喵一聲,不但打斷了明慧的傷春悲秋,還差點把她嚇出心髒病來。


    這種古宅,不亮燈便陰氣森森,突然來一聲貓叫,跟鬼來了似的。


    明慧捂著心口,眼角餘光似乎看見樹上有什麽在動。


    她嚇得動都不敢動,隻敢用餘光去辨認,一瞧,一隻狸花貓站在樹枝上,兩隻眼睛在黑暗中跟小燈泡似的,瞪著她。


    明慧渾身汗毛都炸起來了。


    那貓卻跳下樹,搖擺著尾巴朝屋子走去。


    門關著,它進不去,站在門口回頭瞧明慧,喵喵叫,好像在指揮她來開門,抱怨她來得太晚。


    明慧驚魂未定,捂著胸口走過去推門。


    燈光大亮,貓大搖大擺,在屋子裏四處走動,似乎在找什麽,像悍匪入宅搶劫。


    明慧不知道貓是哪裏來的,公館經常性沒人,可能是流浪貓流浪到這裏了。


    正琢磨著要不要把貓趕出去,她的手機響了。


    肖神來的電話,問她到了沒。


    “在呢。”明慧握著手機,緊緊盯著貓的行動,“你在哪兒?”


    她聽到電話那頭似乎有商店的聲音,過了幾秒,又聽到大喇叭在喊“烤山芋嘞,又香又甜的烤山芋”。


    鴻遠集團附近的工業園區,晚上有流動地攤,烤山芋和烤雪梨深受加班族喜歡。


    她猜肖神應該是剛出工業園區:“你剛下班?”


    明慧聽到他“嗯”一聲,夾雜著紙業翻動的聲音,一聽就是在車上辦公。


    這麽忙,幹脆在公司加班好了,還能給員工一個“老板敬業”的好印象,帶動公司集體內卷,拉動公司業績,把她呼出來幹嘛?


    她在自己的小別墅窩著看劇是不幸福快樂嗎?


    明慧腹誹了幾句,沉默著不說話。


    肖神:“家裏有隻貓,看到沒?”


    明慧正盯著貓:“看到了,一隻狸花貓。”她頓了頓,“你讓人從泰寧寺抱來的?”


    “嗯。”


    明慧:“……”


    他該不是覺得她喜歡這隻貓,把貓弄過來陪她吧?


    不是,這隻貓明明勾搭的是他,憑什麽說陪她來的?


    男人,嗬,就是會愛心外包。


    明慧不知道該回他什麽話,便說:“它要是拉屎拉尿,外麵院子夠大,可以給它用。但是公館沒貓糧,我也不會做貓飯。”


    肖神:“沒讓你做貓飯,讓你看著,別讓它跑出去。我一會兒就到。”


    明慧去把門關了。


    她不知道肖神抽了哪根神經,想要養貓,平時也沒見他對寵物展現出喜歡。


    而且他那種征服感特強烈的人,不是應該喜歡大型狗嗎?


    狸花貓似乎對這座大公館很滿意,巡視完領地之後就坐在二樓扶手上麵,居高臨下地和明慧大眼瞪小眼。


    過了會兒,肖神來了。


    明慧走過去,溫柔小意地給他脫外套:“你要養貓?”


    肖神握住她手指:“跟我出去一趟。”


    明慧:“?”


    肖神牽著她已經到門口,聽他說去寵物店買東西,明慧頓住腳步:“等一下,我去換身衣服。”


    她一臉不情願。


    肖神上下掃她一眼,穿得很嚴實,挺保暖的,又不是去見什麽人,沒必要特意換衣服。


    明慧看他眼神就知道他的鐵直男思想。


    眼睛微微一轉,她稍稍拉下拉鏈。


    肖神觸碰到一片飽滿溫熱的皮膚,眼神都變了。


    明慧要笑不笑地看著他:“肖先生,請問,我要不要去換衣服?”


    她一邊說,一邊拎著拉鏈頭往下拉。


    黑色真絲超短睡衣漸漸露出,直至拉鏈完全撕開,露出她修長勻稱的渾圓雙腿。


    她這樣子,不管是拍羽絨服廣告還是拍睡衣廣告,都肯定被投訴。


    男人微微繃著臉:“去換。”


    明慧衝他眨了眨眼:“確定現在就去換?”


    媚眼如絲。


    男人喉結滾動了下,結實有力的手比他的大腦先有意識。


    他輕鬆把人抱了起來。


    行走間,兩人有意無意地碰觸上,男人的呼吸粗重,眼神像是要把明慧就地辦了。


    但他們才剛開始,隻是一個眼神就激情滿滿,還未到激情消退的時候,先不急著更多刺激。


    一個多小時後,明慧四肢舒展,癱軟喘氣。


    幾天積累下來的情緒和壓力一掃而空,尤其是今天的。


    從幾天不見他的怨懟,到被陸禦臣的驚嚇,周家二房三房的挑釁,這些負麵情緒需要一個出口。


    明慧一直都是個叛逆的人。


    他們打壓她,壓抑她的人性。


    知道周家的一位長輩怎麽跟周顯崇嚼舌根的嗎?


    那女人的手指上戴著念經器,一副慈悲樣,說:“明慧到底還年輕,還是血氣方剛的時候,心裏怎麽不可能想性生活……老大,你得讓你老婆盯她盯得緊一點兒,現在她養著周曄的孩子,又拿到了周曄的遺產,那麽多人都看著呢,更要注意點兒,可別喂了別人。”


    “我可聽說,現在的有錢女人都不得了,拿著老公的錢在外麵養小男人。”


    “要我說啊,應該把明慧送到廟裏來,讓她住個一年半載的,每天念經聽佛,潔淨一下,也是給周曄積福。”


    明慧當時就想給那老東西潑一盆泔水。


    越是有錢就越封建,自己也是女人,老想著迫害別的女人,給男人家積福積德。


    那不叫積福,那叫造孽!


    要不是明慧先前說動了周夫人,周夫人開了口,周顯崇還真打算把明慧送廟裏去吃齋念佛。


    這也是後來周夫人跟周顯崇麵和心不和,不坐一輛車離開的原因吧。


    明慧吃飽饜足,心裏冷笑。


    她不但不念經,她還要大大吃葷,把野男人吃個遍!


    側過身趴在肖神身上,下巴磕著他的胸肌,一雙媚眼瞅著他,手指在他的腰側鯊魚線來回摩挲,愛不釋手。


    據說這地方的肌肉特別難練,她食指按下去。


    男人摸了摸她濕漉漉的頭發:“今天這麽主動?”


    明慧動了動,換了個舒服的姿勢靠著,說:“你知不知道,有人想把我送到廟裏去關起來……為了防止我養小男人。”


    肖神眼眸黑沉。


    不用想,能說這種話的人,八成就是周家的三姑婆。


    那老太太死老公以後,終年吃素說是給周家祈福,靠周家手指縫流出的一點資源,那一脈才能保持現在的風光。


    “所以穿成這樣就來了?”


    他掃一眼地上撕壞了的性感睡衣。


    明慧說:“其實我今天本來想安靜地給周曄守最後一天的……”


    她看到肖神板起來的麵孔,手指便在他的鯊魚線上作亂,笑得柔媚:“誰能知道,我不養小男人,是老……大男人養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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