試訓的時候二十幾局,一局都沒有贏。”


    “能從reset手裏打到開門戰,並且搏出一個已經算不錯了。”


    說著,卡卡靠在電競椅裏伸了懶腰,微微偏過頭,目光落在一旁池餘身上。


    聽到卡卡提起自己試訓,池餘隻是伸手默默的摘下自己的耳機,並沒有多大反應,他遲鈍的盯著電腦屏幕又看了幾秒,似乎在想什麽事情。


    “想什麽呢,池餘?”


    聽見聲音,池餘回過神,下意識搖了搖頭,“沒什麽,我先去買瓶水。一會下一場快開始的時候,給我發個消息。”


    卡卡看著他,“哦,行,你去吧。”


    話音落下,池餘雙手撐著扶手,緩緩從電競椅裏起身,隨即在李向澤和卡卡倆人的注視下一步步往樓下走去。


    走出電競區,池餘若有所思的拿出手機麻利的從販賣機裏買了兩瓶礦泉水。


    “咕咚——”一聲,兩瓶水從販賣機裏滾落出來。


    聽見聲響,池餘這才如夢初醒的回過神,他彎腰拿起兩瓶水,垂眸,看著手裏的水,腦海裏不由得又回憶起剛剛試訓的一些片段。


    不知道為什麽,他總覺得上把的歌劇演員從打法上感覺怪怪的。


    這種感覺很奇妙,似乎少了些狠戾,多了幾分漫不從心。


    池餘半垂下眼,思緒有些走心的轉過身,剛想要往樓上走。


    隻是,剛等他邁出去一步,迎麵額頭猛地撞到了什麽,池餘來不及思考,下意識兩眼一閉,整個人身子往後仰去。


    在他等待著自己即將要摔下去的時候,手腕一緊,似乎被什麽用力的握住。


    下一秒,池餘整個人被強有力的拽了回去。


    看著緊閉雙眼,一副大義赴死的池餘,顧遠挑著眉,愣了下,眼裏藏著笑意,“你幹什麽呢?”


    聽見熟悉的聲音,池餘心口猛地一顫,睜開雙眼的瞬間,入目就是近在咫尺的顧遠那張肆意明媚的臉。


    池餘隻覺得耳垂一熱,悶聲開口:“...遠哥。”


    說著,顧遠輕輕鬆開了握著他手臂的手,單手插兜,笑道:“走路怎麽都不知道抬頭,剛才在想什麽?”


    池餘抬起腦袋,握著礦泉水的手無聲的收緊,猶豫片刻,輕聲回道:“也,...沒什麽。”


    “剛才,在想你”


    聞言,顧遠輕撩著眼皮,眼裏的情緒慢慢變濃,方度有星光在眸子裏閃爍,語氣輕柔的問:“在想我?在想我什麽?”


    或許是因為他的語氣太過於曖昧了些,池餘臉上的神色頓然僵住了幾秒。


    原地愣了三秒,他才猛然醒悟。


    “試訓!剛才的試訓,在打的時候,......我覺得這一次你的打法和以往不太一樣。”


    顧遠微微眯了眯眼,不緊不慢繼續問:“不一樣?有什麽不一樣?”


    池餘抬起眸子,和他的目光相撞,一瞬間,隻覺得那雙眼睛裏仿佛燃燒著兩團熾熱的火焰。


    這炙熱的目光令他感覺到了莫名的窒息感,很想逃,卻又很想溺死在其中。


    半晌,他抿了抿唇,有些結巴道:“好像,也沒什麽,如果說非要有的話......”


    “那可能....,可能是,我試訓的時候你的打法更狠戾一些,而剛剛.......”


    沒等池餘將剩下的話說完,顧遠心下了然。


    他輕笑著調侃道:“你的意思是說,我剛剛打的太溫柔了,你不適應?想讓我狠一點?”


    池餘:“.........”


    說著,顧遠似笑非笑地看他,語氣帶著些許無奈開口:“行,那我一會認真點。可以嗎?”


    “保證一視同仁。”


    聞言,池餘抿了抿唇,眼底閃過一絲茫然的看著他,“遠哥,我不是,這個意思。”


    顧遠半垂下眼,伸手從池餘手裏拿了一瓶礦泉水,擰開蓋,仰頭喝了一大口,緩了口氣,又繼續說:“放心,那我一會給你放放水,對別人狠一點。”


    “這個,就當你賄賂我了。”


    說著,顧遠將手裏的礦泉水晃了晃。


    池餘一噎,思緒頓時一片空白,腦子裏空洞洞的。


    他現在怎麽感覺像是在走後門一樣?


    “遠哥,我不需要賄賂你。”想了幾秒,池餘神色堅定的望著他,“不管怎麽樣,我都會拚盡全力去贏每一場對局。”


    話音落下,顧遠眉眼的笑意漸漸散開,反應了幾秒,才明白池餘將他的玩笑話當真了。


    他半垂下眼,神色無奈的開口:“我知道。”


    “剛剛的第一局試訓,我當時有點犯困,所以打的有些隨意,我跟你保證接下來的每一場對局都認真對待。”


    “哥發誓。”


    聽見顧遠這麽說,原本還壓在心底的石頭也終究落了地,原本他還以為顧遠是遇到了什麽事情,所以對局中才顯得那麽漫不經心。


    畢竟,在池餘看來,這個版本像歌劇演員這麽強勢的角色,顧遠前期的節奏應該更強勢一些才對。


    思來想去,池餘有些懊惱自己有些敏感多疑的性子了。


    他似乎有些太在乎顧遠了。


    這種感覺就好像,哪怕有一絲風吹拂過海麵,他都會如同驚弓之鳥一樣緊張不已。


    半晌,池餘輕歎了一口氣,聲音低沉的“哦”了聲。


    眼看休息的時間馬上就要到了,池餘稍稍平複了下自己的情緒,強迫自己不再去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


    “遠哥,時間快到了,我先回去了。”


    聞言,顧遠捏了捏手裏的礦泉水瓶,“行,回去吧。”


    話音落下,池餘擦肩而過,匆匆忙忙的往二樓走去。


    沉默片刻,顧遠無聲的轉過身,望著池餘的背影,他下意識伸出另一隻手摸了摸自己的胸膛,看向池餘的目光中多了幾分別樣的情緒。


    直到池餘的聲音消失在二樓樓梯的拐角,他才如夢初醒的收回目光。


    其實,剛剛的第一場的對局,他確實有些走心。


    隻是讓顧遠沒想到的是,池餘竟然能感受到他這絲毫的變化。


    許久,顧遠深呼了一口氣,收回思緒,看了眼販賣機,遲疑半秒,他又低頭看了眼手裏的礦泉水。


    “算了.....”


    .......


    短暫的休息過後,雙方重新回到位置上。


    通過第一場試訓過後,他們四個人也更加深入的交流了一番,對於打法和習慣上也有了新的認識。


    而接下來的試訓,池餘能很明顯的感受到了曾經的顧遠似乎又回來了。


    因為,李向澤剩下的試訓的結果跟他的結果相差不大,不過唯一的不同的是,不是連跪。


    第二場試訓,顧遠監管者拿下了雕刻家(加拉索亞),求生這邊四個人,絕遠和卡卡常規雙牽製,古董商加雜技演員,池餘輔助心理學家,李向澤救援位空軍。


    對局持續十分鍾左右,前期首抓李向澤空軍,一溜兩台加一閃,最後四抓出局。


    第三場,顧遠依舊拿下雕刻家,求生陣容,絕遠和卡卡,舞女加調酒師,池餘拿下昆蟲學者,救援位李向澤貓酒拿下鐵屁股大副。


    對局持續了十七分鍾,後期開門戰,李向澤大副一手搏命強保卡卡舞女,雙出,保平。


    第四局,顧遠拿下雕刻家,求生這邊畫家,祭司,牛仔,李向澤救援位前鋒。


    對局十分鍾結束,三抓一出。


    第五局,顧遠依舊堅持不懈的拿下了雕刻家,求生這邊——魔術師,冒險家,玩具商,李向澤救援位守墓人。


    對局十三分鍾結束,最後李向澤的守墓人走門,池餘的冒險家極限走地窖保平。


    之後,從第五局到最後的第十二局,每一局顧遠都依舊堅持不懈的拿雕刻家,而他們四個人也被顧遠這一操作給整懵了。


    幾個人從一開始還會猜測顧遠下一局會拿什麽,從而激烈的討論陣容方麵要怎麽選擇。


    直到打到後期,四個人果斷放棄了,直接拿針對雕刻家的角色來打。


    而李向澤也幾乎將救援位的角色玩了個遍。


    最後得出了一個結論,不管他拿什麽救援位都一定會是第一個或者第二個被針對的人。


    而且把把帶金身,他想ob都ob不下來。


    而最後一局,求生陣營這邊。


    李向澤一臉疲憊的長歎了一口氣,“老子服了,這邊也不用猜了,reset這個老六肯定會拿雕刻家,而且還換著皮膚拿。”


    “接下來,是不是該到雕刻家的藍皮了?”


    卡卡也有些猜不透道:“最後一局了,還是先來討論下陣容吧。”


    隨後,選角色階段,四個人簡單商量了下,拿下了一個幾乎能保平的陣容。


    畢竟終於最後一局了,不管怎麽說都要認真打一局,爭取拿一個三出。


    卡卡拿下了自己最熟練的勘探員,絕遠也掏出了自己最擅長的角色教授,池餘選擇了入殮師,李向澤思索了下選擇了前鋒。


    當區域選擇結束,四個人進入遊戲,原本以為要麵對依舊是雕刻家。


    剛進入紅教堂的地圖,池餘操作著入殮師剛進入遊戲,迎麵就與攝影師(約瑟夫)的相機撞了個麵。


    池餘微微一愣,大腦飛速旋轉了下後,他果斷開始找角落蹲著。


    同時,他麻利的開麥:“快走。不是雕刻家,是........”


    耳機裏,他的話還沒說完,緊接著,遊戲界麵內,攝影師的相機亮起。


    開局,秒拍照。


    樓下,顧遠不緊不慢的給自己放了一首比較燃的歌。


    “最後一局,獵殺時刻。”


    ……


    此時,前台。


    程至啟慢悠悠的給自己倒了一杯茶後,整個人悠哉悠哉的靠在電競椅裏樂嗬的看著遊戲對局。


    通過剛剛十幾場對局,他對於卡卡,池餘,還有李向澤的操作可以說是非常滿意的。


    雖然把把麵對的都是顧遠的雕刻家,但是每一局他們都打出了不一樣的操作。


    就比如李向澤的超遠預判拉球,直接斷了一波顧遠的節奏,從而為後期開門戰搏出了一個雙出。


    還有卡卡的雜技演員和池餘小女孩,倆人配合默契的組合技,一個書頁,一個跳球,直接跟顧遠的雕刻家拉開很大的身位。


    而三個書頁,也剛好對上了三個跳球。


    而通過這幾局對局,幾個人的默契也是毫無疑問的都有所改變。


    而對於顧遠為什麽一直拿雕刻家。


    程至啟想了下,猜測著可能是因為這個角色比較全麵了。


    在屠夫的陣營裏,監管者分為三類,守椅型,控場和追擊。


    追擊型的靈活多變,守椅型的沉穩從容,控場型的統治全局,而這三個特質幾乎可以全部用在監管者雕刻家身上。


    畢竟,既能追擊,又能控場守椅的這種全能型監管者不多,雕刻家算一個。


    雖然程至啟猜想的確實沒有任何問題,但是顧遠之所以一直拿雕刻家,其實他也根本沒想那麽多。


    顧遠也隻是一時興起,有些上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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